当然也不会有人一看到两个男的就以为他俩谈恋爱。像阿德以前也不会这么认为,可是他觉得路总和边哥之间的荷尔蒙实在太浓,才会导致他会产生那种想法。
    还好路总当时不在意,不然被开除八百次也是正常的。
    哦不对,应该只能开除一次,但是以路总的性格和手段,很有可能他被开除一次以后别的公司也不会接纳他了。
    这么一想还是路总好啊!阿德更加坚定了要永远追随路席的决心。
    不得不说,我们路总私人魅力还是很大的。
    路席被爱情滋润的愈发娇艳,可总有人要做辣手摧花之人。
    在路席期盼着和边序一起露营时,一条来自路以南的短信,让他摸不着头脑。
    【儿子,能见一面吗?】
    因为手机在之前出车祸时摔坏了,所以微信聊天记录都没有了。因此之前和路以南的聊天记录,通通都消失不见,加上后面路以南也没给路席发过短信,所以他并不知道之前两人的聊天模式是什么样的。
    直到前天他想恢复一下以前的短信,这才看到了这个男人是怎样对待自己亲儿子的?
    短信聊天记录只有简短的几条,可是每一条都不堪入目,不是各种脏污的话语就是在威胁他。
    甚至在骂路席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没放过,好像只要骂到了路席就能让他心里舒坦一样。
    也是在看到短信的一瞬间,路席才明白,为何自己会一直不愿意想起那段记忆?原来是这样啊。
    过去路以南对自己这样,竟然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约自己出去见面。
    路席翻来覆去的看,怎么都无法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是被盗号了?又或者是他的什么把戏吗?
    事出无常必有妖。
    因为想不通,所以路席只回了一个问号给他。
    没想到他又回复的很快。
    【阿席,明天是爸爸生日,能过来给爸爸过生日吗?哪怕只让爸爸看一眼,一眼也好!这么多年来都是爸爸的错,爸爸也不奢求你原谅,就想看一看你,看一眼就好。】
    这样卑微的话语和恳求的语气,要是以前的路席,绝对不会被这样的糖衣炮弹所骗到,肯定第一时间拒绝他,或者根本就不搭理他。
    可是现在的路席却犹豫了。
    他差点就要答应。
    不
    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情。
    路席简短地回复了他两个字「不见」,然后就投入紧张的工作中。
    他是不想见,并且也没打算见。
    而且,明天路席就要和边序去露营了,他路以南过生日,跟自己何干?自己过生日时,他有参加过吗?
    路席仔细回想,怎么也想不起来。
    可是没等到第二天,一下班带上阿德准备去干饭的路席。一走出麓时集团的大厦,就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路以南。
    路席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就要从他身边经过,可路以南却抢先一步,半跪一般抓住他的胳膊:阿席,你不能听爸爸讲几句吗?
    上次他凶狠的样子路席还历历在目,虽然心在疯狂跳动,可理智拼命地告诉自己,坚决不要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鬼话。
    让开,我有事要走。
    不能上去说吗?儿子,就给我五分钟!就给爸爸五分钟好不好?他如此卑微,卑微地恳求自己儿子,说到动情时老泪纵横。
    麓时集团的员工知道这件事情的没有几个,见状都是疑惑不解。
    正是下班时间,除开本身集团的员工,还有很多路人,看到此情此景都指指点点。
    哎,发生什么事情了,爸爸怎么来跟儿子求饶了?
    这不肖子孙,肯定是发达了不想养自己爸爸。
    你都不知道就乱说,担心人家告你造谣!
    路以南今日特地穿得很朴素,眼窝下浓重的黑眼圈更是增加了一丝脆弱感,仿佛路席真的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以前的路以南再怎么样也会保持体面,不会在这里闹。可他今日竟然用这样的方法
    路席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给你五分钟。
    毕竟还是路席的亲生父亲,路以南更是抓住了他的心里,故意选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大厦门口,路席不得不把他迎进去,要是吵起来有损麓时集团的声誉和形象。
    板着脸和他一同乘坐上总裁专用电梯里,路席让阿德在外面守着,以防有事情发生可以随时冲进来,然后自己和路以南一起进了总裁办公室。
    礼貌性的给他倒了一杯白水,路席身体往沙发后一靠,双手撑在后脑勺上,慵懒又随性。
    这样的姿态起来也是让路以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路以南真是一点也不愧疚于他的名声,很快脸色就恢复如常,端起开水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阿席,爸爸这么多年。真不是故意亏待你,只是一看到你就想起了
    说到这里,他的口气像是故意在卖关子,可路席却一点也不上当,双腿交叠放松的靠在沙发上,冷漠无情地说:不想说可以不说。
    姜的确是老的辣,可还有一句话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路席这么多年总裁可不是白当的,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他撼动同情心?
    眼见路席油盐不进,路以南垂眸恨恨地咬了咬牙,然后再抬头时,脸色又恢复如常。
    但他显然没打算直接说出来,先是顾左言他,然后就开始打感情牌。
    说路席小时候有多么的可爱,自己其实很疼爱他简直就是仗着路席失忆在这里瞎编乱造。
    要是段星豫在这里,肯定要狠狠吐槽他,拆穿他的真面目。
    在这段时间,路席只是低头玩手机,告诉边序自己要稍微晚一点才能去他那里。
    路席的不闻不问让路以南差点就要咬碎牙齿。
    他今天的确带着不一般的目的过来,可是没有料到,即便路席失忆,也依旧这么难搞定。
    小兔崽子,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活着!
    眼看那些话对于路席似乎是一点也不管用,他甚至连眼皮子都不带多动一下,路以南咬咬牙,彻底豁出去说:虽然你失忆了,但你应该也从别人那里听说了,爸爸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妈
    呦,路席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多余的波动,他眯起眼睛抬眸在路以南身上扫视了一眼。
    还真不敢相信路以南然后竟然会赶在自己找他之前想先说,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又或者,自己想的和他想说的其实不是同一间事情?
    于是他便顺着路以南的话往下问:我妈怎么了?
    你妈哎,当初是她先出轨的,我才会走到这地步的。路以南说着深深叹了口气,爸爸的确对不起你,可是你妈妈难道不是她先对不起我的吗?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想起这件事情他还是觉得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那个女人,她怎么敢?哪怕严雨宁不是故意的,在路以南眼里,也是她先背叛自己出轨。
    有些人就是很双标,自己可以在婚前就算计,却不许别人被迫出轨。
    要真说,严雨宁还是受害者呢。
    他这种谴责的语气让路席只觉得好笑。
    果然是这件事情。
    路席猜测他应该是知道什么风声,比如自己认了简一明这个哥哥,所以他今天才会来自己这里演这么一出戏。
    哦,那你说说我妈的出轨对象是谁?
    是路以南差点脱口而出,好在他及时止损,并且很顺畅地解释说:是谁我当然也不知道。她不肯说出那个狗男人是谁?但是没关系,爸爸为了你可以原谅你妈妈,没想到她后来居然还做出那种事情
    阿席,爸爸是爱你的。这些年来,你妈妈一直阻止我去看你,她肯定在你面前编排我的谣言了吧?情到浓时,路以南抓住路席的胳膊,泪水扑簌簌往下落,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也只有在你失忆了才敢说这种话,爸爸
    说道这里他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路席瞥了一眼握着自己胳膊的手。
    内心一阵触动。
    父爱这种东西,自己难道也能拥有吗?
    阿席男人拥住了他,紧紧地把他抱到怀里。
    路席一阵恍惚,想到妈妈的泪水,严雨宁泪流满面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不,路席,你清醒点。你对这个渣男有什么好同情的?他以前可以骗母亲,现在就不能骗你吗?
    想到这里,猛然推开了路以南。
    随后路席又陷入思考。
    虽然路以南并没有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但看他的表情,似乎是知情的。
    难道当初母亲和别的男人睡了,也是他的一场阴谋吗?
    他开始有点怀疑了。
    作者有话说:
    没赶上十二点前,今天还有
    第72章
    路席的不为所动让路以南很是恼怒。
    他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阿德, 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愤愤地拂袖离去。
    走得时候还用力关了一下门,发出巨大的碰撞声,还差点撞到阿德, 幸亏他躲闪及时。
    路席是在他走后大概五分钟才出来的, 表情晦涩不明, 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思想放空。
    路总阿德担心地看他, 路总不会有事吧?
    没事。走, 去吃饭。
    他嘴上说着没事, 可是
    电梯平稳下行,阿德用余光偷瞄了一眼路席, 他单手插兜,面无表情,低气压不说,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进, 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阿德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深沉的路席。哪怕是路席第二次失忆把之前的记忆全部都忘掉, 也没有这样过。
    这样的路总仿佛回到去年,那才是真正冷漠无情的总裁。
    其实阿德还是更加喜欢去年出完车祸后的路总, 有血有肉,虽然依旧会有一些非常霸道的行为, 但是却很可爱。
    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路总会变成那样, 可当路席再变回那个冷酷的路总,阿德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习惯。
    他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路总的那个父亲,始终是他无法解开的结。
    虽然父亲早逝, 但阿德是享受过父爱的。
    可是路总听说只有很小很小时,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 感受过一点点廉价的父爱。至少在他记事以后,应该是从来没有过
    而且那个所谓的父亲,还一直仗着血缘关系来伤害路总,一次又一次的,哪怕是外人看见了都要心疼。
    阿德也没有办法去劝解他,只希望路总能早日摆脱父亲带给他的阴影。
    好在这样的路席并没有持续多久,几乎是刚坐上车,边序就打来电话。
    怎么还没来?在加班吗?
    路席瞬间恢复笑容:嗯,在路上了,待会就到。
    此情此景又让阿德有些庆幸,至少路总还有边哥爱他,至少,在爱情上面,他是幸运的。
    也不枉当初自己第一眼就觉得他们很配。
    两人身上那种契合的感觉,大抵是天生的吧?
    因为今晚要让阿德过来跟边序对接一下露营用品,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买的让阿德明天还可以对再补充,所以阿德理所应当地来蹭饭。
    本来路席告诉他不要跟边序说路以南去公司的事情,结果阿德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还不是路总那个父亲
    闭嘴!路席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这什么破助理,阿德,我要开除你!
    你父亲怎么了?果然边序一听脸色微变,饭也不吃放下筷子,大有路席不说我就不吃了的样子。
    路席没法,只能把今天路以南说的那些话精炼一下再告诉他。
    边序听了眉头直皱,关切又心疼地说:下次不要这么冒险,万一他身上藏着武器呢?我没在你身边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吗?
    边序说的话结合上次的情况来看,也不是不可能。
    路席自嘲地勾唇,谁能想得到,要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防备?
    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落:我知道了。道理路席其实都知道。
    他不该对那虚无缥缈的父爱抱有一丝丝希望,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失望了,为什么还要一次次飞蛾扑火,往火坑里跳。
    他扒拉了两口饭,实在难以吞咽下去,甚至恶心到干呕。
    边序也没心思再说他,慌乱地解释:我也不是要训斥你,小鹿我担心你。
    说到这里他语气缓和几分,深深叹了口气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意思。路席已经没有心思吃饭,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沾湿那颗小巧的泪痣,泪痣愈发的娇艳欲滴。
    美人,连哭泣都是好看的。
    路席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哭腔,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我不该让你担心的,我真窝囊,我真天真。路席啊路席,你明明知道路以南根本就是想利用你达到他的目的,为什么还要听那些废话。
    正如边序所说那样,万一今天路以南带了武器,哪怕阿德在外面随时看着,一旦捅到要害,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
    眼见他哭成这样,边序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急忙把人抱到怀里,又是亲又是抱的哄,乖乖,我不是在凶你,别哭了,乖乖,你一哭我就心疼死了。
    好半晌路席的情绪才缓和下来,只是抽抽噎噎的模样,看上去还是可怜兮兮。
    阿德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吃饭,只把自己当成透明人。他还很有道德地把脸面对着墙壁,对路席那边的动静视而不见。
    一个何况的助理,就是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才能更好地服务于上司。
    也因为阿德的贴心,边序才能无所顾忌地用温柔的吻安抚路席的情绪。
    路席右手攥紧他的衣袖,仰着头任由边序细致地吻。舌头被他吸得又酥又麻,漂亮的桃花眼已然蒙上一层水雾,这次不是因为伤心委屈哭,而是舒服到有点想哭。
    滚烫的吻过后,边序抬起他的下巴在他脸蛋上又轻啄一口,然后才用沙哑慵懒的嗓音不紧不慢地说:要么我给你做保镖,要么你自己带几个保镖,比较安全。
    路席嘴唇还有点红肿,在他略带胡茬的脸上亲昵地和他贴贴,然后才闷闷地说:我把以前那些保镖叫来就是,你好好工作。
    他实在过意不去边序总是这样为自己操心。他明明也有他的事业,却要整日为了自己而操心忙碌,甚至还要当保姆做牛做马的。
    有时候路席甚至会想,自己真的值得他这样吗?
    怎么不值得?边序捧起路席的脸蛋,在已经红肿的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然后爱怜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唇角轻轻勾起,你指的,小鹿,你值得。
    你怎么不值得呢?因为你,我的世界又有了光。我开始以边序这个名字生活,而不是以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代号活着。
    路席,永远值得边序这样对他做。
    他一出声路席就知道自己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其实路席很想问边序,为什么他会喜欢上自己。但又怕他提及过往时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会让他失望,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情绪已经变得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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