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不嫌晚,合适的场合,合适的时机才能拽住人心。 。︾︾,

    既然场景气氛有朋友聊天般轻松和随意,江信北暂时丢下功利之心,和爆米‘花’孙二娃天南地北的想到哪,说到哪。

    张黑七走脱,秦帮魁心里不踏实但也没把他看做多大的事情,至少张黑七单枪匹马不足为惧。商队二十匹马找回来的只有十七匹,三匹马儿的损失,对于能保住村寨和自家安然无恙,不算什么。

    鸣响吹起来,锣鼓敲起来,秦帮魁对家里俩‘妇’人的安排不置可否,既然搞起来了,那就这样吧,总之这是一件大喜事。

    秦家大院忙碌起来,杨友宁欧全海和陈义海三人去帮厨。姚梦兰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本想去找江信北的,一时不知道江信北在哪,这个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和江信北腻在一起,相邀王氏丫鬟一起出‘门’看热闹。

    外面吹吹打打的,爆米‘花’不时转头朝外看,话音断断续续传入耳中,似乎与山寨有关,但语焉不详。闹得有点心烦,爆米‘花’抵不住疑‘惑’,最终还是望向江信北,投以询问的目光。

    江信北起身,说道:“这事和你们山寨有关,我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讲起。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爆米‘花’心里突突几下,不由自主地跟着江信北走出。

    呈现在江信北和爆米‘花’是片彩旗世界。

    两行十二三岁的半大男孩手持竹竿顶着走在村中主干道上,从后面看去,彩旗飘扬。前面传来锣鼓声和成年人的吆喝声。

    江信北和爆米‘花’没有跟上去,因为,村里的主干道不过一里路,很快游行队伍折返。走在最前方的身着兵或勇的青壮男人分别抬着三座身着古装官服的木雕人像,双目圆瞪,黑白分明。双眉呈八字‘波’形捺开,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态。黑黑的配饰胡须直达‘胸’前,双手搭在特制的太师椅上,配上帽子上两只兔耳随着抬轿之人的脚步很有韵律的晃动,在威严中又不失一丝祥和肃敬。

    轿子后面跟着锣鼓队,再接着便是小孩们手持彩旗跟进。

    路塘村以秦姓为主,宋,何两姓也比较多,此外还夹杂着少数其他姓氏。三家大姓氏各有祖祠,三座木雕便是秦。宋,何三家先祖塑像,值此喜庆日子,感恩祖宗荫蔽,祭祀祖宗,举行抬祖游行昭告神明是村里的重大活动。

    以前只是各自的家族依据本族房的定制或三年一次,或五年七年一次大型的祭祖活动,一切活动安排都是有现成的预案,只有在各自祭祖年份的公倍数年份才会出现三家同时祭祖的情形。

    今天突逢喜事。是全村大事,秦家商量启动祭祖仪式,其他两家跟着响应,促成路塘村起码二十年以上才能出现的热闹场面。倒是让江信北和爆米‘花’赶上了。

    有小孩在人群中穿梭,更添闹热,姚梦兰看到江信北和爆米‘花’,拉着丫鬟靠拢过来。丫鬟见爆米‘花’在一旁。扭捏一下,争不过姚梦兰力大,很被动地跟着姚梦兰走拢。

    路塘村民知道秦家昨晚逮到土匪踩盘手。但终究没见过爆米‘花’,在此喜庆日子,来人便是客,不用爆米‘花’相问,便有人兴高采烈地向爆米‘花’述说今天上午游击队歼灭张黑七一事,仿佛他亲自参与一般。

    爆米‘花’仿若整个人被掏空一般,没心思再看下去,又不知道向何处去,熟视无睹般地看着人群走过,五味杂陈,事情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呢?

    姚梦兰对这样的活动新奇,可劲,不是和丫鬟说话,就是和江信北说话,问一些脑残的问题。爆米‘花’立在一旁,没答言的兴趣,想着江信北那句“如果张黑七死了,你有什么打算”,觉得天下之大,竟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不由悲由心生。

    江信北到底想干什么,明明知道爆米‘花’是土匪探子,现在倒好,‘弄’得像老朋友一般。丫鬟不想靠爆米‘花’太近,站立在姚梦兰身后,用背朝爆米‘花’,嘴里敷衍着姚梦兰,说话的兴趣不大。

    冷淡显得特不热情,姚梦兰很快感觉到了丫鬟的兴致不高。江信北似乎也不在调上,姚梦兰不由兴致大减,拉拉江信北,要回秦家。

    看着爆米‘花’就来气,丫鬟早就不耐烦了,回应姚梦兰一声,俩‘女’转身回走。

    “老‘花’,走,我带你到人家走走。”

    姚梦兰一,停住脚步,回身道:“我也去。”

    丫鬟只得跟着姚梦兰随江信北和爆米‘花’前行。

    无家可归,爆米‘花’心烦,回秦家大院已不复昨晚的心理底气,心里发虚,强作笑颜跟着江信北走。

    路边山脚的田边零星散落着几户人家,长而低矮,略微歪斜,显得娇小秀气,弱不禁风。江信北一行四人走向一间小屋,小屋茅草盖屋,板壁泥糊,泥墙上出头的草梗,让小屋显得‘蒙’头垢脸而无‘精’打采。

    小屋孤零零的窝在那里,爆米‘花’很疑‘惑’江信北带自己前来这家家境铁定不好的人家是什么意思。

    那山那水,那田那路,那天空那白云,江信北把游走期间的飘忽目光收回,瞟了爆米‘花’一眼,略略有些迟疑。

    小木屋里,一个显得瘦小的中年‘妇’人拿着一根小凳坐在‘门’前,接着一个**岁小‘女’孩端着木盆出来,放到‘妇’人面前,再回去用木桶提水出来,倒入木盆,‘妇’人开始洗衣服。

    小‘女’孩走到紧挨小屋的猪圈前,从背篓里把刚打来的猪菜倒出来,抬头见到江信北一行,回到‘妇’人身边,道:“娘,信北哥哥来了,还带着几个人。有一个好像是秦老爷家的菊姐。”

    ‘妇’人停下手中的活儿,有些手足无措。

    小‘女’孩搬来几根小凳,江信北四人笑笑地接过坐下,小‘女’孩也搬过一根凳子坐到‘妇’人对面,一边帮着‘妇’人洗衣物,一边随意回答江信北的问话。

    拉了一会儿闲话,江信北问道:“小妹,你哥哥呢?”

    小‘女’孩笑笑,回道:“哥哥上山去了,可能要天黑才能回来。”

    江信北道:“村里不是通知全村人今天不能上山吗?万一有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我们家和别人不一样,家里没有大劳力,他年纪小,一天也干不了多少活儿,只能靠多‘花’时间,田里活一点也耽搁不起。他一个小孩,就算遇到土匪,土匪也不至于拿他怎么样。”

    江信北呶呶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妇’人明显眼睛不方便,众人说话从来没提及男主人,爆米‘花’忍不住问道:“小妹妹,你爹呢,干什么去了?”

    ‘妇’人手中颤抖一下,停下手中的活,小‘女’孩神‘色’一暗,咬咬牙,没有回话,眼里却噙着泪水,目光投向远方。

    菊丫鬟狠狠地横了爆米‘花’一眼,道:“你这人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还不是你们土匪干的好事。”

    被菊丫鬟呛着,爆米‘花’噎得一时缓不过神来,怒瞪菊丫鬟。

    江信北回头看了菊丫头一眼,幸好小‘女’孩和‘妇’人没有在意菊丫头的话头。

    菊丫头待要抢白,姚梦兰扯扯,低声道:“算了,少说一句,惹人伤心。”

    菊丫头气不过,没有姚梦兰的劝阻,说道:“我没有说错,向前年,妹子他爹在山上遭遇土匪,被抢走了猎物,还被打折了双‘腿’。一家老小就靠他,以后,他不但不能撑起这个家,反而要拖累这个家,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公‘奶’见儿子不在了,气闷成疾,又无钱医治,前年相继离世,妹子他娘终日以泪洗面,结果哭瞎了眼。那时候,妹子不过才六岁,他哥哥不到九岁,一家的家务事,农活却要两小孩承担,这不是土匪造的孽吗?”

    菊丫头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妇’人‘抽’泣,小‘女’孩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爆米‘花’心里恍然一痛,低下头,默不作声。

    这家人姓宋,是猎户,江信北往返路塘多次,郑毅说起宋家的遭遇,本着同是猎户的亲近感,帮过宋家兄妹。此番带爆米‘花’前来,江信北本来就打算看看爆米‘花’的心思,即便菊丫头不说,江信北也会寻机向爆米‘花’道出其中的故事,看看爆米‘花’的反应,以便在利用爆米‘花’的时候,使用到什么程度。

    不过,此时,说菊丫头说道出来,别有一番悲戚意味,江信北感觉再待下去,浑身不自在,站立起来,说道:“小妹,婶子,我来是想让铁蛋帮我做点事情,没想到引起你们的伤心事,真是对不起。要不这样吧,等铁蛋回来,你叫他到秦家去一趟,好吗?”

    ‘妇’人点点,小‘女’孩有点不舍,起身拉住江信北。江信北拍拍小‘女’孩的手背,道:“日子会好起来的,好好照顾你娘。”

    知道留不住江信北几人,小‘女’孩使劲地点了点头。

    回到秦家,已经是旁晚,爆米‘花’变得更加寡言少语,似乎也忘了江信北答应过的事情。

    吃过晚饭,江信北让姚梦兰探探菊丫头今天下午对爆米‘花’的观感,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回顾斟酌着今天下午爆米‘花’的流‘露’出的每一个言语神情。良久,江信北决定向爆米‘花’和孙二娃兑现承诺的事情,还是等爆米‘花’先开口比较好。在目前形势下,江信北觉得爆米‘花’无地方可去,没有理由不先开口。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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