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风将字据妥善收好,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赛啾啾的方向:啾啾这样,用不用给它挪一个安静点的地方。
    也没人能看见它。言下之意就是不用。
    东临风重新躺下,重新给心上人圈在怀里,下巴法过去时轻轻蹭了蹭:安寝吧。
    我明天一定会赢。临睡前,慕浮玉还惦记着赌约的事情,根据他对风三娘的了解,风三娘绝对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十天之内没有赶回来,那么半月之期是最后的期限,她肯定会从地下暗河中出来。
    那不见得。
    慕浮玉轻哼一声,微笑:阿临,你就等着我好好疼爱你一次吧。
    我也等着你给我再坐一次莲台,东临风不甘示弱附耳过去,轻笑,上一次你坐莲台上,莲前一笑,至今回味无穷。
    放心,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明天他就让
    嗯不能在心里说话,阿临可以听到,慕浮玉赶紧给在心里说的话中断。
    东临风低笑:拭目以待。
    走着瞧。他的运气向来不差,肯定会赢。
    东临风突然问了一句:你,不会偷偷下去吧?为了赢。
    慕浮玉一口回:不会。
    夫夫两人相视一眼,各自都很笃定自己会是赢的那一方,然后一场心照不宣的赌约开始了。
    第二天。
    慕浮玉目送阿临去上早朝,下一秒就转头去喊赛啾啾这个外挂,不过喊了半晌也没有什么反应,查个资料需要查一晚上都没结果,这只笨啾。
    等到了阿临下早朝回来,朝政都处理完成,下午茶都吃上了,赛啾啾那边还在发光,显然是还在查找资料中ing
    关键时刻掉链子,需要它的时候它查资料去了,不需要它的时候天天跟你身后打转,这是成心的吧?
    眼看太阳一点点偏西,慕浮玉安慰自己太阳还没有下山;眼见月亮一点点高挂,慕浮玉想着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换算一下就是还有四个小时,风三娘肯定会从地下暗河里面出来。
    距离正子时最后一个小时,慕浮玉想着他昨晚信誓旦旦说风三娘会在今天出来,结果这时间马上就要过了,人还没有出来。
    浮玉,不出来便不出来吧,再等几天肯定会出来的。东临风看着窗台外面的月色,已经夜深了,你还是安寝吧。
    今天下去睡了午觉,不困。风三娘一直迟迟不出来,他那里还有心思睡觉,要是真的不出来,他就要再给阿临坐一次,还有
    风三娘,我的一次反攻之路可都是寄托在你身上,说好的半个月期限,别放我鸽子。
    东临风见心上人提着一盏琉璃灯,看来是打算出去:都半夜了,要是能出来肯定早早就出来了,你即便是去,也是白跑一趟。
    你别在边上说风凉话,合着不是你输,你当然无所谓了。不去冷宫瞅上一眼,他不死心。
    我拿件披风给你。
    听见两位主子半夜要去冷宫,曹德荣打盹的神色瞬间清醒,连忙给下去准备帝撵。
    慕浮玉摆手说不用,大晚上兴师动众完全没必要,走路过去就行了。
    作者有话说:
    哈哈,赌局有风险,慕慕要谨慎三思而后行啊_
    第103章
    月上中天, 夜色皎洁。
    前往冷宫的路上,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慕浮玉心里的郁闷都快化成了实质, 斜一眼身侧连步伐都变得格外轻快的脚步声:你很高兴啊?
    啊东临风稍微将唇角的笑容敛去一些,嗓音轻缓, 难得和浮玉一起月下散布,自然高兴。
    慕浮玉接着话往下说:往后每天晚上我都陪你出来月下散布,会不会让你更加欣喜若狂。
    呃。心上人已经处在炸毛的边缘,他还是少说话,嗯!高兴也要收起来。
    废弃荒凉的冷宫里面,四处杂草丛生, 破败残缺的门窗,褪色发黑的梁柱,角落里蛛网密布, 衬着周围的一景一木一草一叶,也都比别处少了点人气。
    慕浮玉对这座冷宫的第一眼评价就是, 的确够冷, 萧条又冷清,院子里野草肆意野蛮生长,人站过去可能还没有那些野草高。
    那口通向长春宫地下暗河的井口更是被野草遮盖的严严实实, 要不是无垢领路直达,估计都不一定能找到。
    下面今天都没有动静吗?
    慕浮玉一脚踩上井口凸起的一块青石上,手中的琉璃灯往下面照了照,只看到一块块青黑的石壁, 再往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无垢:没有。
    慕浮玉捡了一块石头扔下去, 过了三、四秒才听到一声细微的声响, 顿时歇了下去看看的心思。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明晃晃的月亮, 冷宫距离乾正殿挺远的,时间应该要过了吧?
    都说想什么来什么,黑夜之中一声清幽的钟鸣蓦地响起,慕浮玉徒然面色一黑,三声钟鸣,正子时已过,风三娘没有上来,他和阿临的赌局。
    他输了。
    说好的半月期限,骗人。
    瞥眸,看见阿临眉梢眼角都带着上扬的笑意,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他只是输了一次,而已。以后又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只要有心,还怕赢不了。
    回去睡觉。
    慕浮玉刚站直身体,结果下一秒就听见
    谁扔的石头?!不知道下面会有人,的啊?给老娘的花容月貌砸破相,卖了你也赔不起!
    慕浮玉:。现身的,真!及!时!
    井口里面飞射出一束寒光,那是一根比小拇指还要细上一圈的绳索,入木三分钉在井外的一颗枝叶繁茂的银杏树上,随后两道人影借着绳索从枯井下面飞身而出。
    慕浮玉挑了一下眉,难怪风三娘敢一个人下去地下暗河,单凭露的这一手暗器轻功,就知道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哟!慕公子也在啊,这个点你怎么跑到冷宫来了?来找我的?风三娘说话的同时,收了绳索给她二姐姐绑上,然后歪头示意:你娘,自己看好了。
    慕浮玉见着风三娘给昏迷的太后干净利落捆上然后扔给阿临,表情逐渐有些微不可言:我是来赴约的。
    风三娘一声呀,抬手给头上插的团扇拿了下来,摇了摇:天还没亮,不算食言。
    正子时的钟声刚过去。慕浮玉想到刚才响过去的钟鸣,无比郁闷,你都已经到了,为何不能早一点上来?哪怕只要早一分钟,他就赢了。
    风三娘扶了一下头上的鬓发钗翠,以扇面半遮唇,娇羞一笑:姑娘家,总是要梳妆打扮一下,我的发髻没有歪吧?
    慕浮玉一秒噎住:没有。万万没想到风三娘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及时上来,是他低估了女人对自己容貌的在意。
    牢记教训,下次绝不可再犯。
    对了方才谁给下面扔的石头,谁?风三娘环顾一下四周精兵把守的人影,自个儿站出来,老娘斟酌着兴许还能手下留点情。
    我扔的。
    风三娘微露诧异:是慕公子啊,看在我们交情不一般的份上,那算了吧。
    你,棺材给我们弄好了吗?
    对上风三娘投过来的目光,东临风下意识的摇头,顿了顿后,又点头。
    那还不去准备弄好了?弄好了你摇头做甚,我走不动了,你让人抬到冷宫来吧。
    娘的先前准备好了,你的,没有。东临风解释说。
    风三娘摆摆手:没事,你给我和二姐姐合葬一个棺材里就行了。都是亲姐妹,肯定要一起走,在下面都说好了。
    准备的是单人棺椁,两个人躺不下。东临风低眸看了一眼,顿了又顿,其实,你可以不用
    真不会办事。风三娘摇着团扇直言打断话,你就别劝了,当心再劝几句我反悔不想轻生,带着我二姐姐远走高飞。
    东临风:默默将到嘴边劝慰的收回,论嘴皮功夫,他自觉还是不要在风三娘面前班门弄斧。
    你棺材还要几天才能造好?
    明天。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没有事先服毒,不然这会儿肯定是草席子一裹了事,风三娘手里的团扇轻摇,拍了拍心口,侄儿办事好像不太牢靠的样子,你确定明天?一天之内能造好?可不许偷工减料,要是棺材我睡了不满意,会诈尸跑了啊。
    东临风悄悄扶了一下额头,微笑:棺椁里面朕会给你铺上一层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还有当季最时兴走俏的胭脂水粉,保证你躺进去后便不会想着出来。
    那行。风三娘满意摇扇,随后扇柄随意往头上的发髻里一插,给她二姐姐从侄儿那里要了回来,既然还有一天,我先回去补觉了,我的几个店丫头你没有给扫地出去吧。
    东临风:没有。
    风三娘一听更满意了,挥挥手:不用送我了,我知道回去的路。
    东临风凝望着风三娘和他亲娘远去身影,浅浅一笑,满面春风,浮玉,这一场赌局,是我赢了。
    慕浮玉直接给哼了声过去。
    回去吧,至于赌注,我挑个好日子,再找你兑现。
    慕浮玉这回一连给了两个哼哼,然后怀着一肚子的郁闷回到乾正殿,看到龙床上那个还在发光的蓝团子,磨了一下牙,赛啾啾这个靠不住,竟然还在查资料。
    浮玉,赛啾啾查资料呢,你别戳它了。
    我高兴,我还抛上抛下抛高高,怎么?你有意见。别忘了,我才是赛啾啾的宿主,你就一你手里拿的什么?鸟篮子?你编这个干什么。慕浮玉眨了眨眼睛,望着阿临手里提的一个天蓝色鸟篮子,造型是赛啾啾放大几个号的翻版。
    东临风将鸟篮子用一根绸带垂挂在镂空的床柱上,然后给赛啾啾从心上人抛高高的手中解救出来:给啾啾做了一个窝,还不错吧!
    你是打算让它在你这里搭巢安窝了?
    啾啾这样,放在别处,我不太放心。东临风摸了摸发光的赛啾啾,想着心上人方才给又戳又抛赛啾啾都没有反应,感觉啾啾和我之前的灵魂出窍的情况好像。
    慕浮玉给出建议:你可以把那个好像,去掉。
    东临风恍然:原来啾啾查资料会灵魂出窍啊,难怪身上会发光。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都快一天了,赛啾啾这是还没有查出来吗?
    浮玉,资料很难查吗?
    别人会不会我不知道,那只蠢鸟,呵!祝它一直堆在资料库里出不来。
    慕浮玉翻了个身,被子一卷,睡觉。不想躺下后根本没有一点睡意,心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差那么一点就能赢的赌局。
    东临风看着心上人左翻睡不着,又翻不想睡,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烦闷,伸手给人捞进怀里圈起来,手掌贴着后背轻轻拍了拍,一下又一下。
    慕浮玉一秒黑脸:你当我三岁,睡觉还需要给拍着?给哄着?才能睡。
    我唱山歌给你听。
    唱吧。
    一声极轻的低笑,东临风清了清喉嗓,低沉的嗓音唱起了一首轻快的山歌。
    慕浮玉听着拂过耳畔的气息,伴随着沉稳轻缓的音调,吐出来的歌词音节却是十分的欢快,音调配上歌词给人一种很特别的反差萌。
    就,还挺好听的。
    一首又一首循环不停的山歌,慕浮玉听多了只感觉这玩意非常的催眠,毫无困意的眼睛一点点闭合上,一觉天大亮。
    探头瞅了眼头顶垂吊的鸟篮子,啧!竟然还在找,这里掉自己的资料库里出不来了,哈!
    床上又咸鱼躺了一会,毕竟能躺一天是一天了,下个月就是剧情开始的转折点,差不多也要到了他初露野心,然后和阿临互相起争执的那个剧情点。
    穿越一回,又是一朝王爷,手里握着一把顶级好牌,不反一下都对不起自己这趟穿越之旅,不能让生命留下遗憾,谈恋爱和事业可以两手都要抓。划重点,这个。
    万一,造反成功了呢。
    不过造反之前,今天还要去见一个人才是,趁着风三娘没有下线之前,他过去唠嗑唠嗑,说不定还能从风三娘口中听地下暗河的后续,他对皇宫下面的那座地下暗河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他过去时,风三娘正躺在院中一座凉亭下,被四个店丫头环绕着,叽叽喳喳的说着闲话家常。
    王王爷千岁,吉祥。
    慕浮玉看着这个被无垢顺道带回来的人,面带一抹微笑:不用紧张,本王只是过来看看。
    不、不紧张。才怪。范禹攥紧一片衣角,含糊回道。
    在宫里住的这段日子,还习惯吗?慕浮玉微笑不变,有任何需要和差的,吩咐一声,会有人给你们送来。
    范禹连忙点头回道:习惯,有劳王爷关心,很习惯。能不习惯吗,没看见他进了一趟宫,体重都长好几斤,可见是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给长出来的。可以说宫里过的日子除了不让他们出去,其它都一切舒心,呃出去。
    悄悄抬头,范禹快速给瞄了一眼,此时温柔浅笑的肃王让他的胆子大了一点,紧张不知不觉也退去了,开口有一点迟疑的询问:那个我们还要多久才可以回家啊。
    慕浮玉:再过两天,本王让人护送你们回去。
    范禹一听,立马转身跑向凉亭,嘴里高兴喊道:三娘,你听到了吗?王爷过两天就要护送我们回家,三娘你可以回去继续开客栈了。
    风三娘对着走过来的青年,摇扇示意:慕公子,请坐。
    慕浮玉落座后,对着从美人榻上坐起身的风三娘含笑夸了一句:风姑娘今日分外的,美艳动人。
    风三娘莲步轻移走到旁边的石桌上,语气是嗔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慕公子今日又是来套我话的吧。
    每次和风姑娘交谈,都是一种乐趣。慕浮玉浅笑回应,接着又道,若是风姑娘有任何改变主意的想法,我这边还是能帮上一点忙的。
    只有我陪着她,她才会安分下来。
    刀与鞘,缺一不可。正如风家的这一对姐妹,若没了风三娘这把刀鞘镇压,太后那把刀刃,杀伤力太大,还是无差别的那种。
    每次看着慕公子这张脸,三娘也觉得甚是赏心悦目。风三娘托着下巴,一双美眸不断在眼前的青年身上来回打量,越看越是惋惜,你要是个姑娘家,该有多好?这样我们风家下一代的孩子必定是天底下最出色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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