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新一所在的那个时间点,新一是找不到箱子的。
    因为井下也怕有个万一, 所以只在他要执行计划的当天才准备把那个箱子交付给线人, 在此之前,箱子在哪里, 恐怕只有井下自己知道吧。
    不过就算是这样, 新一也有办法。
    他清了清嗓子, 伪装成了线人的声音, 去打电话给井下,故意透露了有关自己和工藤夫妇的出行线索,把井下的犯罪时间框死在了一个范围之内。
    井下没有怀疑新一这边的真实性,他只是浅浅试探了一下新一有关行程的问题,这些问题都被新一巧妙化解,于是井下相信了,并且提前准备了箱子,让新一去拿,让新一去放。
    新一本来想把这玩意儿拎回组织,随意找一个家伙找一个借口让它帮忙拆掉的,不过考虑到他新认识的两个警察,他顿了顿,让诸伏景光帮忙把人家叫了回来。
    五分钟内拆除它,可以吗?
    新一询问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毕竟如果超出了五分钟,他还不能按照计划行事的话,那就可能会被井下怀疑。
    松田阵平二话没说比了一个OK的姿势,然后下意识要动手,结果手就从箱子上面穿了过去。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没忍住笑出声来。
    等松田阵平扭头看来的时候,萩原研二顿时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态,于是松田阵平又把头转了回去,然后在萩原研二自以为瞒天过海的情况下,转头猛地踢了他一脚。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可以附身
    诸伏景光看着新一,神态却是有些担心:如果让他们两个其中一个附身在你的身上,应该不会对你或者对他们有什么副作用吧?
    新一想了想:有的。
    新一实话实说:一般而言幽灵附身之后就会灰飞烟灭了。
    诸伏景光和那边正在打闹的两人顿时陷入了死一般地沉默。
    开玩笑的。新一平静开口,只是那些幽灵附身后都完成执念消失了,你们没有执念,所以应该不会消失,顶多和我一样,有点虚弱。
    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松田阵平不爽地扯了扯新一的脸:你这小鬼,别吓唬人啊
    新一歪头无辜脸。
    他转移了话题:所以你们两个,谁来试试?别怕,真的没有副作用的。
    他不强调还好,一强调这些人就提心吊胆,生怕真的会有什么。
    他们希望自己来做那个附身的试验品。
    他们都如此希望。
    于是拆弹组二人忍不住争执起来,最终石头剪刀布分出了胜负。
    我来试试。萩原研二兴致勃勃。
    附身的感觉很新奇,萩原研二觉得自己的视觉一下子矮了不少(新一:),身量也轻了不少,他花了最短的时间去适应这具身体,然后和松田阵平一起埋头钻研炸药去了。
    好在这个炸药拆除难度虽然不低,但是即使被拆除,也不会被对方察觉到,靠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二人轻轻松松拆除了炸药,新一总算是收拾收拾可以出发了。
    不过他在萩原研二叽叽喳喳和松田阵平聊附身的体验的时候,要求他们帮自己一个忙。
    你们也看到了,那不是一般人能弄来的炸药。那么小的炸药,轻易就可以炸飞整座医院,能帮我查查它的来源吗。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互看了一眼。
    我们也感兴趣。松田阵平说道。
    义不容辞。萩原研二笑弯着眼睛。
    所以新一在第三轮游戏的时候,的确是不用对井下做出任何的冲动行为,因为即使他不杀人,医院那边也不会爆炸。
    不过那家伙实在是欠揍得让人恨不得给他一拳就是了。
    至少在井下绑架那辆公交车之前,就连新一也没想到他会那么疯狂。
    没想到他除了用炸药绑架一个医院之外,主要的手段竟然还是通过在公交车上安装炸药,准备跟新一玩一场游戏。
    炸药是真的。
    毒药也是真的。
    所以新一不玩游戏会粉身碎骨是真的。
    所以新一被注射了那种高浓度毒药也是真的。
    工藤优作看着在床上躺着的新一,脸上自责,抱歉,是我没提前想到解决的方案。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躺在床上的新一度过了最难熬的一段时间,被褥紧紧地压着他的身体,工藤有希子给他递水,他接过水的时候,正好听到工藤优作的话,顿时哑然,碰到这种疯子,任何人都没办法及时地想到措施。
    我其实应该谢谢你们在我身边。新一耸了耸肩,否则的话我可不管公交车里的其他人的性命,直接把他干掉好了。
    旁边护士的动作一顿。
    见识过那群人嘴脸的工藤有希子却是义愤填膺:要我说新一能动手的话根本不用管他们吗!新一都牺牲自己救他们了,结果他们一个两个还想要新一死,太过分了!
    护士手下的动作重新麻利起来。
    工藤优作此时也没说什么,他拍了拍新一,脸上认真的神色:无论如何,先保护好你自己。
    或许经此一役,他也看清了新一和工藤新一在本质上的某些相似之处。
    新一顶多只是表面上冷漠了点,嘴臭了点,但能为了他们去选择救人,其实也是一个重视人伦的好孩子。
    工藤优作内心潜藏的某些念头在悄无声息地变化之中。
    新一瞥了他一眼:这话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原封不动地送给你。
    工藤优作怔了一下。
    我三岁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和他酷似的犯人,只是他针对的是你,而不是我。
    新一轻声开口,工藤有希子和工藤优作对视了一眼,目光都不由得严肃了起来,他们知道新一或许要谈谈那场让两个世界有所差别的意外了。
    他在你的车子上安装了炸弹,要求你以时速七十在市区内行驶,那时候车上还有我和妈妈两个人在,你也有联系了警方,让他们帮忙调来可以调整速度的履带,准备以此来消解这次危机。
    然后凶手说,他还绑架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只有你一直让车子开下去直到车子爆炸前的几秒,你才能在炸药的显示盘上看到那个地址。
    你推理出了那个地址,并且也成功让警方拆除了车上的炸药,并且带他们找到孩子所在的位置,但是,她已经死了死了至少有三天。
    她的父母把这件事怪罪在了你的头上,认为是你为了苟且偷生和警方合谋不顾她们女儿的性命拆除了炸药,才导致他们女儿的死亡,然后他们策划了一场车祸
    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死在了那场车祸中,而新一则是被死死拥抱的两人护在怀里,毫发无损。
    犯人已经被我绳之以法,他们那对夫妇也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
    很高兴,我能够再次见到你们。
    新一伸出手,握住了他们的脸,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爸爸,妈妈。
    他灿烂地笑了起来。
    毒品让他混淆了现实与梦境,过去与现在,却也让他从心里真正将自己父母的身影与他们混合。
    他们是他的父母。
    都是真正关心他们的人。
    工藤有希子善良可亲但却能为他蔑视他人生命,工藤优作重视案件的真相与利益却更重视他的安危快乐。
    这就够了。
    他,好喜欢他们。
    第115章 是实验品
    虽然看惯了和新一拥有着同一张脸的工藤新一的笑容, 但是瞧见新一的笑,还是第一次。
    更何谈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工藤优作估摸着新一可能因为药物原因,精神上受了不小的刺激,担心得不得了。
    工藤有希子握住新一的手, 那是又惊喜又担心受怕, 开始温声细语地和新一说好话。
    新一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大碍, 裹紧了身上的被褥,乖巧听话地缩成一团。
    看上去更让人怜惜了。
    工藤有希子一直陪在了新一身边,新一拉上被子, 暂时睡了过去, 而工藤优作被一个电话叫走。
    新一在医院做了检查,然后躺在病房里休息, 工藤有希子帮忙照顾了新一一会儿, 出去拿报告单了,新一则是被诸伏景光叫醒。
    如你所想。诸伏景光坐在了床边,井下被警方的人带走之后
    画面转到另一边。
    那个做出一系列疯狂举措的男人,并没有因为被捕而束手就擒, 他拉住了连接心脏处的电线, 弯着眼睛嬉笑。
    他说正如工藤优作之前所说,他在撒谎,一旦医院那边的炸药检测不到他的心跳, 就会爆炸,所以警方识相点的话, 就不要妄图对他做些什么。
    新一提前准备的东西就是在这时候送到的。
    审讯室里, 被草草包扎过伤口以防失血过多的井下云淡风轻, 审讯的警官紧紧捏着拳头。
    门外, 有人忽然跑来, 低声和长官说着什么。
    对方一下子收敛了看向玻璃窗的视线:你说什么?一个小孩子送来了装着炸药的箱子?声称是在医院发现的?
    是的年轻刑警认真点头,却是迟疑着继续开口,但是我们问过了,她说这东西不是在医院发现的,而是有人让她帮忙送到警察局来的。
    什么?长官的神色一变,检查过里面的东西了吗?
    答案是已经检查过了。
    但是里面的东西就是被拆解好的炸药,除此之外还有一封写了井下和线人交易的信,以及线人现在所住的公寓。
    这边的警察不免想到最近频频揭穿毒贩线索的神秘人,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
    有人把箱子提过去展示给井下看,井下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他挑了挑眉,伸手拔掉了手里的电线,将其砸到桌面。
    谁送来的?井下漫不经心地询问,运气不错啊,能在那么多医院里找到炸药的位置。
    他举起手来:那现在你们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反正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你们的把柄了,要杀要剐,什么都无所谓。
    他咧开嘴,笑得犹如恶魔。
    心理素质好的不少人都已经在心里暗暗捏紧了拳头,表面上更是皱紧眉头。
    这家伙未免太气人。
    可是面对这样的疯子,他们能怎么办?
    教育又教育不了,惩罚的话,这人连死亡都不怕,又怎么会担心律法?
    电话铃声倏然响起,打破了略微僵硬的氛围。
    在场的人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一个年轻刑警身上,他愣了一下,手忙脚乱把塑料袋包裹着的手机拿出来。
    那是井下的手机。
    井下挑了挑眉,身体后仰,不知道这时候谁给他打来了电话。
    这里的长官拿过了那个手机,隔着塑料袋按下了接听键,本是提着一颗警惕的心,没想到接听之后,听到的却是稚嫩的声音。
    你好,爸爸
    这是一句很普通的话。
    但是在这个时间打到这里来的电话,还对嫌疑犯说出了这种称呼,哪有那么简单啊。
    而且
    所有人都知道井下的女儿已经死了!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瞧见井下瞳孔一缩,瞬间坐正了身体。
    刚才那声音
    听上去和他的小星一模一样?
    是谁,是谁在这种时候装神弄鬼?
    一瞬间的惊愕被压下,井下却没有鬼神之说的概念,因为要是真要找,他女儿早就来找他了,所以他更倾向于这是谁在用了变声器吓人。
    干什么?井下身体后仰,神色欠揍,你们警方用常规手段不成,还想要伙同外人用鬼魂吓唬我?真是低级手段。
    警方的人互相看着对方。
    他们本以为是井下又在耍什么把戏,没想到井下看起来毫不知情的样子。
    所以,这又是哪个第三方势力?
    长官准备让人把手机带出去检测打电话人的位置,但是被手铐拷住的井下却是不满叫了起来:不要被我拆穿就想要带走她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要用我女儿的声音做什么
    没等长官等刑警回话,那道声音就继续响了起来:景光哥哥说,坏人会受到惩罚,爸爸虽然变成了坏人,但我还是希望爸爸只需要受到一点点小小的惩罚就够啦。
    刑警们不由得安静下来。
    井下愣了一下,却是并没有感到这童言童语如何令人感动,他甚至只是嗤笑:打感情牌?我可不吃这一套。
    有人对其怒目相视。
    但井下不以为意。
    直到小星慢悠悠的话语再度响起:我希望爸爸能够回到过去,经历一遍被他伤害的所有人的痛苦,知道别人的痛苦之后,爸爸就不会再想要伤害别人了。
    一片沉默。
    在场的人不知道是被这不切实际的愿望还是被小星这诚恳却堪称毙命的话给惊到,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井下咧开嘴笑起来,刚要嘲讽出声,瞳孔却在那一瞬间放大,一瞬间僵直住了身体砸到了桌面上。
    !!!
    好痛呃啊,好痛哐当的巨响伴随着井下紧握着心脏的凄厉尖叫响起,他摔落在地,疯狂翻滚,吓得几个菜鸟刑警不知所措。
    毒瘾发作了吗?!
    他现在这样子很像但不是!
    快!快急救!
    井下的伤口裂开,鲜血在地面溅射斑点,他忽然停止了挣扎,身体躺在地上不动了。
    有人去试探了他的呼吸,才发现他的呼吸竟然已经停止。
    这时候手机里传来了属于小星的最后一句畅快的笑声:我来找你啦!爸爸
    咯噔。
    电话被挂断。
    死寂一般地沉默。
    查!给我去查!
    究竟是谁胆大包天敢在警察局里杀人!
    哪怕他是一个穷凶恶极的恐怖分子
    可是,他们什么也找不到。
    查不出井下的死因:他一切在标准之上的数值就仿佛一瞬间被按下了清零键,生命机制在那一刻凋谢枯萎。
    查不出来电的真相:回拨过去的号码是废弃的空号,那看似伪装的声音更是天衣无缝到如何进行声纹分析都显示属于小星。
    查不出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但是,看着井下临死前痛苦的模样,不少刑警其实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其实井下虽然做了那么多恐怖之事,但以日本的刑罚仍然不足以被量刑为死刑,他出狱那天难以想象那样的画面,何况这样的疯子活着一日都是浪费空气。
    井下的尸体被送去处理。
    然后,被偷梁换柱。
    雪白的研究所里,被新一在公交车上殴打算计甚至在不经意间服下灰原哀在aptx4869研究过程中的副产品假死药的井下,被绑着束缚带固定在了手术床上面。
    研究进入瓶颈。
    需要活体实验。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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