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破皮的位置结实地撞到书架的边缘,倒霉透了。他终于肯动弹了,一边把我拽起来一边讥诮:自作自受。
    我乐意!
    迟川言一言不发地看着龇牙咧嘴灰头土脸的我,把果盘塞过来,说:坐着吃你的,别乱动。
    我好像听话听习惯了,啃了一口软桃,说:反正我要下去。
    他好像失去了劝导的耐心,埋头在橱柜里翻着什么,说:想再摔第三跤从楼梯上滚下去?随便你。
    气死我算了。幸亏椅子上有滚轮,人和动物的最大区别就是会利用工具,我用好的那条腿蹭蹭滑到了门口,刚开一个门缝就被迟川言眼疾手快地关上了,听他压着火,说:恨我恨成这样?
    你不也一样,想摔死我。
    我怎么就一样了?我天天天天晚上不睡觉等你回来,你倒好,回来一句话也不跟我说;我今天,还走大老远的路去给你买吃的!你呢,说的都叫什么话,难听不难听?我对你好你就眼瞎你看不见,见着我就跑,屁都不放一个,辛元,我对你还要怎么好,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有点狠心吗?
    他第一次像这样冲我发火,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都算沉着内敛的类型,也就是他妈口中的孤僻。
    我很不好过,因为他好像说得有点对,但是他避重就轻,他逃避责任,实际上根本不对,我才不狠心,我难受得都打不进游戏了,校园小霸王都做得不舒服了,这也能说我是狠心吗?
    我狠心!我狠心?腿上出的一点血缓慢地顺腿淌下去,我顾不上,抬起脚就踹,你凭什么、我、明明
    我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骂他。
    行了,上不来话就等会儿再骂,他闭上眼叹了一口气,好像认输了,说,我不该乱说。别乱动了,继续吃你的水果吧。
    我感觉怪怪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才好。
    酒精涂到伤口上,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痛。我恶狠狠地吃掉了那个软桃,不是因为我恨迟川言,是因为我怕他看出来我怕疼,觉得娇气,再落把柄到他手上。
    疼?
    疼个屁!
    他乜斜着眼睛,道:那就好。
    他熟练地在膝盖绕了一圈纱布,连我这么迟钝的人都觉得有些太小题大做了。没等我问,他就抢先说:膝盖不容易好,这样能控制着你不要乱动。
    我将信将疑地吃了一颗葡萄。
    他处理好了,坐到床上跟我面对面,说:你继续吧。
    什么?
    不是骂我呢吗?接着骂吧。
    我干嘛要听他的?我噎他:我不,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有良心。
    行。
    我不知道还呆在他房间干嘛,一整个果盘都要被我一个人吃完了。我胃里饱饱的,刚刚生的一肚子气都被挤走了,现在出奇地宁静,可能跟他给我包扎伤口这件事也有一定联系。我此刻看着迟川言欠揍的脸都不那么想揍了,说:算了。
    什么算了?
    不知道,就是算了,我盯着盘子里剩下的一块菠萝,有点涩,也不想再吃了,喏,这些你拿去吃,我已经吃不下了。
    他不接茬也不接盘子,我不敢妄动,因为这个盘子看起来好像挺贵,我打碎了就更不合算了。他望完了我去望窗外,紧接着在屋里踱来踱去,弄得我紧张,试探着抻起脖子跟他说:怎么了嘛,我都说了算了!
    他最终在我面前蹲下来,说:辛元,我们不置气了行吗?是我的错,对不起,你赶紧给我个台阶下,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吃穿烟哄老婆大法独家放送
    第29章 28
    要不是腿不好,我早就蹦起来一溜儿蹿到前院去了。这是什么啊,我一瞬间手足无措极了可能是我没被这样喜欢过,承受不了这种浓郁的爱意。
    一直到现在,迟川言还会时不时阴阳怪气地说我是就仗着不能把你怎么样无法无天。
    你、你干嘛啦就这么喜欢我啊?我想缓解一下气氛,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实际上因为紧张手指已经嵌进了坐垫里,你真奇怪,害得我现在特别紧张。
    瞎紧张什么,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吗?他往后撤了两步,很快又露出无语的表情,而且你这都叫什么问题,我不喜欢还能在这求你吗?辛元你的理解能力真的不行。
    他又明里暗里嫌弃我。喜欢就说好话嘛,最后非要跟着一句不好听的,弄得人心情不好。我摸一摸包扎得可以在上面绣一幅清明上河图的膝盖,说:你不要嫌弃我了。
    他哽了一下,说:不是嫌弃。
    嫌弃不嫌弃的,气氛还是冷了下来,我的思维有些乱,他也不再说别的什么,像机器人似的走了个来回,我看得头疼,才想起来虽然他目的不纯,但我一开始进这个房间的目的是参观。
    我指着旁边:那个门后面是什么?
    他才回过神来,说:衣帽间。
    你的衣服还有自己的房间呢,我酸溜溜的,你推我过去,我要看。
    座椅发挥了轮椅的效用,我很惬意,享受这种老态龙钟的快乐。我暗暗地想,他的房间可真大,居然要走好多步才能到他衣服的房间呢。
    我知道他骚包,但着实没想到他有这么多长得差不多的衣服和色彩斑斓五光十色稀奇古怪的球鞋。
    你真臭美。我说。
    你有喜欢的就挑。
    谁要穿你的臭衣服。
    鞋也行,你能穿。
    我不穿,你脚臭。
    他再次哽住:我好像脚不臭吧。
    你自己又闻不到。
    在他陷入自己到底是不是臭脚的旋涡之时,我也逛够了这个招人恨的衣帽间,我怕再看下去会仇富。我也阴阳怪气地捣他:我参观完了,你的房间真一般,也没什么好玩的。
    我真的脚臭吗?
    怎么还沉浸在这种无聊的问题里?我讥讽他:你接受不了自己脚臭吗?你该不会觉得自己完美得不得了吧?
    没有,他逆来顺受得很,为难地说,那我以后勤洗脚吧。
    神经病,什么跟什么,讲卫生懂礼貌呢?他现在这个样儿还不如跟我不说人话。我看他这个臊眉耷眼的样字,是舍不得太为难他的,我这么浅尝辄止这么好,由此可见迟川言说的我无法无天一类的话都不成立,他也不是特别了解我。
    我要尿尿去,你扶着我。
    幸亏穿的是校服裤子,不然要他给我掏鸡巴能尴尬死。但是他不给我掏鸡巴气氛也够怪了,单手操作导致我尿完了裤子提得歪歪扭扭,他看不过眼,说:扶着墙,我帮你弄弄。
    你说话好色情。
    我说话没问题,是你思维的问题。
    我又有问题了?
    干嘛,我给你台阶下你还不乐意!
    乐意,他麻利地给我整理好裤子,拍拍,给挺好,谢谢你。
    宝宝:我这么会给台阶,不去盖房子都可惜了
    第30章 29
    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擦伤,放着不管四五天也就好了。怪只怪迟川言非要包扎得那么夸张,还小心得像照顾一个临盆孕妇似的,扶我从楼上下来吃完饭,才导致迟芸和我妈大呼小叫大惊小怪,我妈甚至夸张地掏出手机说,宝宝,要不要叫救护车?
    妈,我就绊了一下。我无奈地说。
    这几天尽量不要运动就可以,迟川言吃着晚饭,似不经心地说,不然今天让辛元先住这儿,那么远,天又黑,要是再受伤了,麻烦。
    对,让辛元住这儿,反正明天是周末。迟芸巴不得我在这呆着,也跟着帮腔。
    就这样我和我妈都在这栋优雅小别墅暂住了下来,我和他住一屋,我妈和他妈住一屋。迟川言在我考虑怎么上楼的时候黏上来,小声地说:怎么不叫我?
    叫你干嘛?
    扶你上去。
    我又不是下肢瘫痪,我说,你这点小心思,当我看不穿。
    你也不能这么说,不想住你就直说,你怎么没说?你没说不愿意,所以我们这得叫通奸。
    什么东西,你注意点不要瞎说。
    宝宝呀,很晚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啊!
    我妈的声音远远传过来,我立刻惊出一身汗,迟川言也装起兄友弟恭,搀着我回到楼上。我坐到床边,心有余悸地问:你说,我妈听到我们聊的了吗?
    不会的,这儿隔音好着呢,他关好门,说,一会儿你使劲叫,她们也不会听到。
    我知道他想干我,就是这么巧,我也有些想念这种纯粹肉体运动的畅快感觉。所以我很识趣地没有拒绝他说要帮我洗澡的请求,我说可以,但是不要在浴室里就干,好闷好不舒服,我们这种高贵的男孩都得上了又大又软的大床上才可以做爱。
    之前在你那小破房间也没少干,他一边打泡沫一边说,现在出来这么多要求。
    那是条件所迫。我说,偷偷瞧了好几遍那个大浴缸。真可惜今天把膝盖摔坏了不能泡水,我都没有用过浴缸,也没有在浴缸里打过炮呢。
    等你好了就泡。他说。
    你不要妄自揣测我的心思,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我偷看的眼神好像没那么明显吧?我硬着头皮,说,就算看破了也不能说,你要给我留面子。
    他说知道了,心情很好地拿阴茎在我的腿缝中间蹭蹭,他已经忍不住了,色情狂。
    这么长时间你没自己打过吗?我问。他说没那心情,但前几天看到我睡着了,就很想把鸡巴捅进我嘴里。
    想了一次就不敢了,他灼热的吐息喷在我的脖颈上,黏糊糊的,怕你恨我。
    他好像很委屈,我恍惚觉得他是在跟我撒娇。我极不适应,又有些小小的得意,说:你也好意思说好意思说我只想搞,明明你
    对,我错了,他转过脸来亲我,你特别好,宝宝。
    唔
    我被他一声宝宝叫得浑身燥热,我好迷恋这种感觉,疯狂的、不合理的、禁忌的爱以及性。从这个角度来说,迟川言和我都一样叛逆,错得离谱。我泪眼朦胧地看他,他也用相似的眼神望向我,雾气氤氲,眼波中净是爱欲的流转,他紧密地贴住了我,轻轻地说,好了吗?
    无论问的是洗好了吗还是准备好了吗,都没有太大差别,我特别好,好得不得了,他问我什么好不好,答案都会是好。
    喜欢你,他说,和你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好幸福。
    第31章 30
    如果人的一生中一定有几次印象深刻酣畅淋漓的性爱,今夜可以算上一次。我无法细致地描述整个过程,但正如耳熟能详的国民rap曲《我的滑板鞋》中所唱的那样,时间会给我答案,时间也给了我答案,也即从这一刻开始,以至到后来的很长一段见不到他的时间里,我都常常回忆起这段时光。
    真、是最后一次喔?我伤到的腿被他高高抬起来,大开的角度弄得我下边儿凉飕飕,很让人羞怯,弄完就睡了!
    嗯。
    唔
    虽然已经做过了好几次,但插入的触感还是格外清晰,并且愈发难以忍受。我曾经跟迟川言探讨过一个问题,就是在插入次数足够多的情况下,肛门以内的皮肤到底会长老茧还是越来越薄越来越敏感。他当时沉思了一下,说,宝宝,除了我,不要问别人这种问题,我是觉得蛮可爱的,但其他人可能会觉得你有点傻逼。
    哼嗯
    难受就抓着我,宝宝,他知道我喜欢摸他梆梆硬的肚皮,也靠近了,让我搭上去挠,不是说了可以叫吗?怎么不叫。
    我本来也不爱叫,我跟那些电影里演的可不一样,虽然现实原因是我仍然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当着俩家长辈的面浪的太过分有些区别但总之差不多这个意思,我肚子痛,你再来亲我一下,快点。
    他喜欢我提骄矜的要求,满足我的同时,他的内心大概更满足。把我的舌头含住吮吸的时候,我不得不改抓他的手臂揉胸太用力了,本来也没有多少肉,没搞头,他还怪珍惜的,回回都搞得一片红。
    别揉了又没有我躲着他的嘴唇,像一只正在躲避主人热络寒暄的猫咪。
    有,比以前有,都是我的功劳。
    我很别扭,羞于承认他每次动我的奶头或舔或咬或掐或揉,我都很有感觉,希望他可以再多给一些。他喜欢把这两个豆儿吃得水光淋漓,鲜红饱满,然后突然停下来,等我受不了,求他说再继续。
    他很会在正人君子和无耻流氓的身份之间来回切换,君子的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不讲理太过分,而一旦露出无耻流氓的一面,我只会后悔当初没有趁他逆来顺受下狠手给他两个耳光。
    但是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言语在性爱过程中充满奇效,仅对我个人来说。我无意识收紧了肛口,这就是迟川言所说的爱的讯号,终于被他揪住我了的小辫子,可不就要得寸进尺起来?他调笑:宝宝喜欢啦?
    嗯
    嗯不是嗯,是嗯哼哼哼。当成肯定也可以,否定也行,撒娇也好,埋怨也行,总之就是一些爱欲驱使下比较黏腻、说不清具体意义的叹词,迟川言爱听这些,觉得这样显得他很厉害,对我很好。于是他像许多自信的男孩一样问我:还有的射吗?
    然后自言自语:你怎么射得跟窜稀了一样。
    且不说这个画面感多么强烈,就冲这句话我就该再补他俩耳刮子,扫兴,真是扫性。他看我嘴撅起来了,马上开始说好听的:说着玩的宝宝,别生气。
    他好像怕我反悔,蓄着力气,快速在我屁股里射进去最后一发,我和我的小弟弟软趴趴,出了一身水儿。
    我们又开始接吻,好像是一种本能,本能地索取爱,拥有爱,享用爱。我爱看他的眼睛,里面是丰沛的水光和笑意,属只于这个年纪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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