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哪有玫瑰花呢?伯珥摘下最完整的瓣,夹进圣经,和桉树叶贴在一起,过不了多久,这花瓣就会和桉树叶一样变成薄薄的一片,薄得可以看见上面的血管和脉络。
    他要休息一会,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凌晨的时候还要去中心广场。
    伯珥靠在椅子上闭眼按眉心,今天的子夜弥撒出奇顺利,他很开心,无论是圣诞还是什亭,都是一些很好的事。
    壁炉里烧着火,噼里啪啦的,伯珥听着听着就快要睡着了。
    他是被吻醒的。
    两团粘稠的黑白,伯珥在白。
    嘴唇上被湿漉漉地舔舐,他有点渴了,想汲取另一张嘴里的水,牙关很松,那人轻易地就,管理一六九八四四八五七。把它撬开。
    伸进来一条热软的舌头,扫荡他的舌头、齿和龈,很奇怪,津液明明枯燥平凡,两个人的混在一起却能尝出来美妙的甘。
    伯珥张开眼睛,是什亭在吻他。
    什亭看见伯珥醒了,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就扒你裤子。
    唉,这么久了还是不经逗,伯珥又脸红了,瞎说什么。
    什亭往伯珥身上蹭,尤其是下身,伯珥感觉到他有点硬,鼓囊囊的一大坨。
    他害怕什亭就在这里把他弄了,赶紧推开什亭,问:几点了?感觉到了吧,我有点难受。
    什亭答非所问。
    几点了?我一会还要去中心广场。
    还早,先跟我来一次。
    不要。
    我不进去。
    不要呃啊伯珥被什亭拉过来坐在身上,什亭的手钻进他的白袍,去摸他的腰和后背。
    伯珥刚刚睡了一会,这时候的皮肤最好,热乎乎的滑,什亭的手有些凉,冰与火,伯珥抗拒地要推开他。
    手顺着肋骨的线条来伯珥的胸口,什亭用指尖拨弄他的乳头,原本软趴趴的小红果立起来了,就连四周细小的乳粒也颤颤巍巍地冒出头,伯珥跟什亭做了这么多次,还是敏感如初。
    我手好凉,神父给我暖暖。
    伯珥被迫攀上什亭的脖子,他瘦细的上身贴在什亭壮硕的胸膛,像妩媚多姿的牵牛花攀上一堵厚实的墙,他随着他扭动,随着他生长,他因为他快乐,因为他得到想要和非想要。
    什亭啄吻伯珥的脖颈和肩膀,伯珥穿着最神圣的服,却被吻得衣冠不整。
    什亭总是每场情事的主导者,无论伯珥是欣然接受还是断然抗拒,他都会把他想做的做到底。
    神父原来以为自己不喜欢这样,可是渐渐的,他就喜欢上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就这样贱,还是只有什亭可以。
    教堂上他是神父,是主在人间的代表,所有的信徒被他主导;私底下他只是一个刚刚二十的小孩,他想成为一个人的一个人,想要被爱,想要被主导。
    他七七八八地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就被什亭拽过去,胡乱塞在什亭的裤裆里,拉着他的手指握住那根炙热的阳具。
    啊!伯珥短促地叫了一声,手上没控制力道掐了他的柱身。
    操,宝贝你力气再大点我就你就什么?没什么,什亭罩着他的手在自己的阴茎上缓慢撸动,你帮我弄。
    伯珥见过什亭的东西,含过吃过,每次真切感受到还是会惊讶和害怕,尤其是它完全起来的时候,包皮彻底展开,在龟头下有一英寸的深粉色,和其余的肉紫色不同。
    顶端气势汹汹,马眼翕张,明明要进入别人的身体,却好像是要把别人生吞活剥一样。
    啊什亭发出一声喘。
    手延着脊梁骨,来到伯珥两团柔嫩的臀肉间,侧着进去,让它们夹着自己,一边抠后穴一边挤压会阴,伯珥的会阴神经最丰富的,一按就出水。
    你、你别乱动,伯珥嗔他,扭着细腰就要把什亭的手挤出来,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手淫了。
    他说不出撸那样粗鲁的词,反而说了一个专业的词。
    什亭被神父说的话逗得直笑,胯下的鸡巴也在伯珥的手中打颤,你太可爱了。
    你不能说一个神父可爱,可以说他典雅、有修养、有气质。
    您真可爱。
    什亭由下向上吻住他,堵住他还要说的反驳,一手控制着他的手,腰部极有频率地挺动,在伯珥细嫩的掌心抽插打转。
    最后他射在了伯珥的手里,黏糊糊的白浆黏连在神父的手掌。
    伯珥张开五指,那些东西就扯开白线,就像蜘蛛在伯珥的手上织了网。
    几点了。
    神父靠在什亭怀里问。
    来了一发开胃的什亭终于拿出怀表,还有五分钟十二点。
    伯珥一下子就坐直身体,糟了!他站起来慌张地系扣子,把手上的精液赌气似地抹到什亭的衣服上,披呢大衣,要赶紧到中心广场!什亭则是慢条斯理地系裤带,他上前牵住伯珥的手,跟着我。
    平安、芭一四六伍柒九领九。夜寒冷。
    教堂和街道空无一人,所有的市民都聚集在中心广场,圣诞的到来给原本消色的夜晚点缀其乐融融。
    广场就是整座城镇的白夜太阳,橘光以那里为中心,一圈一圈散开,越到边缘就越暗。
    什亭和伯珥手牵着手奔跑在这样的街道上,什亭跑得快,伯珥被他拉在身后。
    慢点,慢点神父气喘吁吁地说。
    快要赶不上了,什亭加速,伯珥的大衣扣子开了,向后飘着,什亭甚至停下抽空给他系了系,马上就到。
    伯珥跟在他后面,好像要飞起来了。
    月光把两个人奔跑的影子打在街道旁的石砖墙上,他看着,觉得有种奇妙的浪漫。
    就在他们赶到中心广场西北口的街道时,圣罗勒教堂钟楼的大钟被敲响。
    咚广场上数以万计的人爆出欢呼,他们大大小小地抱在一起,笑着、哭着,庆祝新年,庆祝圣诞。
    咚那棵巨大圣诞树顶的五角星闪出金色的火花,掌声响起,经久不息,钟声仿佛远古的兽鸣叫,空灵遥远。
    咚最后一声。
    伯珥缩在什亭的大衣里,他们躲在远离人群的角落。
    伯珥觉得脸上有一丝凉意,伸手摸了一下,是冰凉的水。
    他抬头看天空。
    每年的圣诞节都会下雪。
    一开始只是肉眼依稀辨别的透明绒毛,卷在风里旋转落下,慢慢的雪花变得大而密,被剪开的鹅绒枕头,纷纷扬扬,堆在伯珥的睫毛上,他一眨眼,就扑簌地往下掉。
    神父的眼睛里都是雪。
    什亭说,然后亲伯珥的睫毛。
    伯珥踮起脚尖去亲什亭的嘴角,把纠结在一起的雪花吃进嘴里。
    甜吗?什亭问。
    甜。
    每年都想和你看雪。
    广场上开始合唱圣诞颂歌:请听天使高声唱,荣耀归于新生王。
    平安仁慈归世界,神与世人在和谐。
    万国齐起同欢乐,天上地下应唱和人们唱歌,他们接吻。
    在世界边缘的影子里,众目睽睽地藏起来。
    圣诞节(除夕)前菜新年快乐3
    第19章 C6P3烟吻
    两人回到什亭家的时候,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几乎城镇上所有人都在中心广场上载歌载舞,以度平安夜,迎接圣诞的黎明。
    扶着楼梯上去,去主卧室,直到门合上,什亭也没有把灯打开。
    从落地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把房间里的黑暗打湿得刚刚好,不透彻,却把深夜最锋利的棱角磨得圆滑了。
    这样的气氛最适合两个人去结合,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合。
    什亭拉着伯珥的手坐到靠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床上。
    你怎么不开灯?伯珥问。
    黑的,好做坏事。
    什亭斜倚在靠背上,把伯珥圈在怀里。
    伯珥有些夜盲,现在他看什亭模模糊糊的,不太舒服,我看不见你的脸。
    哦?什亭笑了,他觉得神父是在撒娇,我能看见你的脸就足够了。
    开灯嘛。
    什亭笃定他在撒娇,他最受不了这个,我们点蜡烛好不好。
    嗯。
    他去取了香蜡烛来,这是朋友去东方旅行时捎来送他的,听说点燃后奇香无比,能催情。
    在沙发床边的台子上放两只,火柴点了,什亭重新躺上沙发床搂伯珥。
    好香。
    伯珥抽抽鼻子,香薰蜡烛,你闻了能睡个好觉。
    伯珥不可置信地看向什亭,真能让我睡个好觉?不会毛手毛脚的、让他一晚上都睡不着?不知道。
    什亭的脸埋在伯珥的肩窝,笑得气息乱窜,把伯珥也弄笑了。
    什亭在等,他等伯珥吸足了香,等伯珥主动跟他要。
    他们从窗户里面向外面望去,只这么一小会儿,所有可见的事物银装素裹,能遥远地看见西边建筑上的一圈光。
    广场上的欢声笑语极具顿感地罩在他们头上,很小,小到可以忽略,可仔细听还是能听到。
    什亭从抽屉里拿烟卷,用蜡烛点开,放在嘴里抽。
    伯珥躺在他怀里,闻到烟味就抬头看他。
    他的手很大,比自己的大不少,但手指长、指节骨感,夹着烟卷往嘴里送,吸的时候腮帮会往里收,双眸微眯,眼珠会反射光,都是黑的,就那一点亮。
    细灰的烟雾会从他的口鼻中出来,浓淡堆叠,在空气中跌倒。
    他一直觉得什亭身上堆积着战争和飞行,平常的样子是战火硝烟,现在的样子则像战后和平。
    像颓靡却精明的古罗马帝王。
    你说我把你变坏了。
    什亭说。
    你把我变坏了。
    伯珥赞同。
    神父会抽烟吗?不会。
    要学吗,我教你。
    什亭低头对上伯珥的眼睛,他发觉伯珥的脸开始发红。
    他凑到伯珥耳朵边,用牙齿挫耳垂,都坏了,坏得彻底点吧。
    跟性交一样,开始会有点难受,后来就上瘾伯珥的头开始混沌,似乎有酥麻的困意从脚底长出来,泛着波澜,爬上去,占领他的大脑。
    坏得彻底点吧。
    什亭把烟卷口递到伯珥嘴边,诱哄到:嘴皮裹住,小口吸。
    伯珥吸了口,满嘴的烟草味,有点犯恶心。
    乖,不要吐出来什亭轻拍他的背,把烟往鼻子里顶,顶到肺里。
    伯珥只觉得浑身都软了,所有的肌肉都使不上力气,本来想学着什亭说的做,可是那一口烟就是不老实,胡乱钻进他的气管,肺部一阵刺痛。
    咳咳咳他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咳咳,不行,这个我做不来。
    什亭本来就没打算认真教伯珥这个,一点情趣而已,他喜欢看神父狼狈地黏在自己身上,哭也好笑也罢,白天清心寡欲,晚上又娇得不行。
    他抽一口,右手握住伯珥的后颈,把他按向自己,张嘴。
    把那口烟往伯珥的嘴里哺,烟丝化成绕骨柔,被什亭的舌尖吐进去,粘着唾液扩散开,温温润润地飘到鼻腔。
    辛辣的气、充满热量的息、搅裹蜡烛的香,一起滚到肚子里。
    一个人从烟卷上吸的,吐到另一个人的肺里,交换一口烟,共有一段情。
    什亭松开伯珥,多余白烟从两人分离的双唇中化开。
    他们,废文八一四六五七九零九,对视一眼,又再次吻上。
    直到那味道没了,两个人还在沙发上缠绵激吻。
    两旁的蜡烛火苗随着身体翻卷交叠所带动的空气流动而摇曳,明暗交错,芬芳馥郁的香一阵阵扑来。
    吻得晕了、醉了、乏了、倦了,才能结束。
    伯珥在什亭怀里拱两下,他觉得自己今天很古怪,浑身黏糊糊的,尤其小腹的灼热感最甚,我有点热热。
    把衣服脱了吧。
    什亭也热,那香气不光催伯珥的情,也催自己的情。
    伯珥坐起来把外面的袍子脱了,只穿着内衣。
    这个也脱了,在我这里遮什么。
    什亭说着就要把伯珥内衣也给扒掉,伯珥没作用地推他两下,也就由他脱了。
    然后几近赤裸地被什亭抱住,他觉得不好,既然自己脱了,什亭也要脱。
    你不能穿这么多。
    猜拳,输一次就脱一件衣服。
    不公平,我可只剩条裤子了。
    我输了,脱一件衣服加喝一口酒;你输了,只喝一口酒。
    好不好。
    什亭今天格外温柔,一直在问伯珥好不好。
    好。
    于是什亭又去酒柜拿酒,他歪脑筋最多,拿什么酒不好,偏要拿个未开封的香槟。
    这后劲大,开始没什么,酒量不好的几杯下肚什么意识都没了。
    第一局,什亭是剪刀,伯珥是布。
    输了,神父。
    伯珥小脸酡红,耸肩,就要去开香槟。
    我帮你。
    什亭把伯珥推倒,让他趴在沙发上,然后顺手脱他的裤子。
    你在干什么?虽然脑袋昏昏胀胀,还是被什亭的动作吓了一跳。
    什亭没回答,他握着伯珥的腰,卡着臀部往后拉,让伯珥跪在沙发上撅起屁股,看伯珥似乎完全撑不起来,就拿枕头垫在他肚子下。
    你在干什么呀伯珥挣扎起来,最后的遮羞布被什亭取下,他后面大张、正对着什亭。
    什亭把他往后滑的腿拽回去,给你喝酒。
    他掰开伯珥的臀瓣,那朵漂亮的花蕊就出现在他眼前,最外层稍深于肤色,从褶皱开始泛粉。
    用手指撑开,甬道里层层软软的软肉更红、更亮,因为情欲而罩着一层薄的水光,香艳淋漓。
    我不喜欢这样伯珥有点哭腔。
    我们说好的宝贝,输了就要喝酒,你要愿赌服输。
    我什亭拿起旁边的小刀,顺着香槟瓶口割开锡箔,食指拇指压按着软木塞,转动瓶身。
    嘭的一声,音量不是很大,可在幽暗的空间里却十分明显,细白的泡沫从瓶口喷出,什亭把瓶口对准伯珥的穴眼,插了进去。
    唔啊冰凉的瓶,火热的穴。
    伯珥原来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一下子流出来,像那个插在他后面的香槟一样,水汩汩淌。
    宝贝不用脸上的嘴喝,什亭把酒瓶往里面推,直到再也进不去的深度,用屁股里的嘴喝。
    呃啊唔不行太凉了拿出来吧因为吸了香蜡烛,伯珥这时候正昏热上头,无论是表面的皮还是内里的肉,都散发温吞的热。
    现在有个玻璃瓶子塞在里面,瓶里的凉酒、带着细密磨人的气泡,流出来,流进甬道里,起泡酒黏在内壁上,泡泡爆裂带来的激烈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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