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把什么东西忘记了?比如强暴,在水池里。
    前些日子的浓情蜜意遮掩着那场丑陋的性爱,吞掉开启他爱欲的钥匙。
    什亭驾着马在暴雨中奔驰,头顶是时不时的闪电,照得他眼前发眩,头脑发晕。
    他正在香樟大道上,再转一个街角就能到达范家,什亭要去接伯珥,他好想他,要接他回家。
    突然,天空风雨大作,蓝色的闪电漫天劈开,一条条曲折的线像树的枝桠,从某一点蔓延然后充斥视线范围的天空。
    什亭看见最粗的一条直接打在不远处的一棵腐朽的枯树上,强烈而壮观的闪电在那树顶跳跃闪动,发出炫目的金紫光圈。
    一眨眼的功夫,那棵枯树已然身披火焰。
    枯树旁有棵高达三十二英尺的香樟树,火舌窜动,通过周遭肆虐的蔓生植物把熊熊烈火传了过去。
    火焰像是漂浮幽灵,急速上延,高大的乔木从中部开始着火,很快便被包围。
    远远看去,只有黑色的树形轮廓和外面的橙色外壳。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什亭勒住马,眼前是黑红斑斓的余烬。
    有佣人匆忙地跑回房子里,什亭才注意到,那棵即将死亡的香樟树是范家庭院种的,它紧紧挨着别墅的墙壁,原是为他们提供一片阴翳,现在则成了地狱魔鬼的招魂书。
    火火!阿卜斯,停下!停下!着火了!伯珥看见窗外的火光,大喊道。
    阿卜斯顿住,扭头看窗外,曜黑的瞳仁上翻滚火舌的倒影,鲜红的,应和他满脸的血污。
    就趁着阿卜斯这一晃神,伯珥挣扎地够到刚才两人不小心碰倒的金烛台,他拼尽全身的力量把烛台砸向阿卜斯的后脑勺。
    他以为阿卜斯会倒下,会松开他,可是阿卜斯只是木然地把头转回来,后脑勺的血液顺着脖子流,阿卜斯却没知觉似的,下一秒,他咬住伯珥的耳朵,那力道,就是要把它生生扯下来。
    啊伯珥发出惨叫,火焰通过窗户的缝隙钻进来,燃着里面的绸缎帘。
    他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要死在阿卜斯的嘴里,要死在火里,由外到内烧得焦黑,只剩下苟延残喘的脑子和心脏。
    绝望。
    门被什么人一脚踹开。
    胡桃木做的门、黄铜做的锁。
    绝望。
    一汪汪泪水,他看不清门口那个高大的剪影,看不清那人把阿卜斯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
    他被抱起来,又湿又硬的斗篷罩在他身上。
    神父被赤身裸体地钉在十字架上。
    暴徒打碎了玫瑰花窗,彩色碎片散落在他沾满鲜血的脚下。
    教徒救他下来,为他盖上袍子,亲吻他。
    我来了,别怕。
    伯珥听到这样的声音,熟悉的、安定的,他搂上他的脖子,紧紧搂上他的脖子。
    什亭抱着伯珥走出范家大宅,浑身凌厉的气偏偏抱着一具温软的躯肉。
    穿过慌张奔跑的人群,丢下背后漫天的火光。
    第16章 C5P5
    火是来自上帝的,它往往有最惊心动魄的美,可同时它又凶猛异常,凡是接近它的,从来没有好下场。
    《约书亚记》里耶和华杀人屠城,撒旦组织反势力对抗上帝、蛊惑人的心智,却从没害过一个人的性命。
    上帝的公义规定罪人必死,魔鬼的邪念宽容善人且活。
    什亭带伯珥回家,在门口把他被解开的扣子一粒一粒扣上,有些掉了的,什亭就给他把衣服拢好。
    艾斯翠和达妮拿了布巾过来给伯珥披,彼时的雨已小了许多,风仍然很大。
    带神父处理伤口,换件衣服,然后准备热水,什亭嘱咐道。
    您放心。
    达妮回答。
    什亭要走,他就要跃上日蚀,别走伯珥拉住什亭的衣袖,你要去哪。
    我去帮忙救火,什亭握上伯珥的手,俯身吻了一下他的眼皮,在家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先生注意安全。
    艾斯翠说。
    嗯,照顾好他。
    什亭消失在黑夜里。
    达妮和艾斯翠扶着伯珥神父进屋,伯珥的耳朵一直在流血,红色的小虫子从他捂着耳朵的手指缝里爬出来,衣服上也都是还未干的血迹。
    您伤得太严重啦,要请医生来吗?达妮问伯珥。
    不,不用了。
    外面这么乱,用绷带包扎一下就好。
    一身的血!啊,不是的,这些不是我的,只有耳朵和这里,是我自己的。
    那就好,我去给您拿药箱,达妮松口气,嘱咐艾斯翠,先拿手绢按住止血。
    艾斯翠从腰间抽出手绢,把它包在伯珥的耳朵上,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神父的表情,您其实我们先生平常不是这样的人,他对我们都很好。
    什么?伯珥不知道艾斯翠在讲什么。
    呃,也可能,是,呃,他最近更年期?伯珥意识到艾斯翠可能误会了,以为耳朵上的伤口是什亭弄的。
    这不是他做的。
    啊。
    艾斯翠正欲问下去,达妮拉着医药箱走过来,快,艾斯翠,来搭把手。
    帮神父涂一下止血的药,我来剪绷带。
    艾斯翠没再问了,开始专心处理神父的伤口。
    我让她们在先生卧室里的浴室准备了热水,神父要去泡个澡吗您身上冰凉凉的。
    达妮正在给伯珥锁骨上的咬痕上药,我在这里给您缠个防水带。
    我等他回来。
    您是要和先生一起吗?!艾斯翠忍不住发笑,问得尤其急。
    达妮也在笑,但是她没有艾斯翠的那么明显,先生的浴缸能装下两个人。
    没有,你们别多想伯珥脸红,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起什亭,耳朵和锁骨上的疼痛就减轻了许多。
    好啦,虽然是防水的,但还是尽量少挨水,万一破伤风啊,您明天还是得找医生。
    谢谢。
    疼的时候您就吃几片,艾斯翠把一包药片递给伯珥,先生刚回来的那几天,身上很多伤口呢,晚上有时候睡不着觉,就吃这个。
    伯珥张了张嘴,他不知道什亭身上有很多伤口,努力回忆,两个人的每一次,什亭似乎都是穿着衣服,他身上有伤左侧胸下,有个子弹孔;背后被炸弹炸伤过。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伯珥懊恼地想。
    您不知道吗?艾斯翠有点不解地问。
    达妮打了艾斯翠一下,就你知道得多,快闭上嘴巴去倒热茶。
    哦,好。
    伯珥站起来,除了耳朵和锁骨,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我上去等他吧,去他房间里。
    我们一会把茶和点心给您端上去,这边请达妮在前面带路,把伯珥带到二楼什亭的房间。
    什亭的房间很大,一整张洋红色波斯地毯铺在地上,毯子除了外围的葵花、棕榈叶和藤蔓,中间绣着大量的瞪羚、狮子和鱼鸟。
    花纹布局中心对称,向四周铺开,规整大方,鲜艳夺目。
    伯珥把鞋子脱下,地毯很漂亮,他不想弄脏。
    赤着脚踩在柔软密实的地毯上,伯珥扫视四周,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什亭的房间,第一次走进什亭生活的地方。
    墙上和天花板上刷着金橙色的涂漆,就连用作装饰的壁饰雕花都涂上了金色,镶壁板的菱形平面间覆盖着一层黑色绸子,上面印着浮世绘的画。
    卧房里弥漫着一股黄金的舒缓。
    他坐在床沿,用手掌接触枕头和床单,按出了一个掌印后,又把褶皱抻平。
    想了想,刚才达妮和艾斯翠倒是提醒了自己,一会什亭回来他才不想同他一起洗澡。
    用脚尖探水温,现在他果真是浑身冰凉。
    伯珥跨进浴缸,有些烫,他跪着适应了一会才整个人躺下。
    水把皮肤浸出颗粒质感,上半身的血痕,他用手一摸就化在水里。
    取下挂在墙上的毛巾擦干身体。
    得换件衣服,伯珥心想。
    东南角的温莎椅旁有张很大的落地镜,旁边有道暗门,应该就是衣帽间,伯珥放下茶杯向那里走去。
    推开门,他想的没错,这里的确是衣帽间,中间是一条足够双人通过的道,两旁分门别类挂着各式各样的大衣和衬衫等。
    有一间格子吸引了伯珥的注意,一排军绿色,熨帖挂在架子上,外面用透明膜保护着。
    只有一件挂在塑料膜的外面,看起来也没有其它的那样整齐,有些皱巴,仔细看,能看到不明显的污渍和血迹。
    伯珥从清一色的白色衬衫里随便挑了一件套上,很大,衬衣下摆堪堪遮住他的屁股,伯珥把袖子扁了扁,正要系纽扣的时候,被刚才看到的那件军衣口袋里的一个白角抓住视线。
    他一边系扣子一边转身,要不要拿出来看看呢?不该趁着别人不在的时候动他的东西。
    可什亭又不是别人。
    伯珥用食指和大拇指夹着那个白色纸张的东西,把它缓缓拿出来。
    是个白色信封,很脏,泛黄。
    上面写着:我的纳喀索斯。
    伯珥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很快,心脏在打仗,好像就要揭开什么惊天的秘密。
    打开信封,伯珥正要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他连忙把东西又塞进去,随后手忙脚乱将信封放回原位。
    伯珥?什亭回来了,他在叫自己。
    伯珥站起来,只穿着一件什亭的衬衫,裸着两条腿跑出衣帽间,我在这儿,你没事吧?什亭看着神父只穿件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系好,导致整排扣子都错了位,修长脖子下两块细细的锁骨,当然,即使右侧贴了纱布,也不影响整体的美观。
    你穿我的衣服。
    什亭说,整条声线向上扬,骄傲中带着点欢喜。
    肩膀怎么回事?伯珥没搭理他,他注意到什亭肩膀上缠的绷带,于是向什亭走过去。
    被掉下来的树枝砸到了,什亭把伯珥拽到怀里,不说这个。
    疼吗?你亲我,我就不疼。
    伯珥想碰碰什亭的肩膀,可又怕把他弄疼了,满脸的担心。
    其实有点疼。
    挺疼的。
    什亭又说。
    达妮给我了点药所以今晚做爱,你要自己动。
    伯珥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什亭,我们都受了伤,你为什么心里还是在想那档子事呢?跟你在一起,我怎么想别的事?什亭把手从伯珥的后背移到腰,再移到臀,结实地抓住伯珥的屁股蛋,揉了把,伯珥拍开他的手。
    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什亭不甘心地去握神父的腰,今天怎么回事,范家那小子。
    伯珥的小腹被迫贴在身体身上,我搞砸了,不该随便就在别人家举行驱魔仪式,最起码该带上执事。
    如果他没昏过去,我他昏过去了?什亭皱眉,直感到怒气往心头钻,他趴在你身上咬你,你还在关心他?这句话他压着嗓子。
    伯珥从什亭身上起来,抬起脸看他,眼睛里网着一层朦胧的膜,你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他声音很小,很小。
    什么?什亭听清楚了,但他还是这样问。
    没什么。
    再说一遍,神父。
    什亭松开伯珥,和他面对面站着,两个人保持着很微妙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你一直耿耿于怀。
    伯珥抿下嘴,他现在有点害怕什亭。
    什亭两步并作一步上前拦腰抱起伯珥,伯珥惊恐地想要搂住他的脖子,可又担心他的肩膀,你小心。
    你讨厌我,什亭撑在伯珥身上说,恨我。
    我不讨厌你。
    如果我讨厌你,就从不会去找你。
    什亭吻上伯珥的唇,把他说的最后一个字吸在嘴中咽在肚里,撬开他的牙关,又把满心爱意吐进去。
    伯珥不敢去搂什亭,总觉得会碰到他的伤口,所以只是把手抵在他的胸口,看上去温顺被动。
    要惩罚你乱做事,和你对我说的那句话。
    达妮煮好安神茶后打算给楼上的两位伤员送过去,顺便送去更换的绷带和药。
    她一边幻想小神父坐在先生大腿上浓情蜜意地为他换药,一边预备敲门,才发现门根本就没关,还开着个口。
    她透着缝往里面看。
    先生坐在床沿上,双腿叉着,神父半裸跪在地上,头就在先生的胯间。
    只一眼,达妮脸红心跳地背靠在墙上,茶也不送了,药也不换了,她现在要赶紧过去和艾斯翠分享。
    什亭满意地抽出自己,掐着伯珥的腋把他放躺在床上。
    伯珥眼噙泪水,双唇红肿,看起来情绪恹恹。
    什亭埋在伯珥的肩上,经过脖子的软骨,吃住他的乳头。
    我、我今天不想做。
    伯珥没使力地推了推他。
    什亭猛地一吸,继而向下,用鼻子在伯珥平坦的小腹上蹭,伸出舌头舔伯珥靠近性器周围稀少的浅色毛发,再下,什亭张嘴含住伯珥。
    唔伯珥没忍住,把手轻轻搭在什亭的头顶。
    什亭弓起手指,用关节在伯珥柔软弹滑的肉球中间旋转顶弄,一边帮他快速捋动根部,一边唆含住他的顶端,同时舌尖灵敏挑逗。
    伯珥抓紧什亭的头发,脸颊因为情动而散出湿的红的气,把头仰得很靠后,喉结不断上下滑。
    好,好,不做,你说不做,我们就不做。
    什亭把伯珥吐出来,把沾了些液体的手指送到伯珥嘴里,刮了一下他的舌头。
    像在哄个小孩子。
    伯珥已经在什亭的撩拨下彻底硬了,他感到什亭没再给自己口,有点不满意、不开心。
    可还没等他要说些什么,什亭就好像是读懂了他的心,重新把性器含进耽美肉裙扒医思榴捂期灸翎灸,去,同时抠弄后穴,在那周围轻轻挤压拉扯。
    啊再,再深点一条搁浅的鱼,伯珥的后背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什亭后面按着他的前列腺,前面嘬弄他的顶部,他好舒服,舒服得想哭。
    嘴上的动作没有停止,什亭是看着伯珥的,看他削尖的下巴颏,看他垂下来羚羊一般的眼睛,看他藏在男孩皮囊下的女人媚骨。
    他把那根漂亮的棒往自己喉咙里送,软嫩炙热的肉把他敏感多情的龟头包裹紧,伯珥神父哪里受过这个,唔啊要射了,要射了,什亭出来他小声哭喊,伸手想去推搡什亭肩膀,这一下力气没控制好,不小心碰到他左肩膀上的伤口。
    什亭倒吸气,生生把伯珥吸了出来。
    伯珥的阴茎可怜巴巴地往外面吐着白液,一跳一跳地抽搐,他眼里积累已久的泪水决堤,爽而愧疚。
    你把我变坏了,伯珥说,高潮后的沙哑被缝在声音里,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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