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温望舒多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甚至下意识的减弱了自己的呼吸,似乎大声的呼吸,都会惊扰到季清河的琴声。
    她不懂音乐,也不知道怎么去描绘音乐,可是她懂季清河,所以她听懂了季清河的琴。
    最后一声落下,季清河缓缓舒了一口气,看向温望舒。她眼中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囊括。季清河知道,她是明白的。
    温望舒走到季清河面前,他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
    望舒,你还记得,当时我说我要教你弹钢琴吗?
    温望舒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琴声中清醒过来,反应有一点迟钝,过了一会儿才升起了一股羞愧,只能觉得冰凉的琴键都开始烫手。
    说是学钢琴,但是她就是在最开始的那几天学了一点,后来就没有什么兴趣的。季清河斥巨资买的钢琴一架被带回了该去的地方,另一架也只有季清河才弹。她喜欢听,可是不喜欢学。
    今天又听见季清河提起这件事,她莫名有些羞愧。
    季清河轻轻的笑,望舒,还记得我教你的小星星吗?我们今天一起来。
    季清河站在温望舒的身边,将手覆盖在她有些轻微发颤的手上,带着她按下了第一个琴键。
    这首歌的难度非常低,温望舒也只会这一首。季清河手的温度和她的很不一样,凉凉的,像是一块好玉,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季清河的手指上,压根不知道自己弹了一些什么。
    她有些痴迷,有一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唉,看来望舒,一点也不专心啊。有些无奈的声音从她耳边近距离的出现,她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季清河的眼中一定是些微的无奈和宠溺。
    她转头,被近距离的美颜暴击冲击的有点缓不过来,身体快于大脑,她在他柔软的唇上飞快的啄了一下。
    哎呀!稚嫩的小女孩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两人耳边响起,两人齐齐转身。季山城一脸尴尬的看着两人,大手紧紧的捂住瑶瑶的眼睛,几乎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鉴于老父亲的严防死守,瑶瑶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再看一眼,只好气呼呼的说,小叔叔!救救我!
    季山城缓缓松开手,瑶瑶像小炮弹一样冲到季清河面前,温望舒飞快站起来,直接把她捞怀里。清河哥哥可受不了她猛的一冲。
    季山城看着弟弟波澜不惊的眼,十分尴尬,瑶瑶听见望舒过来吵着要和她一起玩,我就带她上来了,然后你们的门没关,所以
    这可不能怪他啊!
    季清河没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如果只是大哥看见了没啥,可是瑶瑶还那么小,他忍住浑身的不自在,演技拙劣的摸摸瑶瑶的小揪揪。
    瑶瑶,到爸爸这里来。他是一个很体贴的大哥,两人在一起,感情正是浓烈的时候,瑶瑶待着算什么事情啊?
    瑶瑶紧紧的箍着温望舒的脖子,摇头拒绝,不要!
    温望舒冲她笑笑,然后抱着她走到季山城面前,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就把瑶瑶递到他怀里,她不顾小姑娘有些委屈的眼神,说,大哥好,瑶瑶,我和你小叔叔要补课,你也要来吗?
    瑶瑶立马把住老父亲的脖子,小声说:爸爸,走。
    她还小,季清河没有给她补过课,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凡是涉及到课这种奇怪的东西,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小叔叔会变得很严格,尤其是在他看书的时候,可怜的瑶瑶都不能发出大的声音,更不要说玩,她可不要这样。
    两人离开以后温望舒锁好了门,甚至反锁了,转身看季清河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脸红的不能看了。
    季清河的皮肤很薄,一点红就看的出来,可见接吻被瑶瑶看见的确给他带来巨大的冲击。温望舒走到他面前,伸出食指轻轻的勾勾他的小拇指,意有所指的说,瑶瑶已经走了,我还锁门了
    季清河缩回小拇指,食指轻轻的抵住温望舒的光滑洁白的额头,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似乎也是温望舒心碎的声音。
    她只能无奈跟在他身后。季清河的卧室在三楼的尽头,卧室很大,推开门外面有一个小小的阳台,阳台上种满了小花。只是现在季节不合适,几乎看不见什么花,但是依旧很好看。
    回到熟悉的环境吗,明显给季清河带来更多的安全感,他打开大大的落地窗,外面新鲜寒冷的空气立马涌进来,和屋子里的温暖汇合到一起。
    清河哥哥哥,有什么是我不可以看的吗?
    季清河摇摇头,你看吧。他的房间没有什么秘密,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估计她看一会儿就没有兴趣了。
    他把窗户关上,走到温望舒面前陪她一起看,顺便给她讲讲东西的来源。他的以前没有望舒的参与,可是他依旧想要将从前有关自己的事情都告诉望舒,这会给他一种错觉,似乎望舒在。
    这些都是你得到的奖吗?
    同样的场面,她只在自己大哥的房间看见过,满满一面墙的奖杯奖状,可是季清河比他更恐怖,直接是一个屋子,他的卧室推开就是一间略小的房间,里面放的全部都是他曾经获得的荣誉。
    温望舒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在大学里,大家只敢远远的看着季清河了。他是那种,优秀到让人看不见他背影的人,距离普通人很远很远的人,即使喜欢,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只敢偷偷藏着。
    可是温望舒明显和大家的脑回路都不一样啊,她敢说,敢做,所以她成功了!
    第84章
    温望舒认真的看着奖杯奖牌上写的文字, 季清河走到一边拿了一块水晶做的类似于飘动的云的奖牌,做的非常精致,只有成人手掌般大小。
    他递到温望舒眼前, 这是我第一次在国际大赛上拿到的奖牌, 送给你。
    真的送给我吗?
    她的语气充满惊喜,季清河觉得有点可爱, 下巴轻轻的点点,是啊,送给你的。
    温望舒小心翼翼的从他手上接过奖牌,上面写了大赛的名字和获奖者的名字和获奖时间, 她算了一下,竟然是十年前的事情。在她还是树的时候, 岁月的流逝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可是现在不一样。
    十年前的清河哥哥还是一个小孩子, 可是已经在国际的赛事上拿奖了。她捧起奖杯, 在云朵的小尖尖上珍惜的吻了一下。
    这对于他的来说意义一定很不一样吧。
    季清河注意到温望舒看着奖杯的眼神,像是落在了里面,尤其是珍惜落吻的时候, 眼中所有似乎都汇合成了柔软温暖的溪流。
    他忍不住抬起手,在她毛茸茸戴尔头发上揉搓了两下, 望舒呀。
    嗯?她依依不舍的把眼神从奖牌上移开, 怎么了?
    季清河的指尖落在她的眼皮上, 温望舒不受控制的闭上眼, 没事,突然想叫叫你。
    略带冰凉的体温从眼皮上滑过, 温望舒忍不住拉住他的手, 在他的指尖轻轻的吻了一下, 清河哥哥,你好厉害啊。
    季清河听过无数类似的话,可是没有一个人的话,会像望舒说这样让他心动。
    季清河把记忆中每一场值得纪念的赛事都和温望舒说了一遍,那块巴掌大的云朵奖牌被温望舒紧紧的攥在手里,一直到两人逛了完这个小房间。
    望舒,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我可以看看你的书桌吗?
    季清河点点头,拿着电脑在一边处理教授留下的任务,温望舒坐在季清河平时看书的椅子上,新奇的动来动去,这就是他的房间,她现在坐着的椅子就是他一直坐的椅子。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温望舒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似乎可以想象到小小的季清河是怎么学习怎么写字的,似乎旁观了他的成长。
    清河哥哥!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她终于记起自己忽略了什么,那就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啊!
    戴着无框眼镜的季清河有一瞬间的茫然,精致漂亮的眼睛里无意识流露出来的空白让温望舒的心猛的一跳。她没有犹豫,立马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有些移开不眼睛。
    她看见过季清河工作时的模样,他习惯戴一个眼镜,可是和现在戴的完全不一样。季清河没有被打扰了的烦闷,他想了想,犹豫的说,有的,你想看吗?
    温望舒眯了眯眼睛,把他的眼镜取下来,低声嘟哝了一句什么,见他依旧一脸懵,说,要看啊,我可以看吗?
    季清河当然不会拒绝她,可是给她看小时候的照片
    他突然有点紧张了,他不喜欢拍照,就算如此,还是留下了不少的照片。他和大哥都有一本属于自己的相册,他很久没有翻开过了,想到里面的那些照片,他羞赫的站起来,有些匆忙的翻找起来。
    可以慢慢找哦~温望舒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觉得,作为普通人的清河哥哥实在是太棒了,叫什么来着?
    她想起来了,有点像笨蛋美人。
    她拿着季清河的无框眼镜,好奇的往眼镜上戴。季清河余光瞥见她的动作,立马停止找照片,拿回眼镜。
    望舒,这个不是玩具,对你的眼睛不好。近视以后才知道有一双好眼睛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他已经近视,可不希望望舒也近视了。
    温望舒乖乖的哦了一声,悄悄的又看了一眼他的眼镜,回去以后就去找一个同款,他有的,自己必须也有!
    季清河的东西放的很整齐,所以很快就找到了相册。
    相册又大又重,被他放在书柜的最边上,从外壳已经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保存的非常好。季清河把相册递给温望舒,准备继续去工作,谁知道温望舒拉着他的手,一股强力直接把他拉坐在沙发上。
    我们一起看。
    季清河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是看见温望舒瘪嘴可怜的模样,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对一个女孩同情,就是他悲剧的开始。
    温望舒翻开第一页,出乎意料的是上面是一张几乎看不出什么的B超。温望舒仔细的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季清河,她嫩白的手指在小小的一团上点了点,这是四个月的你诶。
    季清河太久没有看了,都忘记前几页是妈妈孕检时候留下来的照片了,照片下面留着具体的日期。
    这是五个月的你,你看,小小的手和脚
    肚子里的照片从三月一直到十月都有,翻完这几张照片温望舒忍不住赞叹,人类真是神奇啊。
    季清河已经习惯她偶尔说出来的略带奇怪的话,尤其是有时候用局外人的口吻,让他觉得很好玩。
    哇!这是刚刚出生的你!你和阿姨真的长得好像啊!
    照片保存的很好,刚刚生完孩子的妈妈正在睡觉,她的旁边是刚刚出生的小孩子,皮肤红红的,小的只有一团儿。年轻了十几岁的季母似乎是性转版的季清河,尤其是眼睛和鼻子,两人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在两人的脸上又有不同的美。
    季清河怔然的看着,忍不住摸了摸照片里虚弱的母亲,他自从上大学以后,就很少翻以前的老照片了,他快要忘记这张照片了。
    温望舒继续翻看着照片,他心不在焉的应和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来,这些年,有可能误会了什么?
    天啊!清河哥哥!这是你拿钢琴比赛的时候吗?
    照片上的季清河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穿着裁剪合适的黑色小西装,脖子上系着黑色的小蝴蝶结,嘴巴微微的翘起,害羞的看着镜头,仔细看还能看见一颗可爱的虎牙尖尖。
    站在他旁边的是年轻的季母,穿着一身蓝色的漂亮礼服,是过于张扬的美丽。
    听见温望舒的惊呼声,季清河的记忆一下被拉回十三岁那一年,那时候他已经分化成beta,花更多的时间在钢琴上。这是他参加的最后一次国际钢琴赛事,是爸爸陪着他去的比赛的国家。
    而母亲,似乎是在最后才出现了一下。
    记忆一点点的回笼,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人群中追寻母亲的身影,知道看见父亲旁边笑的矜贵又骄傲的女人他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原来,当时还留下了这样的一张照片。
    清河哥哥,那时候的你好像一个小女孩啊。那时候属于男性的特征还没有发育,他的身体本就比一般的小孩差一些,所以看上去也要瘦弱一些,就像她说的一样,看上去就和一个小女孩没有任何的差别。
    还出现过男孩子给他告白的乌龙事。
    每一张照片温望舒都看的很仔细,季清河凭着记忆给她讲背后的故事,直到把厚厚的一本相册完全看完。
    温望舒心满意足的合上相册,艳羡的说:每一次阿姨都在呐。
    季清河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他有些慌张的重新翻开相册,就像望舒说的那样,几乎每一张照片里都有季母的身影,即使有时候她没有完整的照片,可是在照片中也能找到她在现场的证据。
    相反是他一直以为时常相伴的父亲,反而缺席了几张重要的照片。
    他太久没有翻看这本相册,好多照片都记不清楚了。记忆里,似乎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他会一直有一种母亲不喜欢自己的错觉呢?
    季清河陷入了茫然。
    温望舒对他情绪的变化感受的很清楚。她抚上季清河白皙的手指,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照片越往后看,他变得越严肃,最近几年的几乎看不见笑模样,无论拿多大的奖都保持一个表情。
    季清河回神般摇摇头,没事。
    温望舒把相册放在一边,手指勾着他的嘴角,耍赖的说,那你就笑笑。
    季清河放下心里所有的心烦意乱,真切的笑起来。
    温望舒一个没忍住,轻轻的咬了一下他小小的唇珠,手指有些不安分的往他的后颈摸去,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委屈的开口,清河哥哥,我看看你的信息素怎么样?
    季清河迟疑的点点头,缓缓闭上那双漂亮的眼睛,任由温望舒温暖舒适的手指轻轻的拨弄开已经有一点长的头发,手指轻轻的压在那块柔软的皮肤上。
    就在他的耳边,温望舒绵软的声音又低又哑,你的头发似乎比以前长了一点。
    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溢出,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温望舒的手指上。
    作者有话说:
    望舒的手指看上去很细,但是诡异的摸上去很有肉,尤其是指腹那一块,比起其他的地方似乎多了一股灼热的温度,尤其在季清河感觉到她跃跃欲试似乎有想要戳一下的时候。
    他条件反射的紧紧抓紧膝盖,膝盖那一处的裤子被□□的不成样子。温望舒还是没有做的太过分,说是戳,不如说是轻轻的碰了一下更合适一些。
    他有点受不住的哼了一声,信息素也慢慢的释放出来。季清河的信息素在其他人闻来只是很常见的植物类的信息素,可是在温望舒的感官中完全是另一个概念。
    他的信息素就像被世上最出色的大厨仔细的加工了一般,还是专门按照她的癖好来的。最开始的时候她对于季清河的信息素还有强大的抵抗能力,可是随着两人信息素一再的交汇,以及对他的渴望,她对于季清河信息素的抵抗力已经脆弱的快像一张薄纸了。
    两人很守规矩,除了在他发热的时候,温望舒几乎不会随意的触碰他的腺体和撩拨他的信息素,就算有,也只是一点点的,甚至连他的信息素引诱出来都做不到,大多数都是季清河看她可怜才会释放一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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