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鹊心里的美那是无法用任何词语形容出来,顺势也吻了下离玉辕的小脸蛋,道:“前几日吃的馒头。今日吃素白菜、贴饼子!对了。伯娘还给你买了银片糕。

    厨房里。长而宽的打菜台、洗菜池都有几个,菜架更是靠墙横竖一字排开,灶也是五六个,一点也小于太尉府的厨房。

    只是这偌大的厨房里如今已是空落落的,不过就是些好似被人遗漏的普通餐具。

    离玉辕帮冷雪鹊撸起袖管,她就单手在一个小小的木盆里合着玉米面。

    她见那玉米面稀稠正好,就往里加入适量的蜂蜜,调均匀了,又挑了个小灶点燃柴火,后把抓起一团往那已经热了锅内贴去,并小心地按瘪。

    盆中玉米面抓完,那锅内已经是贴满。

    离玉辕递来锅盖,冷雪鹊拿起一块布巾擦了擦手,就把那锅盖往锅上盖去。

    她回过身,才发现小白猫跃上了打菜台。

    那里就放着她买回来的银片糕。虽用纸包着,但淡淡的甜丝丝清香早透过纸溢出来。

    此刻,小白猫埋着头,贪婪地围着那包银片糕嗅过不停。而那小鼻子差点触及那纸。

    冷雪鹊嗔怪地轻轻一拍小白猫的头,向离玉辕开心地笑着,嘴里道:“辕儿饿了吧?饿了就先吃些银片糕。”

    离玉辕舔了舔嘴角,在心里想象纸包里的银片糕味道:

    那银片糕酥软,入嘴沙沙的,甜而不腻。

    他虽十分想吃,但仍是道:“辕儿不饿。早上稀粥吃得太多。”

    锦衣玉食,猛然天天粗茶淡饭。也难怪孩子嘴馋了。冷雪鹊心疼的同时,打开纸包,拿出两块银片糕给离玉辕,眼神示意他接着。

    离玉辕犹豫地接过,猛吸一口气,就咬了口慢慢地嚼起来。小嘴微微上扬时,仰头向凝望着他的她点了点头。

    她乐得嘴角弯弯如月。“味道好吧!”

    “嗯嗯!一点也不亚于我府中做的。”他称赞着。把手中的另一块努力地想塞到她嘴边。

    小白猫早等不及了,瞅准目标,一个飞扑。就扑向离玉辕手中的银片糕。

    那银片糕当即从离玉辕手中掉落。冷雪鹊也不生气,拾了起来吹吹,就把银片糕撕成小块小块的放到找菜台上。

    小白猫早熟悉冷雪鹊喂它的方式,它发出一声欢快的叫。立即又跃上打菜台。

    。。。

    煎熟的饼。金黄香酥,里软外脆。满满的一簸箕,香气四溢。

    冷雪鹊咬了一口试,发现甜味正好,不淡不重。便又往锅内加入少许水,在盆里洗起白菜来。

    小小的四方桌前,两人坐在矮凳子上。小白猫也若个人一样蹲在另一个矮凳上。

    冷雪鹊拿了一个贴饼子给离玉辕。接着咬一口手中的饼贴子。慢慢地嚼碎了,才放到小白猫专用的小碟子里。

    小白猫疑惑地埋头嗅去。转瞬间欢快地喵喵叫唤两声,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小雪!这贴饼子是不是比馒头好吃?”冷雪鹊忍不住一笑,就猜到小白猫爱吃饼贴子。

    离玉辕一边吃一边道:“伯娘!这贴饼子够吃几天的了。呆会儿教我剑法可好?”

    相处这段时间,离玉辕几乎天天缠着她要学剑法。冷雪鹊当然不会忘了离玉辕替父亲做人情的事。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更是发现他年龄虽小,且智力超常,应有十来岁那么大的孩子智力。

    她打趣地向他道:“不会是你父让你这样做的吧?”

    他放下手中饼子,神情极为认真,“伯娘!没有的事。我爹的流云剑法我已经学会。娘的飞花剑我也会。偶尔我父亲说,你的剑法更为玄妙,剑化白虹。我就忍不住了。还有,月伯伯的混元掌、白虎剑法我都有兴趣。”

    冷雪鹊伸指轻轻地戳了离玉辕额头一下,责备的语气,“贪多可不好!”

    “所以。我决定了。以后就专学伯娘的剑法。”

    他更是认真了。可她的剑法是与法术兼修。剑化白虹,不光需要有强劲的内力,还需要有高深的法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不过,教教剑招也可以。那剑招同样有别于其它的剑法。学好了,不说纵横天下无敌手,至少不逊于离轩辕。

    她怀着这样心态,在小人儿的一再恳求下欣然答应。却突然埋头打了个恶心,直起身时茫然地瞪大了眼眸。

    离玉辕递来手帕,她仍是迷惘,忘了说话,忘了拭唇角。

    时间过得真快。屈指算来,与月轩璞分开亦是一个多月了。而这蓦然乍有的反应太过熟悉。

    她突然想起那不知道就流产的孩子。低下头,怔怔地盯着自己看起来仍是平坦的腹部。

    “伯娘!你生病了?”离玉辕悄无声息地观察冷雪鹊,最后紧张地放下手中贴饼,殷勤地给冷雪鹊倒了碗碧绿的白菜水。

    冷雪鹊勉强笑了笑,端着菜水喝起来,可大脑也飞速运转。

    气血本因左臂的不好而不足,而孩子临盆,恐将也是她离世之时。

    很多绝望的念头在脑海闪过,几乎想回太尉府偷了那灵骨,可一想到月轩璞定是随身带着灵骨,她就打消了这个突发的念头。

    走一步算一步吧!

    午饭在沉默中吃完。她收拾了碗筷,突然秀眉一拧,擦拭着手跑出门去。

    空气中有股异常的气息波动,是有人在附近施法。

    她警惕地环目四顾,很快锁住不远处的北方。

    那地儿太熟,却人去楼空,但不容人捣毁。

    她找了个借口,避开离玉辕,飞袭向府门。

    拐了个弯,嗅着风中那缕施法的气息越过连绵起伏的院墙。

    一个景致宜人的花园里,那片空旷的草地上,狂风大作,落叶乱舞。

    令人窒息的气流中,一个身着袈裟四十多岁的和尚正双掌舞动,施法催动一柄小小的金剑。而一头银发高绾,一袭黑袍的人正运力抵御小金剑的攻击。

    月轩璞!他竟然找到了右相府。冷雪鹊一凝,机灵地躲到就近的一株大树后。

    那和尚用的是玄默的小金剑。但和尚分明不是玄默。

    月轩璞双臂一振,金剑颤动。他趁机飞袭撤后。落地时道:“玄空大师!虽得灵骨,但拙妻因离家,所以未治病。这事,我曾让人到寺内给方丈说过。”

    “我方丈大师心慈仁厚,一再受你迷惑。贫僧可不受你这套。”和尚双掌一翻,嘴唇翕动,再摧动小金剑。

    那剑嗖地一声升空,迸发出强烈的金色光芒。刹时,快如闪电刺向月轩璞心口。

    月轩璞击出两记罡风,见剑偏移,躲闪的同时再次道:“玄空大师!何必苦苦相逼?”

    玄空冷冷一笑,“交出灵骨。老衲即刻离开。”

    月轩璞下意识地捂住心口,眼神坚定。

    懦弱的男人。只懂得一味退让。看我打这秃驴个落花流水。冷雪鹊气得脸色煞白,右手抚过左手时,唤出青鸟剑,腾身而起。一剑从侧向玄空刺去。

    玄空顿时大惊,忙招回小金剑应对冷雪鹊,两招下来,冷雪鹊猝然改变攻击目标,一掌向瞠目结舌的月轩璞当心口击去。

    玄空大喜,挥剑追击。

    月轩璞气沉丹田,拉开马步,准备生生受冷雪鹊一掌。

    她的手掌近前,却改成了抓。

    他交领的长袍系带当即嚓一声断了。怀中藏着的小锦盒被她抓了去。

    她在空中揉身,闪过小金剑,翻飞向后,轻盈华丽地落到草地时,手持锦盒向玄空,“老和尚!你胆敢在我相府大闹。我毁了你的传寺宝贝。”

    “不可!”

    两声激动的浑厚男音响起,身前身后的人皆伸出阻制的手。冷雪鹊得意地浅浅一笑,傲视着玄空。

    “鹊儿!你怎么来了?”

    身后的踩草声音越来越近,她运内力于掌心,那锦盒高抬了些,稍转身,斜睨着月轩璞,“京城只要有人施法,别想瞒过我。”

    “把灵骨给我。玄空大师没有恶意。他只想要回灵骨。”月轩璞咽了下喉部的唾液,应她的威胁停下脚步,“鹊儿!我找你一个多月。你跑到哪儿去啦?”

    冷雪鹊微微勾唇,裾中小足移动,飞袭时剑化白虹,再向玄空再次刺来。

    她的来势逐电追风,势不可挡。小金剑亦是凝住在五米之遥的上空,要唤回已是时间不够。玄空脸色大变,后退避开锋芒的同时双掌凝结起一团气流。意欲抵制那破空而来的虹光。

    “手下留情!”月轩璞脸色铁青,疾移步换影,伸手抓向冷雪鹊。

    剑击穿那团气流,余势迫使玄空的双掌没有力量。弹指间,白虹架在玄空的颈部。

    动作太快,马上就触及冷雪鹊后领的月轩璞及时收回那手,足下的草地划出两道深痕。

    他与她近在眼前,他却惭愧地低头,却是恨着自己再一次把她想得太坏。而她傲然一笑,扭头向玄空,“灵骨我借定了。若有本事就来拿。”

    她说完话,捏紧了小锦盒点足飙射。空中,又传来她那好的天籁之音。

    “立即滚出右相府!不然,我平了清寒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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