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那个女孩,那么他就永远失去范凡了,范凡就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这让他简直不可想象,情急之下,杨康决定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他转过身对胖子说:

    “我去追!”

    “就你?小毛孩,一边玩鸡鸡去!”杨康没想到会遭到胖子的嗤之以鼻,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要不咱们赌一赌,要是我追上了怎么办?”

    “追上了,我帮你打一周的开水,追不上,你给我打一周的开水。”

    “好吧,等着瞧吧!”

    回头的时候,杨康看了一眼范凡,他感觉到了范凡一脸的怒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误觉。

    在下一次物理课时,杨康给林菲传了张纸条。题干是:你愿不愿意今晚去看电影,晚六点半宿舍楼下见,去赶七点钟的露天电影,小足球场旁。

    杨康在纸条上给了她四个选项:a,很愿意。b,可以。c,反正没事做。d,不想去。杨康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把约会时间地点都写了上去,或许这就叫做破罐子破摔吧。

    纸条一个传一个递到了林菲的手上。林菲回头看了看杨康,杨康向她招了招手掌,露出迷人的招牌笑脸。林菲也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用笔在纸条上打了个勾。

    纸条又重新传回杨康手里,林菲选的是a。于是他们恋爱的关系就悄然公开了。胖子郁闷的给杨康打了一周的热开水。

    旁晚的时候,杨康提前来到林菲的宿舍楼下。林菲如约出现了,身着休闲的牛仔和亮丽的短袖衬衫。

    “hello!我叫杨康白起。”杨康首先打了招呼。

    “hi!我叫林菲,你知道吧?”

    “嗯,呵,我知道。”

    “呵,那么我们去看电影吧。”

    “嗯,好的。”

    “知道放的是什么影片吗?”

    “放映的是《泰坦尼克号》。”

    “啊!看过了呀!”

    “其实我也看过了。”杨康说完,两人就哈哈笑了起来。

    那天,其实杨康的心情很矛盾,既希望约女孩子的举动能让范凡嫉妒,也希望自己的注意力能就此转移,恢复正常的生活。

    不管电影的情节多么的情意绵绵,或是惊心动魄,杨康坐在黑暗中,只感觉一分一秒都变得分外难熬,能做的就是克制着想逃跑的冲动,分出心思与她交谈。

    回到宿舍,范凡正在扫地,看杨康进来,问了一句:“淫荡完了?”对此,杨康没有回应,他恨范凡这样的无动于衷。

    接下来的时间,杨康陆陆续续和林菲出去过几次。没牵过手,没接过吻。夜里,两个人跑到主校区等教学楼在一瞬间万灯齐灭。也会在下自习后,去半月池偷摘两大片荷叶,倒扣在头上。

    上课时坐到一起,杨康把物理课本改成辽宁普通话,让她用粤语念出来。同学说:“怎么你们两个一点不像在谈恋爱,倒像两个小孩子有了伴,在玩家家酒。”

    杨康和林菲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夜空下的草地上,听着卡带机里的歌声。他们的口味比较相同,都是一些非主流歌手的民谣类型的歌曲。他们最喜欢的歌手是许巍和陈绮贞。

    还有半个月时间又期末考试了,大学第一学年接近尾声了。熄灯后,杨康给林菲打电话,照旧是无意义的闲聊。说了声“bye”,放下电话,爬到床上。

    宿舍里寂静无声,快到凌晨一点时,范凡突然爬起来,坐在下面点燃一根烟。透过蚊帐看着范凡的背影和一明一灭的烟头,杨康的眼泪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不敢放声,只是一哽一哽的。

    杨康的心里,既委屈又伤心。于是当晚就做出了一个和林菲分手的决定。

    第二天,杨康和林菲最后一次来到半月池。杨康假装无意的提起了心坎:

    “就要期末考试了,我都没有一点把握。”

    “我也一样呢。”林菲说。

    “我们都还是学生,应该全心全意的学习。要不我们停止交往,好好复习吧。”

    “你是说要分手吗?”

    “是的,我?”

    “听你的,那我们回去看书吧。”林菲说完,扭头就走。

    杨康跟在林菲后面回到了自习室,心里很难受。他真想让范凡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范凡,你知道吗?

    大二后,杨康和林菲就不再一起上课了。他们见到的机会大为减少,偶尔在食堂遇见,聊上两句,而杨康心里那句“对不起”却一直说不出口。

    林菲后来经常换男朋友,同学都说她是受了杨康的刺激。杨康很怕事实真的如此,又不免笑自己自作多情。

    快毕业时又见到林菲,她已经在广东找了份工作。抓住仅有剩余的几天时间,杨康帮着林菲摆摊卖旧东西,打包托运,仿佛弥补似的。

    范凡对杨康说你们余情未了,杨康瞪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还不都是因为你,而且,三年后才开始吃醋。

    杨康升上大二,这只菜鸟变成了老鸟,对于学校的规矩多多少少也能视之无物。他自己在外面租了个小房间,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台电脑,最长曾有三个月不回宿舍,不想见范凡。

    杨康日后日夜颠倒的习惯就是那时候养成的,心中的思念愁苦无处可泄,经常是睁眼到天亮,听着屋外雨点滴滴答答地打在房檐,想着自己怎会落到今天这种境地。越是不见,越是想见。越是想见,越是不敢。

    仅仅一个月后,杨康就搬回了宿舍,却发现范凡搬到了隔壁寝室。一阵的心烦意乱后,他决定要认真地过他的大学生活,并开始学着把范凡当成同学——不认识的同学,不说话,不见他。

    他不想让一颗心悬在半空,强迫自己决绝。然而,事实与理想总是差个一大截。寝室的卧谈会是熄灯后的主要娱乐,杨康的内心却难以自拔,一边和同学说着话,一边想他现在在做什么。

    有时也会起身去水房,途经范凡的宿舍,都会支起耳朵,偶尔范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不清说什么,可心里是高兴的。也会在与同学谈话中装作不经意提起范凡,听到他的名字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种隐蔽的快乐。

    ☆、第67章  南康白起与浮生六记

    悄悄的,冬天来了。长沙的冬天是潮湿而阴冷的,不是乌云满天就是在下雨。杨康逃了课,像作贼一样偷溜回宿舍,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宿舍中发呆,不知该做些什么。有人敲门,竟然是范凡,因为这意外的相遇,两人都是一怔。杨康斗胆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背上,说:“真想杀了你,然后将头割下来作成标本。这样,走到哪里都能带着。”谁知,范凡掰开杨康的手,走了出去。

    以后的半年里,各种病纷至沓来,失眠、重感冒、过敏、胃疼,不肯去医院。杨康想念范凡的次数开始变少,大多数时间是同各种各样的病缠绵病榻,昏昏沉沉。感冒一个月不见好转,刚好一点,又开始过敏,连带胃疼,疼得睡不着,半夜起来傻坐着,大把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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