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栾暮音也发出了笑声。
    本还在担心栾夜南的身体状况,这会儿担心的念头全都咽回肚里,反而满是笑意:你是想气坏你爷爷吗?
    我看爷爷这段时间挺精神的,老当益壮,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我气坏吧。如果被我气坏了,倒是不如早点退休休养吧。栾夜南回答从玩笑的语气转至随意的认真,说明她这趟从医院出来的目的。
    电话那头栾暮音沉默着。
    这种想法,从她刚接收前端的时候就有,只是一直没有成功。
    更不用说现在,栾礼正一出手就把公司弄得四分五裂,这几天的挣扎也不过是让摇摆派选择了站队。
    从前,栾暮音是不想接手公司的,被栾礼正硬拉着成为了继承人。
    这么多年管理下来,对公司也有了感情,看着公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栾夜南感受到栾暮音的低气压,也知道这段时间的压力给这位技术性而非管理性人才的Alpha妈妈带来了多少压力。
    便笑着说道:或者老妈,你也想退休的话,到时候也可以选择放手,我照单全收就是了。
    电话那头的栾暮音只嗯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
    栾星回头笑着说道:外界都说你对栾家的企业根本不感兴趣,现在看来,野心可大了呢。
    栾夜南把手机拿在手里,借着栾星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左白萱下意识扫了一眼。
    栾夜南是在联系之前的小众礼服定制店,让她们送两套礼服到家里。
    左白萱想想还是栾夜南想得周到,明天就要晚宴,而且极有可能是一场逆风的翻身仗,早点准备礼服确实有必要。
    栾夜南将手机还给栾星时说道:我看爷爷这段时间在做的事情就是想让两家公司变成一家公司,我这只是如他所愿嘛。
    栾星并不关注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但这几天都在帮栾夜南带外界消息,可没有看出栾礼正的意图所以有些意外:爸爸怎么能这样?
    栾夜南慵懒地向侧边一靠,就靠到了左白萱的身上。
    妈妈你不用担心。我昨天不就跟你说了吗,萱萱这段时间做得很好,甚至都不需要我出手就能把事情搞定了。我依靠她就好啦。
    栾夜南脸上的闲适表情不会骗人。
    栾星欣慰地点头:嗯。我也觉得你身边有萱萱真是太好了。
    左白萱被说得脸上一红。
    栾夜南夸她就夸她,怎么还在妈妈面前夸耀起来?
    但左白萱还是在栾星的目光中,坚定地牵住了栾夜南的手。
    因为她想起栾夜南曾经的话,和曾经的故事。栾星就是故事里小姑娘的亲生母亲。
    左白萱想在栾夜南的母亲面前,用行动许下承诺,让她安心。
    栾夜南表情微怔。
    她被左白萱搂着肩膀,又握住手。
    这不是这个世界的Omega经常用来对待Alpha的方式。
    而且这么大大方方,却不带表演性质的恩爱,也还是第一次秀。
    栾夜南有些意外于左白萱会有这种表现。
    左白萱的脸上依旧还是红彤彤的,不好意思,但眼神坚定,主动迎上栾夜南的视线。
    能成为一个人坚定的选择,是幸运的。
    特别是对于栾夜南来说,这个在上一世除了事业什么都没有的人来说。
    栾夜南心底洋溢起暖意,她反将左白萱的手放到掌心里,对栾星说道:妈,你看吧,萱萱还超爱我的。
    左白萱更没想到栾夜南是这个反应,当着妈妈的面,居然还能炫耀起来了。
    左白萱脸上更红,扭过头去。
    车窗上印着她羞红的脸,但挂着以前在美梦中都能难有的大大笑容。
    司机把栾左妻妻二人送回家,二人与栾星道别,转身上楼。
    栾夜南还在把玩左白萱的手,爱不释手的样子。
    左白萱却没来由地紧张。
    没想到,确定关系之后,能比之前只是合约关系时还要不知所措。
    她该怎么面对栾夜南?
    她们这样好像根本都没有熟悉的过程,就突然变成了真妻妻。
    这个说法可能很奇怪。
    毕竟在外人看来,她们作为合法妻妻早就已经大半年了。
    就连从江灵丹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她们谈恋爱也有小半年了。
    可唯独左白萱这个当事人,在此刻又扭捏起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栾夜南的老婆这个身份上转变。
    栾夜南一直透过电梯的反光观察着左白萱。
    短短几十秒,电梯从一楼向顶楼位移的过程中,左白萱的大脑里好像进行过一场又一场的天人交战。
    栾夜南忍不住扭头看着左白萱这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僵硬动作。
    等电梯门打开,二人往外走时,她低头附在左白萱的耳边笑问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回个家还紧张啊?
    回家。
    左白萱的呼吸变得急促,对于这个词逐渐有了实在感。手指不安地在裤腿边摩擦。
    我哪有紧张?左白萱站在房门前,依然在嘴硬着反驳。
    栾夜南只笑,也不戳穿她。
    因为正常。
    这是左白萱多年来的行为习惯。
    破坏原有的平衡状态,就会给她带来不安感,这不怪她。
    栾夜南淡定地刷开密码锁,将厚重的房门打开。
    屋内的物件完全没有改变,但这个房子对她们来说,意义已经完全不同了。
    左白萱看着眼前终于完整的家,抿着嘴,往前走了两步:口渴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栾夜南依旧拉着她的手不放,笑道:不着急忙这些。你怎么像招待客人一样?我不是来做客的。
    房子的女主人难道就不喝水了吗?看看你,嘴唇都有些干裂了。左白萱反问着,伸手就按在了栾夜南的嘴唇上。
    栾夜南刚才倒不觉得口渴。现在看着左白萱却真的渴了,她想喝点甜的东西。
    她浅抿着左白萱的指尖试图尝出味道来。
    左白萱慢慢收回手指。
    栾夜南顺势低头,吻住了左白萱朱唇。
    温柔又细腻的吻,让左白萱毫无抵抗力。
    栾夜南趁机锁住左白萱的腰肢,将其再次吃干抹净的念头占据大脑。
    本是担心小白花的身体吃不吃得消,想给她点时间休息休息的,可是看着盛开的花朵,让她直馋花蜜。
    身上的行动也配合着。
    左白萱察觉到栾夜南的意图,下意识应和。
    她也讲不清楚此时的情况。
    那些寻常情侣间温馨的相处对她来说有些困难,但这种热烈的相处方式,她反而更习惯一些。
    加深再加深的吻,确切地叙述她们此时的妻妻身份。
    好不容易满足了,缓过劲来,左白萱伏在栾夜南的肩头,小声提议:我们先吃饭吧。
    我要,先吃你。栾夜南轻挑着声线,想女巫下蛊时铃铛的脆响。
    栾夜南也没有经验,她自然也不知道真妻妻该如何相处。
    但她知道,既然她和左白萱就是一对货真价实的妻妻,那让她们舒服的相处方式,就是妻妻该有的相处方式。
    她便将自制力一丢,帮着左白萱放松状态。
    左白萱的身上一软。
    栾夜南的声音总能勾得她耳朵发痒。
    搭配着没有顾及的信息素,左白萱当即没了抵抗力。心头的蠢蠢欲动配合着蹦跶出来。
    吃饭还有什么重要的?
    左白萱反圈住栾夜南的脖子,温热的吻还在继续。
    房间里根本没来得及开暖气,但二人身上热烈的温度足以燃着四周。
    栾夜南将左白萱抱了起来,就近朝着侧卧走去。
    衣物散落了一地。
    房门缓缓虚掩上,只有信息素不停穿过缝隙朝着屋外飘荡。
    侧卧门再打开时,栾夜南穿着被左白萱穿走就再也没拿回来的睡裙。
    她回头看了一眼卷着被子,抱着枕头作为防御工具的左白萱,满心满眼都是笑意。
    自己现在可真像是个索取无度的狐狸精。
    把左白萱的精气神全吸走了,小白花都打蔫儿了,自己身上倒是越来越舒坦。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小白花的身体会真的会吃不消吧。
    压着多余的意犹未尽,栾夜南小心地退出房门。
    午饭的时间点早就过了,按这个时间点来算,屋外昏暗,差不多已经是晚餐时间。
    栾夜南走进厨房,看了一眼冰箱,把能吃的全都拿了出来。
    打点妥当后,走回侧卧。
    左白萱正巧在往浴室走,看到栾夜南进来,啊了一声: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啊!你还不闭眼!
    栾夜南却觉得好笑:我是来喊你吃饭的,没想到你醒了。不过,看自己老婆又不犯法,我为什么要闭眼?
    我洗完就出来吃饭,你先吃吧!左白萱躲不开视线,也斗不赢嘴,急忙往浴室里跑。
    栾夜南笑着,将屋内的空调温度再调高一度,才走回餐桌。
    等了没多久,左白萱就穿上她平日的睡衣,坐到栾夜南的对面。
    栾夜南的眼中依旧满是温柔笑意。
    干嘛啊,不吃饭,这么看着我?左白萱抬眼看着栾夜南。
    左白萱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刚才亲密的接触让她在这个空间也习惯了没羞没臊呢,还是刚才赤条条时认可了栾夜南的话。
    总之,虽然还是害羞和无措的,却比刚回来时好了许多。
    栾夜南轻摇头,安稳地喝着汤。
    有些只有她能发现的细节,就作为她独自的秘密,不必跟左白萱细讲了。
    比如左白萱虽然依然穿着往日保守的睡衣,但她通常会一路锁到脖子的扣子,今天少扣了两颗。
    宽松的睡衣轻晃着,就能看到左白萱洁白的肌肤。
    受过伤害的小姑娘,终于在属于她的女人面前放下了防备,获得了安全感。
    左白萱也跟着栾夜南一起喝汤。
    能发现细节的当然不只是栾夜南一人。
    栾夜南浮在眼底久久无法散去的温柔,就算是在床笫之间最疯狂的时候也依然存在。
    藏在栾夜南心底的小朋友,是一个从小几乎没得到过什么,也几乎没被人坚定地选择过的小可怜。
    这才让她疯狂的想要抓住属于自己的一切。
    所以栾夜南不像旁人那样见异思迁。她这个人啊,对于得到的反而会更加珍惜。
    晚饭过后。
    妻妻俩拥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二人没有说话,就靠在沙发上,看着随手翻开的电影,安静地躺在昏暗中。
    一眼能望到往后数十年,也会像今天一样,如此满足,拥有可以随意打发的无聊时间,和心爱的人以随意的动作靠在一起,静静地感受着时间的流淌。
    这是栾夜南活着两世,第一次拥有这样的悠闲,不匆忙,但却轻松地拥有所有想要的一切的。
    她终于能理解一些所谓浪漫的东西,比如像海子的诗: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1】
    她没想到,自己能在冬日的夜晚,晒到夏天的太阳。
    我也是没想到,你看一部悲情故事电影还能笑出来诶。左白萱扭头看到栾夜南的笑容,忍不住吐槽。
    栾夜南笑得更厉害了:因为我根本都没看进去。
    还挺得意的样子。
    左白萱却跟着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是。
    然后,妻妻二人在沙发上,伴随着电影里催泪的画面,不合时宜的拥吻着。
    这样的悠哉持续了一整个晚上。
    最后还是更有事业心的左白萱忍不住,拿着白天被无数人联系到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充上电。
    没想到开机后手机里依旧在涌入源源不断的联络信息。
    左白萱无奈握着闪烁不断的手机,看向栾夜南:你倒好,手机不在身上,清净得很。
    栾夜南在界面上看到罗芸的名字闪过。
    她从左白萱手上拿过手机,电话接通。
    手机那头罗芸笑着说道:可以啊,左白萱!我听说栾夜南真的被你治好了!
    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栾夜南回答。
    罗芸在那头沉默了几秒,好像是在确认电话号码:是你接起左白萱的电话,还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呢。不过,你既然出院了,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办个庆祝晚宴,没人通知你吗?栾夜南反问道。
    罗芸挠了挠头:是吗?我才刚醒,看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你出院了,所以才打电话给你老婆。我前几天一直在倒时差帮你出售区块币,还没缓过来呢。
    现在知道也不迟,晚宴记得要来,有好戏可以看。栾夜南说道。
    罗芸这个乐子人当然不会错过任何有趣,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笑:你这人,真的是太奇怪了,哪有喊着别人来看自家笑话的?
    栾夜南挂了电话,左白萱还一直笑盈盈地望着她。
    怎么了?栾夜南把手机放到一旁。
    左白萱靠着她问道: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明天的计划了?
    公司的发展方向吗?我可以把我的企划书给你看。栾夜南大大方方说道。
    公司方向我不担心,我是想问公关呢?灵丹那边一直是按照你还在医院,公司不好擅自回应为借口,一直没有给回应。我想过,是不是可以由承认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然后你将我的职位革去怎么样?左白萱也敞开胸怀,认真跟栾夜南说起自己的真实想法。
    栾夜南低头亲吻着左白萱的额头:那不行,我没了这么好的员工才是一大损失呢。这件事情,由我承认就好,我会主动辞去总裁的职务。
    什么?那怎么行?左白萱立刻起身,她没有想到栾夜南的计划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不同点在于,她们都想着是自己离开。
    我不在乎啊,你是总裁也好,我是总裁也好,重要吗?栾夜南的掌控力和自信就在于,即便没了总裁这种虚名,她也不担心自己在公司和行业中的影响力。
    我在乎。在这件事情上,左白萱并不想让栾夜南平白无故承担起自己应付出的责任。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眼底的愧疚蔓延,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如果是这样,我倒更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别的补偿。
    左白萱看着栾夜南的眼神在发烫,恨恨地咬牙:你别不做人了!我现在都累死了,我今晚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栾夜南捏着左白萱的下巴没动。
    左白萱也没挣脱。
    二人对视着,看着对方的眼神也都越来越炽热。只要谁率先加急呼吸,就会再次迎来狂风暴雨。
    栾夜南却先松开了手,浅抱着左白萱的腰肢。
    左白萱正疑惑着呢,栾夜南怎么突然放过自己了。
    就感觉到脖子旁正被吹着热气:我们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妻妻了,你是不是搬到主卧跟我一起睡啊?
    左白萱才明白,栾夜南这哪里是突然放过自己呀,这分明是放长线钓大鱼啊!
    你都不困的吗?左白萱板起脸,推开栾夜南。
    栾夜南轻哼了一声,狭长的眼里出现媚态,蛊惑着动摇的左白萱:可我想跟你一起睡呀,我就抱着你睡,保证不乱动。
    砰砰。
    左白萱的心脏的跳动完全不受控制。
    谁能受得了平时态度强硬,做事干练的御姐,突然酥软的请求?而且她软磨硬泡,浪费时间只为和自己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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