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哥是真的喜欢沈师兄。总公司那边催了好几次他都不肯回去。不妙啊。”

    司寂默默看秦桥送。他穿着黑色大衣坐在角落,夹在手里的烟燃了半截,烟灰马上就要落在裤子上。沈洛深注意到他俩的眼神,大声喊道:“怎么,没见过秀恩爱的啊?”

    周琨迅速摇头,觉得不对,又拼命点头,傻得没边。司寂则扯起半边嘴角,用嘴型说出两个字:“禽兽。”沈洛深不乐意了,看样子就要拍案而起,扆宣这时却突然站起来,拿起一瓶洋酒给左言倒上,说:“你前几天忙,我们没来得及替你庆祝,这杯我敬你。”左言起身同他干杯,而徐悯言则拿起一直踩在脚底下的吉他,说要送给他们一首歌。沈洛深曾提过,他以前是空山的驻唱歌手,店里许多熟客看见他上台都喊着他名字,热闹得很。徐悯言施施然坐到台上,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少年般爽朗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全场:“这首歌献给左老板和他的小男友。”

    底下一片哗然。而徐悯言则拨着吉他,唱起一首《无与伦比的美丽》。哼唱,温柔而浪漫。司寂不懂吉他,只觉得徐悯言断掉的那根小拇指似乎并未对他造成多大影响。四周许多探寻的目光往他身上飘,他抬头挺胸翘着腿,一点都没有不适的模样。早就坐到边上的左言见状搂住他的肩;周琨识相地往边上挪了挪。托住司寂后脑,左言重重吻了上去,司寂猝不及防被啃了一嘴口水,眼睛都笑弯了。徐悯言眼神好,唱着唱着笑场了:“看来我唱得不错,那边都亲上了……左老板,你拿什么谢我啊?”

    左言挑挑眉,放开司寂,招来一个服务生说了几句;服务生小跑到台上,拿了个话筒结结巴巴地说“老、老板说今天开心,每桌都给大家送酒。”

    闹腾到半夜,酒吧里仍旧有新客过来,这边的人倒已经散得差不多。司寂打着哈欠说困,要回家。沈洛深说行,宝宝你滚,我和宝贝儿去开房。小李脸涨得通红,双手搓着裤腿,但也没反驳。秦桥送和左言招呼一声,说有点晚了,明天还有许多公务。他坐在里头,出来时沈洛深故意用脚绊了他一下,还好他腿长,没出什么洋相,只是脸色比方才更加沉郁。司寂看左言,左言摇摇头,表示没办法。离开空山,司寂在出租车上骂了沈洛深一路,他知道这事他管不来,可就是忍不住。

    左言好笑地安慰他半天,末了说:“行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明天带小泽去哪里玩吧。”

    第104章

    左叶和小泽坐大客来,司寂带着左言去接站。出发前他特地在街上买了个海绵宝宝气球和一袋棉花糖,说是要继续巩固在小泽心中不可撼动的地位。接近中午,车站人多,两人站在出站口等了约莫二十分钟,就看到了走路虎虎生风的小泽和跟在他身后的左叶。

    左叶手上提着大包小包,肩上还挎着个蓝色海豚小书包。他穿着深灰色短款羽绒服,围着格子围巾,朴素而温和。小泽回头喊他爸爸的时候边上好几个人露出诧异的目光。左言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同他说起话来。司寂蹲下,把气球和棉花糖递到小泽手里,问他:“怎么眼圈红了,哭了呀?”

    “快下车的时候我给他戴帽子,不小心扯到他头发了。”左叶笑着替小泽答道,“他从小就宝贝头发,如果是个女孩儿,估计还得留个平头。”

    小泽穿着白棉袄,像个小馒头。他鼓着嘴不服气,抱怨说爸爸坏,弄疼宝宝了。左叶扯扯他帽子上的小雪球:“但是爸爸已经给你说过对不起了。”

    “说了对不起,也还是疼。”小泽摸摸耳朵后边的头发,小心地一拉,眼巴巴地向司寂和左言告状:“就是酱紫,疼。”

    司寂憋住笑,抱起他向车站外头走:“那让伯伯给你剃个光头好不好?不要头发的,那样最省事了。”

    “像黑黑一样吗?”小泽问。

    “哎?”

    “大黑不知从哪儿染了皮藓,我把它带到兽医那里把毛刮了。”左叶继续替小泽善后,拿出手机把照片递给左言和司寂观赏。大黑头上的毛全没了,但依旧很有贵族风范。路上,小泽抱着气球懵懂地看着几个大人说说笑笑,精神好得很。左叶本来说要带着小泽住宾馆,左言当然不同意。将行李放到家中,几人吃过中饭,便带着小泽去公园玩。秋城的北山公园相当大,景色秀丽,里头还有个专门为小小朋友准备的游乐场,司寂带着小泽滑滑梯、坐弹弹木马,又独自在跷跷板上对抗抱着小泽的左言,累得比谁都厉害。不过这次比在童秋那次强点,有秋裤保护,至少没硌得蛋疼。疯了一个多小时,他和小泽都累了,他靠在秋千架上,小泽靠在他腿边。不一会儿,小泽又精神起来,指着对面的湖心亭说要去上面看小鱼。他指名要左言带他过去,说是司伯伯腿疼,要坐小板凳乖乖休息。

    “都说了让你好好锻炼身体,连小泽都比你强。”左言拉住小泽的肉爪,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司寂无法反驳,便拖着步子和左叶坐到了一起。

    漆成彩虹色的长椅,边上有个小猫咪石雕,很可爱。

    “前阵子小泽感冒发烧,跟我说想他大伯了。”左叶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小泽昂头,表情认真地和左言说着什么;左言弯腰,从棉花糖袋子里挤出一颗喂到他嘴里。

    “老左很讨孩子喜欢的。”司寂想起圆圆,笑了起来。

    “我猜他接管幼儿园,多数是因为妈妈的缘故吧。”

    “是的。他对童秋很上心。”

    左叶嘴角的笑很浅。他的目光落在一块浅蓝色的跷跷板上。板子很旧,裂开几道缝隙,漆面也脱落得七七八八。几个四五岁的小孩趴在上头,大嚷着有好多蚂蚁。“我记得以前这里是收费的,”左叶说,“好多好多人,跟外头完全是两个世界。”

    司寂有些诧异:“……你以前来过这里?”

    “我对秋城还算熟吧,”左叶眨眨眼,神情狡黠,“偷跑过来几次,找哥哥和妈妈。”

    左叶不知道“家”在哪儿。七八岁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去找一个人,偶然打听到这边,便绕了好久找到了这里。是有许多孩子,也有许多爸爸和妈妈。可他等了好久,就是看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两个。

    “外婆急坏了,回去拿扫帚狠抽我一顿。可我想哥哥,之后又悄悄来过几次。”

    “老左如果知道,一定会来找你的。”

    “可我不敢给他打电话啊,打了听见我的声音他立刻就会挂。我想可能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有次还带了外婆做的包子想来讨好他。”

    他语气轻松,并没有丝毫怨恨和伤心,大概并不需要什么迟到的安慰。见司寂不知如何接话,他轻声笑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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