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我的狗 作者:作者:画魂
    大哥是我的狗免费阅读(20)
    我看了一眼楚令尘,果断地在心里把他们划分成了一种人需要远离的人。
    楚令尘大概是听不下去了,除了工作和他认为的正式场合,绝大多数时候他都缺乏耐心。
    他转向那个同事:小东你在附近转转,看到路人都清一下,老孙他们等会儿会从北边过来。
    那个被叫做小东的同事没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样子,认真地点点头:知道了?不过你呢?楚令尘瞥了我一眼,直接扯着我的书包带子把我往警车边带:我送这两小子回学校。
    齐氚一听有车坐,屁颠屁颠就上车了,自觉地往后排座:太好了刚好买完币没钱了,我还发愁怎么回去呢。
    楚令尘突然插话:什么币?等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齐氚,这二傻子就献宝一样地把装游戏币的篮子举起来:旁边街道的游戏厅的游戏币!买一百送二十!楚令尘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你逃课出来就是为了打游戏?不,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我站在车门前拒绝挪动脚步,你这叫滥用职权,为公民服务的警车不是被你用来接送小孩的。
    楚令尘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你也是公民之一,我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
    我迟早有一天要举报这个人。
    我放弃了,解释不清楚了,太难了。
    第33章 澄空晚照(三)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齐氚悄悄问我游戏币怎么办:不回去游戏厅吗?至少退了啊。
    我压低声音:退什么退呀,你忘了那个游戏厅 什么?齐氚明显想不起来。
    我抬头,正好看到后视镜里楚令尘的眼睛他也在看着我。
    我闭了嘴,偏过头去装做看窗外的风景,等我再转回来楚令尘已经移开了目光。
    下车的时候我抬脚就走齐氚非要凑到车窗去跟楚令尘说再见。
    楚令尘摇下车窗:给我。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游戏币。
    楚令尘看向我身后的齐氚,说,我刚好要过去,帮你们退了。
    齐氚立马上交。
    楚令尘从钱包里掏了三百块递给我,我握着纸币在手心拍了拍,问:这是做什么?换两百游戏币啊。
    楚令尘说得轻松。
    里面大概只有一百不到。
    多的是零花钱,楚令尘慢悠悠摇车窗,你跟小伙伴比起来太穷了,看着怪可怜的。
    齐氚:太好了我们又有钱了。
    我把三百块塞给他:给你。
    我可没忘游戏厅的时候是谁被我淘空了小金库。
    齐氚先是一愣,想了想说:那我请你吃烧烤。
    我犹豫了大概零点零零一秒后:可以。
    那还回学校吗?回什么回,就几节课了。
    我拉紧书包带子,和齐氚坚定地朝着学校后面的小吃街大步前进。
    我和齐氚一直游荡到到下午六点,没办法,学校附近的小吃物价实在是过低,三百块够我们吃喝好半天。
    回家的时候门没关,我推开门进去后在玄关扶着墙换鞋,远远望见客厅里楚令尘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开灯,夕阳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照射进来,橙色的光束落在他的脚边却没能照亮他的脸可能是暮色太过寂寥,我竟然觉得楚令尘的身影看上去很孤独。
    孤独却苍老。
    这个发现让我很不舒服:你干嘛像个孤寡老人一样坐那里。
    我本来就很老了。
    他突然笑了,说:你相信吗,我已经很老了。
    你和我这个青春少年比起来的确是很老,我打开冰箱找果汁,这是事实,不需要我相信。
    冰箱里放了很多调料,我一直翻到最上层一格才找到一罐葡萄果汁。
    我摸了摸,应该是放进去没多久,罐体还不是很冰凉。
    我还没来得及把果汁拿出来,背后就撞上了一堵温热的墙。
    楚令尘像个幽灵一样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后,他紧贴着我,把头放在我肩上,说出的话带着滚烫的水汽,和冰箱里徐徐散发出的冷气形成鲜明对比:你为什么不走?你走了我就好过了。
    你自己不也知道吗?我走了你才好过,虽然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这不妨碍我继续对他冷嘲热讽,我怎么会让你好过?还有,滚开。
    话音刚落,楚令尘从背后勒住我的双臂,说:我说真的,你成麒一在哪儿都饿不死,你为什么不走?他力气出奇地大,我挣脱了一下没挣开,懒得费劲儿,顺着他的话问:你想让我去哪儿啊?楚令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道:随便哪儿,任何地方?任何没有我的地方。
    那行,你给我钱,我很痛快地答应了,我今晚就走。
    话音刚落,楚令尘就松手了,他饶过我拿走了我的葡萄汁:你想都别想。
    说完朝沙发走去。
    你有毛病啊,一会儿让我走一会儿又不让。
    我冲着他背影喊,恨不得翻三百个白眼给他。
    葡萄汁的易拉罐拉环被拉起后的声音在小小的客厅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地传到我耳里,我重重地关上冰箱门。
    最里面有橘子汽水。
    楚令尘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过来。
    我又重重地拉开冰箱门。
    喝到冰镇橘子汽水后的我内心充满爱与光明,愿意原谅世界上一切的神经病我拿着橘子汽水走过去在楚令尘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我踢了踢拖鞋,问:你今天又受什么刺激了老找我发疯。
    楚令尘打开电视节目直接调到当地的法制新闻。
    我踢飞一只拖鞋,成功命中他的小腿:喂,跟你说话呢。
    电视里开始放今天下午在某区游戏厅里抓获的吸毒人员的打码照片。
    我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了。
    我甩掉另一只拖鞋,舒舒服服地盘起腿。
    你们挺有效率的嘛,动作还挺快。
    楚令尘沉默了半天,关掉电视:为什么不说?说什么??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马上报警。
    什么情况?嗑药还是群P?我歪腰靠在扶手上,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可没有遇事就找警察的习惯。
    那你应该学会养成这样的习惯,楚令尘放慢了语速,警察会向你提供帮助。
    我摩挲这冰凉的铁皮罐,好半天才回了他一句:我以前遭难的时候可没有警察为我提供过帮助。
    他们只会把我关起来,让我抱着头蹲在墙角。
    楚令尘说:?可我一直在。
    短暂的沉默后我冷笑:是啊我怎么忘了呢,我身边就有个忍辱负重的警察先生。
    我伸直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我还没问呢,他们给你什么警衔?五等十三级,楚警官在那一阶?我那时候毕业不到一年,还没来得及转正。
    楚令尘竟然没有跟我抬杠,认真地想了想,说,如果转正,大概是三级警司??你唬小孩呢?你不就是小孩吗?再说我没骗你?他摇晃着葡萄汁,眼神像是在看一杯酒,我差点以为他快醉了,?这种事成功了算功,失败了算耻,我又是那种家庭?负责跟进的警员里面有一多半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这是我和楚令尘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聊起他的身份他的过往,我抿了抿唇,问:那都有谁知道?楚令尘摇摇头:很少。
    我猜测估计只有一两个。
    他继续道:少到我有的时候会做梦,梦到他死了,我永远陷在黑暗里。
    那我呢。
    我忍不住小声问。
    我算什么呢?他有那么光明又正义的身份、他有忍辱负重的理由、他有梦想有信仰、还有看得到鲜花簇拥的未来,那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此时天已经完全地黑了,只有电视屏幕还散发着微弱蓝光。
    我抱紧腿,楚令尘走过来抱住我的头,他的动作温柔得有些陌生。
    他摸着我的的头发,摸着我的耳朵,他说:你是我唯一想带回阳光下的东西。
    我把脸埋进膝盖里:你才东西,你全家都东西。
    头顶上方传来他的笑声:你忘了吗,我全家都死了。
    他顿了顿,说:我只有你。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瓢泼大雨。
    他说,成麒一,我只有你。
    给我留言啦,都快完结了还不冒泡我会坑掉的
    第34章 澄空晚照(四)
    你怎么会只有我呢?我多想抬起头冲他叫冲他喊,我想告诉他他有很多东西,他有钱有权利有很多他一声令下就能为他抛头颅洒热血的兄弟他有很多钦慕他的女人他有很多很多很多多到常人用尽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你怎么会只有某一样东西,你怎么会只有某一个人?你怎么会只有我呢?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的喉咙像是被灌了胶水,什么都说不出口。
    隔了好久,雨声都听烦了,我猛地抬起头推开他,坐到了远离他的一边,平静道:你有很多东西,就算是现在,你也拥有很多。
    他在我身旁坐下,我被他的视线搞得浑身不适。
    你不能这样,小七,他看着我,甚至有些抱怨的语气,你不能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乱滚:有什么能不能的?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用让我熟悉的眼神,我心猛地一跳,想起我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候我还幼稚,却也有些勇气,总是趁着醉意说些平日不敢说出口的话,半真半假,试探楚令尘的心。
    在啤酒和白酒的麦香里,我说完我只有你这句话,矫情得几乎要掉下泪,楚令尘却不为所动,他用那种我最讨厌的眼神看着我,任我哭笑,并不作声。
    在我觉得丢脸万分想要装睡过去的时候他拿了热帕子给我擦脸,说,我知道了。
    我曾经很埋怨他,知道什么呢你就知道了,你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是知道了。
    因为知道我有多认真,于是不拿旁物作比,不拿外人搪塞。
    我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喉咙干哑得厉害,似乎身体里的所有水分都随着记忆中的酒精蒸发。
    ?你?眼皮上传来温凉的触感,楚令尘轻轻碰了碰我的眼睛:?那时候你说你没有学上无处可去,垂着眼不看我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一个处处讨嫌的小混混卖起乖来,这么可怜可爱,我想丢下你,又不放心你,我想带着你,又怕你成了靶子?我把你推远,因为我身边全是危险,可看不见又要忍不住把你拉回来到我看得见的地方守着,就像握着一根永远找不到最佳距离的橡皮绳,来来回回拉扯,哪知道就断了?他勾了勾嘴角,缩回手,?是大哥太笨了,掌握不了分寸,最后绳子断了,我们缘分尽了,我还不甘心,还强求,求到最后没一个人落了好下场。
    我不想听了,我换乱地跳起来,赤脚站在地板上,故意打断他:我要洗洗睡了我要睡了 惊慌下打翻了手边的葡萄汁,甜腻的紫色液体撒了一地,还溅了不少在我赤裸的脚背上。
    一切都一团糟,糟透了,我愣在原地,看着地板上液体里的二氧化碳尽数逃逸,只剩下死气沉沉的甜水。
    楚令尘扯了纸巾蹲下来给我清理,吓得我往后一退差点摔倒。
    他握住我的脚腕:别动,擦干净了再穿鞋。
    我适应不能,感觉脚上腿上被他碰到的地方都像是火燎一样:你这样会害我半夜做噩梦梦到你。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
    我经常梦见你,我那个时候翻来覆去只做三个梦,第一个梦是我唯一的上线死了,我成了永不见天日的老鼠,一辈子躲在阴沟里,第二个梦是我父母遇害的那天我回到家,家里只有一地的血,浓得化不开,很长一顿时间里我都不敢见到红?他伸长手把我踢远了的拖鞋捡回来套到我脚上。
    ?第三个梦是码头的那个晚上,你的眼泪落在我脸上,烫得我一下子忘了你嘴唇的温度?那是个多安静的夜晚啊,可是你在流血,只要看到你在流血,我就觉得世间吵闹。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我好多次想用前两个梦换第三个梦,可那时候我们已经逃不掉啦,我们都走到了?无法回头的那条路的尽头。
    我低头看着他的头顶,我曾经很多次从这个角度看过他,受伤的时候、生病的时候,我喜欢在这个角度看他,我喜欢看他总是剪短的头发,看他修长的后颈,看他宽阔的脊背,看他下垂的睫毛,看他匿在阴影里的鼻子和嘴。
    我喜欢看着他在我面前躬身弯腰的样子,不论是出于何种情况。
    我被这熟悉的场景迷惑,几乎忍不住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面前的这个人。
    我不碰他的头发,不碰他的后颈,远离他的背脊,也不染指他的睫毛或鼻子或嘴唇,我只想触碰他我及时地缩回了半空中的手。
    我要睡觉了。
    我说。
    我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拿了套换洗的衣服,然后我再走进浴室,把热水器调到一个略高于这个季节的适宜温度的数值。
    在氤氲的热汽里,我从架子上挑了一瓶橘子味的沐浴露,挤了满手的泡沫。
    冰箱里是满的,我的衣柜是满的,浴室的杂物架上是满的,连泡泡都在我手心满满当当。
    我的生活在某个意义上来讲,是不是也被填满了呢。
    我有些迷惑。
    那这套房子里的另一个人呢,他是构成这所谓完满的不可或缺的部分,还是完满之外溢出的多余存在?洗完澡后,我关掉热水器,望着镜子里有些模糊的面孔,我好像长高了,头发长长了,眉毛也变粗了。
    我真的有些困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没看到楚令尘,桌子上留了钥匙和钱,以及一张写着好好吃饭的字条事实上,接下来的好几天我都没见到他。
    但日子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每天早上七点起床,七点二十出门,走十分钟到小区外面的早点铺买我喜欢的葱味生煎,然后在车站等车的间隙把它们全部吃掉,经历二十分钟摇晃的车厢,刚好到校门口,八点十分,我坐到座位上,刚好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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