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凌晨用豆浆机 作者:作者:不执灯
    谁在凌晨用豆浆机by不执灯(34)
    那时候余宴川咬着一根巧克力棒,坐在他的身后,问他你躲着我啊。
    也是这样让人眼晕的灯光、混乱的背景音乐、嘈杂的工作人员,余宴川垂眼认真地看着他。
    那是谭栩第一次有想要接吻的冲动。
    没想到我们还能一起坐在礼堂里。他回神,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被主持人的话筒试音盖了过去,但余宴川听清了这句感叹。
    学校晚会的闭幕音乐万年不变,这首歌从前听得他们耳朵都起了茧子,但此时听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迎新晚会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坐在最后一排。余宴川说,我们宣传部的要呆在最后面安排表演人员候场,你是学生代表,开场发完言也坐到了最后面。
    谭栩用脚撞了撞他的小腿:那个晚会是在院办,不是在礼堂。
    喔,忘记了。余宴川笑了笑,当时你坐我旁边,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你说,同学,还记得我吧,你会来参加我们宣传部的二轮面试吗?
    余宴川点点头,学着当时的样子,用很自然的语气复述道:同学,还记得我吧,你会来参加我们宣传部的二轮面试吗?
    谭栩轻声笑着,配合着他说出了曾经的台词:会参加的,我已经回复过短信了。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余宴川说。
    谭栩转头看他。
    在四年前的院系迎新晚会上,余宴川问的是我们会在面试中见到你的,对吧。
    那一年他的回答是当然会。
    谭栩拉起余宴川的手,在熟悉的闭幕音乐和配合音乐全部亮起的舞台光中,语气坚定地对他说:一定会的。
    全文完
    第56章 番外1 七夕掉落
    老教授顶着一头比第一排同学还浓密的黑发,在黑板上写了几个潇洒的大字,因为前半节课没有认真听,余宴川没认出来这是什么字。
    这老教授是退休返聘的,带完余宴川那一届之后搞了一年研究,今年才回来继续教书,只不过改教了选修课。
    谭栩的这一学期原本没有课,是余宴川听说教授回了学校后,一时兴起怂恿谭栩和他一起去旁听了一节,体验一下珍贵的坐同桌的时光。
    阶梯教室坐得满满当当,余宴川跟在谭栩身边坐下时还有些心虚。
    这老先生是我毕业论文导师。余宴川小声说,我后来一接他电话就生理性头晕。
    有点可惜,我选导师的时候他还没回学校。谭栩转了转笔,撑着脑袋看着窗外。
    这课讲的都是专业课内容的基础,听了一半余宴川就昏昏欲睡。
    离开校园没多长时间,他已经不适应课堂生活了。
    在他第四次垂下头差点倒过去的时候,谭栩终于没忍住拍了拍他。
    你把我喊来听课,你自己睡得比谁都香。
    体验大学生活。余宴川揉着眼睛,这就是最真实的大学生活。
    课间休息的铃声打响,下一节是上午的最后一堂课。
    谭栩把书本塞到包里,在余宴川耳边低声说:走了,去食堂。
    还有一节呢。余宴川含糊着敷衍他。
    等到中午人就太多了,从四教楼骑车去食堂堵死你。谭栩压着声音说。
    余宴川煞有介事地反驳他:体验就得体验全套流程,在人流量高峰期堵车去食堂是大学生活的精髓。
    你是不是闲得?谭栩毫不动摇,你不走我走,到时候你自己排队买饭。
    余宴川思索几秒,抓起桌上的书本,跟在他身后走出了教室。
    老教授正在走廊里溜达透气,谭栩拉了拉余宴川的衣角: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不了,估计都忘记我是谁了。余宴川打了个哈欠,等到两人走出教学楼后才说,哎,说不定还真记得,当时他问过我为什么不读研了来着。
    为什么不读了?谭栩转头看他。
    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子。余宴川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其实我大四的时候也没规划过以后的路怎么走,就想着得过且过,其实我前两天也想过考个研试试,但研究生哪也不是说考就能考的。
    谭栩一蹬把车骑上路,慢悠悠地穿过教学楼区:想考就考,你能力又不差。
    谁的能力都不差,我不一定考得过别人。余宴川捏了捏车闸,你有没有走过湖后面的小路?
    没有。谭栩跟着他停下来。
    余宴川拐了个弯,向着湖后的景观山的方向去。
    这山不高,四面修了几条上山的石路,听说林子里有小刺猬,但也只在学校表白墙上见到过。
    山底小路遮在路边高树的林荫下,路上清静没什么人,这条路很窄,只有非机动车能骑进来。
    去食堂很近,就是虫子有点多。余宴川加快了速度,我以前经常会到这里,早上的空气不错。
    谭栩按响车铃:这虫子哪是有点多,要吃人了啊。
    没事,夏天不过来就行了。余宴川不动声色地再次提速。
    谭栩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
    小路从山后过,能看到泉水顺着人工凿出来石阶滚滚流下,小片的瀑布发出哗啦啦流水声。
    原来这个瀑布在这里。谭栩从水泉旁经过,目光停留了许久。
    他想起来宣传部曾经拍过一组宣传海报,其中就有一张延时摄影的瀑布流水。
    那张照片是余宴川拍的,他觉得很好看,偷偷拿去做屏保很久,后来怕被余宴川发现,才悄悄换掉了。
    小路尽头就是直通食堂的大道,零星有学生骑着车从身边经过,暖洋洋的微风吹着垂柳,太阳顺着树叶间隙在脚底洒下片片光斑。
    路边的长椅上总是坐着人,余宴川在途径路口处时,转眼仔细瞧了瞧路尽头那把椅子上的人。
    认识?谭栩跟着看去,是两个看着眼生的男生,坐在一起不知道聊着什么,看上去笑得很开心。
    见过。余宴川转回头,穿过了路口继续向前,来过我的花店他们还去龙鼎酒店吃过饭,我给的卡,一出酒店碰上个抢钱包的,他俩还跟小偷打了一架,我他妈真没见过倒霉到这个程度的。
    谭栩对这事情毫无印象:小偷?
    还伤着眼睛去医院了,我没跟你说,因为那段时间你要跟我一刀两断来着。余宴川笑了笑。
    看来是扔花事件之后的那几个月在当时看来似乎毫无转圜余地、行到绝处的事,如今想想也不过是过家家一样的小插曲。
    我给他俩算过牌,感情里有波折但都能解决,过了那个坎就豁然开朗,现在看来应该已经解决了。
    谭栩问道:那咱俩呢?
    不好说啊,你跟我合租的第一天我就算出来我命里有劫,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余宴川感叹道。
    那肯定不是我,我算什么劫,我还没有楼上那个豆浆机让人心烦。谭栩笃定道。
    余宴川把车停在食堂门口,落下锁后向食堂里走去:那倒是。
    我在你房间门口捡到过一张命运之轮,这张牌是什么意思?谭栩问道。
    顾名思义。余宴川从取餐口拿了餐盘,一会儿回去再算一次吧,虽然人不能太迷信,但偶尔信一信也没什么。
    谭栩跟在他身后:体验大学生活里没有算卦这个环节。
    你没有但是我有,今天是体验的是我的大学生活。余宴川满嘴跑火车,顺手抢过谭栩的餐盘,一起摆在某一窗口前,你今天必须吃这个窗口的酸辣粉,这个酸辣粉是我的大学生活里最核心组成部分,每次叫你来你都不来。
    谭栩头疼道:我不习惯好吧今天吃一次。
    阿姨,给他少放点辣。余宴川不容分说地把餐盘推了过去。
    谭栩眼看着余宴川和阿姨熟络地聊起天来,不由得有些想笑。
    他仿佛能看到他们错过的那几年,如果那时他能更坚定一些,也许不必等到如今才通过体验来共度一天大学生活。
    拿着吧。余宴川把满满一碗粉送到他面前,不好吃我赔你一束免费花。
    谭栩接过托盘。
    但另一条路也有独特的风景,比如漂亮的海上日出与长桥日落,比如摆在花瓶里的那朵塑料花和串珠手链。
    让飞机追着落日飞下去吧,他想和余宴川一起走向无法用明天来限定的明天。
    第57章 番外2 关于相识的故事
    1
    九月中旬,新生开学满一周,学生会的招新进行得如火如荼。
    余宴川翻了翻手里的简历,头疼地叹了口气:都是女孩子。
    以后工作里肯定有不方便的地方,前两天迎新排练还在男厕所中暑晕了个演员,总不能让小姑娘跑进去看情况,得招点男生过来。部长把海报塞进余宴川手里,将他和另一个副部长推起来。
    余宴川不情不愿地接过海报:上哪招啊?
    下一组同学请进。部长朝门外喊了一声,又低声对他说,到别的部门拉人,没意愿也来面一面,说不定呢。
    余宴川赶鸭子上架,推门挤进了摩肩接踵的楼道里。
    学院部门的面试都在这一层的教室进行,排队等待的、其他部门拉人宣传的、跟着凑热闹的,院里几百号新生像是来了大半。
    跟着一起出来的副部长姓徐,性格好又会办事,到处都是朋友,毫不露怯地混进了隔壁学创的面试队伍。
    你看那个学弟,她半张脸贴在教室后门上,指着屋子里坐在最左侧的男生,好帅,妈的,我要把他招进来。
    余宴川皱着眉凑过去。
    只能看到一个侧脸,眉眼看着像个乖小孩,嘴角勾着笑,学弟穿着一身白色衬衣,倒是很像开朗阳光的温室小花。
    他对小白花没兴趣,兴致缺缺地转头看着楼道:等他出来。
    他叫什么啊。小徐努力看着黑板上的字,字写得挺好他名字怎么这么多笔画?
    2
    余宴川对谭栩的印象不深,第一次单独说上话是在迎新晚会。
    谭栩是新生代表,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但细想也确实和他第一眼印象相符合,是标准的好学生样子。
    谭栩发言结束后坐到了最后一排,刚好坐在身边。
    余宴川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但看到谭栩对他微微点头,八成是有点印象。
    他礼貌性地寒暄了几句,谭栩礼貌性地回复了几句。
    余宴川对这段对话的评价是十分枯燥无味,十分浮于表面,十分不走心。
    不过这场寒暄似乎让谭栩注意到了他这个学长。
    3
    余宴川想找个炮友。
    原因无他,最近日子过得太憋屈。
    身边的朋友大都规划好了自己近几年的生活路线,考研的考研、实习的实习,就连何明天都踏踏实实进公司、响哥也不再纠结取舍,一门心思放在了漂移板上。
    只有他泡在这种焦虑的环境里却什么也不操心,学习变成了苦上加苦的事情。
    余宴川跟着那群狐朋狗友混,自然也知道不少圈子里的乱事,但余长羽的严格家教让他犯怵,他也并不想像那群人一样随意。
    找一个和他一样不随意的、起码能让人放心的炮友。
    何明天认为他是脑子有病,想玩又不想玩得过火,混也混得不彻底。
    余宴川说:就你明白,你最会玩,混得最彻底。
    何明天大喊:你放屁,老子洁身自好,从来不在情场厮混。
    说完后,何明天又说:我劝你别找圈里头的,安城这些个少爷羔子十根手指都能数过来,以后闹掰了不好看。
    余宴川说:我不怎么管家里的事,自己都不算圈里人,也找不到什么少爷羔子吧。
    何明天哦一声:我以为你盯上谭家人了。
    余宴川这才知道原来收进部门里的学弟大有来头。
    怪不得是小白花,这么好的家庭条件和成长环境,是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弟弟也合理。
    4
    炮友找到谭栩头上并非余宴川所愿。
    那小蓝软件他都快要翻烂了也没找到个顺眼的,谭栩是唯一一个勉强看得过去的。
    谭栩的个人介绍拽得要命,余宴川一直以为他是个高冷款的成熟白领。
    成熟白领说他今天刚刚注册这个软件,不太会用。
    余宴川说他也是。
    成熟白领问他哪天方便,去哪里见个面。
    余宴川说他哪天都方便,去哪里都行。
    成熟白领说他今晚要开个会,得八点之后才有时间。
    余宴川心道不愧是白领,但想到自己今晚也要开部门例会,便回复说:我也有个会,咱们九点见吧。
    5
    新学期的第一次部门例会,余宴川和小徐负责送往迎来。
    新招进来的几个人都很好相处,部长大致讲了讲工作内容,又强调了一些工作注意事项,最后问了问大家的团建意愿。
    例会整体开得中规中矩,结束时余宴川叹了口气,明明新人都是自己招进来的,但还是有几个同学暂时记不清名字。
    在这些新人里,他特意关注了一下谭栩。
    谭栩换了一身简单的浅黄色衬衣,打着一个松松垮垮的装饰领带,和之前几次一样挂着浅淡的笑容。
    一切都看起来十分平常,散场时部长和小徐站起来送新成员出门,他倚靠在门边,和陆续离开的新生打着招呼。
    在这时成熟白领发来了一条消息,但消息内容并不完整。
    地址是龙鼎酒店,房间号是
    余宴川一面和人说着再见一面低头看着手机,等着对方把房间号发过来。
    忽然有人从后面撞了撞他的肩膀,余宴川侧过头,看见谭栩站在他的身边。
    他们挨得很近,他能清楚看到谭栩垂下的眼里没有半分笑意,嘴角却还保持着习惯的弧度。
    谭栩漫不经心地抬眼与他对视一下,在肩膀相撞时将左手探进了他的口袋里,动作轻缓又暧昧。
    丝绸领带的末端扫到了余宴川的小臂上,像羽毛在挑逗皮肤,泛起一阵痒。
    余宴川不明所以,等到谭栩远去后才摸了摸口袋,发现里面落着一张纸片。
    纸片上只有一串数字,204。
    余宴川足足看了三分钟才想明白。
    地址是龙鼎酒店,房间号是204。
    6
    小白花喜欢男的,小白花想找个人约一炮。
    余宴川觉得很难以置信。
    尤其是在得知了小白花是谭家小儿子,又把见面地址选在了龙鼎酒店之后,他更觉得难以置信。
    但难以置信归难以置信,事已至此,他不去也得硬着头皮去了。
    晚上九点半,余宴川敲开了204的门。
    屋里昏暗一片,窗帘敞着,酒店外连成片的高楼与商业街亮着彩色的霓虹灯,光亮映入房间内,勾勒出坐在床头那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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