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情敌的崽养歪了 作者:作者:欧阳大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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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将柳桥风缠绕在脖颈上的「绳子」拿掉,察觉到对方脉博还有一些跳动,这才稍微舒了一口气。手中寒光一闪,一柄锋利雪亮的匕首便出在他的掌中。
    三儿,你这是做什么?
    老二,你刚才喊我的名字了。这小子的原身是条龙,别看他现在修行不高,但是他们龙族则是不能以常态论之。若是他日后羽翼丰满,必定会找来报仇。
    徐帆刚想动手,此时已经脚步声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他们现在灵力所剩不多,更没有时间来画传送法阵。如果此时不走,落雨街随便来了一个中等高手,就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徐帆脸色一白,迅速将匕首收回的同时,将昏死过去同伴背在背上。
    走!
    柳桥风醒来的时候,缓了老半天,才认出面前这个人影是金可镂。他忽然想起什么,顾不得露出在外面的肠子就向原路奔的。地上的肠子也被他拖拽了一路,他兴许是嫌这根肠子碍事,用力一扯将这截肠子扯断,捂着流血不止的小腹,踉跄向姐姐那儿奔去。
    柳惜的尸身被压在一片废墟之中,柳桥风跪在地上不停地翻着被鲜血浸湿的泥土。
    金可镂在他蹲下,然后往柳惜的身体上输送着一些灵力,柳惜的尸身又恢复了人形,柳桥风将柳惜脸上的泥土抚去,将她抱在怀里,一滴血泪从他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姐姐姐姐,你睁开眼,看我一眼。我只求你能看我一眼,我再也不跟你耍小孩子的脾气了。
    然而,没有人回应。
    金可镂居高临下地看着柳桥风,目光中无喜无悲。
    你姐姐和阿萧都死了,你要学会接受和承认这个事实,日后在落雨街你能信靠的只有你自己。无论你多么不喜欢这种方式,但在落雨街只有最为奸诈狡滑之人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柳桥风充耳不闻,仍然坐在地上抱着柳惜的尸体,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柳惜的额头上。
    金可镂冷笑两声也不甚在意。
    其实,你姐姐之所以会落到这样的结局,她自己也有一部分原因,我早就告诉他,让你早点见识真正的血腥,但她却偏偏不肯。你也一样,一直心安理得躲在姐姐身后。可当有一天真正的困难到来时,你的朋友和亲人都要为你的不成熟付上生命的代价。然而,到那个时候,你学会了长大却什么也挽回不了。
    柳桥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将柳惜的尸身抱在怀里。然而他的小腹的伤口刚刚止血,稍微一用力腹部的伤口又往外渗出血水。他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将柳惜的身体从废墟中抱了出来。最后索性将柳惜的身体负在背上,躬着身子可以说是半走半爬向城门外走去。
    金可镂看着柳桥风的动作,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人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落雨街发生那么大的事,城门口早就没有人守在门了。柳桥风就这样拖着柳惜的身体轻易跨过他曾经无数次想跨过去的大门,消失在黑夜中。
    沈笙也跟了过去,起初他不明白柳桥风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拖着柳惜沉重的尸体。
    直到柳桥风走的路越来越熟悉,沈笙才知道,他要去的地方叫空桑山。
    作者有话说:
    大家注意防暑啊!
    第73章
    空桑山这个名字, 在阿萧给柳桥风讲的睡前故事里,出现了无数次。它的每一次出现,都代表着除强扶弱, 匡扶正义。柳桥风他这是要带着柳惜的尸体去空桑山找长老会主持公道。
    从落雨街到空桑山这段路, 柳桥风足足走了将近快一个月。
    这一个月中若是灵力充沛一些, 他便化出原身,带着姐姐腾飞一段时间,若是灵力用尽, 他便幻化成人形背着柳惜拄着拐棍一步一步往空桑山上走去。
    然而, 越走沈笙越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果然, 在空桑山脚下沈笙便听见几个身着便衣的玄门子弟在窃窃私语。
    诶?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听说过没有?
    当然听说过了,都传得满城风语了。不就是飞羽宗那位凤小公子女扮男装混入无相宗的那件事?听说身份被发现之后, 现在还被关押在无相宗的地牢里。听说还有一个龙族混入其中。现在飞羽宗和无相宗都弄得鸡飞狗跳。
    怎么会这么不巧, 柳桥风来的时候,赶上的正是沈柏川不在空桑山的时候。
    柳桥风拖着柳惜的尸体跪在空桑山的山门前。从他身旁走过的玄门弟子都奇怪得看他一眼, 最后还是一名定天宗的弟子看不下去了。问柳桥风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有何冤屈。柳桥风双目红肿, 一双眼睛在来的路上, 已经流干了眼泪。
    他像是紧紧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便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那名定天宗的弟子。他的语气急促, 像是怕自己还没有说完, 那名弟子就不耐烦走了。
    那名弟子在定天宗的身份显然不低, 听完柳桥风的话之后,便让柳桥风在此稍等一会儿, 他去上报给长老会。
    柳桥风就满含希冀得抱着柳惜的尸身在这里足足等了七天七夜,眼中的光一点一点变得黯淡。
    直到第七天早晨, 柳桥风又看到那名定天宗的弟子。他也顾不得什么了, 连忙上前将那名弟子拦住。他本想质问对方明明说是只让他稍等片刻, 为什么反而让他足足等了七天七夜。可他又怕话一出口,就得罪了这位玄门弟子,到时候事情反而更不好办了。
    我姐姐的事,不知长老会是如何处理的?
    那名玄门弟子不知为何,看向柳桥风的目光有些躲闪。
    唔这件事我已经上报给长老会了。但长老会事务繁忙,你再等一等吗。
    现在就算是沈笙,也能看清楚眼前这名玄门弟子在说谎,柳桥风自然是不信。最后那名弟子被逼得不耐烦了,吼道。
    你说你是从落雨街出来的,你说你姐姐是被外面的人害死了,可谁又能知道你不是在说谎。
    柳桥风身子一滞。
    恰在此时,和那名弟子的同行人见他还站在原地不动,不知道在和柳桥风在说些什么,有些不耐得摧促道:郁良,怎么还不过来。落雨街的人,十九句话里,有九句半都是假的,还和他理论什么!
    这就来了!
    郁良应了一声,快步上前,赶上了那等他的同门。
    那些人边走边谈论着什么,不时有窃窃私语飘入到沈笙的耳中。飞羽宗小公子男扮女装混入无相宗的事儿正闹得满城风雪,心里都想看看沈柏川怎么处理他弟弟给他留的一个烂摊子,玄门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那么大的热闹可看了。
    那名叫郁良的定天宗弟子在下山的那一刻,回头看眼那名跪在阶梯的少年。一道连接天空到大地的闪电从当空劈落,接着便是一声震得人耳膜生疼的巨雷。同行的人被这声惊雷震得纷纷捂起了耳朵,再顺着郁良的目光看到了将尸体抱进怀里了少年。
    少年嘴巴大张着半天,用头抵着那尸体的额头,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
    只还过他们相距甚远,又隔着雨声和雷声,没有听到少年嘶吼的泣血之声。
    阿萧阿萧你骗我!
    外面的世界,根本就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美好,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公平正义。那些弱小之人的声音,在那些大人物根本就不屑于去听,只会嫌他们聒噪,他们的喜怒哀乐也根本就没有会在乎。他要用自己的这双手,为自己和姐姐讨回公道。
    金可镂看到一身泥土柳桥风怔了下。
    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我都还以为你在外面不回来了呢。
    柳桥风不答反问道:我姐夫的尸体呢?
    金可镂听到他话音如此平静,不由地多看他两眼,按照他以往的印象,柳桥风此时应该会手足无措,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是这种轻淡的口吻。
    我让帮会的人给抬了回来,当时便想着一把火烧了得了。但想着还是等你回来亲自处理才好,就往他的尸体里输送一些灵力,不至于让他的尸身这么快就腐烂。
    柳桥风没有再说话,转身便往外走。
    等一等。
    金可镂在身后叫住他。
    你今后是怎么打算,你姐姐现在虽然不在了,但你还活着。我之前说的过的话,现在还依然有效。接着,他便把一件东西扔给柳桥风。
    柳桥风伸手接过之后,才知道金可镂抛给他的是一件什么东西。
    居然是柳桥风那日从腹中硬生生拽出的一截小肠。此时,它的整体形态还没有变成那根碧绿的藤条,在接触到柳桥风的那一刻,它像是突然开启了什么灵智一般,滑向柳桥风的右臂,在满是泥土的破烂袖子里面安静得蛰伏起来。
    金可镂双目满含羡慕之意,龙族全身上下都可以修成品相不错的法器,这点在落雨街很是难得。在落雨街最缺的便是护身的法器之类,但大部份龙族用的都是身上的鳞甲和龙爪之类的,用自己肠子这种还是第一次见。
    柳桥风知道这是金可镂的拉拢之意。
    我姐姐活的时候,没有加过任何帮会。如今她不在了,我也不会再找别的靠山。
    金可镂听了柳桥风的回答,脸上丝毫没有被拒绝的不快。
    看来,你确实长大了。虽然这个成长的代价,惨重了一点。
    阿萧的头颅是被人用匕首整个切断的,已经有人用红线将他的头和整个身子缝合在一起,脸上的泥污也被人擦洗了一遍。
    柳桥风将阿萧的身体抱了回去,并排放在柳惜身体旁边。然后,就开始往他们身下清理断裂的树枝,直到周围一切清扫干净之后,柳桥风静静得站了有一会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张符篆自他袖中飞出,贴在他刚刚摆好的那些干柴上。很快,一点火星便从符篆中崩射出来,点燃了周围干木。火越来越大,像是一条狰狞的火龙一样,很快便将里面的两个人影吞噬。
    沈笙此时也不知自己是何种心情看着柳桥风做着眼前这一切,他从最开始得知柳桥风身份时的愤怒到现在他的心里竟然会产生一种莫明的心疼。
    他还记得柳桥风从空桑山冒着大雨,抱着柳惜一步一步离去时萧索背影。柳桥风当时便在外面找了一个景色很不错的地方,想着让姐姐不用再回落雨街那种吃人的地方。
    可是他刚刚把柳惜的尸体放下去,覆盖泥土时他又突然想到什么,又重新将柳惜挖了出来。
    柳桥风的指甲因为刚刚才挖过泥土,指缝里满是鲜血混和的污黑泥土,指甲全都往外翻着。
    姐姐,我我不能将你放在这里。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但如果你在这里,以后落雨街就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他或许比别人更想过那种不用努力修行,不用和别人耍心计,就能活下去的日子。
    接下来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又发生了很多事。很多落雨街的人听说柳惜已经死了,那些早已觊觎柳桥风身体的人,便觉得自己机会到来了。但是他们这些人只要一踏进这间院子,便再也没出来过。
    沈笙亲眼看到柳桥风第一次杀人时,别人温润的鲜血喷到自己脸上时的那种惶恐。到最后面无表情得看着藤条贯穿别人的胸口。
    这些人都是来杀他的,若是对他们仁慈,喷出去的,就会变成自己的血。
    脖子传来痒意,看来那根藤条又在蹭着他的脖子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又低头看了一眼衣服上未干的墨迹。他这一入尘,像是和柳桥风一起走过了数年,可是在现实世界中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而已。
    沈笙打了一个响指,他原本写的那第信纸立时便化成一道飞灰。他又重新写了一封新的,装进信封里。临出门时,他又回头看了眼他曾经住过的小阁楼,趁着夜色匆匆下了山。
    第二日月闲早上给沈笙送来洗脸水的时候,在门外喊了几声都无人应声,心里顿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推开门果然就看到案子上的那封信。
    信是写给自己的,月闲当时下意识得就想把信交给沈絮。以为是沈笙气不过,要上战场亲自去找柳桥风算账。幸好,他递出去的一瞬间立即觉察出什么。找个没人的地方拆开信封一看,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层层冷汗。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沈笙通篇没有提落雨街和那个人的名字, 只说他有一些长守山的旧事还未处理完,且此事极有可能和那位小宗主有关,要亲自去定天宗一趟。为了让月闲安心, 沈笙又别出心裁地在信纸未端画上一个涂鸦。
    月闲看到涂鸦会心地一笑。
    柳青芜和江东流成亲那阵, 沈笙的心情一直很不好。时常就在书案上坐上大半天, 写了很多他看了牙都要酸掉的情书。无非就是让柳青芜不要对江东流太信任。当然,这些情书一封都没有送到柳青芜手中,都被江东流半道截了下来。
    虽说沈笙也知道这些信多半是送不到师姐手中, 但还是丝毫不妨碍他持续高涨的创作热情。
    后来, 还是江东流看到沈笙做得越来越过分, 竟然幻想日后柳青芜因为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伤心欲绝回到沈笙身边之后,连孩子名字叫沈奚都想好了。
    江东流当时只觉沈笙又可恨又可笑,亲自把这段时间拦下来的情书都一股脑地砸在沈笙头上。
    而沈笙的那个涂鸦就是一个双手叉腰神气十足的小人, 在训斥另一个唯唯诺诺的小人儿。沈笙明知道自己没理, 又想要蛮不讲理,但打又打不过江东流, 只得用这个小人来宣泄心中的愤闷。他还怕别人看不出来这两个小人分别代表什么, 所以特意在自己的小人那儿画了几根漂亮了尾羽。又在唯唯诺诺的那个小人身后, 画了一条又丑又粗的龙尾。
    月闲心中奇怪, 沈笙对那位定天宗的小公子平时是能躲便躲。如果不是紧要的事, 沈笙根本就不会亲自跑一趟。那便奇了怪了, 长守山会有什么能和郁楠扯上了关系的旧事。
    不过月闲也猜出了沈笙留给这封信的目的。虽然沈笙没有在信中明说,但月闲可以肯定沈笙是找郁楠麻烦去了。郁楠是沈柏川结义大哥的儿子。到时候沈柏川被夹在中间, 肯定左右为难。
    现在外面的事情这么忙,就连沈絮也很少到沈笙的小阁楼来。虽然每日里都往小阁楼里送菜, 但人毕竟不在这里, 知时间内还好, 时间一长,别人总不见他露面,到时候肯定会起疑心。
    月闲心里只能暗暗祈祷,期望小公子办完事,早点回来。
    然而事与愿违,此次围剿柳桥风整个定天宗的半数弟子可以说得上是倾巢而出了,就连郁雷也亲赴前线。沈笙本以为定天宗的防守必定松散,可以很顺利的渡过崇吾泽,摸到郁泽的寝宫。
    然而,当他趁着夜幕化出一叶小舟航行在大泽时,远远就看到前方有数十名身穿青衣水波纹的弟子脚下似踏着什么,飞速向自己驶来,巡视这一片水域,待临近一看,他们脚下踩的赫然就是一只只巨大的乌龟。
    这些乌龟在陆地上行动缓慢,可是在水中速度却快得却如离弦之箭一样。那些乌龟口中獠牙交错,眼冒寒光。眼看它们离自己越来越近,沈笙当即收了小舟,一翻身滚进湖里。
    尽管沈笙的动作很轻,可是泛起的涟漪还是惊动了一名定天宗弟子脚下的巨兽。
    那名弟子也觉得今天巨兽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
    阿花怎么了?
    显然那名定天宗弟子的品味比不过他们那位花声在外的小宗主。居然给那样一个狰狞的巨兽取了这样一个滑稽的名字。
    那只巨兽就静静悬浮在沈笙上方,四肢不停得的摆动滑水,不肯轻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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