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叫人心碎。

    上席附近三两席都是主人家的至亲好友,只以为这女子是小松夫妻俩的相识,却又见其哭哭啼啼,众人都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道是哪位失散的亲妹女儿寻上门来。

    然而莉莉却已嗅到了来者身上不寻常的气息,虽脸上仍带着笑,话语间已暗流汹涌,“老公,这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一上来就哭,多不吉利啊。”

    “就一个朋友。”小松堆起一脸笑,声线竟已微微颤抖,“怎么来了也不给我打电话,我好接你。”

    几位老人家一听是朋友,便起身热情招呼女孩入座。女孩原默默流着泪,此时放声大哭道,“你骗我!小松哥你骗我!你真的有老婆孩子……”

    又见此女边哭边从包包里取出一物,抽抽噎噎道,“我想把这条领带还你,但是到你家找不着你,问了别人才知道、才知道……”

    众人一瞧,小松与莉莉刹时脸色大变,莉莉在人前苦苦保持气度,硬生生压抑怒火,质问道,“你不说丢了吗,怎么在她手里?!”

    若那领带是市面常见款,小松或许还能辩驳一二,只是那领带来之不易,是国外手工高定货,这纹样这颜色,莉莉是打死也不能认错,忽然某日不见丈夫继续佩戴,翻箱倒柜也找不见,没料到竟出现在别个女人手里,个中意味,纵使用膝盖想也晓得了!

    小松那身长九尺的铁塔丈人瞬间拍桌而起,一掌下来大圆酒桌险些没塌,嘭一声平地惊雷似的巨响震得众人心惊,丈人怒吼道,“你个混账敢背着我女儿乱搞?!”

    周遭宾客纷纷侧目,人人交头接耳,仿佛是得了什么密令一般,饮宴之声逐渐停止,说话的不说了喝酒的也不喝了,所有人齐刷刷朝这头张望。

    不知今日是什么良辰吉日,原以为普普通通一顿满月酒竟碰上两场好戏,先前一出小的先热热场子,现下这一出才是精彩重头戏,连吃带看,礼金没白给,值了!

    “亲家公先冷静冷静!”可怜小松爸妈老两口教书育人温声软语一辈子,被亲家一声怒吼吓得够呛,战战兢兢道,“先听小松说!小松,儿子,你快解释清楚!”

    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目光聚集于此,惟有那女孩的低泣与丈人怒气疼腾的粗喘,当事人小松张张嘴,吐不出只言半语。

    辛加无法眼看着小松出丑,便要站起来替小松解围,莉莉制止他,此刻她美目泛泪,哽咽道:“老公,老公,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了?”

    “是,但我已经跟她分手了,我跟她没有……”

    小松不敢直视妻子的眼泪,扭过头开口承认自己出轨的事实,他话未完,便叫丈人一拳击倒,重重倒地,带落手边的杯盏碗碟,汤水菜肴顿时哗啦啦洒落一地,众人躲避不及,莉莉难以抑制心中悲愤,尖叫着掀翻桌上一切物事,场面彻底失控。

    “老子打死你个王八蛋!”

    女方亲友愤怒地厮打小松,其中属他老丈人和大舅哥战斗力最强,男方一众亲朋赶紧上前拉架,拼了死劲才隔开他们,饶是如此小松仍挂了彩,被打掉一颗牙齿,可见其狂怒中的丈人大舅之可怕,只怕小松一条小命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大厅里乱哄哄闹成一片,本抱着看戏心态的宾客瞧见势头不对,风流戏文演变成包公怒铡陈世美,立刻争着抢着撤退,方才还热热闹闹地一顿满月酒转眼间闹得风卷残叶般凄凉,那狐狸精一瞧见势头不对便脚底抹油溜了,不多时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主人亲朋并一双哭得心碎的母子,,场面实在难堪。

    “小松你疯了!怎么会弄成这样!你说话呀!”乐队三人与小松关系最是亲密,都道这小夫妻俩情比金坚羡煞旁人,真是抓破脑袋也弄不明白,并且这事还瞒得滴水不漏,此刻才捅破,三人都震惊不已。

    “他有脸说嘛他!”丈人讥讽道,“他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传出去叫我们还怎么做人!”

    小松古怪地冷笑一声,“脸?我丢你家的脸?!”

    他忽然不顾一切歇斯底里大叫道:“我丢你家的脸,你家什么时候给过我脸?啊?!”

    从未有人见过如此这般的小松,莫说至交好友,就连亲生父母亦未曾见过,老两口望着面目扭曲的儿子,都吓呆了。

    “我是疯了!都是你逼的!”狂犬似的小松朝着自己的妻子大吼,愤怒中仿佛带着残酷的快意。

    “别说了小松!你冷静点!吓着你儿子了!”

    闺蜜怀中的小婴儿被奇怪的大人们吓得哭闹不止,听着格外凄厉,莉莉悲哀地望着向自己大吼大叫的丈夫,苦笑道,“让他疯,我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哎,我问你个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怀孕的时候?”

    “你知道还何必问。”

    孕内出轨,辛加难以置信地望着小松,仿佛他是什么戴着面具的陌生人。

    这段女强男弱的长短脚之恋终于走到尽头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莉莉喃喃自语,又问,“老公,你喜欢她吗?”

    “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众人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莉莉面上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轻快笑容,突然生出不安的预感。

    “儿媳妇,看在宝宝的份上,你千万别冲动,我们替这畜生给你道歉……”

    “小松!你快向莉莉认错啊!莉莉,嫂子,你看我们都认识十多年了,小松他就一时鬼迷心窍……”

    然而莉莉铁了心不回头了。

    几人聚集在小松家中,坐立难安,父母亲老两口疲惫而抑郁,不断叹气,客厅里弥漫着酸涩苦辣的烟雾,缓慢沉滞地在上方盘桓。

    “明天一早去民政局签字离婚呗,没什么好说的了。”小松嘴里叼着烟,含混不清道。

    “孩子怎么办?!”小松母亲声嘶力竭道,“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你赶紧把事情交代清楚!你脑子有毛病吧!好端端一个家……”

    小松揪起辛加的衣领,因他比辛加矮小而显得此举尤其吃力,脖颈青筋鼓胀,“你少这样端着自己指责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

    “放手!”童以恒将小松掼到一旁,余力未消,他便狠狠撞到身后的置物架,杂物哗啦啦落了一地。

    他颓然坐在地上,形容萎顿不堪,他抬不起头来,两手捂着一张红肿的脸,哀哀啜泣。

    “她说她是我粉丝,很崇拜我,我们在一起,没人看见,也没人说我们不般配……他们都说我吃软饭,靠女人……我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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