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多少血雨腥风,沈湛假意斥责道:“怎么一回来就要出去?合着我这个大哥在你心里什么都算不上是吧?你要去就去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了。”

    沈清闻言也有点不好意思,抓抓头尴尬地笑着道:“哥你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担心释与哥吗……他一个人在外头,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他……行行行,我明天再去,行了吧?”

    沈湛这才脸色稍霁。

    周国明思念外孙,和沈清去聊天下棋去了,剩下沈湛一人在客厅里拨通了沈务的电话。

    “父亲,外公把阿清带回来了。”

    “知道了。”

    “父亲,你打算怎么办?”

    沈务没有回答,只是挂了电话。

    张释与已经睡熟了,沈务摸摸他的头,又俯身亲吻他的额角。

    沈务终究不敢把张释与强留在身边,也不敢放他走。他甚至希望张释与的眼睛永远也别好,这样自己就可以永远守着他。

    可张释与已经失去了那么多,沈务不忍心再看他伤心难过。

    “释与,我爱你。”

    周国明来了,沈务不得不露面,夜里回了沈家。他到家时周国明还在和沈清下棋,沈清小时候经常周国明在一块儿,下棋也是和周国明学的,可他着实不喜欢下棋,沈务一回来他立刻找到了救星,跳过去迎接他父亲,“爸爸,你回来啦!”

    “你不好好在日本念书,又回来做什么?”

    沈清阳光灿烂一张脸立刻蔫了下去,“我……我想你和大哥了嘛……”当然,他更想念张释与。

    “是我让他回来的。”周国明边收棋子边道,“你也是当父亲的,把自己儿子撵到外国去不闻不问,像什么话。”

    沈务对沈清道:“阿清,你去找你大哥玩,他这半年也挺想你的,我和你外公说会儿话。”

    “哦。”

    沈清上了楼,沈务才道:“岳父这次来,是专程为了阿清的事?”

    “哼,沈务,我是为你来的……还有你养在身边的那个野种。”

    周国明把矛头指向张释与,沈务脸色一沉,“这是我沈家的事,岳父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你的事?我的一张老脸都给你丢尽了!”周国明拍着桌子骂道:“你知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吗?沈务,你不为自己也为你两个儿子想想!你多久没过问过沈氏了?你知不知道阿湛一个人顶下了多少压力?”

    “岳父要专程来说这件事的就请回吧。”

    “你!”周国明被他噎得一口气顺不过来,哆哆嗦嗦道:“好……沈务,你现在翅膀硬了我动不了你了,我也懒得管你那些糟心的事,我只问你一句,什么时候把沈氏交给阿湛?”

    “阿湛还要历练两年,不急。”

    “历练个p!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好几岁了,阿湛到现在还为沈氏拼死拼活,终身大事的影子都没有!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一点也不上心?”

    “儿孙自有儿孙福,岳父,沈家的事你不懂,您既然已经退下来了,就该好好享受享受,我这里用不着您操心。”

    沈务早就有意把沈家连同沈氏交到沈湛手里,但周国明表现得太急切了,沈务不得不警惕。

    周家从政沈家从商,两家多年来合作的一直不错,但近两年周家能上去的人越来越少,有了势微之相,周国明在这时候想让沈湛接手沈家,无非是看沈湛年轻容易拿捏,想趁着沈湛的手有什么动作,沈务如何看不出来。

    “岳父,房间管家已经带人收拾出来了,您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第八十四章  我讨厌你

    第八十四章我讨厌你

    张释与已经在病房里呆了半个月。

    沈务自从上次出院之后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三四天都见不到人。

    期间张释与的眼睛略有好转,原来是黑暗一片,现在能模模糊糊感受到一些亮光,然后就再没有起色。

    张释与常常沉默地一坐就是一天,只有沈务偶尔露面会开口多说两句。也没什么好说的,沈务身边的那些人张释与不认识,医院里的医生更是连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语气倒是亲切,不过因为他是沈务的儿子。

    张释与被埋在废墟里的时候以为沈务要死了,把潜意识里的想法一股脑倒了出来,如今想起来真是后悔不迭,那些事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怎么居然全说给沈务听了去。

    张释与把现实和幻想分得很清楚,他从来不指望能和沈务有什么好结果。父子乱-伦这种事匪夷所思,古往今来也没听说过,偏偏被他碰上了,何况他父亲是沈务。

    沈务的心思何其深,张释与玩不过他,今天沈务能对他好,明天也能对别人好,他那么多情人,缺了哪个不行?最后陷进去的恐怕还是自己。

    张释与现在是个瞎子,沈务对着他玩什么花招他都看不到听不到了,不得不防。

    想到这张释与笑了,瞧,沈务不信任他,他也处处防着沈务,这样的两个人就算在一起又能有多长久?倒不如趁早散伙一刀两断,对他们都是解脱。可惜沈务不懂。

    张释与想的多了又开始头疼,他最近三天两头地头疼,脑袋里一阵一阵的钝痛,有时半夜两三点痛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也不用看那么远,张释与一边捂着脑袋头疼一边想,说不定自己根本活不到那一天。

    他疼的狠了,抱着头轻轻往墙上撞,好歹能稍微缓解一点。

    “释与哥!”沈清兴冲冲地进了张释与的病房,看见的就是他在拿头撞墙,沈清连忙跑过去把他从墙边挪开,用手护住他的头道:“释与哥,你这是干什么?”

    张释与头疼的厉害,仔细分辨传进耳朵里的声音,半天才反应过来:“沈清?你不是在日本吗?怎么……”

    “我……我被我外公叫回来了……”沈清不自在道。

    沈清回来之后一直被他哥变相软禁了,还是求了他外公才能出的门,他大半年没见到张释与,没想到张释与居然生病住院了,还瘦成了这个样子,“释与哥,我不在的这大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爸爸难道就不管管吗?”

    张释与按着头使劲揉了几分钟,疼痛缓解不少,他打开沈清的手坐直:“沈清,你在外头带了这么久,到底想通了没有?”

    “想通什么?”

    “我和你之间不可能,我不喜欢你。”

    沈清没想到张释与这么开门见山地拒绝他,一时间有些无措,“释与哥,这事我们改天再说吧?我今天来就是想知道你的病严不严重……我担心你……”

    “不严重,你走吧。”

    “释与哥,我千辛万苦才能回来,你就这么对我?我这半年听你的话,在外头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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