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项圈、这条锁链之前,你用什麽爱我?凭什麽爱我?」中逸轻声发颤的问。

    邵烨无言,想起白德伦之前说过的话,为他挡车吗?为他挨弹吗?把他从火场里救出吗?是的那些桥段老天没帮我安排,老天设下的题目是解开锁练,但我却束手无策……。

    饶是平时脑筋动的很快的殷健南,在这时也给不出可以安抚中逸的讲法,他只是狠狠的抱著他,不让他伤害自己……让他情绪发泄过後……让他知道真相後……他也许就会乖了……。

    中逸的手在殷健南的抱持中挣脱不出,於是甩著脖子问:「那这一条呢……这一条鬼鍊子至少可以帮我去掉吧……?」中逸气急败坏的问,却在看到两人面如死灰的表情後,心头被压下翻不过身、喘不过气的大石……。

    「…这条锁链……韩璇不晓得从哪里找到的精铁铸成……我们找了很久还找不到比他更硬的切割器,若用外力强拉也只会延展不会断裂……。」邵烨不敢瞒他。

    「我会为你想办法的,中逸你不要心急……。」殷健南安慰道。

    「你是说,我太心急了吗?」中逸笑,难以言谕的辛酸,原来所谓的真相教人如此难受……。

    八年来被当成狗养著,日日夜夜都戴著这一条狗鍊、不论吃饭、睡觉、洗澡、出外……甚至是做爱,都解不开它,让它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凭什麽我生而为人,就被人如此糟蹋?凭什麽我生而为男,就活该被他们压在胯下,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感谢他们爱我吗?爱我?他们采用什麽手段?想起这八年说不尽言、食不尽饱、亲不尽情的日子,想起他们种种令人发指的规定和虐待,我都这麽惨了,他们还要这样对待我,他们那个心啊,怎狠的下……中逸再度笑了,八年都能熬过来了,看来要熬一辈子也做得到,不是吗?反正当狗都当习惯了,不,我怎有资格跟狗比?狗偶尔还能自由,而我片时的自由却多麽得之不易,还要……还要……。

    中逸仰天而笑,两行清泪垂流……。

    「我早就知道你悲观,可是你总想著这条鍊子又怎样?光想就解的下它吗?都说过了会为你设法,中逸你就不要再钻牛角尖好吗?……况且这又不是我或邵烨造成的,是韩璇做的,是死去的韩璇做的。」殷健南说道,把自己的错推的一乾二净。

    「也就是不关你的事了?那邵烨呢?你认为这是你的错吗?」中逸的柔弱美丽的眼逼视著邵烨,邵烨不回不避,脸同样苍白憔悴:「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我都会负责。」

    「你们都很会说话,我总是说不过你们。」中逸的神色落寞了,乐乐在生死不明中他提不起勇气生气,提不起勇气与他们翻脸,可怜他心中那排山倒海的痛苦与恨意,没个可以发泄处,他垂下了头,身心俱是空虚感,无恐不入的绝望,自己像一条被放上沾板的鱼,本以为只要活力的跳了几跳就可活命,谁知在挣扎的同时,一把刀就砍过来了,刀下,没有立即死,因为厨师们要做生鱼片,他们刮乾自己身上的鳞片,挑清自己身上的刺,浇上酱汁,放在光鲜的大盘上用微火上慢温,然後端出去给客人动筷,当时还没死,头尾还能一摆一摆的抖动,浑不知身体已被切成块,浑不知身上的肉都快被…吃光了……。

    「中逸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为你解开锁的。」邵烨看著他那样很难过,原来安慰人比伤害人还难上许多。

    中逸抬起了头,看看邵烨,又看看殷健南:「……我心里有句话想问,听了别生气,我在想,八年前我都很可怜了,你们为什麽还要这麽残忍的对我?这也是年少无知或玩票性质吗?」中逸问著神情憔悴凄楚……。

    「我…这我可以说明……。」殷健南急著找话,却在中逸纤尘不染的清白脸孔下噤声了。

    「你现在说不出来也不急,再慢慢想,先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把我儿弄到哪里去?为什麽他还没回来?」中逸的表情眨过一瞬剽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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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李立璟照著殷健南的电话指示来废仓库时,已经下午五点钟了,在电话里听殷健南说让人临时找了一袋老鼠放进去,他大约可以想像铁箱内的惨状,──一个七岁小孩在一堆老鼠的铁箱中,说不定早就死了,偏偏这个姓殷的家伙还说:「一定要留住他的命……。」这不是摆明要坑我吗?

    李立璟回想刚刚时速冲到120的车子,心中犹有馀悸,马不停蹄一口气来不及喘他就冲到铁箱放置的地方,虽然他这人一向没同情心,可是当他要打开铁箱那刹那,他还是有点──胆怯。

    因为对象是个七岁的小孩,他可以不眨眼的杀死任何人,反正人活在世上谁没做错事,以暴易暴不失为消弭罪恶的一种最快方法,所以他杀任何人都不会手软的,但两种人例外──女人跟小孩,在李立璟的认知里,女人可悲,小孩无罪……唉!真不知事倒了什麽样的楣,竟然认识殷健南那种人,还被他吃的死死的。

    李立璟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屏气打开铁箱,愕然,他倒抽一口气,连退了好几步差点站不稳…。

    眼前的小人儿全身沾满血迹,即使突然遭到光线照射他依然睁大眼睛,只是那双眼睛血丝密布,魑魅如鬼;他满头满脸的血已经乾掉,呈现败毁的褐色污渍,像从墓地爬起来的腐尸;同样沾著血的嘴巴正咧大的对著他笑,李立璟暗中吞咽一口唾液,眼前说不出的恐怖诡异……,空气中食腐味、尸腐味与血腥味相迸袭来,乐乐站了起来,身上的死鼠纷纷掉下,李立璟看到这一幕,连在黑社会里混的他都不免喉头发乾,恶心欲吐。乐乐巍巍起身爬到铁箱外朝李立璟走进一步,李立璟立刻後退了一步。

    「叔叔你是来救我的吗?」乐乐开心的问著,终於得救了,幸亏没有睡著。

    李立璟连忙点了点头,在这片刻间,惊慌立刻被镇定所取代,他走向前去一把抱起乐乐,当手指触及到乐乐身上时才发现他全身滚烫如炭火。

    「叔叔你快救我,我不要死…。」说完,乐乐在李立璟的怀中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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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说不出来也不急,再慢慢想,先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把我儿弄到哪里去?为什麽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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