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回答了一声是,她是嘉禾公主的心腹,经常给嘉禾公主出主意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嘉禾公主皱眉道:“你这是有什么话要说。”
    “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宫女一副怕嘉禾公主怪罪的模样。宫女觉得自己家公主自从因为将军大人当众悔婚,怒急攻心生了一场大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跟变了似的,宫女瞧着模样虽然没有变,但是似乎有些地方不大一样了,似乎比以前更聪明许多了,也更懂得算计了,要知道以前她还能把嘉禾公主当枪使,只是现在她完全不敢违逆她半分,也不敢欺瞒她,总觉得嘉禾公主一双眼睛锐利许多,看得出她有时候撒谎,心慌慌的不行。
    “说。”嘉禾公主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
    “公主我们一面跟宁亲王合作,一面跟陆左相合作,奴婢总觉得与虎谋皮,又要防止露馅,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宫女青玉说担忧说道。
    嘉禾公主冷哼一声:“你懂什么,你这要把我交个你的事做好,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你派去盯着齐亲王府的人和将军府的人来了消息没?”
    “他们那里紧紧盯着呢,公主您就放心吧。”青玉说完,觑了觑嘉禾公主的脸色说道:“一有消息,那些人就会立马禀告。”
    嘉禾公主斜躺在软塌上,勾了勾嘴角,眼眸满是阴冷,重活一世,她不会再让那些惨痛的历史重演。一定会把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狠狠踩在脚底,还有那么小贱蹄子,我看你拿什么嚣张。
    第二卷 八十九章嘉禾公主梦到的前世
    “夫人,您就吃点东西吧,您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就是您惦记小主子,虽说这一时半刻找不着,可是两位小主子吉人自有天相,别到时候她们回来了,您到是生病了,那可多不好啊。”荷雨捧着一碗红米薏仁粥,愁眉苦脸劝道。自从两位小主子和看护小主子的狡狐和铁头不见了,柳清菡这几天夜不成寐,滴米未沾,本来尖尖的下颌更加尖细起来,巴掌大的小脸憔悴瘦弱。
    “我真的吃不下,你不用劝我了,我自己的身体知道。”柳清菡勉强朝着荷雨一笑道:“你要是饿就吃了吧。”
    “夫人,荷雨这话说的没错,您现在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再说将军大人已经增派人手在外头找去了,兴许很快就回有消息,您该放宽心才是。”进门来的泠然听见两人的对话,插话进来劝导柳清菡。
    “你们都出去,我想要一个人待会儿。”柳清菡根本听不进去泠然和荷雨的话,这些常理她都知道,但是要她真的不在意根本做不到。她只要一想到自己那两个孩子不知道在哪里担心受怕的,或者遭受了什么,她就难受的心间一抽一抽的疼。
    泠然和荷雨担心看了一眼柳清菡,才离开内室。
    柳清菡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揉了揉额角,柳眉紧皱,沉下心来思考,她把这几日府里府外查探的消息回来梳理一遍。
    齐亲王府的守卫虽然称不上戒备森严,也不是常人想来就来的地方,并且狡狐性情聪颖狡猾,武功高强,铁头更是力大无穷的,武力值很高,按照京都现在不太平的情况,他们是绝对不会把两个奶娃娃带出去,那么他们四人应该是在齐亲王府失踪的。
    如果是靳殊离派人接走的,那他的目标就只是冬至汤圆,可是失踪是还有狡狐和铁头这两个大男人,南楚国和月矅国有间隙,靳殊离派来的人应该也怕麻烦,暗中偷走两个小孩子才合理,柳清菡排除是靳殊离接走冬至汤圆的选项。
    她又想了想司马骁翊京都中不对付的人还有对她有敌意的人,全部来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的,她一边思忖,一边拿起毛笔在几个人的名字上勾勾画画。最终圈起柳清菡视为着重怀疑的人。
    跟司马骁翊不对付的大多是朝廷中的官员,尤其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陆时渊最有嫌疑,至于她这边,只剩下看她不顺眼的嘉禾公主。
    柳清菡执笔,在这个名字上半天没有决策,嘉禾公主人虽然有些跋扈,只是头脑简单,看上去并不像是心机深沉的人,柳清菡划掉。她拿起宣张看了又看的。
    司马骁翊走进来的声响并不小,只是柳清菡只顾着埋头在案,手中写写停停的。
    司马骁翊走进,借着烛光,看柳清菡眼底下有些青黑,巴掌大的小脸更是憔悴瘦削的,就连红润的嘴唇也有些苍白,眉头紧皱,时不时揉着额角,似乎是头痛。
    司马骁翊把手中的托盘放下,绕到柳清菡身后,两手覆上她太阳穴。
    柳清菡一惊,手中的毛笔一划,整张洁白的宣纸中间一条黑乎乎的条痕。
    “你头又痛了?”司马骁翊语气半是责怪半是心疼说道:“你好几天没有合眼了,又不吃不喝的,你这是要成仙不成?”
    “我睡不着,吃不下。”柳清菡脸上平淡,只是眉宇泄露她的暴躁,摆摆手焦躁道:“你不要烦我了。”
    司马骁翊瞧了一眼柳清菡写的纸张:“你这是做什么?”
    “把有作案动机的嫌疑人的名字列下来。”柳清菡神情凝重,望着不远处的蜡烛:“你派人出去寻找,这效率太低,就跟大海捞针一般。”而冬至汤圆等不了。
    司马骁翊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毛笔,抓住她的手腕,牵着她起来,口吻强横,显然实在看不下去柳清菡糟蹋自己的身体说道:“吃不下去,也得给我吃。别跟三岁……”小孩似的,司马骁翊刚想要说她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语气一顿,显然是怕这话触景生情勾起她不畅快的心绪。
    柳清菡被司马骁翊大力牵过去,顺势坐在凳子上。
    司马骁翊看她乖乖坐下才稍微满意了,捧起饭碗,因为柳清菡这几天滴米未进的,一时之间吃饭不好克化,而且她胃口又不好,司马骁翊特意去黄鹤楼让那里的师傅做了一份柳清菡喜欢吃的香糯清甜的蛋花汤粥。
    “张嘴。”司马骁翊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柳清菡嘴边。
    柳清菡心中不耐,抬起眼正要说什么,看见司马骁翊低眉深目的深邃面容也带着几丝倦意,眼底青黑,嘴唇上留着青茬,看起来比往日要落拓阳刚,那里有往日讲究的模样。
    柳清菡才想起自己是担心冬至汤圆,几日吃没有吃好,睡没有睡好,司马骁翊更是比她要疲惫的多,刚刚风尘仆仆的回来,一刻不停就开始天天在外头找人。她好歹在回来的路上还是窝在他怀里休憩了好一会儿的功夫,
    柳清菡顿时听话张嘴,司马骁翊喂了她一口,就用手帕给她擦了擦嘴角,看起来虽然是第一次伺候人吃东西,但是却温柔细心熟稔跟做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一般。
    “你吃了没有?”柳清菡用手抚了抚他脸侧,他皮肤是长年累月在阳光下晒出来的古铜色的皮肤,映衬着刚毅棱角分明的俊脸,额头光洁,鼻梁高挺,嘴唇殷红菲薄的,头发干净利落束起,额角垂在脸侧,看起来性感极了,便是他不修边幅的模样也好看的紧。
    司马骁翊一只手覆上柳清菡触碰他的手,牢牢抓在脸侧,又送到嘴边亲了亲,笑了笑道:“吃过了,没有体力怎么做事?”柳清菡听出来司马骁翊的言外之意,本垂着眼眸。
    “看,一说你,你又开始不理人了。”司马骁翊故意佯装生气道,捏了捏柳清菡的鼻子:“谁惯得你?”
    柳清菡倏忽一下抱住司马骁翊的腰身,幸好司马骁翊及时把手里的汤碗扬起来,才没有被柳清菡撞得洒了。
    “我想要沉下心来,可是我做不到,我一想起他们我就难受,难受。”柳清菡哽咽了一下,硬是睁大酸涩的眼睛才能勉强不落泪:“都怪我,把他们两个人孤零零丢在这里,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的……”
    “胡说八道什么,他们一定会好好的,汤圆和冬至都快三岁了。”司马骁翊抚了抚柳清菡的头发,在她头发上亲了亲,安慰道:“到时候她们来回来了,我们先给他们办三岁的生辰,然后为夫再给你出一顿气,揍他们屁股蛋子,这两个小混蛋,害的他们娘亲担惊受怕的,着实是该打。”
    柳清菡听着司马骁翊‘问罪’的话语,有些好笑,只是笑不出来,好歹把眼泪憋了进去,她一想也是,自己要打起精神来,要不然他们回来,她又病倒了,岂不是应上了那句多灾多难的话语,实在是不吉利的。她枕在他厚实的胸腔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烦躁的心绪也渐渐舒缓下来。
    柳清菡平复了繁杂的心绪,头脑也开始清醒转动起来,灵光一闪,她匆忙推开司马骁翊。
    司马骁翊没有防备被柳清菡推开,神情怔楞看着柳清菡跑到案几旁边,匆忙拿了一张纸走过来。
    “这是怎么了?”司马骁翊看柳清菡冷静的出奇的脸庞,就跟刚刚她的脆弱昙花一现的就跟从没有过似的。
    “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柳清菡眼神明亮看向司马骁翊,眼睛亮的有些刺眼。
    “什么?”司马骁翊一时没有理解柳清菡的意思。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柳清菡眼眸一厉,要是让她知道是谁抱走她的冬至汤圆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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