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的手:“别想了,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带你来这边吗?”

    “嗯?”

    白熵轻轻的笑了笑:“这里最著名的一道菜,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红烧鲫鱼。”

    李安然愣了愣,半天才张开嘴,只吐出了一个音节:“…啊?”

    这确实是之前白熵询问过他的,他也答了,但是那时答完后就摇了摇头,却没想到白熵还真的记住了。

    “这家店是老字牌的店了,厨师也都是老伙计,据说味道最为正宗,所以才想着带你过来。”白熵说道。

    说着他按了下铃,外面的服务员就端着精致的餐盘走了进来,汁水红黑透亮还冒着热气的红烧鲫鱼就这样出现在了李安然的面前。

    “尝尝看。”白熵带着点期待的眼神看着李安然。

    李安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轻轻的夹了一点送入口中。

    “怎么样?”白熵问。

    李安然慢慢的咀嚼了一小会儿,没说话,眼圈忽然红了,只是点点头。

    “……怎么了?”这下换白熵一愣,连忙拿出手帕递给李安然,“怎么?不好吃吗?不和你口味?还是……”

    李安然连忙摇摇头:“挺好的……”

    确实和记忆里的味道很相似,那时外婆还那样健康的活着,他们一家人窝在一个小小的房子里面,七八岁的自己围绕在桌边等着开饭,那时他们家穷,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什么大鱼大肉的,也就是过节过年的时候伙食好些,年纪尚小的自己还没桌子高,却也会在那样的日子里踮着脚尖看着厨房里的外婆,外婆回过头来就对他笑笑。

    记忆都还那么清晰,却已经是他的一生了。

    想到这里李安然鼻子就酸了,无论是因为最后孤单在国外死去的外婆,还是因为依旧在为了让自己过的开心点而努力的白熵。他们其实都是珍视自己的人,其实生命里能够遇见这些人都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老天爷对他,其实真的很温柔了……

    “怎么了安然?”白熵走到他的面前,半蹲下来在他的面前,拿着手帕去擦他的泪。

    “没事……”李安然轻轻的挥开白熵的手,“就是想起太多人了……这道菜其实……是以前过年过节的时候外婆会做给我吃的……很多年了,没吃过了……”

    白熵顿了下,勉强笑笑:“对不起,我不是……”

    “我知道,谢谢你白熵……”李安然笑笑,“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白熵站起来,吻了下李安然的额头:“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安然。”

    李安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在白熵的手心里,白熵的这句话,李安然不知道是单纯的情话还是其他什么,只是单单这句话,在李安然的心里面激起一圈的涟漪,不是心动,而是心里面有颗不安的种子忽然苏醒的感觉。

    他刚想问问白熵这句话的意思,白熵却道:“怕不怕冷?”

    “嗯?”

    “老待在这里的话太闷,要不然我们出去走走吧。”白熵说。

    “哦……也好。”李安然点点头,在这里其实让他有些怀旧,时不时的就会想起过往,这样太伤情了,不如出去走走的好。

    于是这顿饭他们终究是没吃成,干脆的走上了人来人往的大街。

    就如同每一个往年一样,今年跨年的夜晚大街上依旧很多人,仔细看来的话似乎比往年更多。

    “看到那个钟了没有?”白熵指着远处巨大的钟楼问李安然,“每年都有很多人来这边倒数计时,而且一年比一年多,可见现在的人真的是一年比一年闲。”说罢白熵还笑了起来。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李安然也附和着笑了笑。

    白熵嘴角的笑意带了丝苦涩,淡淡道:“因为我每一年……都没有可以回去过年的地方……就只能找些人多的地方呆着,显得自己不要太孤单。”

    李安然一时之间哑然,这些白熵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他也并不知道。

    看到李安然诧异的眼神,白熵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我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不过没关系,都过去了……现在终于过了第一个,有人陪的年。”

    第一个,也许也会是最后一个。

    李安然的脚步停住了,待在原地。

    无论现在过的多么充实,他们似乎多么开心多么幸福,可其实都是假的。

    明明他们两个人都知道的。

    可是……这如同水镜般虚幻的幸福,他们却像把他当做永恒一样。

    李安然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白熵走出几步,发现李安然没有跟上来,就转身去回看他,他们之间隔了大约两米多,在拥挤的人流里隔人相望。

    白熵发现李安然注视自己的目光有些悲伤,他怔了下,想走回去拉住李安然,却没想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尖叫起来。

    “哇——!”的声音不绝于耳,天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的烟花,绚烂而盛大,连带着李安然和白熵都朝着夜空望去。

    原来今年还有烟火表演提前拉开跨年的序幕,在此之前完全没有听说,人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而兴奋不已,不少人拉着身边的人朝着更好的观望处跑去,一时之间场面有些稍稍的混乱。

    回过神来的白熵再想去拉李安然的时候两人早就被人流隔开了好远。

    “安然!”白熵有些焦急的喊了一声,却看到李安然被人推搡了一下,随后人影隐没的人群之中。

    “安然——!”白熵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剧烈的撕扯了一下。他知道,其实他的心里面一直住着一只绝望的怪兽,他总用死亡去安慰它,告诉它不用害怕,他们都可以和李安然永永远远在一起,但是只要李安然在视野范围里消失一秒,那只怪兽便在嘶吼,要冲破牢笼,要到李安然的身边去。

    白熵一直都知道,自己平静的外表下面其实隐藏着怎样的疯狂与绝望,他害怕,他恐惧,他不安,他一直都在崩溃的边缘。而想要他崩溃,其实只需要那么一颗小小的石子,他离悬崖,一直都只有一步之遥。

    “安然——!”白熵的脸色变得有些可怕,大声的喊着李安然的名字,用力的拨开人群。

    离他远一点的人们当然没注意到他,周围那么嘈杂,没人会留意到他,唯有离他近的一些人,看到这个状若疯狂的男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以及害怕,自动的退让开一点绕着他走。

    “安然——!安然——!你在哪里!”白熵将手拢在嘴边,朝着四处喊道,他的心里面慌极了,简直就要疯了。

    巨兽用身体疯狂的冲撞牢笼,撞得鲜血淋漓,还在低低的嘶吼。

    那困兽之斗的绝望就要破笼而出的刹那,白熵感觉到自己的手忽然被拉住了。

    他回过头一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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