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作者:作者:迟日
    心上人是眼中钉(100)
    我提前跟季朗月说过了。祁砚清说,我在你眼里是个傻子吗。
    陆以朝用力勒住他,深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别怕,我肯定能让你安全回家。
    祁砚清没说话了,就这么让他抱了一会儿。
    来这里之前,他一直等陆以朝等到晚上,手机里没有信息,十点多的时候他给陆以朝打了个电话,打算告诉他训练完了,自己准备先回家了。
    然后陆以朝的电话就打不通了,显示无法接通。
    这才感觉到不对劲,祁砚清直接联系了季朗月。
    季朗月:我来查一下,我这边能定位陆总信号被屏蔽了,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药剂研究所外面。
    祁砚清听着电话那头越来越详细的应答,就想到了陆以朝在车上接的那个电话,还有腺体局的那个人说的。
    祁砚清想了想,问季朗月:那几个人现在在哪能看到吗?
    正常情况来说那当然是看不到,不过他们现在在等你,就在舞协外面,是同一辆车。
    祁砚清就这么来了。
    当时就是有种莫名的预感,他就是觉得自己一定要来。
    然后就来了。
    陆以朝抱着他缓了好一会儿,等着腺体上急促又尖锐的疼消散,他才松开祁砚清。
    他们找我来是为了谈合作,说有当时的监控视频,不知道真假,但我想来试一次。
    祁砚清看着他因为发烧变得通红的眼睛,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傻子。
    听到熟悉的骂声,陆以朝笑了,他拉着祁砚清坐在自己腿上,按住他的腰,黏糊糊地跟他抱在一起。
    目前状况不明,是挺危险的,那就先抱一下,只要抱着他就觉得心安。
    我没想到把你搅进来。
    陆以朝烫热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脊背骨,轻轻捏着他的后颈,低沉略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低语着,但是你来了,我很高兴。
    他的手掌按住祁砚清的后颈和后脑勺,粗粝干燥的指腹打圈地摩挲着他柔软的皮肤,湿热的吻沿着脖子往上,轻润的接吻声,绵长的呼吸声,享受的嘤咛声。
    祁砚清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柔软地靠近他怀里,闭上眼睛,被吻的有点热,他身上好烫。
    他们两个大概都有点疯,在这种时候更想接个吻。
    陆以朝咬住祁砚清的嘴角,声音哑得不像话,喉结用力滚了几下才发出声音,清清不能继续了。
    为什么不能。祁砚清又亲上去,眸光水润明亮。
    陆以朝按住他的脑袋,让他吻自己的脖子,有监控宝贝儿,不给他们看。
    祁砚清靠在他身上,闻到了白兰地的信息素。
    很久没闻到过这么浓厚的白兰地酒香了,他信息素外溢好严重。
    陆以朝闭着眼睛,抱着祁砚清就能好很多,腺体一直在疼,钻心的疼,牵扯的他头疼想吐,心脏也时不时钝痛几下,他收紧手臂抱住祁砚清。
    祁砚清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也该有动静了。
    白天怕人盯着,有些事肯定是晚上做比较好。
    陆以朝也在看时间,就这样抱着祁砚清,压低声音跟他悄悄话说:清清,等会儿他们可能会来跟我做交易,我会骗他们说我有配比方案,但是要你出去,然后你就走,听到没有。
    祁砚清没说话。
    出去之后先联系药物研究所那边,问他们能不能出一个看起来能蒙混过关的配比方案。
    不行的话就去找戴柳柳,她在腺体局,让她来谈合作,有些专利是跟腺体局合作的。
    研究所的很多方案,其实都算是灰色地带,几方都想合作又想打压,这边的人是不太好动。
    一直陆以朝说完,祁砚清才冷冰冰地问:说完了?
    嗯。
    祁砚清保持那个姿势没动,你手里没有他们要的东西,这种地方随便给你注射点药物,你就废了,找谁都没用。
    你以为那东西那么好蒙混过关?当他们是傻子?还有找戴柳柳,你知道你妈妈做的某些药剂就是犯法的吗,某些成分就是不能用,这是大家心知肚明但都不会说破的事,你猜这边的人为什么敢这样留住我们?
    他们是真的有证据,就是想用东西来换,说是合作,也是真的想合作。
    陆以朝愣了几秒,你怎么知道这些?
    祁砚清抱紧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声音很轻很轻,因为那个东西在我这里。
    陆以朝按紧他,紧张到用力滚着喉结才能出声,怎么会
    你妈妈给我的,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一是你,二是实验数据。
    陆以朝震惊到说不出话,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结果。
    祁砚清继续说:不过现在已经不在我手里了,被陆尧抢了,但他应该打不开。
    听到这句,陆以朝混沌的大脑像是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纹,有什么东西慢慢浮现出来。
    叮咚、叮咚的水声击中大脑又坠在心尖,让他忍不住蜷缩着身体。
    他想起一件事情。
    有几次他问祁砚清,为什么一定要跟陆尧纠缠,又为什么讨厌陆尧,明明之前还在合作着搞自己。
    还当他们是狗咬狗终于反目成仇了。
    祁砚清说:因为他拿了我很重要的东西。
    他当时还在嘲笑,祁砚清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却从没想到是跟自己有关。
    我陆以朝抱住祁砚清单薄的身体,为什么不说。
    祁砚清:当时不知道这个东西会牵扯出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你们跟研究所的合约是三年一签,你妈妈留给我的地址被陆尧发现了,东西就先被他拿走了。
    后来他就被抓去坐牢了,我不知道从哪儿找回那个东西这种事跟谁说都没用。
    祁砚清越说越冷静,语气很平静地回忆当时,再后来我生气了,不想管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负责的人,连你我都不想要了,更别说那点数据了。
    他越冷静,就觉得抱着他的陆以朝情绪越激动,身体一直在发抖,颈间湿了一大片。
    祁砚清抬手拍了拍陆以朝的后背,说这些不是想让你难受觉得对不起我,我不全是为了你,我当时还以为你想对付祁氏
    你不是听了陆尧的话从小就接近楚星吗,就为了把他骗到手,然后祁氏就是你们陆家的了,但是后来你心软了,你又舍不得那样做了。
    祁砚清眼睫湿润,做了几个深呼吸继续说:我看不上祁盛跟白繁,但祁氏是我爷爷创立的,以后是楚星的,我就觉得不能让你这个混蛋祸害了。
    陆以朝呼吸哽咽,清清
    祁砚清抬手蹭了一下眼尾,声音还算平稳,眼梢渐渐红了,但如果、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那我现在认为你不愿意听陆尧的话
    可能是因为我。
    陆以朝抽噎着应声,他捧着祁砚清的脸,定定地望进他眼里,一字一顿清晰又坚定,当然是你,一直都是你。
    陆以朝那双深邃漂亮的黑眸里浮着水汽,再次倾身过去吻住祁砚清。
    他们脸上分不清是谁的眼泪,祁砚清原本不想哭,这明明没什么可哭的。
    但就是无端生出几分迟来的委屈,让他酸了眼眶。
    怪不了别人,因为他们当时实在孤立无援,他们不信任任何人,又太喜欢用极端的方式去试探和保护自己。
    唇齿交缠,信息素相融,临时标记作用下他们会更容易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和欲望。
    你太能藏事儿了。陆以朝吻着他的眼睛,声音哽咽钝涩,以后不这样了我以后好好说话。
    祁砚清有情绪的时候就不爱说话,靠着他哼了几声。
    陆以朝抱着人去了卫生间,两人现在的脸色都不好看,他没开灯,打湿纸巾给祁砚清擦脸敷眼睛。
    他们挤在狭小的卫生间里,祁砚清靠着墙,眼皮上凉凉的。
    陆以朝洗了把脸,用冷水拍打腺体,腺体已经肿起来了,碰一下就觉得全身都在疼。
    他咬牙忍着,开大水声,弯腰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没有注射抑制剂,还好祁砚清在身边,刚才亲了那么久,现在是觉得好很多,最起码神志还算清楚。
    换着纸巾给祁砚清敷了三次眼睛,摸着没那么热了才罢休。
    陆以朝牵着他往出走,眼前突然之间一片恍惚晕眩,他连忙撑着墙。
    祁砚清转头看他,陆以朝笑着说:腿有点儿麻。
    祁砚清笑了几声,这么虚。
    陆以朝搭住他的肩膀靠在他身上往出走,咬着他的耳朵,谁虚了?回去就收拾你。
    滚。祁砚清翻着桌子上的文件。
    陆以朝是真的没什么力气,这样靠着祁砚清还能舒服一点,要尽快出去了,他怕自己一会儿撑不住。
    大概是从监控里看到了他们的不耐烦,桌子上的座机适时响起。
    是何夏的声音:陆先生、祁先生,两位想好要不要合作了吗?
    先拿出你的诚意。陆以朝沉声说。
    何夏笑着:有点为难人了陆先生,您好歹要给我一个保证吧,我们只是想要药剂配方。
    陆以朝声音沉下来,我们的人应该已经在找我们的路上了,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你先把视频给我看,你想要的东西我才会考虑。
    那边沉默了片刻,好,希望陆先生看到我们的诚意,同样我们也希望伤害温玥老师的人可以得到法律的制裁。
    视频通过内部网络以信息的方式发到陆以朝的手机上。
    祁砚清跟他一起看,视频中的人是温玥。
    温玥从这里离开,监控一直在变化,一直到温玥去到研究所的门口面前停下一辆车。
    陆以朝就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车里下来的人是陆尧!
    祁砚清握住他的手,两人继续看。
    监控视频中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陆尧跟温玥推搡争执,两人看起来吵得很激烈。
    温玥扬手撕了陆尧准备的合同,碎纸片纷纷扬扬地撒了陆尧一身。
    视频离得很远,也没人想到研究所的监控范围这么广,二三百米外都能看到。
    紧接着的事情是祁砚清都没想到的。
    温玥甩开陆尧往前走去,过了一条马路。
    然后就看陆尧跟司机说了些什么,那辆黑色轿车毫无预兆地加速冲温玥撞去。
    人被撞飞又被碾压,什么叫血肉模糊,什么叫撞碎了,什么叫拼都拼不起来,只能留下衣冠冢
    而陆尧,就在不远处打电话。
    当时还有积雪,殷红的血迹洇出一大片。
    祁砚清感觉到陆以朝用力攥紧了他的手,很凉,很冷,浸透了冷汗。
    陆以朝目眦欲裂地紧盯着屏幕,看着那一摊血肉模糊的印记,看着陆尧走过去
    呕陆以朝用力捂着嘴,忙不迭地往卫生间冲去,他撑着洗手台用力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撕心裂肺地干呕声。
    陆以朝!祁砚清抱着他,陆以朝!
    唔!陆以朝猛地吐出一口血,紧接着大口大口的血往出喷,他用力压着心脏,唇色发紫呼吸困难,嗓子里都是丝丝拉拉的声音。
    血溅了两人一身,洗手池上也都是血,祁砚清整个人都慌了,他抱着陆以朝,声音在发抖,你这是怎么了!等着,我去叫人
    别走陆以朝用力拖着他的身体,然后猛地把门甩上,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含糊不清地喊着,锁门锁门!锁门!
    祁砚清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先把门锁上。
    陆以朝痛苦地哀嚎着,站不住地滑倒在地,用力去抠腺体,不能出去我不能出去
    陆以朝你怎么了!祁砚清抹掉他脸上的血,看着他失焦的瞳孔,用力拍打他的脸,你看着我,看着我!
    陆以朝已经听不到他说话了,像是痛苦无法宣泄,他在硬生生抠自己的腺体,上面布满伤痕,一直在流血。
    他嘶吼着用拳头砸墙,浑身都疼,可比疼更严重的是渴望。
    与此同时是越发浓烈的白兰地信息素。
    别这样陆以朝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祁砚清跪在地上抱着陆以朝,信息素失控了?易感期?不对!易感期不会这样!
    祁砚清陆以朝绝望地叫着这个名字,五官紧皱着,拳头砸出血迹还在继续,他低吟着哀求,祁砚清、你抱抱我
    我抱你,我抱着你。祁砚清紧紧抱住他,给他释放安抚信息素,捂住他的腺体不让他伤害自己,手心全是黏腻的血,我抱着你能好一点吗!
    陆以朝就这样坐在地上把脸埋在他怀里,高大的身体无助地蜷缩发抖,低声呜咽着:祁砚清祁砚清你别走了
    翻来覆去地念着这个名字。
    我在啊祁砚清用力抱着他,声音颤抖不安,眼前一片模糊水雾,他不停地说,不停地安抚着,我在,我在啊,陆以朝。
    第150章 你就应该抓着我,死都不放手。
    卫生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和信息素混杂在一起,并不好闻。
    可陆以朝就是在祁砚清的安抚信息素中冷静下来,不再发狂捶打墙壁。
    他抱着祁砚清剧烈地喘息,身体时不时抽搐痉挛几下,然后用力地把人抱住,祁砚清
    嗯。祁砚清温柔地应他。
    可这只是陆以朝的呓语,他还没有清醒过来,他还在不安地发抖,只要自己稍微松松手,陆以朝就会更加恐慌。
    你到底怎么了。祁砚清低声说话,他右手还捂着陆以朝的腺体,血迹有些干了,应该是没流血了。
    摸着他的体温也没刚才那么烫了,应该是好了一些。
    祁砚清叹气,所以很早就不舒服了还一直忍着,要是他今天没过来真是不敢想。
    祁砚清。陆以朝把人抱得很紧很紧,声音虚弱。
    嗯。祁砚清摸摸他的后背,又释放出安抚信息素。
    两人身上都是血,他不确定陆以朝有没有别的危险,吐了那么多血
    应该是信息素本来就不稳定,受到刺激更加紊乱才会成现在这样。
    他也想找人来看一下,可比起看医生,陆以朝像是更离不开他。
    祁砚清吐出一口气,抱着陆以朝靠在他身上,眼睫潮湿,低垂着走神。
    在窄小昏暗的卫生间,他们就这样坐在地上抱了一整晚,后半夜陆以朝昏迷过去也还是没松开祁砚清。
    天微亮的时候陆以朝突然动了动,嗓子里挤出几声模糊不清的痛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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