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三千丈 作者:作者:苍饭饭
    星光三千丈(28)
    梁晨置若罔闻地撑起来,他本来就窝在被窝里的,下半身只穿了条没到膝盖的短裤,这么随意地跪坐在床上露着一双长腿上半身轻巧顺从地贴过来,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整个气场都不一样了,每一个动作都是直直白白冷冷清清地勾引。
    他塌着腰拿脸颊蹭了蹭周景的裆部,对方就跟个处男一样僵在原地,话都说不利索:你,哥,你
    梁晨自下而上望过来,眼神放空,嘴唇却微微张开,艳红的舌头伸出来虚虚地在他腹部划了一圈。周景脸涨得通红,立刻不争气地硬了彻底。
    来。他的哥哥伏低地贴在他身前,用无声的气音一字一顿地说:操,坏,我。
    时隔这么多章,我终于又摸到了油门儿!【?】 ????
    第60章
    60
    梁晨动作娴熟地咬开裤链,勾住内裤往下一拉,几乎是急躁地张嘴把弹到脸上的阴茎含了进去。他用舌头沿着包进嘴里的柱身滑了几下,没什么犹豫地往下吞咽。狭小的喉口顺利的裹住圆润头部,又一点一点磨人地往后收缩。他现在基本没什么咽反射,甚至对口交十分擅长,努力张着嘴找着角度用喉咙的颤动痉挛按摩那根折磨他的东西,手指还尽心尽力地揉捏服侍着对方囊袋,像是已经这么做过千百次。
    周景喉结忍耐地滚了一下仍旧克制地没有动作,只是死死盯着梁晨的脸。他不信他哥真能仅仅把他当做无数炮友中的一个,不信他哥能一点破绽没有地自欺欺人。他观察对方每一个动作和细微的表情,梁晨微颤的睫毛和逐渐染上红润的脸颊,四处搜寻松动的迹象。宛如在山崖上空饿着肚子盘旋了三天三夜的鹰,在对峙中煎熬,等待猎物最先动摇。
    看我一眼吧,还像从前那样对我笑一笑吧,我已经准备好将心脏双手奉上。
    但梁晨至始至终都垂着眼睫,好像很专注又仿佛漫不经心,双手熟练地抚慰着没塞进喉咙的部分给沉甸甸的性器做着深喉,时不时又吐出来从根部舔舐到顶端。似乎打定主意先伺候好今晚的客人,梁晨讨好地把整根东西舔得水光粼粼,又吸又吮,想让对方先出来一次。周景以前就挺持久,现在更是石块一样任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要射的迹象,他能感觉到弟弟审视的视线沉重地落在头顶上方。在最初的讶异之后,周景除了呼吸粗重一些,简直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依旧冷静得可怕,沉默地用这样的目光刺穿他的背脊。他在这样直白的注视下表演淫欲放浪,却因为早已习以为常而并没有感觉到屈辱,只是更加努力地张大了嘴巴。
    啊!
    一只大手钳住了梁晨脸颊,没有得到想要结果的周景忍无可忍,扣着对方下颚将人整个提了起来。梁晨还没从忽然终止的工作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对方忽然放大凑过来的面庞。
    不意识到弟弟想做什么,他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别过头试图躲开对方突如其来的亲吻,好像那是什么洪水猛兽:别,走开!
    原本就憋着一口气的周景终于被这过分明显的躲避彻底激怒,按住对方脖子野蛮地咬了上去。而梁晨曾经对这个有多期望现在就有多抗拒,他们之间第一次接吻被弄得像场你死我活的角逐,没两秒就见了血。血液的甜腥和残留腺液的咸涩味道刺激得头皮发麻。
    张嘴。
    周景用拇指卡在他哥颌骨关节上阻止对方闭合口腔,另一只手还威胁性地放在对方咽喉处。长大后他从不跟人亲近,更不喜欢肢体接触,这个时候却仿佛无师自通地将舌头伸进去翻弄,恨不能从舌尖开始将对方一口口咬烂再统统吞下肚。他哥仰着头承受他凶狠地攻城略地,痛得抽气中无意识地去掰抵在下颚的手指,口涎从大张的嘴角往下淌,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撕咬了一会儿周景总算冷静了一点,退开一些给对方喘息的空间,却又犹不满足地将按在梁晨下巴的拇指塞了进去,卡住对方牙关后蛮横地把剩下两个指头也探了进去。只要一想到有其他人,有其他人也曾如此对待过哥哥,他就想把手伸进他哥喉咙里,将那些脏东西都抠挖干净。
    周景的手指和他的四肢一样,白皙纤长,十几岁体型没有长开时候看着甚至像个小姑娘。现在他比少年时期壮实了不少,但骨节仍比普通人要长,这么一寸寸地用指腹按压检查口腔每个角落有种被饿狼翻捡内脏的毛骨悚然。但比起柔软的唇舌他的哥哥显然更能接受这类异物的粗暴对待,人偶般顺从地张着嘴任由他动作。舌根软腭和深部的小舌,周景在指尖刮过对方一侧内颊时候忽然顿了顿,那里有一小块诡异的凹凸不平。他拿指尖反复摩挲,感觉出是几块交叠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圆形痕迹。
    然而还没等周景开口询问,梁晨已经趁他走神挣脱了束缚。他厌倦了这种不痛不痒的挑逗前戏,只想痛快地什么都不想地被干上一场。梁晨脱掉睡衣内裤,躺在床上侧身越过周景打开床头的抽屉拿了几个安全套,拆开一个戴在手指上给自己扩张。
    他对待自己更是像对待个没有感觉的物件,直接捅了两根指头进去随意进出了几下就加了根手指。这应该很不好受,梁晨对着床尾打开的双腿绷得很紧,内侧肌肉随着潦草的抽插动作筋挛了几秒。但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痛苦的迹象,反而全程带着一种自厌的不耐烦,既没有看自己,也没指望另一个人能帮帮忙。草草弄了两下就抽出来,拆开一个新的套子梁晨直起身想给周景带上。刚举起来就被握住了手腕,他不解地抬眼,才发现弟弟的表情不对:怎么了?
    周景的视线落在他哥的手臂内侧,脱掉上衣抬高胳膊之后那一片烟头的烫伤再遮掩不住。而在看到那些圆形疤痕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在梁晨嘴里摸到的是什么,一阵头晕目眩气血翻涌。谁干的?什么时候?他怎么敢?!
    大概是弟弟的眼神太过可怕,梁晨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抽出手臂给对方戴好安全套:啊这个,无聊时候自己烫的,是挺难看。他背过去浑身赤裸地跪趴在床上,分开双腿塌下腰:快点,不要管它。
    而周景定在原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难以理解地瞪着梁晨的背影。六年前出国的时候他的哥哥还只是个性格有点孤僻的普通学生,会背着人抽烟但没什么瘾,成绩优异,温和孝顺;眼前这个人酒精成瘾,药物依赖,痛觉反应钝感还有严重的自毁倾向,来路不明的各种伤疤依附在那具瘦削苍白的躯体之上,寄生于他布满裂口的胸膛之中,然后从皮囊缝隙中开出糜烂腐朽的花。
    他一半的灵魂在为兄长的遭遇愤怒难过,为自己未参与的六年悔恨痛心;隐藏得更深、被关进理智牢笼的另一半却在自私地为打碎哥哥的不是自己而叹息咆哮。
    为什么?他喃喃地问。
    你不是想做?可惜备受戒断和失眠折磨的梁晨根本不愿分心回答弟弟莫名其妙的提问,他语气不太好地催促:不做就放我出去,总有人愿意操我。
    周景震了一下,那些在他失控时期必然出现的耳鸣又席卷了大脑,视野边界开始弥漫出雾状的腥红。咬住内颊的软肉直到尝到了血味儿,周景才生生将这阵几欲冲破头顶的暴虐情绪忍了下去。半分钟后他阴着脸抬起一只膝盖上了床,说出的话却没什么温度。
    好,做。
    屁话了那么多还没真搞上我也是没想到,弟你是不是不行。【?】 ????
    第61章
    61
    梁晨在被压着腰身毫无防备操到底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周景可能真的情绪不太对。之前的扩张并不足够,尾椎那股酸胀的激痛刺得他本能地往前挣了一下,他刚想回头看一眼就被一只抵在后颈的手按进枕头,痛呼和空气就全部阻隔在棉织物里。身后的人毫不留情地拔出又再次重重撞进去,默不作声抽插了十来个回合才把他提起来换气。梁晨濒死一般抓紧这个间隙拼命地呼吸,连眼角都带出一片生理性的绯红,他的弟弟用指尖碰了碰他的睫毛,这才沉沉地开口:哥,待会儿可别哭。
    他不知道哪里惹恼了弟弟,无所谓,反正对着自己周景永远是不高兴的,床上尤其。这些年梁晨从单方面施虐的交媾中获得的心理依赖远远大于生理上的,他需要被惩罚被处刑,那些令他彻夜难眠的错误和罪业才可以稍稍放过他一点。而当这场刑罚的刽子手与他过往的审判者是同一人的时候,他竟然在痛楚和耻辱中感受到一丝救赎。
    这是真正的饮鸩止渴,但依旧无所谓。梁晨在强压下稍稍侧了下脸,看向他血脉相连的兄弟他的审判者他的刽子手他失败人生的完美反面,挑衅地笑了一下:还没有人把我玩哭过,你大可以试试。
    他在精疲力竭中浑身酸痛地失去意识,又在颠簸的视野和耳边粗重的喘息声中清醒过来。正对着的时钟显示零点二十五分,梁晨估计自己只短暂地晕厥了一刻钟,晕过去之前还被周景抵着最深处咬着肩膀内射了一次。之前剩下的几个安全套早就用完了,最近小半年都没有体检,他怕弟弟染上什么病,拼了命把人往外推沙哑地说没套子不行,我不干净。这点手脚发软的抗拒在对方看来跟玩儿似的,周景都没花功夫跟他废话,一言不发地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就着坐着的姿势捂着梁晨的嘴就插了进去。
    他差不多已经快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每一寸骨骼都软得像滩泥,任由弟弟肆意摆弄揉捏,将他盛放在各式各样的容器里然后击打出水花。他整块后背几乎没有一片完好皮肤,三周前狰狞可怖的鞭痕只留下一条条浅色的痕迹,破开结痂的地方也长出粉红的嫩肉。眼下周景却把它们全咬开了:浅痕的地方印上深深的牙印,而新生的皮肉都要被撕开重新生长一遍。他简直要错觉在这黑暗中自己在和一只不通人性的狼交配,他累得睁不开眼,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而那只狼仿佛已经饿了很多很多天。他只能闻到空气中血液和精液的腥味、感觉到喷在他脖颈处的滚烫的鼻气,在利齿划过动脉时浑身战栗,重复着被锲入和被灌满的过程,永无止境。
    这样挺好。
    梁晨在昏迷边缘模模糊糊地升腾出一股扭曲的快意。他在床上被侮辱惯了,总是被揪着头发骂年纪大,不懂情调,瘦得像具骷髅,唯一能看的脸也毁了,又丑又脏又低贱,浑身上下早就被玩烂了,实在没什么趣味。没想到周景居然还愿意操这样的他,挺好的。在弟弟厌倦前,像以前那样做一个供他泄欲的玩意儿随他使用,又能满足自己的欲望不用出去到处找人,挺好的。
    他一点都不亏。
    不知过了多久周景总算停了动作,雕塑一般维持着面对面架着对方膝窝结合的姿势,肩膀却彻底垮了下来。梁晨从昏沉中找回一丝清明,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从这个自下而上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弟弟高大的身形凝成一座沉默的阴影,看起来竟然格外落寞。窗帘缝隙泄露出房间内唯一一条细细的微光,打在周景右侧肩背,顺着肌肉骨骼纹理起伏又止于那一小块宛如弹痕的圆形胎记之上。周景还记得哥哥是怎么骄傲地解释这个双生的印记
    什么枪子儿啊,这分明是一个小太阳!哥哥也有的。我们一人一个小太阳!
    我是晨,你是景,连名字里都有太阳呢。
    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在赤裸的腹部,梁晨受惊似的缩了一下,抬头看到弟弟浸在黑暗中的脸庞有一片水渍的反光,那些水光还在一滴滴地、无声地往下淌,在皱成一团的被褥上晕出一片深色。他挪了下被压得发麻的肩膀,疲倦又困惑:周
    腰侧柔软的触感打断问话,周景俯下身轻轻吻过哥哥腰腹的鞭伤和咬痕,像小猫一样伸出舌尖细细软软地舔。先是腰腹,又沿着梁晨身上各种张牙舞爪的狰狞痕迹一点点舔吻上去乳尖下方性虐的刀刻、右侧肩膀剜去胎记的创面、手臂内侧的烟头烫伤,以及他右眼下方泪痕一样的划痕,像是想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去抚平那些痕迹,一遍遍用眼泪洗涤用唇舌安抚,天真地希望它们就此消失,希望时光能回溯倒流。十年前,当他的哥哥刚从B镇来到A市的新家,当那天晚上他在走廊遇见抓着礼物等待他已久的哥哥,当他的哥哥紧张又不安地说出好久不见,当所有的伤害都还没来得及发生他一定会在那个时候紧紧地拥他入怀,再也不会放开。
    最后他如同想象中收紧双臂把哥哥抱在怀里,埋在对方颈窝里喃喃地重复,对不起,哥对不起
    他有着与正常人截然不同的感情认知,过去这七八年即使是在最想念哥哥的时候,周景也没有把这种只针对兄长复杂激烈危险又容易失控的感情归结为喜欢,毕竟这和他认知中温和无害又积极正面的喜欢丝毫不相似。最开始他排斥它唾弃它,随即又逃避它远离它,后来在不断的治疗和学习中,周景终于同它和解,尝试着理解它定义它。它是独占,是掌控,是强权,是暴政,是锁链和项圈,是极致排外的野蛮入侵,是野兽挣脱牢笼后的尖牙利齿,是筋和骨,是血和肉,是从出生到死亡都不可分割,是一个疯子能奉上的、所有的、唯一一份的爱。
    对不起,对不起,哥,你看看我吧,求你看看我。
    你看看我吧,我喜欢你,我爱你。
    哥:哦,so?
    第62章
    62
    除开幼年时期的天真烂漫童言无忌,活到那么大,没有人真正喜欢他,更没人直白地对他说过爱。真稀奇啊,梁晨望着天花板愣愣地眨了眨眼,尽管知道周景一定又在说胡话,但被人抱着说喜欢的体验,这样仿佛被珍视着的错觉,让他有一点点偷来的开心。
    哎,然而这份新鲜感在他思绪中也只是浅浅地一掠,新奇过后梁晨推了推弟弟的肩膀,认真地纠正:我是梁晨啊。
    我是梁晨,不是杨松桥,也不是其他什么你喜欢的人。
    回应他的是收拢得更紧的拥抱,一个个落在颈侧湿漉漉的亲吻和耳边近乎呢喃地反复表白,喜欢喜欢喜欢哥哥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好想把哥哥跟我锁在一起
    好热,能放开吗?没两分钟梁晨就厌烦了眼下黏黏糊糊的状态。他本来就容易失眠,认床又不喜欢身边有人,更不习惯在性爱后拥抱温存,身体再难受时间再晚他也会起身回家,洗个澡然后钻进熟悉的被窝里迎接久违了的睡眠。他自认作为一个炮友一个泄欲玩具已经做完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见周景没有反应就动作更大地动了两下,总算从弟弟的怀里挣脱出来。
    哥周景还在他身后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小声地、期期艾艾地叫他,梁晨已经摇摇晃晃下了床,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
    哥哥,我
    啊啊,知道了。梁晨漫不经心地配合着随口敷衍:我也喜欢你呀。
    活到那么大,没有人真正喜欢他,更没人直白地对他说过爱;从十八岁鬼迷心窍爬了弟弟的床到现在二十八岁他有着可被唾弃为滥交的丰富性经历,没有人真正爱惜他,更没人能让他体会一次正常的、互相包容又温柔的做爱。
    当他从最初看GV会疑惑当0号明明就难受得要死,这些都是骗人的吧的无知少年变成了现在这样能够坦然承认自己变态嗜好乞求着疼痛和羞辱的大人,他能够想象真正美好的性爱是什么样,心意相通的肌肤相亲的确会带来至高的愉悦体验,而两情相悦也依旧是他认知中最最美好的东西,只是他已经不会不自量力地去渴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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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光三千丈(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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