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的余地。

    朦胧水雾遮蔽了夏郁莲的双眼,如同季延非的烟。他看向季延非,一直是隔着镜头雾里看花。现在他稍一低头,嘴唇就能碰到季延非的柔软脖颈,鲜活肉体在怀,他却找不到亲吻抓拍模糊相片的快意。

    上面那句话触到他的禁区,他语气恶劣地否认,“我不认为我身上有值得你喜欢的东西。”

    “偶尔换个口味。”恋爱对象和肉体关系的双重关系上。

    第二十章

    “平心而论,尽管没有其他的过人之处,你的跟踪技术不赖。若是去为八卦杂志工作或是当私家侦探,想必能收集不少素材。况且,你不是我,哪里生出的自信,妄断我的喜好?”

    水浴按摩的开关已经被打开,季延非翻过身,把膝盖跻身到夏郁莲腿间,暧昧地磨蹭在清晨再度复苏的东西。

    季延非的心思是什么?他不知道。就算是找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季延非做得也太过火,把自己都赔上。或许露水情缘对季延非算不上什么,可是对他,无异于一个信仰铁塔的倒塌。

    他怎么配当季延非的玩具。季延非能施舍给他的,一个脚印,都嫌太多。

    季延非哪怕就是个婊子,在他面前能不能把女神牌坊立到底。他不无恶毒地想着。

    当然不会蠢到自找死路说出来。同时他发现自己的卑贱已经超出了自己认识的程度。

    季延非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他应该感恩戴德不胜荣幸才是,怎么可以用那种肮脏的字眼形容对方呢。

    因为他是糟糕到无可救药的人。为什么至今上天不降下天罚,让他受到应有的报应。苍天无眼,从不理会个人的祈愿,他一早就明白的,就像他在父母过世时,无用地希望着人死而复生一样。

    那为什么又给他开堪称奇迹的玩笑?

    “你的喜好是捡垃圾?”

    季延非整个人依托在他身上,下身相抵,手指将两人的物件包拢在一起,轻如落羽般揉捏。

    “你不是垃圾。我喜欢你,所以你身上的每一点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等我不喜欢你了,那再后日讨论。”

    恶心恶心恶心太恶心了。季延非也能惺惺作态到这个程度,他的高傲呢?已经荡然无存了吗。把喜欢二字配到他的身上?世界毁灭都比不及季延非此话来得可笑。

    “虚伪不是一个好习惯。”

    “论虚伪,带着别人给你的吻痕,就来给我赴约,你看起来也不像你的技术那样生涩啊。”季延非谈到此处,眸色暗沉,周身气息变得有些危险。惩罚性地在夏郁莲肩上咬了一口,收紧水面下的手指,夏郁莲吃痛,咬紧下唇。

    他是愿意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但是看中的猎物,假如有其他的人虎视眈眈,那就不太美妙了。

    摩擦硬起的物件给逐渐冷却的水加温,夏郁莲的心也随之躁动,涌出一股无处宣泄的烦闷。

    季延非忽然停手,百无聊赖地耸耸肩,“我的后面已经被你用废了,你也应该礼尚往来了。腰我现在没有力气,你用手给我代替一次吧。这真是我亏本酬宾的买卖。”接下来如蛇似的缠住夏郁莲,身体在水里兴风作浪。

    事实上他现在疯狂地想做,哪怕后面已经疼痛到了触碰不得的地步。季延非自己都难以明晰对夏郁莲的执着从何而来,可能是在日复一日地回头看到那个瘦削身影的时候,他就被一步步地潜移默化。

    看见那个人保持着恰当距离紧随其后,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慰藉。

    拥抱夏郁莲,他会不可遏制地感觉似乎是在拥抱自己先天就缺失的一部分,就像与自己的影子结合。

    夏郁莲好像是他心底最不见天日那一块角落的具现化。他看得出来,夏郁莲对这个世界,同样地兴趣缺缺。

    他头一次试试男人的味道,契机也是来源于夏郁莲。他想知道男人对男人的情感欲望是什么形态,但那个床上换着花样浪叫的小明星只让他觉得和翻腾死鱼无二。夜半时分他认为夏郁莲在,他不禁去想,倘若沉默的跟随者和他翻云覆雨,又会做出什么反应。

    虽然和他的预想略有偏差,但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他对危险和刺激总总一切离经叛道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一根手指插进季延非的口腔,来回搅动,“你还有这里可以用。说好的喜欢我,有喜欢到为我口交?”

    季延非不怒反笑,笑声歇斯底里,看得出是发出肺腑,打碎了那层不近人情的外壳,生动的样貌迷人更甚。

    “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这么要求的人。”

    “不一定是最后一个。”

    正在这时,夏郁莲的手机铃声大作,他急忙披上浴巾起身,接通电话。无需看见来电人姓名,他知道,一定是罗振。

    不是季延非的季延非让他无所适从,心里憧憬的影子在逐渐黯淡失色,在找不到行动指南的时候,罗振的电话无疑给他一针定心剂的作用。

    他至少还处在现实中。

    夏郁莲先沉闷地打了声招呼,罗振珠帘炮弹似的冒出一大串,“喂,你在哪,和谁在一起,怎么彻夜未归?为什么要用借口敷衍离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语到最后,带了些埋怨委屈。随即,他听出另一边的夏郁莲声音与往常不同,“那你在哪,我去找你,你是不是哭过了?发生了什么意外?”

    “他和我,在床上。你如果想看活春宫,随意。”发梢滴着水珠的季延非一同出来,夺走夏郁莲的手机,挑衅地说出这番话,挂机。

    人情熟练如季延非,自然知道罗振千万般掩盖的心思。他扭头向夏郁莲,目光像淬过毒液的刀刃,掌中机械没有归还的意思,“我答应你的要求。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这一周内,寸步不离陪着我,一切生活由我控制。”

    中意的东西自投罗网前,有他人捷足先登,怎么想都是憋闷。

    “我的生活?那种堪与隔夜发馊剩饭媲美的东西,你拿去一周也无妨。那么,现在,你拿出你的诚意吧。”

    一无所有的他,唯有时间充裕,年轻的资本挥霍干净,夏郁莲认为他也就走到了人世尽头。过去,他节余出的时间,一门心思扑在了季延非的身上,如今,季延非既然已经得到,他又要到哪里去消耗生命?

    他很清楚,恋爱是分手的倒计时。无从开始,也就无从结束。

    跌落神坛的季延非,和庸碌世间的凡夫俗子,有什么分别。

    季延非把端坐床边的他推倒在床铺上,如他所说,季延非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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