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抱的朱三小姐 作者:作者:全深
    格格党笔趣阁(12)
    可越是没反应,王青心头越有种奇妙的预感。
    而且他觉着自己似乎能想象得到他们少爷此时面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王青见朱骁侧身面向白色大狗,终于缓缓往前走了几步,脚停在了那个大木碗前。
    院中突然迎面刮来一阵强风,发丝衣袂都被席卷,在空中飞舞。
    大白狗毛绒绒的尾巴却再次摇了摇。
    朱骁垂首盯着面前蠢狗,他眉心狠狠一攥,突然抬脚便将那木碗踹到了一边,木碗边缘险险擦着白狗的腿侧而过,砰哧一声,撞在了后方的一块大石头上。
    裂成了两半。
    王青眼皮颤了颤。
    神色却比较平静。
    此时风已平息,朱骁抬手抚了抚襕袍,然后居高临下,吐字道:滚。
    白色大狗耷拉着耳朵,眼神躲躲闪闪瞧着朱骁,嘴里呜呜咽咽着,身子缩到一旁,看起来委屈极了。
    而王青则除了方才眼皮子动了动,并无其他反应。
    白狗缩到了一旁,朱骁收回视线,又转向了正屋方向。
    往前走了几步,朱骁脚步又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道:王青。
    你过来。
    王青被朱骁充满可怖气息的停顿式叫法惊的同那白狗一般缩了缩身子,然后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上了前去道:少少爷?
    朱骁目不斜视,盯着前方:那本书怎么还在?
    王青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面前人说的是什么,他哆哆嗦嗦,道:小,小人也不知
    你不知?朱骁声音缓而慢,微微提高了一个度。
    王青便急道:不是,少爷,小人刚回想起,明明也记得当初您是扔了的,所以小人也不知为何会,会还留着所以整理的时候,一时便忘了
    朱骁抿嘴罕见轻笑,忘了是吧?
    周遭温度似乎陡然下降了几度。
    王青便赶紧求饶道:少爷都是小人的错,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将那本书给少爷装上,少爷
    说着,王青声音愈发忐忑,他似乎已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接道:求少爷责罚,少爷想罚什么都行,只求少爷不要将王青赶出府门
    朱骁听得耳边聒噪,皱着眉道:闭嘴。
    自领十鞭,不皮开肉绽不准回来。
    王青低着头感激道:是,少爷谢少爷宽宥!
    朱骁准备转身,脚刚迈出一步,侧身看着路旁哆哆嗦嗦的蠢狗,他又冷声道:你不是说这东西会收管好,再不出现在我的面前?
    朱骁拂袖,看着那只狗,居高临下缓声道:若是再见一次,你不如就跟这只狗一块儿滚出朱府。
    王青看向白狗,应道:少爷,我知道了,再不会有下次,少爷放心。
    朱骁这才迈步离开。
    等主子进了屋,王青看眼身前那蠢狗,与狗的眼神一样幽怨。
    话说这狗当初明明就是少爷从人家手里斗鸡硬抢回来的
    这怎么,狗的命运就跟他的命运联系起来了呢,早知当初他就不该使出浑身解数留下这狗的。
    王青在这里幽怨想着,余光不经意注意到在屋角的一处角落,有个年纪尚轻,一瞧就是进府才不久的小厮正抱着把扫帚,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刚走进屋中的少爷身影,王青略思衬,在那小厮将目光投向他时,他横手到唇边做了个封口噤声的动作。
    少年小厮愣愣的点头,然后手忙脚乱的抱着扫帚就跌跌撞撞跑了。
    王青摇了摇头,心想:真是,没见过世面。
    而那小厮心头却反复晃过方才瞧见的大少爷的惊人之举,大少爷原来还会跟他们一样,踹木盆子呢。
    天色渐暗,刘肆灵与刘堂轩在宫内分道扬镳,往自己的寝宫方向走去。
    偃奴一直无声无息跟在他身后,刘肆灵在宫墙夹道内走了几步,从袖中摸出了个盒子,他手轻抚了下盒面上的花纹,看了会儿,便停住脚步。
    待身后人近前,刘肆灵将手中盒子递给了侧后方,对人道:应该是没什么用的东西,你看着办吧。
    偃奴颔首,将盒子拢进了袖中。
    第20章 进宫翻墙
    刘堂轩回到梁氏的寝宫中时,梁氏正在躺椅上,做着最原始最原生态的青瓜补水面膜。
    刘堂轩朝她请安后,梁氏懒懒道:终于回来了,又跟那孩子出去玩了?
    刘堂轩从白瓷盘里捻过一块瓜片,扔进嘴里,含混道:嗯。
    梁氏拍了把刘堂轩又想朝她瓜盘里伸去的魔爪,她道:你又跟那孩子出去玩,你现在是不是跟那孩子走得还挺近的?
    你们年纪相仿,一道念书也就罢了,不过轩儿,你平日少跟那孩子在一块儿,多跟你大哥、二哥、三哥这些兄弟来往来往不是更好
    虽如父王所说,咱们西河梁家没什么野心,不参与夺嫡之争,也从不轻易站位,但轩儿,你同那些个有可能成为未来新主的来往,保持好关系,不偏不倚更好不是,你现在同那孩子套什么近乎
    刘堂轩拿块瓜片给梁氏的嘴堵上,他坐到另一张为他准备的躺椅上,双手往上一枕,道:母妃,谁说孩儿就跟谁走得近了,不过就是一块儿玩玩。
    翻了个身,刘堂轩闭眼咕噜道:这宫里,跟谁不是随便玩玩
    四哥脾气好,跟他玩也没什么。
    梁氏细白的指尖轻按脸上瓜片,满意认同道:这事你明白就好
    顺嘴说完,梁氏突然反应过来,她一把坐起,脸上瓜片掉了一地,准备上前来服侍的宫女也被她挥手退下,梁氏一掌拍向自己儿子的手臂:看来你小子心里门儿清呢!
    刘堂轩揉揉手臂,没好气道:娘,你轻点成不成?
    梁氏呵笑一声,给刘堂轩象征性揉了揉,又躺下语重心长道:不管怎样,儿子你心里明白就好。
    池洌宫那孩子,我瞧着挺邪门的,他那人人闭口不提的身份也就罢了,就说五年前被那伙人绑去,那土淮楼上尸首成山的血案,这会儿宫里不少人还对当时的事实真相感兴趣得很呢
    他那整日跟在后头戴面具的哑奴,前几日不又被某些宫里的人唤了去,不过大家恐怕也知那奴仆说不出话,也无论如何撬不出什么,不然几年前某些人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也没撬出一丁半点的消息,现在啊,我看那些人已是纯粹无聊弄人来玩了。
    梁氏抚了抚自己手指,抬在空中满意的欣赏打量,她又道:不过呢,娘觉得,有些人有些事,不关自己的还是就少打听,那些人,仗着土淮楼上那事大概跟那局主没什么关系,这些年那局主也没漏过信跟那孩子还有什么牵连,就大着胆子啥事儿都爱掺和,我看就是嫌命长,活得太舒坦了。
    将手放下,梁氏接道:土淮楼那事,娘总觉着,不大可能是陛下出的手救人,照陛下那性子,能留着那孩子,留着那女人的孽种已是仁至义尽了
    梁氏兀自分析着,她越分析越来劲,似是觉着自己探究到某种秘密般隐晦又略兴奋道:我看,对陛下来说怕是这孩子还有什么用处才会留着他才对
    躺椅上,刘堂轩闭着的眼缓缓睁了开来,望着梁上殿顶。
    梁氏方才说完,端起茶杯抿了口杨枝清露,突然想到一事,她又道:对了,轩儿,娘给你透露个消息,过不了多久,咱们阜国便要从适龄皇子中挑选一个去隋国当质子了。
    为了安抚周边对我们阜随两国近来显出交好态势的其他国家,隋国那边听说下月质子就要送来,而咱们这边也就要选出一个合适的送去,这一次适龄的皇子没几个,娘等着看,会是谁被送到隋国那儿去了。
    刘堂轩听了这枕着手,侧了个方向。
    梁氏将手交于腹上,似乎并不担心,喃道:轩儿你虽也在适龄皇子之列,但放心,娘绝不会让你被交出去的,虽说隋国与我们阜国现下还算交好,但送去别国的皇子,明摆着在宫里地位不怎么样,如何也免不了遭罪
    娘估摸着,陛下最舍得的人应该只有那孩子,只是恐怕人不会愿意
    刘堂轩一直安静听着,未作回应。
    梁氏又悠悠道:而且听说最近朱太傅家的三小姐好像挺喜欢那孩子的,也不知叶氏会不会为了她的小侄女在陛下面前说上几句,不过
    梁氏哼了一声:叶氏虽说荣宠不衰,但这荣宠呵
    梁氏的声音渐小,看来是有些乏了。
    刘堂轩睁了会眼,听了那些话,半晌无奈一句娘,你又啰嗦了,才又缓缓将眼闭上。
    宝莘那日得了刘肆灵许可后,果有机会就通过姨母进宫找到人的池洌苑去了。
    刘肆灵对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惊讶,每每总是很温柔和气的待她,不过宝莘每次在那里也待不了多久,因为即使她不在意,也得拿捏好分寸,毕竟还是担心她爹会顾虑太多,往后对她有了限制。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宝莘发现哥哥在这个年纪好像也挺忙的,常常来时,他都在看书,偶尔没看,也是在侍弄屋内或是院中的笼鸟。
    宝莘发现,刘四哥哥好像真的十分嗜鸟,而且皆是关在笼子里的鸟。
    不,也不全是关着,有一只是自由的,那鸟通身皆白,长得像白鸽,又不是白鸽,而是一种名为白鹘的十分稀少的鸟。
    据说这种鸟未来有几分可能会长得很大,几乎能达半人高的程度,宝莘有点将信将疑。
    那鸟对宝莘十分冷淡,每每在刘四哥哥身边盘旋时,只要她一靠近,它就会远远飞开,浑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宝莘也不跟鸟计较,只是常常没好气的瞪其一眼。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朱宝莘将刘肆灵的池洌苑几乎逛了个遍,只东侧书房不远处的一处荒弃废园未踏足过,那园子也不知是与宫内另外哪位贵人的府邸相连。
    刘四哥哥曾告诉过她,那里没什么好玩的。
    可能是因荒废太久,还传出了些不好的传闻,不过哥哥似乎也不在意,毕竟有关他的不好传闻已不少了,也不在乎多加一个。
    在池洌苑里来过这么几次,宝莘还发现了几件事。
    一件是,哥哥宫里人不多,甚至还可说是有些少得可怜。
    不过作为不受宠的皇子,没被发配到条件更恶劣的冷宫,也算凑合吧。
    只是那些仆从,个个都非常沉默,总是低着头,一副战战兢兢模样,令宝莘有些不适。
    看来造成这样情形的原因应该就是那些传闻了。
    第二件,是刘四哥哥苑里的一个人让宝莘有点兴趣那人常跟在哥哥身后,名偃奴。
    他一直戴着面具,宝莘打听好像是因某种原因毁了容,所以才只能以面具示人。
    他戴的是一张只露出大概一寸下巴的铁制面具,整个面具中规中矩,没什么美感。
    偃奴不能说话,背稍有点驼,但他却有一双巧手和细致的心窍,哥哥日常的一应事务皆是由他在打理。
    平日无事,宝莘便会见人拿着一个绣绷或是丝线布料在角落里穿针引线,绣花裁布。
    宝莘听说偃奴本是出身江南的一个绣庄世家,那个家族在秀坊的世界里是数一数二的,多少名流一时的绣作都出于该家之手。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听说一夜间被人灭了满门,而偃奴则被人带上了土淮楼,之后土淮楼灭,偃奴与刘四哥哥一样皆是幸存者,就这般跟着刘四哥哥进了宫。
    偃奴的这些身世几乎是宫里人人都知晓的,宝莘也不算深究,她大致了解情况后,对偃奴有些人之常情的同情外,每每只觉得他拿着绣绷绣花的模样十分有趣,而且绣出来的东西,也确实令人惊艳,非等闲可比。
    刘四哥哥身上的外袍,手帕,香囊等物事好像都出自于其之手,据说宫里想将偃奴讨去的人不少,想求他一绣作的人更是不知凡几。
    但偃奴除了刘四哥哥,无论是谁,无论如何威逼利诱,也绝不会帮外人做一针一线,所以宫里在这方面,对哥哥羡慕的人还不少。
    第三件事是让宝莘有些担心的一件。
    刘四哥哥好像是身体有什么关碍,宝莘有次见他,他似乎有点虚弱,第二日留宿在宫里,宝莘便又去了,却罕见被拒之了门外,她觉着有些怪异,便在春桃的帮助下翻了墙进去。
    哥哥宫苑偏僻,几乎也没有守卫,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宝莘自觉他应该不会同她生气,所以才敢这么翻墙进去。
    那日,大热天的,宝莘翻墙进苑后,却就见刘四哥哥身上披着身雪白的狐裘在檐下无奈的笑看着她。
    他告诉她,他只是一时不慎,感染了风寒,但宝莘不知为何,却总觉着不是那么回事。
    宝莘突然就想到之前刘四哥哥到府中来时,她拉他手臂,他瑟缩僵硬的一下反应,她当时就狐疑的看着人,却被人轻轻移开了手腕。
    而这次,刘四哥哥也将她担忧抓在他袖上的手拿了下来,然后拍了拍她的头,让她别担心,说小孩子不要总是任性不信人说的话。
    宝莘便只能怏怏将手拿下。
    但她心头总记着那事。
    便想着,等日后她常去瞧人,人是不是说谎,她很快就知了。
    只是宝莘没料,她的很快却是要在七年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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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过问
    这一个多月时间里,宝莘进宫多次,可能因她未闹出什么事,所以朱橝暂未过问。
    朱橝没过问,又有姨母的护持,府中自然没有其他人会过问。
    而有资格过问她的大哥,又是不会管她的,所以朱宝莘这一个多月,常往刘肆灵那里跑,即便只是与人这么待着,她也从没觉岁月这么静好过。
    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宝莘已完全探知到这位哥哥与她的情况并不相同,他不是她原来世界的那位哥哥,他只是这世界的一位哥哥而已。
    但已没关系了,宝莘本就并不大抱有那样的期望,有多少人能有机会重新来过呢?
    所以即使此非彼,但宝莘却愿意将他当做那位哥哥,只因,太像了,他们实在是,太像了。
    以至于宝莘每每看着眼前人,总会有种恍惚的错觉,就好像已看到了人长成时,另一个世界的哥哥的模样。
    世事很奇妙,或许这位哥哥与那位哥哥也并不是真的毫无关系也说不定。
    宝莘时常忍不住这样想。
    朱宝莘常跑去刘肆灵处,宫里不可能什么都不知,不少人都知晓朱太傅家的嫡三女儿好像十分喜欢宫里的那位四殿下。
    不少人对此虽笑谈,但也表示理解,毕竟要论讨纯真无邪的小女孩欢心,宫里那位四殿下,无论容貌还是气质皆是无人可出其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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