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哭包美人折服 作者: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全文三月春光不老(92)
    穿了三年的破旧衣衫,当了三年的平民和贫民,陡然结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她半点不适都没有。
    金石银锭退回原地。
    季平奚上前为自己的妻子束好衣带三年相依为命同甘共苦,这女人在她心底的分量已非任何人可比。
    长阳公主此去玄漠王庭大获全胜满载而归,郁枝却是另一种程度的满载而归。
    苦熬三年,没人能够取代她在奚奚心底的位置。
    她搂着殿下脖颈,娇得不得了,远没在外吃多少苦都不吭一声的倔强隐忍。
    季平奚从没哪个时候这般喜欢她撒娇,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流露满满的爱意。
    郁枝被她看得腿发软,分明才在浴桶里闹了好长一次,身子却像是要不够似的。
    她羞涩地别开脸。
    在府里用过午膳,两人手牵手入宫面圣。
    乾宁宫,长公主与柳薄烟陪坐皇后娘娘身侧,季萦明面上捧着一杯茶,心快要飞出宫门。
    季青釉不比她好多少,平素甚为稳重的储君这会翘首以待,每半刻钟就要宫人去看看镇国公主回来没有。
    颜袖心不在焉地听挚友说话,大宫女眉飞色舞地走进来:回陛下、娘娘,公主殿下和公主妃来了!
    季平奚甫一迈进门,一个没看住她身边的公主妃就被丈母娘扯走,没等她多看两眼,她自个也被亲娘捞入怀。
    好孩子,苦了你了
    颜袖抱着女儿,上上下下打量恨不能扒开衣服看看女儿有没有受伤。
    阿娘,孩儿没事。她哭笑不得。
    另一边郁枝也被郁母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喊着。
    柳薄烟是个大哭包,生出来的女儿是小哭包,大哭包暌违三年见到在外吃苦受罪瘦成一把骨头的小哭包,两母女说了没两句话抱在一块哭。
    季容两头急急着哄妻子,急着去看女儿、侄女。
    场面一度混乱。
    季青釉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皇姐,皇嫂,欢迎回家。
    一家人齐聚一堂,不多时有笑声从乾宁宫传出来。
    长阳公主归来当日被陛下亲封超一品镇国公主,食邑六千,乃大炎朝第一位手掌兵权的公主殿下,不光如此,季萦为庆祝女儿儿媳平安归回,大赦天下。
    除罪大恶极之囚犯不可释放,其余在地牢表现良好的犯人都得到重新做人的机会。
    宫里住了半月,经过颜袖和柳薄烟轮番下厨投喂,郁枝消瘦的脸颊好不容易养出点肉,气色渐好。
    赶在春和景明的日子,季平奚与她的公主妃回到整饬一新的公主府。
    回到两人的小窝,两人摊在软榻成为两条风中静默的咸鱼。
    枝枝号咸鱼素面朝天,轻叹:活过来了。
    平奚号咸鱼跟着附和:是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家里好。
    公主府都能被她称为狗窝,郁枝白她一眼。
    软榻一边听到狗字,真正的狗狗寸寸围着两人东闻闻西嗅嗅,一晃经年,寸寸从一只手可抱的奶狗成为威风凛凛的大狗,颇有它娘阿曜的风采。
    两只狗狗闻香识主人,寸寸兴奋地去叼季平奚裤腿,有有兴奋地舔郁枝脚踝,惊得郁枝蹭得坐起。
    目睹这一幕的季平奚瞬息变了脸,怒喝:舔狗!
    一巴掌怼得有有缩回角落。
    镇国公主心气不顺,沉眉教训狗子:这是我的女人,只有我能舔,懂吗?!
    有有小声嗷呜,郁枝于心不忍,又着实哭笑不得。
    寸寸跟着吃了挂落,两只狗排排站耷拉着尾巴往角落挨训,侍候左右的金石银锭翡翠玛瑙好久不见主子吃醋,这么一看,看得不住捂嘴笑。
    刚回来季平奚忙着给两只狗立规矩,郁枝没她这闲心,当天约了几位女掌事,要她们带最好的胭脂水粉上门。
    得了她的令,掌事们欢欣鼓舞地前来公主府,为公主妃推荐数款好物。
    八千里路的风吹日晒,饶是郁枝天生丽质也经不起这么糟蹋保养就从现在开始!
    她自去折腾一应瓶瓶罐罐,季平奚此人自恋极了,丝毫不觉来回八千里她这张脸有哪里不妥,从前的长阳公主是仙女,现在的镇国公主还是仙女。
    她也不觉得枝枝有哪里不好,顶多晒黑了些,瘦了些,可她肤色本来就如雪白皙,晒黑些也比寻常人看着清透白净。
    但郁枝不这么想。
    她比季平奚年长五岁,即便素日里爱撒娇、性子娇软爱哭也改不了这一事实。
    年长五岁,若再老得快,她可承受不起。
    回公主府第二日柳薄烟上门陪女儿解闷郁枝在用最天然不出错的方式捂白,整日关在房门不出,连个太阳也不见。
    庭院内,云章长公主和侄女闲话家常,多是问她们出门在外的所见所闻。
    季平奚一边往脸上搽珍珠粉一边道:一去八千里除了粗粝黄沙倒是见了咱们大炎朝见不到的风景,姑姑可知风月国?
    她喊姑姑不喊岳母,季容很有意见。
    可想到侄女渡劫一场受了天大的苦楚,以前多挑剔的人如今见着饭菜竟改了挑食的毛病,米粒掉在桌上都要捡起来吃,想想这些她很是辛酸。
    这还是看得见的苦,看不见的苦不知又吃了多少。
    她问:风月国?那是什么地方?闻所未闻。
    风月国是名不经传的小国,以风月为名,国中男女天生一副花花肠子,以色.性为乐,走在街上常能见着有人自荐枕席
    季平奚眯着眼,回想她和枝枝差点被风月国的百姓生吃活剥的惊险刺激,撇撇嘴:她们也太放浪了!
    能让她这么混不吝的人抱怨放浪,季容暗暗吃惊:这世间还有那样的地方?
    可不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能想象半夜睡着有人爬窗户么?爬窗户也就罢了,吓人可就不对了。
    光被季平奚踹死的就有好几个。
    说来也是憋屈,以她天下第一的武功,为免大开杀戒到最后竟是带着妻子大半夜奔逃出来。
    想到这她嗤之以鼻:姑姑以后见到腰系白巾、穿着暴露的男女,千万要绕道走,少和他们搭话,会被缠上的。
    那巾子也不是什么正经巾子,是专门用来行欢后擦拭那地的。
    季容从她这长了见识,详细地问了问,打算回头说给烟儿听,再抬头见侄女还在脸上擦粉,她好奇问道: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么,怎么也擦起粉来了?
    季平奚道她一把年纪不懂情趣:枝枝如今为了美白都不出屋了,我总不能以后和她站在一块儿差一个色儿罢。
    同行三年,她实打实地把这爱哭的女人放在心尖尖。
    季容为宝贝女儿感到开心,眉一扬:你们日子倒是过舒坦了。
    她言语不乏羡慕,季平奚嘿嘿一笑:姑姑是遇着难题了?
    可不是遇着难题么?不然长公主放着妻子不疼哪会赖在侄女府里?
    她二人关系好,无话不说。季容沉吟一番,斟酌好措辞缓声道:就是你岳母,她
    季平奚支棱耳朵去听,听到一半想笑,被亲姑姑一巴掌打没了声。
    所以说问题就是这样,你岳母似乎对我不感性趣
    床榻亲亲密密过了几年,柳薄烟从一开始的争强好胜到达无欲去求的境界,她到了这境界,奈何季容还停在色.欲熏心的阶段。
    两人在那事上合不来,说起来已经有小半月没尝过登顶的滋味。
    季容苦着一张脸: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莫非岳母有二心了?
    胡说!她怒瞪侄女:烟儿不是那样的人!
    季平奚摸下巴,探头和她分享一些经验之谈。
    和她一比,季容痴长好多岁委实成了没见识的,满脑门还能那样还能这样的表情。
    姑姑好好干,侄女看好你。
    好好干三字刺激得季容不轻。
    且不提当晚她喊柳薄烟前往桃花林发生了什么,星月当空,郁枝趴在心上人身上软声问道:奚奚,我脸白回来没有?
    季平奚定定地看她几眼,看得郁枝心里突突的:怎、怎么,还是
    话没说完,公主殿下也不等她说完,扯开大被盖住两人:你就是黑成一团墨,我也喜欢。
    黑成一团墨?
    郁枝春.情还没来得及自眉梢流淌,想象自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可怖模样,身子一个哆嗦:我有、有那么黑吗?
    这一夜,镇国公主因为情话太吓人太夸张,被公主妃关在门外。
    郁枝生了小半宿气。
    没人抱着她睡不着,半夜,燃起烛火推开窗子,便见季某人蹲在窗下裹着衣服可怜兮兮:你比腊月里的雪花还白!
    能让她进去了吗?
    和她过了几年,好坏日子都尝过,郁枝这会可不怕她,胸脯挺起来:那你说,我全身上下哪里最白?
    迎着她较真的视线,季平奚头皮发麻: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白日她才嘲笑皇姑姑不行,夜里她的枝枝就开始拿捏她了。
    她说屁股白,万一枝枝挑刺反问她是不是胸不够白?
    她说胸白,没准这人还能回她一句敢情腿不够白?
    这问题好难,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干脆躺在窗户下装死。
    要命!
    三年心弦紧绷的苦日子过下来,她还就喜欢枝枝和她无理取闹。
    窗户开了关,关了开,郁枝披着外衫站在窗前嗔看她:你这人,怎么突然嘴笨了,实在想不出如何哄我,说一句爱我我还能难为你?
    季平奚睁开眼,身形一动下一刻人飞进内室,成功抱住香香软软的美人,她一颗心踏实下来,声线和软:这不是想看你抖一抖正室的威风么?你抖威风逞娇的样子真漂亮。
    郁枝抬眸看她,一双美目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笑倒在她怀里,一手抚摸殿下起伏的胸口:原来你知道呀。
    知道我在故意欺负你。
    第100章 上面的风景
    前半夜被欺负蹲守窗下,后半夜被欺负迟迟到不了云霄深处,郁枝胆子和三年前比起来大了不止一丁半点。
    唯一不变的是她也喜欢被季平奚欺负。
    一夜神魂颠倒,往日在沙漠在驿站在客栈在回程路上没来及做的事,今晚堪堪起了头,闹得不眠不休。
    某种意义上灵犀丹确实可称天下第一风流物。
    天明,窗外树上的鸟儿醒了躺在床榻的两人仍在睡。
    门外,金石银锭端着刚从井里打来的清水,迷迷瞪瞪地杵在庭院,话没说先打了哈欠,金石捂着嘴,眼角渗出残泪:主子们不会一宿没睡罢?
    银锭点点头:看样子很像是一宿都在闹。
    翡翠捧着木质托盘,托盘上面整整齐齐叠好细软毛巾:旱了三年零三月,解解渴又怎么了?
    她一副你们忒没见识的口吻。
    玛瑙若有所思:怪不得夜里总听猫儿在叫,这不,春天了。
    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猫儿都忍不住猫猫打架,人和人打架不也在情理之中?
    她说得好有道理,金石银锭和翡翠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不过以殿下和公主妃这彪悍的闹法,估计早膳又该错过了罢?奇怪,她们怎么又说又?
    太阳高高挂,阳光顺着窗缝钻进来,内室渐渐有了光。
    郁枝玉腿搭在公主殿下腰间,小脸红扑扑的,艳若桃花。
    两人以紧密纠缠的姿势醒来,季平奚盯着床帐发呆好半晌,来不及和枕畔的美人问好,银锭在门外禀告:殿下,长公主来了。
    云章长公主满面春风地驾临镇国公主府,步态优雅,举止有度,在正堂饮却两盏茶,她坐不住了:你们殿下人呢?
    一旁侍候的玛瑙不好意思说她们殿下和公主妃还没起床,季容蓦的懂了,恍然大悟:哦
    玛瑙适时闭上才张开的嘴,可见殿下爱在床帏厮混这点,真是深入人心啊。
    等了半刻钟,季容等不下去,起身:本公主去喊她。
    喊谁?
    玛瑙哑然:喊她们殿下?
    踏入主院,云章长公主气沉丹田:奚奚枝枝快起来!太阳晒屁股了!
    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季平奚确认她没做梦,嘶了一声,看向同样茫然的枕边人:姑姑这是怎么了?
    郁枝摇摇头:她又不是阿娘,哪知道长公主怎么了?
    季容面上洋溢诡异的兴奋,不再满足于喊人,直接上手拍门:快起来!懒猪都比你们勤奋!
    季平奚扯着郁枝猫进被窝,两人窃窃私语说关于季容的小话:我昨儿个给姑姑出了个绝妙的主意,你说她大清早过来是事办成了还是更糟了?
    她做错了什么,好不容易回到家睡个懒觉,管她太阳晒不晒屁股呢,就是晒熟了她也不想起来!
    折腾一夜容易吗?
    她摸着心口不乏恶意地想:姑姑大抵是没尝过折腾一夜的好。
    郁枝和她头探头,鬼晓得两人在被窝里为何要压着喉咙说话:什么绝妙的主意?
    夜半无人时,相约桃花林。自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
    季平奚清了清喉咙:和咱们阿娘。
    !
    郁枝蹭得就要起来,被一只手按下。
    冷静!
    门外拍门声愈发激烈,长公主大有要拆门的架势。
    郁枝喉咙微微吞咽:这怎么瞧着像是更糟糕了?
    阿娘和她抱怨过这两年与长公主在某事上不大和谐,她爱莫能助,再者为人女儿,她与阿娘说话不像奚奚和长公主说话那样无所顾忌,平日谈论在上或者在下哪哪更好已是极限,像是以天为被地为床的主意当然出不得。
    不然还是起来罢?被皇姑姑堵在门口,好似她与奚奚多爱玩一般。
    爱玩却不肯承认爱玩的一对妻妻到底还是要脸面的。
    季平奚脑袋从被窝探出来,赶在长公主拆门前喊道:这就起,姑姑你再喊侄女就要和岳母告状去了!
    季容神采飞扬:告,你尽管告,烟儿这会还没起,你和谁告状去啊。
    没听到反驳的声音,季平奚指了指脑子,她怀疑姑姑今儿个出门没带脑子,换了带脑子的姑姑来,不说转着圈地数落她,起码的态度得摆出来。
    现下如此安静,事有反常即为妖。
    她有点委屈:她出那主意真是为了姑姑和岳母生活能够和谐。
    罢了。我去会会她!
    郁枝抓着她袖子:到时候姑姑要是打你,你可要跑,以后、以后顶多咱们不掺和她们之间的事了。
    放心。公主殿下拍拍美人手背,末了在她脸上香一口,穿好衣衫慢腾腾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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