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在当地的医院里碰见了adams。

    曾经玉树临风俊朗非凡的人瘦得成了皮包骨头的样子,白皙的皮肤被晒得黑不溜秋,唯一雪白如初的就是满口整齐的牙齿。

    他们的见面别具一格,因为认清对方之后,他一个横扫千军如卷席的侧踢就直接踹了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惊愕,还是有些久别重逢的喜悦,反正adams是没还手,像个木偶人一样站在那里,任凭他发泄一样的拳打脚踢,末了他被随行的人拉开,只看见那人佝偻着瘦弱的背捂着嘴巴在弯腰低低地咳。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因为他看见了蔓延在他的眼角眼尾处明晰的笑意。

    仿佛,甘之如饴。

    (二)

    那段在非洲的日子过得如鲠在喉,adams变成了狗皮膏药,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紧贴着他,吃饭上厕所都尾随着,就差在他的脖子里拴个狗链子才放心。

    “你特么有病吧,自己基地瘟疫蔓延怎么都不见你坚守在工作岗位上?”

    “当然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追回我命定的恋人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adams带着一脸的憔悴,更像是新添的病容,可那玩世不恭的笑意蔓延在嘴角,仿佛每次都是势在必得,特别轻易地就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滚!非洲大地上找不到让你寻欢作乐的地方了,现在已经到了看见随便一个男人都会让你如此饥渴的地步了么?”

    他一边讥讽他一边甩出凌厉的腿风袭击他,那种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怒火就像是漫天疯长的野草,无论如何都收不住。

    adams躲得特别吃力,整个身体像是个移动的竹竿,纵然瘦弱灵巧,但仿佛和已经年久失修、濒临报废的机器一样,半死不活的在他手下撑不过十分钟就被打倒在地。

    他漠然看着那人蜷缩在满是沙土的地上,浑身都在颤抖,还好死不死地吐了口血水出来,他以为许是刚刚那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牙龈破了流出的血,但是后来才知道那阵子他因为肺部嵌入弹片在医院养伤,他的拳打脚踢崩裂了创口,肺部的伤久治不愈,发展成了咳血。

    “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越来越暴力了!”

    “以后你来找我一次我就打一次!”

    “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种脾气火爆类型。”

    “我恰好相反,看着你只觉得恶心!”

    “胡说,当初不是喜欢的死去活来么?”

    adams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摸索了一个支点靠在那里,他咳得特别厉害,眼里全是红血丝,但嘴角的笑意没变,一如既往的想让人再次挥拳揍他!

    “哦,当初是我瞎了眼!”

    “但你现在心里还有我。”

    他的声音虚弱的支离破碎,但是语气却那样笃定。

    “自恃过高的贱人!”

    “你要是不爱我了,心情也就不会这么起伏不定啦,小朋友,别忘了你可是我带出来的学生。”

    “滚!”

    之后在非洲的日子就是这样,adams隔三差五地来找他,每一次都带着遍体鳞伤被人抬回去,没过几天就再跑过来,他下的手一次比一次重,仿佛不重一点就没有办法解气,就没有办法纾解被人背叛之后又返回来当狗皮膏药缠着的郁闷。

    直到盛誉晖发了话,他离开非洲回到纽约,那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

    李泽与盛誉晖终于走到了一起,甚至与程越和肖灏握手言和,一路走来,他见证了他们那么艰难的爱情之路,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那恢复了温润如玉模样的中国男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和他说,等他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这样说来,他还没有遇见爱情。

    (三)

    不久之后,adams回国,以更加不要脸的方式接近他,甚至屈尊跑去了医院应聘,丝毫不介意从急诊室干起,每天累得和条狗一样,下了班以后再跑到他的公寓例行骚扰。

    当然,没有一次骚扰成功,他每次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找钥匙开门,然后嘭地一声把门关上,吃饭、洗漱、睡觉,家门口有人守着,也不担心招贼了,睡得踏实了许多。

    四天前,纽约市被一场暴风雪覆盖,气温骤降,李泽因为肺部旧疾发起了烧,他一早就去了鸣泉山庄,在那边待了整整一天直接就回了公寓,不出所料又看见了adams那张阴魂不散的脸,回来以后,他那张下过煤窑的脸变回了原本的肤色,粗粗扫了一眼甚至还有些苍白病态,染着几许淡淡的红。

    以他职业医生的敏感度,当然知道他是发烧了,不过这些苦肉计之于他早就没有用了。

    “滚开。”

    adams倚在门边,挡住了他开门,他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那人踉跄了一下扶着墙才堪堪站稳,然后歪歪扭扭地挪了个位置。

    “多少温柔点嘛,下雪天交通事故频发,我从早到晚接了那么多的病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么,你身为院长,体恤一下职工也是应该的么。”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我没有义务体恤你!”

    “小家伙,性子这么烈...咳咳。”

    “滚!”

    他开了门,听到adams在身后咳得肝肠寸断,心情越来越不爽了。

    “哎...真伤心,我心痛的快死了。”

    “死了最好,但请找个远点的地方,别死在我门口,晦气!”

    于是他果断的关上门,把那人的咳嗽声关在门外,晚上的时候他睡得不太好,频频做梦,身上还出了冷汗,于是又起来冲了个澡,再躺回床上就有些睡不着了。

    从与adams相遇以后,好像听他周围的人说起过,他现在特别的洁身自好,像是真的改过自新弃恶从善了,不过,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当初要分手离开的是他,现在想要挽回的也是他,凭什么!

    快到天亮的时候他又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然后起床洗漱,准备早餐。与盛誉晖那位老中医见过几次面以后,他听从老人家的建议,特别的注重保养身体,人生一辈子,有了健康的体魄比什么都重要。

    上班开门的时候,门边守着的人直直地朝他的膝盖撞过来,浑身没骨头似的贴着他,一晚上没睡好,本来心情就有些郁闷,开门见鬼,他一下子就火了,毫不客气地抬脚踹了出去。

    “要睡滚回你的家睡去,别在我这里碍眼。”

    他拉上门锁好,然后转身准备离开,但是身后仍旧没有什么响动,死气沉沉的,于是,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就发现昨晚上和他嬉皮笑脸说心好痛的人仰面躺倒在地上,嘴唇上泛着诡异的紫,有药瓶从口袋里滚落出来,正好滚在他的脚底下。

    他愣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那药瓶他特别熟悉,医治心衰的。

    (四)

    然后,eason医生伪装在脸上的冷漠一瞬间溃散,他扑过去探那人的鼻息,很微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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