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为后 作者:作者:月亮狂醉
    (34)
    兰贵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柳文朝不明白他们二人在打什么哑谜,站在一旁有些尴尬,还有这个称呼也让他极度不适,他轻咳一声,说道:贵妃娘娘。
    兰贵妃笑脸相迎道:坐。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柳文朝的时候是在一次中秋家宴上,他当时也才二十一岁,那叫一个玉树临风,翩翩公子。
    如今再看他,气质内敛,多了些沉稳。
    当然,还是一样的吸引人,像是被精心雕刻过的玉石。
    刚坐下,李承允就握住了柳文朝放在茶几上的手。
    柳文朝手指动了动,不明就里地看向李承允,他不明白李承允今天是怎么了,占有欲这么强烈。
    李承允对着他笑了笑,说:怕你害羞。他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好像是特意说给兰贵妃听的。
    自己的儿子起了什么心思,做娘亲的一清二楚,兰贵妃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他们牵着的手,说:佑宁,你眼里还有母妃吗?瞧你这德性,没人和你抢媳妇。
    柳文朝早就猜到了兰贵妃今天见他是因为李承允和她说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见兰贵妃认同了他们两人的关系,柳文朝也任凭李承允握着手,大大方方说道:贵妃娘娘,很抱歉,我拐走了您的儿子。
    手被握得更紧了,李承允笑眯眯地看向柳文朝,甚至还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牙齿,平时他是极少这样笑的。
    兰贵妃也是一愣,随即说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
    柳文朝道:佑宁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尤其是感情这个方面,他教会我敢于直视自己的内心,不被世俗所扰,我以后会和他一起好好过。
    兰贵妃本来也是这个意思,就凭着柳文朝的文采,长相,年纪轻轻就官居一品,日后,更能助李承允打理政事,很难不让人动容,即使是男人,也没关系,世上所有的女子加起来也比不上他。
    她对这个儿媳妇很是满意,尤其是自己的儿子打心眼里喜欢。不过就李承允这一副护犊子的嘴脸,兰贵妃有意为难一下他们,便说:柳大人,可你毕竟是男子,男子不能为佑宁开枝散叶。
    母妃,没想到柳文朝还未开口,李承允腾的一下当场站了起来,说道:我不需要什么开枝散叶,也不需要三宫六院,我有一个柳文朝就够了,至于子嗣,到时从李琛名下过继一个。
    柳文朝怔愣一瞬,但很快归于平静。
    兰贵妃一时也无话可说,搞得自己好像一个恶毒的婆家似的,她打量柳文朝片刻,随后对李承允道:你父皇知道这事吗?
    李承允无所谓的态度道:就算要我去死,我也只认他一人。
    兰贵妃叹了一口气,心里想:李家怎得就生了这样一个痴情种,儿媳妇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只怕会被说是祸国殃民。
    最后兰贵妃让李承允先出去,自己有几句话和柳文朝说。
    李承允犹豫片刻,像是不放心把柳文朝一个人扔在这里一样。
    兰贵妃给了他一记眼光:母妃不会为难他,就凭他首辅这个身份,我能对他做什么。
    最后,李承允才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待李承允出去后,兰贵妃让秀莲取了一个长匣子过来,说道:打开看看。
    是一副字画,柳文朝一脸疑惑地看向兰贵妃,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兰贵妃微微一笑,温柔说道:这幅鸳鸯戏水的字画是曾经一位君主为他深爱的王后所画,还请了当时一位有名的大师提字,寓意二人感情幸福美满,忠贞不一,我把他送与你,希望你和佑宁也能如这位君主王后一般幸福快乐。
    既然代表的是这层意思,柳文朝也不好拒绝,当场就收下了。谢过兰贵妃后,便起身告辞,临走之际,兰贵妃又把他叫住了,递给他一个方形的匣子,让他回去以后再打开。
    柳文朝没多想,也一并收下了,反正收一份礼也是收,两份也没什么区别。
    李承允焦虑不安的一直往殿内探头,待瞧见柳文朝双手抱着两个沉甸甸的匣子后,连忙上前接了过来:呦!还挺沉,这都是些什么?
    柳文朝甩了甩手,淡淡一笑:不告诉你。
    李承允跟在他身后一直笑,看着柳文朝的后脑勺,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今晚去我那里还是你那里。
    柳文朝回头:皇上让你监国,我看你倒是挺清闲的。
    李承允上前一步,趁机在他唇上轻轻一碰,笑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去我那,得嘞,谨遵太子妃的命令。
    柳文朝脸一红:没个正经,你从哪句话听出来说去你那了。
    因为我那离皇宫近,李承允道:现在也没有早朝了,你也不用起那么早,可以多睡一会儿,明日我赶早去宫里把没处理完的政事给批了。
    柳文朝微微勾起了嘴角,没有回他的话。
    走出后宫的时候,巡逻的士兵正好路过,柳文朝让李承允走在前面,想去接他手中的匣子时,被李承允按住了手:我来拿,太沉。
    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致,远处的桃林如云似锦,灼灼其华,绽放着一年的繁华,也开满了一树的美满,春神天降,吹来浓浓的情意。
    桃花瓣就像纷纷飘落的白雪一样飞来,两人身上粘得一身满满,为这多情的春季增添了一抹色彩,爱意在这春日肆意生长。
    柳文朝当众亲吻李承允一事,惠明帝自然也知晓了,他第一反应是愤怒,嚷嚷着要诛他九族,可等他冷静下来后,才发觉原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感情,一切都有迹可循。
    早在九年前李承允请求柳文朝给他当老师的时候,就开始了。
    惠明帝仔细地想过了,如今他已经卧病在床,经过前段时日的一场浩劫,想必军心民心都已经偏向了李承允,再加上内阁首辅的鼎力扶持,这权力的游戏恐怕早已经偏向了李承允,这龙椅他是坐稳了,只是差个名分而已。
    与其阻扰他们二人,不如成全他们,到时等李承允彻底坐稳了这江山,把柳文朝的权力剥夺回来,就当他养了一名娈宠吧。
    这时候丽妃过来了,自从她小产后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身子也已经调养回来了。
    这些日子她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惠明帝用药,只是惠明帝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反而日渐消瘦。
    惠明帝对于丽妃小产一事并不知情,与她交代了几句保重身子的话便对一旁的应锌道:明日把首辅请来,朕有话对他说。
    应锌明白惠明帝的心思,他应了声。自从李承允掌权以来,他这秉笔太监就相当于摆设,李承允很勤快,所有的折子他都亲自过目批阅,压根没应锌什么事,李承允让他只管伺候好惠明帝就行。
    应锌转动着眼珠子,心生一计,在角落里的眼睛发亮。
    第61章 抱你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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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春雨初次降临,就在二人前脚刚踏进楚王府的那一刻,春雷滚滚,朦雨淅淅。
    回了房内后,柳文朝打开匣子一看,是一整套金灿灿沉甸甸的头面。
    李承允从身后抱住他,探出头说道:这是我母妃给你的?这事办得挺合我心意。
    柳文朝看着面前这幅做工精细的头冠、头钗零零碎碎加起来统共有二十余件,简直哭笑不得,这不就是按照女子婚嫁当日的行头来得嘛,如果再来一件喜服,这红盖头一盖怕是原地就能出嫁了。
    柳文朝郁闷道: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李承允已经把鸳鸯戏水画给铺了开来,他指着画说道:这还不够明显,清川,你说我母妃是什么意思,你会看不明白?
    不明白,柳文朝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女子,为何要给我这套头面。
    李承允捏过他的下巴:不是女子胜似女子,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这套头面是按照太子妃的身份来打造的,以后我会让你凤冠霞帔地嫁给我。
    不要,柳文朝拿开他的手:就算成婚我也得穿正常男子该穿的喜服,这个算怎么一回事。柳文朝指了指那套头面。
    李承允揽他入怀,轻声哄道:清川,我的宝贝,我想让你今夜就戴上这套头面给我看,行不行。
    自古以来,男人对行不行这个问题就格外敏感,尤其是当着自己心爱之人的面,哪能说不行呢,柳文朝是男人,所以他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不过这不妨碍他耍赖,他要让李承允替他绾发,柳文朝在心里盘算着,李承允不可能会绾发,所以不是他不戴这套头面的。
    他拉着李承允的腰带将人扯到面前,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我有个条件,不知太子殿下能不能满足我。
    柳文朝身后是檀木长桌,李承允两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将他拢在自己的区域内,低下头与他对视:我能不能满足你,太子妃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我清楚地记得,就在今日的清晨,就在这间房里,后面的那张床榻之上,你脸颊通红,满眼都是泪,嘴里还一直喊着,不要,求我放过你这样的话,难道太子妃都不记得了?
    柳文朝背部弯成一轮新月,与檀木桌形成鲜明的对比,不得不承认,李承允耍流氓的时候真是危险且迷人,柳文朝脸颊微红,不敢与他直视,把脸偏向一边说道:不记得了。
    李承允又往下压了压身子:不记得了?隔着长衫贴着他:做夫君的会让你想起来的。
    他在柳文朝肩窝里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气,手穿过柳文朝的后腰,圈住将人一把拉了起来,说:来,让夫君替你绾发。
    你会?柳文朝诧异。
    李承允哼笑。
    刚到昌平的第一年,他就靠着一遍遍回忆柳文朝的点点滴滴度过每一天,只有这样他才不会那么难过,他才能忍着冲动不去找柳文朝。
    只是这样兜不住他的相思,想到美人配簪,他便想送柳文朝一支玉簪,将满心满眼的情义寄托在玉簪上,再次见面之时便把玉簪送给他,所以他学会了雕刻。
    簪子制作完成后,他顿觉空虚,于是又想到,将簪子送他后,若是能亲自替他把长发盘起簪上,那才称得上完美,于是他又学会了盘发。
    他幻想着柳文朝佩戴簪子的模样,顿时心神荡漾,他又开始幻想柳文朝着凤冠霞帔嫁给他时的那个场面,那是极美的,于是他又学会了女子嫁时的妆面以及绾发。
    心里为你筑了一场盛大的十里红妆,你远在千里之外,却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长长的乌发被李承允轻车熟路地盘起,被盘成一个高耸入云的发髻,戴上头冠,佩戴好珠钗,李承允嘴角全程都在疯狂上扬,似乎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完成了一生中的愿望。
    柳文朝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铜镜中的李承允,他在思考李承允为什么会这些,一个女子尚且不会绾发,更何况一个男子,要怎样地勤加练习才能造就这一双巧手,才能让一个男人把发盘的不遗毫发。
    柳文朝断定李承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去学的这些,他轻声唤了句:佑宁。
    李承允将最后一支步摇钗在他的发上,眼睛落在桌上的耳坠上,眸子黯了黯,有点遗憾地说道:可惜耳坠用不上。
    柳文朝见他满脸失落,心有不忍,李承允可以为了自己练就一双巧手,那么自己为他戴上耳坠也未尝不可。
    他拿起耳坠往自己的耳朵上比划着,笑问:好看吗?
    好看,李承允诚实道。
    那你给我带上吧。柳文朝晃动着鲜红如血的耳坠。
    李承允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疑问道:确定?
    嗯,柳文朝没有犹豫。
    他明白这是柳文朝给予他的温柔,是明明白白地说我心悦你。
    李承允从他手里拿过耳坠,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让他坐在大腿上,圈着他,用鼻尖描绘着他耳朵的轮廓,湿热的呼吸直往里钻,直到整只耳朵都红通通的,李承允才把耳坠扣了进去。
    柳文朝全身都酥酥麻麻的,还在神游天外时,耳坠就被扣了进来,并没有感到疼痛,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又被李承允舔掉了耳垂上的一点血珠。
    另外一只耳朵也是如此,待两只耳坠都戴上后,柳文朝瞥了眼铜镜中的自己,不忍直视道:我这样是不是很像女人?
    李承允吻在他的额头:还不够像,差一步。
    李承允和门外的慕宇说了几句什么,慕宇转身走了,待回来时,手里拿着朱砂和毛笔。
    柳文朝见到后,一下就明白了李承允想做什么,他知道女子嫁人时会在额间贴花或者画花,他不禁失笑:佑宁,不必做得这么全面,我们又不是真的拜堂成亲,再者,喜服也没有。
    有的,李承允雀雀欲试。
    柳文朝:
    李承允在他额间画了朵梅花,搁下笔时,用指腹沾了点朱砂然后点在柳文朝的唇间,轻轻摩擦着,给他抹开。
    柳文朝有点不适应,略显尴尬,他无法直视铜镜中的自己,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随了他的心意吧。
    李承允捏着他的下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果然和幻想中的一模一样,美极了。
    他余光瞥见柳文朝身上的白衫,很是嫌弃:把衣衫脱了。
    柳文朝笑:你不能让我裸着身子吧。
    李承允神秘一笑:我给你拿衣衫过来,你先把身上的脱下来。
    片刻后,见柳文朝没有动手之意,说道:怎么?要让夫君替你脱?
    不是,柳文朝恨恨道:你看着我怎么脱。
    李承允双手环胸:你什么样我没见过,之后又舔了一下唇,说:我还尝过。
    柳文朝脸颊顿时像被火烧着了似的,轰一下红透了,小声呢喃一句:不要脸。
    李承允发现调戏柳文朝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总是让他很兴奋。就像现下,这个脸红的仿佛能滴下血来的柳文朝就让人很想狠狠地把他揉碎,让他里里外外都浸透着属于李承允的气息,冠上李承允的姓氏,变成专属。
    李承允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低沉:我去给你拿衣衫。
    待李承允回来后,柳文朝已经把衣衫脱了,全身上下除了亵裤只披了一件外衫坐在床榻上,身上红红点点,还残留着早些时候的痕迹。
    李承允目光一黯,走过去一把将他的外衫拽了下来,扔到羊绒地毯上。
    将手中一件红色的外衫披在他身上,说:真是个妖精,总是在勾引我。
    柳文朝拢了拢红色的外衫,瞥了他一眼:我几时勾引你了,衣衫是你要我脱的,发是你给我绾的,妆面也是你画的。
    李承允这时候觉得柳文朝全身都在发出勾引他的信号,就连这一瞥,他都觉得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这才像个新娘。
    说罢不等柳文朝反应,就捏着他的下巴俯身吻了过去,与他接了一个长久又缠绵的吻,待分开时,二人气息都有些急促。
    瞧见李承允唇上沾上了朱砂,柳文朝道:朱砂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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