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为后 作者:作者:月亮狂醉
    (18)
    他在等赵大骥露出破绽,在强大的敌人都有破绽,只要能够抓住,哪怕是一次,便就能让敌人灰飞烟灭,另外,他也相信,敌人有时候也能成为伙伴,所以,面前这个人越强大,李承允就越兴奋,想要征服他的欲望也就越胜。
    终于,李承允看准了时机,在流星锤再一次抛过来的瞬间,他眼疾手快的用手臂格挡,让流星锤的铁链顺势缠上他的手臂,二人各执一头球体,到了比拼臂力的时候了。
    光看个头,赵大骥略胜一筹,个头大块,四肢发达,他也将另一端的球体缠上手臂。
    在这冷天里,他似乎不怕冷,只穿一件单薄的衣衫,他一用力,手臂的肌肉就像是隆起的一座小山。
    这时,谭庆一伙人走了过来,见势便要上前帮忙,被李承允斥住:都站着别动,本王定要他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他双脚打开,一前一后,像扎马步一样微微蹲着,一只手紧紧拉着铁链的一端,猛地一用力,赵大骥往前滑了一步,他立马用双手紧紧拽住铁链。
    其实,流星锤缠在李承允手臂上的那一刻,赵大骥在心里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输了,他自知自己臂力比不过李承允,在李承允用离魂刀压他一头的时候,他就知道面前这个俊俏的王爷是有实力的。
    下一刻,赵大骥就被李承允拉到跟前,又重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哼笑道:将他绑起来,押入大牢。
    几个人上前就要去捆赵大骥,谁知赵大骥吐出一口血,凶神恶煞地说:要杀要剐,老子吭一声就是孬种,老子才不跟你们去什么大牢。
    谭庆捡起被丢在地上的离魂刀,递给李承允,李承允接过后,走到赵大骥的面前,扬手劈下去,刀尖划过赵大骥的咽喉。
    赵大骥紧闭双眼,果真未吭一声,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却只感觉到咽喉被什么东西轻轻划过。
    赵大骥猛地一睁眼,抬手摸向脖颈,头还在脖子上,只是略微出了点血,赵大骥不解,眼睛看向李承允,吼道:姓李的,你玩老子呢。
    是个不怕死的。李承允接过谭庆递来的帕子,擦拭着手中的离魂刀,说:谁说要杀你。说完随手把帕子丢给谭庆:捆起来。
    场地留给许良和孟英打理,谭庆依旧跟随着李承允像来时一样骑在马上优哉游哉地往昌平走去。
    李承允像是脑后长了眼睛,说道:想问什么,问吧。
    谭庆尴尬地咳了一声:王爷是如何知道伊景山还有一条小道的?
    李承允:两年前本王就知道了,那时本王还未到昌平就被你暗算了,你把本王要路过这里的消息传递给了另一帮土匪,这事你还记得吧。
    有这事吗?谭庆打着马虎眼。
    李承允倪了倪他,继续骑着踏雪往前走去,淡淡道:那时候本王就派慕宇去调查了那帮土匪,可不到一个月,便被赵大骥给端了,就在这次调查中,慕宇就查到了这条小道。
    谭庆道:只是属下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王爷不把赵大骥给剿灭了。
    有两个原因,李承允道:一,赵大骥那时候正在势头上,而且他们和一般的土匪不一样,他们当中大部分的人是当过士兵经过训练的,本王不想在那个时候攻打他们,只要让他们不再骚扰昌平便可。二:本王也不想在那个时候让皇上知道我的实力,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皇上疑心重,怕他多虑。
    谭庆恍然大悟,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说:赵大骥这一帮人经过这两年的散漫懒惰,早就像一盘散沙了,所以我们现在攻上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也是到了该本王展示实力的时候了,李承允道:前几日,本王已经收到太子被禁的消息了。
    谭庆眼睛一亮:那是不是意味着太子地位不保了,如果皇上让王爷你当了太子,那王爷你不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皇帝,我们还篡个屁的位啊。
    住嘴,李承允道:你上次板子没挨够?
    谭庆悻悻地住了嘴。
    一行人回到昌平府后,李承允吩咐慕宇把赵大骥关进大牢,只要不饿死就行。
    他脱了铠甲,又让人备了热水沐浴,随后又坐在书房将剿灭土匪一事写成奏书上报给惠明帝。
    事毕后,他回了卧房准备歇息一会儿,他刚躺下,慕宇便拿着伤药进来了。
    王爷,听说你今天受了伤,属下帮你上药。
    李承允穿着玄色中衣躺在床上,沉声道:小伤,不碍事。
    慕宇把伤药放在桌上,说:王爷别忘记了明天与黎洲和昌洲的知府约在香满楼一事。说罢他便退了出去。
    转眼已经到了十二月,街道上的积雪早已经是堆积的厚厚一层,各路花儿相继凋谢,唯有梅花一枝独秀。
    惠明帝把应锌提为秉笔太监,丽嫔也传出有喜的消息,再过几日便是兰贵妃的生辰了,宫里上上下下都在为兰贵妃的生辰做准备,现在后宫皇后名义上还在,可已经没有实权了,凤印已经交给兰贵妃,暂且由她打理后宫。
    这日,柳文朝刚从皇宫回来,便收到李承允派人送来的一封信。
    柳文朝坐在书房里,拆开信封,字体是模仿柳文朝的行书写法。
    见字如吾:细细算来,我与先生有一月未见,人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从前,三年我都熬过来了,但不知为何,此去仅仅三十日,我却觉得犹如火烤,煎熬甚苦。
    在过去的三年里,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梅林,看过许多次数的梅花,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在十四岁那一年里爱过一个你。
    今日归京途中,偶遇大雪,想起你我初见那日,也是大雪纷飞,你站在梅花深处,一眼万年。
    知你喜爱梅花,辗转几处才将梅花寻来,虽宫中梅花无数,但唯有这截梅花独一无二,附上一吻,将相思之意寄托于它。
    想说的话怕是几页纸也诉说不完,我亲自调/教了一只鹦鹉,让它简短表达我对你的爱意。
    信里还详细地写了如何让鹦鹉说话,柳文朝快速地掠过一遍,就将目光移到最后一段上。
    更多的话等我回来,抱你附在耳边轻声说与你听。李佑宁
    柳文朝放下信件,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或许这细微的变化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他嘟囔一句:油嘴滑舌。
    随后又从信封里掏出一小截压干的梅花,柳文朝把梅花放在鼻端前轻轻嗅了嗅,还有淡淡的幽香,将梅花放在桌上,又拿起书信看了两遍后,再次把目光移到被晾着的梅花上,轻声道:幼稚
    但他的手却违背了他的意愿,柳文朝拾起梅花放在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他靠在椅背上,仰头闭着眼睛想象着李承允亲吻他的样子。
    此时他唇角轻扬,如春风拂面,轻轻扫过他的眉眼,眉眼间尽是春意盎然。
    倘若让人见到堂堂首辅竟然还有这般春光乍泄的时候,想必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白日见鬼之事吧!
    柳文朝把梅花和信件重新装回信封里,又收拾出一个小箱子,将信件锁在里面,放在一侧。
    姬如风,柳文朝朝门口喊道:楚王送的鹦鹉呢?把它带进来。顿了顿,他想起那个催婚的老爹,又道:不,带上它我们去南苑。
    半个时辰后,柳文朝和姬如风就到了南苑,管家陈文卿上来迎接,柳文朝把手上抱着的箱子递给他,说:放到我卧房。
    说罢,姬如风提着鹦鹉随柳文朝进了卧房,这是一只纯白色的鹦鹉,洁白无瑕的羽毛十分好看,冠羽张开时宛如一把伞状,柳文朝按照信上的指示,先给它喂了一把谷子,随后又对它喊道:清川。
    我爱你我爱你白色鹦鹉用一种沙哑的嗓音叫起来。
    柳文朝脸不红心不跳淡淡地瞥了一眼姬如风,姬如风识趣地走出了卧房,刚走出门外,便撞见了来送箱子的陈文卿。
    看样子陈文卿已在门外徘徊了许久,他冻得通红的鼻子可以看出。
    姬如风道:你等下再进去。
    陈文卿:我知道。
    这时秋司也过来了,即使裹着厚厚的氅衣,依旧能看出他瘦弱的身姿。
    姬如风,陈文卿二人异口同声道:大人有事,你等下再进去。
    秋司:
    秋司左右打量着他们二人,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也只好一并加入他们一起站在门外。
    柳文朝在屋内乐此不疲地逗着鹦鹉,直到鹦鹉都开始嫌弃他,耷拉着脑袋,闭着眼睛,不再理会他。
    第33章 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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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文朝打开房门,见门外站着的三人,感到十分意外。
    你们有什么事吗?
    陈文卿指了指手中的箱子,意思很明确,是来放箱子的。
    柳文朝看向他,道:进去吧。随后又对秋司说:你有什么事吗?
    秋司看了眼一旁一动不动的姬如风,说道:大人,我能进去和你说吗?
    柳文朝道:去书房。
    柳文朝坐在案椅上,两手放在书案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秋司从腰带中取出一个黑色小瓷瓶递到书案上。
    柳文朝看了眼,问:这是什么?
    这是上次奴和大人说过的那个药,此药名为折仙散,大人需得谨慎使用,一次不能用太多,不然就昏睡过去了。
    柳文朝嗯了一声,道:你可以出去了。
    过了会儿,秋司还站在原地没动,柳文朝抬起头看向他,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秋司手指紧紧拽着衣袖,说:大人有段时日没来了,奴~奴想
    秋司,柳文朝打断了他未说出口的话:我卧房里有一只鹦鹉,我把它交给你负责,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向管家说。
    秋司眸子暗了暗,小声说道:知道了。
    待秋司出去后,柳文朝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狼毫笔,在纸上分别写下:皇后、李长烁、马年正、陈学良、李承允几个人的名字,他首先划掉了李长烁的名字。
    皇上一直没有废掉太子也是因为忌惮马年正吧,说不定还指望着这一阵风波过去后,再次把李长烁扶上太子位。
    书案前的柳文朝眯起眼睛,再次提起狼毫笔把皇后的名字划掉了。
    几日后,兰贵妃的生辰终于到了,李承允也在前一晚上匆匆赶回来。
    惠明帝摆了家宴也宴请了几个亲近的权臣,到了晚上,奉天殿里灯火通明。
    惠明帝高坐在殿上,兰贵妃则挨着他而坐。
    家宴并没有太多规矩,柳文朝和唐维桢也挨坐在一起,这回没有了陈学良挡在他们中间,他们说起话来也方便了许多。
    陈学良坐到他俩的正对面,他一辈子循规蹈矩,小心谨慎,不敢越雷池半步,自是看不惯柳文朝和唐维桢这般的断袖。
    刘芳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哪里有位置就坐在哪里。
    李承允一人坐在惠明帝的左下方,显得冷冷清清,这时秀莲附在兰贵妃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兰贵妃微笑着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兰贵妃道:佑宁,你往母妃身后看看,谁来了?兰贵妃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足够室内所有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顺着她的话,往兰贵妃身后看去,只见一位穿着月白色圆领的袄衫,搭配一条大红色的褶裙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头上的发钗摇曳在烛火下格外显眼。
    大家都屏住呼吸,不禁大吃一惊,原来唐维桢的妹妹唐亦清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怪不得二十三还未成亲的楚王会娶她做王妃。
    柳文朝唐维桢皆是一愣,这丫头怎么来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柳文朝微微侧头去瞧李承允,不曾想李承允也正用不解的眼神瞧着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两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笑,但很快就都转开了脸。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自是没有瞒过唐维桢的眼睛,他握了握拳头装作没看见。
    李承允站起身笑道:原来是本王的未婚妻来了。说完却一动不动,没有要让唐亦清坐在他身边的意思。
    一时场面有点尴尬,兰贵妃见自家的儿子并没有打算前来迎接唐亦清的意思,人是她请来的,她不想让唐亦清难堪,便站起身亲自将唐亦清带到李承允身边坐下,给足了唐亦清面子。
    佑宁,你的王妃就交给你了。兰贵妃又拉着唐亦清的手说:他要是冷落了你,你尽管来找母妃,回头母妃替你出气。
    看这语气,想来兰贵妃是十分满意这个未来的儿媳妇的,还未过门都自称母妃了。
    一旁的应锌吩咐光禄寺开席,又让教坊司前来助兴,最后陆陆续续上来的是一小队宫女太监,他们手中都拖着各式奇珍异宝。
    惠明帝今夜似乎兴致很好,脸上笑吟吟的,他举起酒杯对兰贵妃说:爱妃,今日是你的寿辰,这些是朕赏给你的。说着便让宫女太监把奇珍异宝送到兰贵妃眼前给她过目。
    唐维桢小声对一旁的柳文朝说:皇上不废后,又不废太子,现在又这么隆重的替兰贵妃举办寿辰,他是什么意思?
    柳文朝道:可能皇上还是想让李长烁当太子,我来逼他一把,让他做出选择。
    唐维桢略有担心道:你要做什么?
    等着看戏吧。柳文朝神秘一笑。
    唐亦清坐在李承允身边,被李承允强大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她十分后悔今日应邀前来,她壮起胆子对李承允说:我们谈谈吧。
    李承允把玩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冷冷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唐亦清见李承允这幅态度,不禁有点退缩之意,不想招惹这尊大佛,但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玄静的影子,她只好硬着头皮说:王爷可知什么是爱?
    你知道?李承允被她问的问题勾起点兴趣,说:什么是爱?
    唐亦清如实说道:不见他时,时时刻刻都会想着他,念着他,吃不好睡不好,和他在一起时,心里特别踏实,安心。李清照曾经说过,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就是这种感觉吧。
    李承允饮了一口酒,说:这么说,你是有心爱之人了。
    有,唐亦清壮起胆子看向李承允,虽然长得英俊潇洒,但她还是喜欢玄静那种幽深宁静。
    她很想趁此机会向皇上提出退婚一事,可文朝哥哥说过要过段时间才能提退婚一事,她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到底要不要说,机会就在眼前。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耳边响起李承允的声音。
    你问本王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李承允哼笑一声,说:我爱一个人爱了九年,你说本王知不知道什么是爱。
    他说话时眼睛是看向柳文朝的,恰巧这时柳文朝也向他看了过来,李承允举起酒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隔空碰杯,看向他的眼神分外炽热。
    柳文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细微的一系列动作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包含着怎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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