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为后 作者:作者:月亮狂醉
    (10)
    柳明宵闻言,上身趴在马背上,那几支箭落在树林的方向。
    柳明宵来到二人之间,先向李承允打了声招呼,随后问道:哥,我的箭射得准不准?
    三人骑马同时往树林的方向奔去,柳文朝倪了倪他,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这个。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只老虎本是李承允的囊中之物,但现在眼看成了柳明宵的猎物,一股气憋在心里,发不出,毕竟是未来的小舅子。
    李承允躲着箭矢,道:箭术造诣颇深,不错。
    柳文朝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李承允心里在想什么,他很清楚。
    柳明宵道:背后的是哪一群孙子?敢杀老子?
    柳文朝看了眼一直躲避箭矢的李承允,道:恐怕不是杀你的,你看射向楚王的箭偏多,应是杀他的,想来我俩只是顺带被连累的。
    柳明宵回头望了眼后边的人马,惊呼道:那不是陈钱宁吗?他不是皇上身边的人?他杀楚王做甚?
    李承允冷笑道:恐怕早就叛变了。
    柳明宵道:我们三个人一起跑,目标太显眼,我们分开跑。
    行,你注意安全。柳文朝叮嘱道。
    知道了。柳明宵夹紧马肚子打马离去。
    李承允、柳文朝二人仍是并驱,李承允道:先生到我马背上来。
    到你马背上给你挡箭?
    我舍得?这树林这么大,进去后容易走散,我有离魂在手,关键时刻还能护着你。说话间朝柳文朝伸出了手。
    柳文朝觉得李承允言之有理,自己剑也没带,弓箭也没有了,赤手的怎么和带刀的打,况且,凭借自己的功夫定是打不过的。
    他攀上李承允的手,一只脚踩在马背上,借着李承允手掌的力量镀了过去。
    李承允把他圈在身前,两手拉着缰绳,驾一声,冲进了树林中。
    后边紧追不舍的锦衣卫分成两拨,一拨去了柳明宵的方向,另一拨随着李承允进了树林。
    大约是傍晚,树林里的鸟叫声一声赛过一声,就连狂风也阻挡不了它们的鸣叫。后边的锦衣卫穷追不舍,密密麻麻的箭雨射过来。
    李承允问道:先生,怕吗?
    柳文朝全身都被李承允包裹在怀中,湿热的呼吸打在耳边,许是因为这样的氛围太过暧昧,柳文朝道: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给你当英雄的机会了。
    李承允俊颜一笑,没再说话。
    二人行到一处斜坡的时候,李承允温声道:先生,听我说,你转过身来,摸到我背上的那支箭,帮我拔/出来,我们弃马从这里滚下去。
    柳文朝心一颤:你受伤了?说着边转过身,二人面对面,离得极近,灼热的气息相互交缠着,柳文朝先避开目光,两手穿过李承允腋下,摸到背后的箭,猛地一用力拔/了出来。
    李承允闷哼一声,笑道:先生好狠的心。不等柳文朝回答,就着这个姿势抱着他滚下了马。
    陈钱宁下马看向斜坡处,道:楚王中了箭,跑不远。
    一群人窸窸窣窣地滚了下去。
    坡下的李承允和柳文朝相拥着,李承允两手仍旧抱着柳文朝的腰,柳文朝趴在李承允身上,呼吸打在李承允的脖颈上。
    二人紧紧贴在一起,下边温度逐渐升高成炙热,柳文朝撑起上半身: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李承允腾出一只手,将他上半身又压了回去:同是男人,你要理解一下。
    柳文朝感受着耳边的滚烫,热气直直地往耳朵里钻,他觉得李承允的嘴巴就贴在自己的耳朵上,这个想法让他心神大乱,一时间身体不受控制起来。
    李承允在他耳边轻声笑道:看来先生也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柳文朝没好气道:别动,容易擦枪走火。
    李承允正是是个血气方刚的年龄,怀里抱着心心念念,肖想了九年的人,他一时没忍住,不轻不重地在柳文朝脖颈上咬了一口。
    柳文朝闷哼一声,抚着脖子道:你是狗吗?还咬人。
    李承允顶着舌尖的味道:我这算在你身上留印了,你只能是我的人。
    柳文朝从李承允身上爬起来,用脚尖踢了踢李承允:谁是你的人,快起来,他们要追上来了。
    李承允从地上撑起来,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是我的人。
    柳文朝没有理会他这话,只是边走边说道:我们这么久没有回去,皇上肯定已经派人出来找了,你还行吗?
    李承允用眼神瞥他一眼,搂上他的腰,拉近自己:我行不行,你要不要试一试?
    柳文朝用手肘撞他的肋骨:你若是嫌命长,我可以帮你一把。
    李承允弓着腰,抚着肋骨:死在先生身上,这辈子没白活。
    柳文朝不再搭理他。
    锦衣卫一伙人刚落下,陈钱宁便道:追,他们就在前面不远,你们看这地上的草有被脚踩过的痕迹。
    十几个人井然有序地踏过草丛,陈钱宁走在最后。
    李承允,柳文朝二人走了一段路,柳文朝担心李承允的伤势,说道:这样躲下去不是个办法。
    李承允刚好也有此意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柳文朝任由李承允的手搂着自己的腰:什么办法?
    陈钱宁有一个相好,名为红昭,是皇后身边的婢女,可以用她试试陈钱宁。
    柳文朝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叫你回来京都是对还是错,短短一个多月你就被刺杀两次了,这还是我亲眼所见,我没见到的时候呢?
    李承允不在乎说道:我在昌平也没少被刺杀,下次有机会给你看看我身上的伤疤。
    你先过了今天这一关再说吧!二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柳文朝话音刚落下,李承允抽出离魂就是向后一甩,刀与刀发出猛烈的碰撞声,在黑夜中发出刺眼的火花。
    夜晚太黑,柳文朝看不清锦衣卫的所在地,他站在李承允边上,对着空气盲目说道:陈钱宁,我知道你是受到皇后指使要杀楚王,是不是她拿红昭威胁你了。
    从南边发出一道声音:我不吃你这一套,人人都知道你柳大人心机深沉,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首辅的位置,能是什么好鸟。
    黑漆漆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陈钱宁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上,杀了楚王和首辅。
    柳文朝趁着刚刚那道闪电,看清了所有人的位置,快速地走到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锦衣卫,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摸走了他腰间的绣春刀,顺道把他解决了。
    刚刚与李承允交手的那位锦衣卫也随后倒下,他靠着刀声相撞的声音,分辨出了柳文朝的位置,柳文朝不会用蛮力。
    大雨瓢泼,电闪雷鸣一个接一个,照亮了整个夜空,他们所有人仅靠着闪电行动。
    时间仿佛静止般,过的格外得慢,除了雨声,雷声,还有兵器碰撞之声。
    柳文朝隔着一小段距离,问道:还好吗?
    李承允抹开脸上的雨水,接过来人的一招:死不了!
    陈钱宁好笑道:你俩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兄弟们,今晚他两不死,就是我们死。
    李承允冷笑道:本王估计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和先生一个都不会死。他终于等到闪电来临这一刻,看准了陈钱宁的方向,离魂刀直逼。
    陈钱宁也在等待闪电准备伺机而动,闪电亮起时,他刚好接住李承允从上而下的一刀。
    雨水太大冲刷着眼睛,使人无法睁眼,两人很快又分开,李承允勾唇道:中秋那晚房檐上的也是你,本王对你的招数铭记于心。
    陈钱宁道:是我又如何,你能取我的命吗?
    对于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有时候人多未必是一件好事,就比如现在,柳文朝趁着一道闪电亮起,故意露出破绽,掐着时间撤离闪电亮起时站的那个位置,漆黑一片,两个锦衣卫以为柳文朝还站在那,各自一刀扎下去,尖叫两声,两个锦衣卫相继倒下。
    第16章 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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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里,柳文朝趁机说道:锦衣卫的兄弟们,这次带头刺杀楚王的人是陈钱宁,如果你们现在放下手中的兵器,自行离去,我可以向皇上禀报不再追究你们的责任。
    陈钱宁抵挡着李承允砍来的刀,大声说道:你们别信他,他这是在挑拨离间,只要杀了他们两个,从此我们便可以远走高飞,不用再替谁卖命了。
    柳文朝道:皇后就算许你们钱财,可不保你们有没有命长久地活着享受,我们两一死,皇上肯定满城贴通缉令,你们插翅也难飞。
    又是一道闪电,柳文朝正在说话,并未注意到身后的绣春刀正向他袭来,一瞬间,背部一痛,依稀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柳文朝轻轻哼了一声,眼神狠绝,转过身来,朝着背后的方向就是连砍三刀。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伤口,减轻了些许疼痛,他微蹙着眉,未再置一词。
    锦衣卫素来名声很差,绝大部分人都恨透了锦衣卫,他们帮着皇上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就是皇上跟前的一条狗。
    留下来继续做锦衣卫的人也是迫不得已,一是因为奉入高些,二是因为坏事做得太多,脱了这身飞鱼服,卸了这把绣春刀,踏出这个皇宫的第一步,就是人头落地的时候。
    如今面前有一条路让他们选,既可以隐姓埋名,又有花不完的钱财,他们当然不愿意回到皇宫继续做皇上跟前的狗,从刚刚那刺向柳文朝背后的绣春刀就可以得知。
    柳文朝不再抱着侥幸的心理跟他们谈判,而是认真仔细听着身边细微的动静。
    雨渐渐小了,闪电雷声也销声匿迹,树林间没有一丝光亮,黑漆的让人窒息。
    李承允在柳文朝被刺的时候就来到了他身边,他对着柳文朝耳语道:我再带你往泥地里滚一遭,先生不要介意。说完他拉起柳文朝的手,十指相扣。
    黑暗中只能靠听声音来辨别敌人的方向,他们二人跑得快,动静大,引来好些人,二人倾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确定身后没人时,就着原地滚了下去。
    下边是一条小溪,泛着粼粼波光,李承允借着这一点点的水光看清了柳文朝的脸,脸上尽是泥点子和着血。
    李承允问道:你要洗把脸吗?
    柳文朝从怀中摸了摸,帕子却不翼而飞,李承允轻笑,从自己怀中取出帕子递给他。
    柳文朝接过后,在溪水里拧了一把,擦洗着脸和脖颈,问道:你的箭伤还好吗?
    李承允正在解着身上的护甲:无妨,那箭没中要害。
    他把解下的护甲丢在泥地里,捧起水快速地冲了几把脸,挪步到柳文朝身后,手臂环着他伸到他身前,拿走了手帕。
    他声音低沉:别动,我替你清洗一下你背后的伤口。
    他拧干了帕子,擦拭着柳文朝背上的伤口,伤口从后脖颈到肩胛骨,皮肉掀开,早已经不流血了,却渗着丝丝血。
    李承允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但是落在伤口上的动作却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擦拭的过程中柳文朝未吭一声,静寂中有一道颤抖的声音响起:疼吗?
    还行。柳文朝话音刚落下,忽觉背上一热,原来是李承允的唇贴了上去,他沿着这道伤的边沿从上到下吻着。
    柳文朝呼吸一窒,弓着身子微微颤抖。
    微风和着细雨,柳文朝打了个颤,他哆嗦着:好了吗?
    李承允抱紧他,喃喃道:不会让先生受伤了。
    看似是无头无脑的一句话,柳文朝扭首看他,说道:你是灾星吧!
    李承允不否认:我这样抱着你,你就不会冷了。
    许是因为黑夜会将人的情绪无限放大,人非圣贤,是个人就会有七情六欲。
    一直将李承允深深放进心里的柳文朝,今夜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欲/望,他往李承允怀里蹭了蹭:我冷死了。
    二人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布料紧紧贴在身上,李承允道:我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俩全身都热起来,你要不要试一试?
    柳文朝抬头,湿漉漉的眸子望向李承允:什么办法?
    李承允闷笑一声,抬手盖住了柳文朝的眼睛,随后低头吻住了他。
    柳文朝一愣,身子微僵,但却并未拒绝。抓在李承允手臂上的手指越收越紧,两人吻了一阵后,李承允放下遮住他眼睛的手,问道:热了吗?
    柳文朝脸微红:热了。说话的瞬间,李承允趁机将舌头滑进了他的口腔,在他口腔内搅动,翻滚,他想要占据柳文朝口腔内的每一处领地,想要品尝他口腔内的每一滴甘甜,甚至还要他无力抵抗。
    李承允双手从后环绕在柳文朝的身前,逐渐地加深了这个吻,吻地凶残,直到柳文朝喘不上气才放开他。
    柳文朝眼神涣散,脸颊通红,身子无力地垮了下来,全身倚靠在李承允的怀里。
    柳文朝挪了挪身子,李承允问道:怎么了?
    柳文朝道:你那搁着我了。
    李承允把柳文朝抱得更紧,嘴唇贴在他的肩窝处:你帮我。
    柳文朝轻笑道:好啊!
    正当李承允诧异的同时,身上一凉,原来柳文朝所谓的帮忙是用冰凉的溪水浇灭他的炙热。
    李承允浑身一颤,身上的血气灭了一半,李承允好笑道:毁了你男人,你用黄瓜吗?
    柳文朝一溜烟跑得老远,笑道:啊我听不见,你说大声点。
    李承允去追他,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柳文朝一边跑,一边喘着气:你没用了也没关系,你有的我都有。
    两人隔得很远,李承允简直被气笑了,捧起溪水虚柳声势地向他一泼,没想到,这溪水还未泼出去,柳文朝就晕倒了。
    李承允一惊,飞一般地向他跑过去。
    可有一个速度更快的人影在柳文朝还没倒下时,便接住了他。
    李承允望过去,原是柳明宵带着大队人马过来支援,抱住柳文朝的却是唐维桢。
    李承允知道柳文朝不想被人发现端倪,便只好忍着醋意,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说道:先生背上受了伤,又淋了这么久的雨,想来应是发烧晕倒了。
    唐维桢从很远的地方就看见柳文朝,李承允二人的嬉耍打闹,他头也不抬,冷冷道:楚王名义上是有妻室的人了,应与别人保持距离。
    李承允走前一步,说道:先生不是别人。他想说唐亦清才是别人,可这门婚事是柳文朝促成的,他不想让柳文朝为难,便只说了前半句。
    唐维桢何等聪明,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你只会给清川带来无尽的烦恼,你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三年前你离开京城时就明白的道理,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唐维桢说的话也是柳文朝也说过,他只能紧紧地握紧了拳头,眼睁睁地看着唐维桢将柳文朝打横抱起,往大部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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