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卖惨扳倒白月光 作者:作者:犹枕南柯
    by犹枕南柯(65)
    情无涯头一次生出这种感觉,眼前的人仿佛不像个人,像个不可企及,不可撼动的高山,带着秋风般的萧索, 让人目不可逼视。
    他没有破绽, 就像站在剑道渺远的尽头,让人一眼就知道尽头是什么, 却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
    可祁决此时的心境其实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沉稳。
    他有点后悔了。
    祁决的外祖父家是有名的腐书网, 他从小就被灌输偷袭等下三滥的手段绝非君子所为, 以至于他身上从来不带暗器。
    这种行为没给他的过去造成任何不便, 因为他的武功可以轻易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
    可现在他分身乏术, 需要除了白源剑以外的另一个武器来限制李览的行动。
    他迫切地需要速战速决。
    祁决单手抗剑,左手覆上剑身,大量内力被注入到白源剑上,剑身四周似腾起淡淡的紫雾,天地都变得昏暗起来。
    紫雾剑,雾山派的镇派之剑!情无涯终于认出了祁决的身份:你就是
    情无涯被剑气逼退数十米,祁决的面色冷若冰霜,握着剑的手骨节分明,肤色冷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制感。
    剑道的尽头是无情道,情无涯一直都这么认为,现如今见到了祁决,他愈发笃定。
    因将大量内力注入到紫雾剑中,祁决自身的内力有所损耗,便更不宜恋战。
    情无涯持剑应战,被打得节节败退,局势呈一片碾压之态。
    苏明御醒来不见祁决,起身出帐,见几里开外的崖顶阴云密布,心中顿感不妙。
    那日他为阴阳册在明月山崖和祁决决裂,见到的就是此情此景。
    难道紫雾剑也出鞘了?
    苏明御快速向崖顶赶去。
    天地尘土蔽目,几不可视,李览于飞沙乱石中艰难前行。崖壁边仅剩的几颗巨树被劲风连根拔起。
    李览步伐不稳,迎面撞上一根巨树,肚上挨一击,他左右晃了晃,眯着细眼向前迈了两步,不料一脚踩空,掉下崖去。
    祁决见李览掉下崖去,有一两秒的失神,情无涯得到了片刻喘息,却并不喊求饶,反而低嘲道:从未失手过?
    他看着祁决依旧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却仿佛感受到了他心中情绪的波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祁决无意与他续战,而情无涯显然正在兴头上:既然人都已经没了,不如和我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
    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祁决的剑锋一偏,擦过他的剑刃,剑尖刺破他的肌肤。
    情无涯只觉侧颈一凉,伸手去摸,摸到了一抹鲜红和一道淡淡的剑痕。
    他毫不在意道:小伤而已,何足挂齿。
    我要是再重点,你就没有力气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了。祁决道:胜负已定,何必多做纠缠。
    可我向来喜欢以生死定胜负。情无涯许久未遇敌手,怎会轻易放祁决离开。
    他左手持剑挑起巨石,祁决闪身躲避,被迫迎战。
    苏明御赶到之时,数十道剑气正迎面袭来。
    祁决纵身越至他的身前,替他挡下剑气。
    飞走的沙石渐渐平息,祁决将苏明御拥进怀里,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苏明御没有闻到祁决身上浓重的血腥味,略微放下心来,伸手摸上他手背上细小的伤口:刚才看到这里的天色不太对劲,哥哥,你用紫雾剑了?
    祁决没受什么伤,这么细小的伤口摸上去并不疼痛,反而有些发痒。
    他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道:这里比较危险,你先离开。
    哥哥你和我交过手,你应该知道我留在这里更能帮到你。
    可你现在不是身体虚弱吗?祁决揉了揉苏明御的头发,温声道:乖,听话。
    苏明御依旧没有离开的打算,也不再晓之以理了,抱着祁决耍赖道:我要和哥哥一起走。
    祁决也想离开此地,但
    祁决想起情无涯,忽然间才发觉情无涯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
    祁决转身看向情无涯,见他竟然没再纠缠,收回手中的长剑往远处走了。
    他怎么突然祁决疑惑道。
    估计是被打扰了比剑的雅兴。苏明御卖乖道:哥哥,我算不算给你解围了?
    祁决看着苏明御一脸得意的小表情,也不由得笑了,侧过脸亲了他一下:算。
    苏明御轻轻握住祁决未受伤的右手,经过山崖时往下看了一眼:哥哥,李览死了吗?
    你知道祁决欲言又止地看向苏明御,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和你一同消失的。苏明御捏了捏祁决的手指道: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李览是失足掉下去的。
    他确实是失足掉下去的。祁决道:他方才还想害我,只能说自作自受。
    不过。祁决话锋一转,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算他不打算对我动手,我也不会放过他。
    因为他作恶多端,昏庸无道?苏明御接话道。
    嗯,他不该再奢求大梁的皇位。祁决顿了顿,紧紧扣住苏明御的手:更不该对你下手。
    从祁决手心处传来的温度在崖顶的寒风中显得格外熨帖,苏明御轻声开口道:哥哥既然已经打算对李览动手,有合适的皇位人选了吗?
    祁决心中确实已有合适的人选端王李玉宣,但他想听苏明御的后话,便没有回答。
    果然听见苏明御低着声音半犹豫道:哥哥,如果我也有合适的继承皇位人选,你愿意考虑帮我吗?
    祁决这些天想了很多,也推测了很多,经历了那么多的事,祁决的心中已经不那么介怀。
    甚至隐隐在想,是不是李家的天下也没什么要紧,只要不要再造成天下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
    他先前那么反对苏明御,大多也是因为知道红戮机关兽毁天灭地的杀伤力绝非人力所能驾驭。
    但如果天下颓败的现状能够改变,又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祁决隐约明白苏明御话中的意思,道:我考虑一下。
    苏明御问出这句话时并没有多少把握,甚至准备了不少退路的说辞,可没想到祁决竟然真的松口了。
    苏明御犹疑在梦中,低声重复道:考虑一下?
    即便是你推荐的人,如果那个人不合适的话,我也不一定会帮他。祁决嘴上说着此话,和苏明御对视时的目光却很温柔,近乎是带着点爱意的。
    苏明御不由得更贴近了些,道:那是自然。
    两人从山崖上下来,苏明御才想起了什么,道:哥哥,回去后我们派人去山下寻找李览的下落吧。
    嗯。虽然祁决在心里已经认定李览死了,但必要的过程是需要的。
    李览如今的作用已经不大,苏明御只是在考虑该何时放弃他而已。
    要说唯一的遗憾,苏明御更想亲手杀了他。
    正午时分,淮昭派出的几十名将士在山崖下搜寻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微微塌陷的灌木丛中发现了大片血迹。
    这血迹像是刚刚沾染上去,血迹的主人肯定非死即伤。
    可几十名将士在附近搜寻了半个多时辰,都没有发现李览的踪迹。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我跟寻常人不一样,我百毒不侵。苏明御轻声开口道,似在安慰淮昭又
    月淡云微, 山崖底的窑洞内响起噼啪的柴火声。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茅草堆上痛苦地呻吟着,怪异的祷告声顺着他破碎的耳朵传入脑内。
    李览是夜半时分才恢复意识的,剧烈的疼痛使他的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勉力睁开半个眼缝, 从左眼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伸手摸上眼廓, 摸到了一层又一层的血痂,他才发现自己的左眼看不见了。
    他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右眼猛然间捕捉到一抹模糊的身影:你你是谁?
    你从山崖上掉了下来,要不是老身救你你早已毙命。一个喑哑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眼睛嘶怎么瞎的?
    你掉下来的时候在灌木丛里刮伤的。那声音阴恻恻地笑了两声:是有人要害你吗?
    关你这个嘶哈老妖婆什么事?李览疼得就要在茅草堆上打滚:止痛止痛的
    老妖婆这里可没这东西,你忍着点吧。
    婆婆, 婆婆救救我李览慌乱地往前一扑,没抓到那人的衣服, 反而半个身子扑到了床下,腰部像断裂了般疼。
    呵。那人掐着李览的下巴一用力,将一颗药推了进去。
    李览垂身喘息道:多多谢。
    别急着谢我, 你这右眼不出半个月也要瞎了,老身也救不了你。
    怎么,怎么会。李览伸出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视野所见都像隔着雾般模糊不清。
    我要是瞎了,活在这世上咳咳还有什么意思。李览的右眼里布满仇恨的血丝:我要祁决, 还有那个苏公子给我陪葬。
    哈哈, 哈哈哈身侧传来那老妇人的笑声,阴森入骨, 令人不寒而栗。
    你笑什么?李览愤懑道。
    老身有办法帮你。
    情无涯跌跌撞撞地走入林中, 他的身上又添新的伤痕, 胸口为剑气所伤, 嘴角溢出一行鲜血。
    原先他只是不想让李览遭遇不测, 后来却是实实在在地想跟祁决比上一场。
    要不是遇到自家教主。情无涯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祁决脸上的笑容和他握着剑的手搂住苏明御时亲昵的动作,心中的信念出现了一点裂痕。
    他想天下第一的剑客怎么能有所牵挂,这样的人只能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苏明御和祁决在那片血迹附近搜寻了下,在一块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小条破碎的衣布,和李览今日所穿的颜色别无二致。
    这附近有人家吗?苏明御问。
    淮昭的神色凝重起来,道:只有几个外族的巫祝偶尔会在附近经过,他们居无定所。最好不要轻易招惹他们。
    这么说,就算陛下落在他们手中也凶多吉少了?祁决续言道。
    苏明御看着祁决一脸担忧的神色,莫名觉得好笑,也配合着他演。
    这些人行事完全看心情,是凶是吉并未可知。可他们对人并没有多少的好感。淮昭道。
    此话说得好笑,他们自己不也是个人吗?苏明御道。
    淮昭凝重地摇头道:他们自诩为神。
    天雷照头打了个闷响,密集的雨点掉落下来。
    祁决脱下外衣罩在苏明御的身上,淮昭也看向苏明御道:苏公子快些回去吧。
    祁决和苏明御跟淮昭等人告了辞,狂风倾斜了大雨,卷湿了一切。才走了不过几步,苏明御便低声咳嗽起来。
    苏明御的手上沾满了冰凉的雨水,祁决拉着他狂奔至帐内。
    雨水顺着苏明御的衣袖,发丝,睫毛不停地淌下来。
    祁决伸手刚抹去,便又流了下来。苏明御的眼里也带着雾气,湿漉漉的。祁决的心跳得很快,几乎不受控制。
    只好拿起一旁的干巾递给他:你自己擦一下,我去给你拿衣服。
    苏明御擦干了头发,伸手解掉外衣。祁决抱着衣服回来的时候,苏明御正脱到最后一件,和祁决对视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害羞什么,祁决既无奈又宠溺地笑道:要我帮你脱吗?
    苏明御只是身体虚弱头脑有些发懵,面对祁决的调笑自然想扳回一城。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撒娇道:哥哥帮我脱。
    祁决早就看苏明御的慢动作不太顺眼,飞快地替他脱掉里衣,又换了件衣服上去,然后把他塞进了被子里。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和苏明御预想的全然不同。
    他被埋在厚厚的被子下,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那么娇气。祁决微微垂着眼眸看他,掖了掖他的被子:我去叫大夫来给你看看。
    随军的大夫很快便赶来了,诊了脉也开了药。
    苏明御面无表情地将药一口闷了,大夫又嘱咐了几句,便从帐内撤出去了。
    哥哥,这药好苦。苏明御低声埋怨道。
    祁决坐在床边,手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刚才怎么不说苦。
    苏明御顺势靠在祁决的怀里:刚才有外人在,而且只有哥哥会疼我啊。
    苏明御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声音也轻轻的。
    我疼你也没有办法让药变甜。祁决怜惜地看着苏明御虚白的嘴唇。
    哥哥亲亲我就不苦了。苏明御将手指嵌入祁决的指缝里,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向祁决。
    祁决拿他没办法,轻轻贴上他的嘴唇,把他略带干燥的嘴唇润湿。
    我感觉你像是要发烧了,喝了药早点睡吧。祁决轻声道。
    可天都还没黑,我睡不着,哥哥再陪我玩一会儿。
    玩什么?祁决问得一脸正经,苏明御几乎都怀疑他下一秒就要说蹴鞠还是投壶了。
    他被这么一噎,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苏明御的手放在祁决的衣带上,默默地暗示他。
    祁决明白了过来,神情有些无奈,小声道:你还脱啊,等会儿就烧得不省人事了。
    我不脱,哥哥你脱。苏明御不好意思太大声似的,凑到祁决耳边悄悄地说。
    互相解决没什么,但单方面的狼狈,祁决不由地觉得有些尴尬。
    他犹豫地握住了苏明御的手,可在接触到苏明御略带委屈的眼神后,还是妥协地带着他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衣服里:就这一次。
    哥哥对我真好。
    苏明御喜欢看祁决各种各样的神情,哪怕是简简单单的蹙眉抑或是轻笑都带着祁决特有的风格。而他最喜欢看的还是祁决脆弱时的神情和情动时微微羞赧而又带着些许克制的神情。
    正如此时此刻。
    因为这样的祁决只属于他一个人,是旁人所不了解的。
    苏明御明目张胆地占着便宜,到最后玩得有点累了,就躺在他的身侧睡着了。
    祁决的面色带着点潮红,轻轻地搂住了他。
    药的效果还是有限,苏明御此次病得不轻。
    祁决连续两天两夜守在苏明御的床前,又出去给他煎药。
    五日后,苏明御的精神状态才好转起来。
    祁决坐在旁边的桌案上喝着茶。
    帐外传来轻微的交谈声。
    今日怎么换了你来送药,好面生,感觉没见过你啊。
    先前的大哥去了茅厕,我怕药冷了才端过来的。回话人的声音带着沙哑,还有几分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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