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卖惨扳倒白月光 作者:作者:犹枕南柯
    by犹枕南柯(62)
    第101章
    只见那人手臂上的青筋突起,拉着弓弦的指尖隐隐发白,那把做功极其精美
    呵。祁决轻哧了声:让我抱抱, 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啊。
    苏明御闭嘴不吭声了,作鹌鹑状。
    祁决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他早在几个月前就知道苏明御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纯, 犯不着现在还为此事和他怄气。
    祁决揉了揉苏明御的头发, 道:我知道你一开始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我也不在乎了。但我在乎的是今后,你不要再骗我了好吗?
    似细沙融入江海, 苏明御的内心泛起微不可见的涟漪。他不敢答应,因为答应了就是给自己和祁决的关系多加了条引爆线。
    但他不能不答应。
    嗯。苏明御声音低沉地应了声。
    好了,怎么看起来丧丧的。祁决也看不得苏明御如此低落的样子, 单手捧着他的脸道:你不是想让我抱着你吗?过去,我陪你一起吃。
    苏明御克制着自己, 恢复了平静,他松开紧抱着祁决的双手,转而扣着祁决的手:嗯, 祁哥哥喂我吗?
    得寸进尺。祁决捏了捏苏明御的脸,低低地笑了两声。
    几日后,军队的驻营地改到了平城外的半公里处。
    站在平城的城墙上能依稀看见此地人群走动的影子,却因灌木丛的遮挡,虚虚掩掩, 看不分明。
    张将军, 派出的侦察兵说牧家军在等皇城的兵马汇合,现在差不多要集结完毕了, 只是在等一个最佳的进攻时机。
    张宪的眉头紧紧蹙起:据说我们的东面、南面、西面都被包围了?
    回将军的话, 正是如此。
    派人先将此消息封锁了, 务必不要造成恐慌。张宪命令道。
    是。骑兵校尉刘溢之领命道。
    平城地处丰饶, 非战时状态黄岐军的将士便于田间耕作, 为战时的物资做好充足的准备。
    部分将士拿起过锄刀,再放下就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了。
    张宪也不留他们,就让这部分将士成为后方的补给兵,专心从事农耕劳作。
    刘溢之从城墙下来,来到军营,营中的几人正围在一处交头接耳。
    刘溢之大喝一声,众人便如惊弓之鸟地纷纷下跪请示道:参见刘校尉。
    刘溢之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侦察兵之一,厉声道:马信,你这几日出城的所见所闻,万不可让旁人知晓,否则军中泄密者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小人不敢。马信惶恐道。
    帮我去各个军营里也带个消息,军中若有人敢非议者,和知情者一并按军法处置。
    是。马信答应道,匆忙忙地离开此地。
    刘溢之忧心忡忡地轻叹了口气,心知此番的火怕是堵不住了。
    果不其然,不过半日后,平城的百姓中就有人得知了大兵临近的消息,收拾起家里的细软,准备逃离此地。
    暗门处把守的士兵堵也不是,不堵也不是,最后还是将他们放了出去。
    这一松口,那些于田地里耕作的将士们也蠢蠢欲动起来,他们自称已经许久未碰过杀器,早已与普通百姓无异,纷纷要求出城。
    暗门的守卫自然不会放他们出去,他们便装成普通百姓,混在人群之中。
    部分就此逃了出去,部分被抓住,按照军法处置。
    这么一来,守卫们也忙得焦头烂额,最后干脆下了死令,谁都不许出去。
    城内的百姓怨声载道,明明还未开战,却俨然一副战败的模样。
    军中士气大减,不少人都起了偷逃的念头。
    一天夜里,两三个值班的守卫趁着换岗之际,从暗门偷逃了出去。
    在附近巡逻的几名士兵瞅准了时机,也跟着逃了出去。
    张宪大怒,严格选拔了暗门的守卫兵,并颁布了有意脱逃者斩立决的军令。
    此番军令下达后,脱逃的人倒是少了些,只是军中士气再也恢复不到从前。
    军中又有谣言起:此番军令如此严苛,就是因为临阵脱逃了太多人。这场仗绝对打不赢了,张宪是为了多拉几个人一起死。
    张宪被气得须白面微红,可不管他再采取什么措施,军中的谣言都无法平息下来。
    张宪终于开始考虑起了缓兵之计,将秦城从牢里提了出来,打算和牧家军谈判。
    平城的城墙上鸣起了战鼓,两名黄岐军押着秦城走上城墙,将他绑在铁木架上。
    淮老将军,好久不见。张宪站在城墙之上,高声道。
    淮昭却没有和他叙旧的意思:识相的赶紧将我们的秦将军放了。
    张宪也不再藏头露尾,直接表明了意图:要我们放人可以,答应我们几个条件。一、收兵。牧家军全军人马撤出五十里地开外。二、将你们军中的粮草八成以上运入我们平城之内。
    张宪的条件提的很聪明,如果淮昭答应了他的条件,兵马撤出五十里地后,光是粮草便让人寸步难行,只能回烟云城耕种劳作,养精蓄锐。
    而在这期间,黄岐军可以随时进行反扑。
    张将军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淮昭沉声道。
    怎么,淮老将军比起秦将军,更舍不得自己的几担粮草吗?张宪拿出一把尖刀对准秦城的喉咙浅浅的割了一刀。
    几滴鲜红的血液顺着秦城脖子上的伤口缓缓流下,他目光涣散的眼睛陡然睁大了几分。
    牧家军的军队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秦城在军中的地位不低,又是牧云深亲手带出来的,不少牧家兵都对他言听计从。
    淮昭感受到了局面的不可控,示意军内安静下来。
    张宪胜券在握地将刀架在秦城的脖子上,等着淮昭答应这极其不公平的条件。
    林间风声簌簌,一人在暗处拿着弓箭对准城墙上异常渺小的几人。那么远的距离,按理说应该不在射程内。
    只见那人手臂上的青筋突起,拉着弓弦的指尖隐隐发白,那把做功极其精美的长弓绷到最大,暗铜色的箭矢对准张宪的手背射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加班加的有点晚,下一章多更点。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2章
    我在想,我应该更爱你一点。祁决手心一用力,将箭身化为粉末:我
    没人看清这支箭是从哪射过来的, 箭锋刺破张宪的手背,穿透他的手掌刺入秦城的颈项。
    张宪被这突破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三四秒后才恢复了痛觉, 面部痛苦地扭曲了起来。
    而与他手心相贴的人身体已变得冰冷, 从箭孔汩汩往外流出的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秦城的。
    众将士听我号令, 冲入城内,拿下张宪人头。淮昭一声厉喝。
    张宪疼得龇牙咧嘴, 右手一用力,将长箭从血肉之中拔出。
    秦城的头往一侧软绵绵地歪去,再不复醒。
    城楼之下早已声浪滔天, 张宪咬着牙发出一道指令:死守城门。
    另一侧,暗林中的那人在长弓上搭上五支箭, 五支瞬发射向城楼上探测动向的守卫兵。
    暗铜色的箭矢混在城下攻城的箭兵发出的箭阵中,看不分明,却精确无误地射中守卫兵的致命部位。
    那人连发了数十支, 直到箭囊里的箭用尽了。
    空城,走了。树下站着一个冷面青衣带着斗笠的青年,左手的手臂上缠着数十层细薄的绷带。
    嗯。暮空城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地轻盈无声。
    那个将军已经被送走了吧。
    嗯,被隐刃亲自护送走了, 他相当不满, 说还没玩够呢。
    你呢,你也没玩够吗?暮空城抬眼望向情无涯。
    情无涯清声道:我一向只服从教主的命令。
    暮空城的嘴角不屑地歪了歪, 显然不信他的鬼话。
    情无涯看着左手上层层缠绕的绷带:况且, 这里也没有我想要对决的剑客。
    另一边, 攻城还在继续。
    登墙梯已经架上, 城墙上的守卫兵被解决了大半, 防守不利,已有牧家兵登上城墙和后续赶来的黄岐军厮杀成一片。
    半个时辰后,城门被破。又三个时辰,大战告捷。
    大半黄岐兵归降,少数战死沙场,还有一部分从暗门逃脱了出去。
    祁决独自登上城墙,秦城的尸体已被敛棺,只余下一个空荡荡的铁木架。
    他穿过满地的血腥和尘土,走至一个黄岐兵面前,附身拔下他身上的箭矢。
    箭头入身四寸,射箭之人的内力极高,却不像敌派。
    箭羽呈暗褐色,箭羽内部有个极暗的商印:拓商金铺。
    寻常人可能不知道这个地方,但祁家早年也是靠行商发迹的,拓商金铺表面上只是个普通的冶金店铺,实际上是圣明教管辖下的重点商铺之一。
    可圣明教不应该已经
    祁哥哥,你在这里,我总算找到你了。苏明御走至祁决的身侧: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跟我遇见,出事的应该是别人。
    祁哥哥怎么那么自信。苏明御轻笑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自信的样子。
    祁决丝毫不怀疑苏明御口中的喜欢,他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道:我一直都没问你,你从万国光寺逃出来后有回过圣明教吗?那里怎么了?
    哥哥不知道这件事吗?苏明御的声音压抑了几分:圣明教被各大门派围攻,里面的人恐怕已经死透了。
    我走的早。祁决想起自己当初的想法,道:但我当时是知道这件事的。
    苏明御没想到祁决会主动提起,可祁决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当时想如果各大门派能攻下圣明教,那么你就没有人力物力制造红戮机关兽。我心中的顾虑就解了。
    但哥哥你没有参与不是吗?苏明御听起来很释然:你那时不知道智禅的真面目,却在得知我杀了智禅后也没有打算对我动手,因为你不忍心对吗?
    苏明御似乎不想听祁决接着说下去,抱着祁决不肯撒手。
    祁决摸着苏明御柔顺的头发,心尖都开始软得发颤,他知道苏明御说的是对的。自己舍不得,舍不得失去他,更不忍心伤害他。
    但祁决不可自抑地想起了那天,他还是接着说道:可我当初,在得知你即将造出红戮的时候也配合了别人将你困于万国光寺下。
    因为我很危险啊。苏明御低笑道,笑容有些苦涩:哥哥你这么做是对的。
    可这世上什么是绝对的对呢,即便做对了,对错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祁决看着苏明御嘴角的笑容,他本是一副讨喜的模样,可真正开心的日子却仿佛没几日。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明御的时候,他在自己身边开着不着调的玩笑,嘴角挂着浅淡的调侃似的笑容。
    那恐怕是他装快乐装得最好的一次。
    而后在苏府,他梦魇发作,又染了风寒,一个人躺在床上,装不出快乐的样子,笑容很苦。
    再然后易心丹的丹毒发作,心脏痛得说不出话来。回圣明教解了丹毒,却又染上了寒毒。
    因为不想让自己担心,勉强地笑了笑,笑容很虚弱。
    也有过真正快乐的日子,在机关楼的时候,他炫技般从池上飞渡过去,轻盈地落到了平地上,虽然隔着轻纱看不见表情,但他嘴角应该是在笑的。
    因为那时就连拂过的微风都变得惬意起来。
    还有拿机关扇变出十八种武器逗弄机械人的时候,他的笑容也是真实的。
    因为用着另一个人的身份,仿佛暂时忘却了自己。
    在自己身边应该也是在笑的,只是笑得患得患失。
    偶尔笑容中还带着点微不可觉的讨好,好像怕自己离开似的。
    事到如今,祁决才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全是苏明御的影子。他了解他,甚至比了解他自己还要深。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每一个下意识的微表情,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
    正如此时此刻,他觉得他嘴角的笑容异常刺眼。
    祁决做了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他扼杀了苏明御制造「红戮」这一杀器的可能性,阻止了天下的动乱。
    可苏明御呢,苏明哲无法顶着江湖令的压力去接回他,圣明教自身都难保,更当不了他的庇护所。
    他是淀州巡抚家的公子,是圣明教历代最年轻的教主。
    他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一无所有。
    天下人守住了自己的天下,而他什么都没有了。
    苏明御。我时常在想我是不是不够爱你。祁决沉默良久,说出了这句。
    在每每想到这件事会威胁到天下,会造成动乱时,我从来都不够爱你。
    祁决握紧了手中的箭羽,箭矢上的拓印印得他的指尖发烫。
    我在想,我应该更爱你一点。祁决手心一用力,将箭身化为粉末:我好像也确实,比以前更爱你一点了。
    苏明御看着随风飘散的粉末,心无法抑制地狂跳起来。
    祁决的行为无异于在说我不打算怀疑你,或者更深层的含义,也许祁决能接受更真实的自己。
    苏明御看着祁决的侧脸,好像看到了他们的未来,他们是有可能和解的,祁决是有可能包容他的,如果现在告诉他。
    苏明御的脑海中闪现地牢里那一幕的场景,心陡然一痛,变得不确信起来。
    怎么了?祁决看着苏明御忽然蹙起的眉头。
    没什么,就是头有点疼。苏明御将头靠在祁决的肩膀上,紧紧地抱着他,像是想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只是头疼吗?祁决担忧地问。
    还有点冷。苏明御轻声应道。
    是不是站的位置太高了。祁决环顾四周道:这里的风有点大,迷药的药性可能还没完全退散,我们赶紧下去吧。
    祁决将外衣脱下披到苏明御的身上,城墙上的旌旗无精打采地微微飘动着,似在对祁决的睁眼说瞎话表示不满。
    祁决给苏明御的外衣系上了一个扣子,忽然偏过头亲了他一下,苏明御挑眉无奈地看着他。
    祁决看着他嘴角微不可见的笑容,心想:是真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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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傻瓜。祁决想笑一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声音艰涩道:你不用向我
    淮昭夺下平城, 安置完了车匹人马,将秦城风光大葬,这般又过了三天, 才班师回烟云城。
    李览害怕祁决, 总是躲着他。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牧云深下落不明, 李览失去了最为可靠的大山。淮昭本来就是前朝的人,他一直都不信任他。思来想去, 也只有苏明御这一个后手了。
    哪怕现下无法杀了祁决,也可以让他帮忙替自己多说些好话,让祁决放过自己。
    他拿定了主意, 只想找到空当和苏明御谈谈。
    只是苏明御和祁决形影不离,他几番想要上前都望而却步, 只能暂且作罢。
    祁决和苏明御回到了营帐,祁决在床前点亮了烛灯,又出帐去拿些东西。
    苏明御趁他离帐, 倒出药瓶里的几粒丹药服下。
    自从上次用内力帮祁决调整体内紊乱的气息后,他体内寒毒的复发时间间隔得越来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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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犹枕南柯(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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