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单箭头的玩家还在继续战斗 作者:作者:我是喵
    格格党(40)
    五条悟已经清醒过来,他把眼罩扯下来,你们四目相对,他的眼里很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五条家的护卫靠不住。
    他抬起手,像是想做什么。
    别、动。
    你一张口,嘴里的血就都涌了出来,全部都落到了五条悟的衣服上,这么一大片血,你好久没见血了,你顿时有点晕。
    你说话说不利索,还好治愈技能可以赊账,你立马治好自己的伤,然后用双手紧紧抓着大刀,让刺客没办法在往下刺一分一毫。
    你的伤看着很吓人,其实你根本就不痛,这游戏大伤大痛都没感觉的,不然你死了这么多次早就疯了。
    仗着没有痛觉,你往后面坐起来,把刀整个吃了进去。
    你长长的头发随着你的动作扬起来,你好久不当疯批了,你觉得你真帅。
    刺客估计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这么不要命,被你轻轻松松就拉进了距离。
    你从背后拿出弓箭刺在他的身上,他惨叫一声,憨子提醒你刺客不止一个,你连忙把刀抽出来,然后将五条悟扯到你身边,紧紧护着他。
    那些刺客见你这么疯,顿时都显露出身形,以极快的速度攻向你。
    你速度当然比他们快,抱着五条悟就跑,这家伙在你怀里还抬起手想结印,你连忙打他,不许乱动!
    他现在这么虚弱,连看东西都不能看,要是现在结印,强行用他的六眼,鬼知道后果是什么!
    刺客们紧紧追着你,你的弓箭虽然可以群发,但是刺客有点多,三分钟应该不够你解决他们。
    怎么办?
    群攻,你要群攻,你要那种可以一瞬间把他们全部解决的技能。
    可是你没有,你怎么可能有。
    来到这里接近八年,你还是第一次体会无助的感觉。
    你无助的时候、你害怕的时候、你彷徨的时候、你需要陪伴的时候。
    你只能想起一个人。
    这样的技能,你有。
    他说过的,他准你用。
    你好像又来到了春花烂漫的清水寺,来到了那个静谧的幻境,男人和你一起站在松树底下,风卷着花朵的香气过来,他的手轻轻覆在你的手上,一点一点教你怎么结印。
    领域展开
    你低头,闭眼:伏魔御厨子。
    第44章
    五条悟是神明。
    所以他什么也不必做, 什么也不必说,他只需要坐在庭院中, 看假山、看水、看花、看蚂蚁。
    人类和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分别。
    或许是他漠然的态度让一些人感到担忧,他渐渐开始需要做些什么。
    他需要上课,需要知道什么是责任。
    对五条悟而言,责任就是流血。
    这些蝼蚁一样愚蠢的人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液,他是神子,所以该流更多的血。
    即使那一些刺客从来近不了他的身,即使有一大群仆人照顾他, 即使他的生活很平静,什么事也没发生。
    但是神子还是感觉自己在流血, 每时每刻, 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汲取血液。
    本来没什么所谓的。
    但是她来了。
    她眼睛总是会半弯,那是她在笑, 生气的时候她的双眸会瞪得圆滚滚,大声喊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柔软,像是从前陪他一起坐在庭院的小鸟。
    这是他未来的妻子。
    神子在书中找到这个词汇, 一知半解地问老师:他该怎么做。
    老师说这是责任,比许多人都要更加重要的责任。
    重要?
    年幼的神子尚不知道这个词汇的含义, 或许这代表着他需要流更多的血。
    这样也没什么所谓。
    严格来说,他未来的妻子和蚂蚁也没什么区别, 老师说的话她没法听懂, 这么简单的问题却总是在出错,她还喜欢动来动去, 时不时就会碰到他。
    这一点又和虫子不同了。
    从来没有人碰过他。
    她总会盯着他手中的食物, 摆出一副有些可怜的样子, 五条悟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这样的表情, 是想吃吗?
    可是老师说过,吃饭时分享食物是不雅观的事,她为什么不自己从碟子上拿?
    还没有等他思考出来,她就自己爬上了树,裙摆被掀起来,动作很利索,和电视里的猴子差不多。
    他日后的妻子大概就是礼仪老师说的那种野蛮的女人。
    五条悟倒是不在意这个,他只是很担心,树上那些红红的东西能吃吗?
    虽然小鸟好像也吃过,但是她好歹不是真正的小鸟。
    五条悟看了一眼身旁的仆人,仆人会意,立刻请了老师回来。
    她被罚了,瞪了他一眼,就好像他做了什么错事。
    五条悟没所谓她是否生气,他只是承担着他的责任。
    下次不要这样了哦。
    老师教育他:告密是一种背叛。
    背叛,这是一个很严重的词汇。
    五条悟看她。
    六眼可以看见她背对着他们和一个奇怪的东西说话,她让那个东西帮她抄书,然后趴在桌子上睡觉。
    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从乱动的蚂蚁变成了静止的水面。
    晚上,她又不生他的气了,她一直都这样,就像冬天离开,春天又会回来在檐下筑巢的小鸟。
    你说这些鱼能吃吗?
    不知道。
    我偷点你家里的鱼啊。
    妻子的话,财产不是共有的吗?
    你别告诉你家里人。
    家里人?说的是五条家的那些东西吗。
    我们以后要结婚,组成我们的小家庭,所以我们才是一伙的,我偷鱼,你就应该帮我放风,知道没?
    他不会再背叛。
    自那天开始,神子已经做好了全然的准备,但是他的责任没有叫他流血。
    她牵着他在缘侧坐下,叫仆人把风扇摆在他们面前,凉凉的风吹过来,把她的头发吹得飞扬。
    哇好舒服,果然夏天就该这样,如果有冰西瓜就更好了!
    她戳他,你怎么总是和冰块一样,说话呀,舒服吗?
    说不上有多舒服,如果想乘凉,直接躲进阴翳的室内不是更好吗,温度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区别,至于她口中的西瓜和冰块五条悟知道那是食物,但他根本不会去记食物的味道。
    高冷怪。
    女孩会气得把脸颊微微鼓起来,然后戳他的脸,语气拖长,尾音上扬:我吃不到,你帮我吃吃呀。
    半个西瓜被送上来,女孩把勺子递到他手里,最中心的那一块最甜,快吃快吃。
    最甜吗?
    这还不足他平时甜点的十分之一。
    年幼的神子慢慢进食,女孩就在一旁看着他,又露出那种可怜巴巴的表情,可惜我没法吃,好处都给你占了,呜呜,太不公平了叭。
    为什么没法吃?
    秋天,她牵着他在桂花树下走,好香呀,五条悟,你闻到没!
    闻到了。
    她身上的香气。
    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习惯了。
    这个秋天,院子里有香气浅淡的女孩、馥郁的桂花,还有一个没有味道的神子。
    她带着他在树底下挖洞。
    把它们埋进去吧,让花瓣和根团团圆圆,泥土也能变得香香。
    泥土变香了吗?
    五条悟不知道。
    他只是感觉,自己好像也被她染上了味道。
    她牵着他捡地上的红叶,哪个最好看呀!
    她捧着一堆叶子凑到他面前,五条悟,你是六眼呀,你帮我看看,我想要用最漂亮的枫叶做书签。
    神子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眼睛还可以承担这样的责任,这是他第一次用六眼做战斗以外的事情。
    那天夜里,他在结界中走到天明。
    哇,好漂亮。
    他日后的妻子把那片枫叶夹在书本里,眼睛半弯:登登登登,等到十几年以后再拿出来,它就升值了,是古董书签了。
    十几年吗。
    五条悟用咒力把那片叶子裹住,这样应该可以维持到那个时候吧。
    下雪了。
    今年的冬天应该会和以前不一样。
    看见初雪的那一瞬间,神子在想这个。
    五条悟,痛你就说呀!
    五条悟,到底舒不舒服?
    五条悟,你喜欢吗?难吃的话你就别吃。
    五条悟,你这个傻蛋!累了怎么不知道说?
    神子平静如水的生活被激荡的风吹得皱起,水波荡呀荡,不知道荡去了哪里。
    生日,她和他争吵。
    她眼睛不弯了,也没有瞪得圆圆,还掉下来好多泪滴。
    她哭了,五条悟知道,他一定又做错了什么事。
    再回来的时候,她明显变得虚弱了。
    她不摘苹果了,也不要他再让着她。
    所以是不需要他了吗?
    他的眼睛有一些痛。
    原本可以忍受的。
    只是有人叫他说出来。
    五条悟,痛你就说呀。
    他低头,捂住眼睛,很痛。
    他说了,说给她听。
    她好像没有听见,于是五条悟一遍一遍重复:眼睛很痛。
    她终于听见了,跑过来捂住他的耳朵:问你们个鬼问,再问就通通给我滚蛋!
    后来,她又捂住他的眼睛:不是说睁开眼睛会更痛吗,给我闭上!
    最后,她挡在他前面,那一柄刀从她的胸口蔓延到腹部。
    她被刺穿,哪怕从来没有受过伤,五条悟这一刻也能感觉到痛楚。
    好痛,她在痛,为什么不说给他听?
    她用那双小小的手握着刀尖,不让刀继续往下。
    因为他就在下面。
    她看着他:别、动。
    她的血液像是潮水。
    那些血落在他的衣服上,好像还在往别处蔓延,蔓呀蔓,不知道蔓到了哪里。
    他的责任没有叫他流血。
    不该是这样的。
    对于流血这回事,他本来,没所谓的。
    **
    宿傩的领域很给力,你怀抱着五条悟,那些斩击把刺客乌拉乌拉全部都砍死了。
    呜呜呜宿傩就是这么牛,你顿时放松了下来,直接坐在地上,你们的动静闹得很大,直哉和五条家的护卫几乎是同时赶到。
    姐姐!?
    直哉看着你身上的血,跑过来看你,姐姐你受伤了吗,这些血是你的吗?
    直哉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估计是被吓坏了。
    你刚想哄他几句,就看见直哉把五条悟从你怀里拖出来,你这个废物!
    他骂五条悟:大名鼎鼎的六眼神子竟然连姐姐都保护不了,还想娶我姐姐,劝你少做梦!
    姐姐。直哉又钻进你怀里,在你身上摸来摸去,姐姐,你哪里疼,哪里受伤了。
    你攥住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直哉就又转过头吼那些护卫:医生呢!五条家就是这么做事的吗,都这么久了医生为什么还不过来,难道五条家全是一群吃干饭的废物吗?
    这个小炮仗,你简直要被他笑死,你轻轻戳他的脑袋,我没受伤,别吼了,你吼得我耳朵疼。
    禅院直哉狐疑地看着你,真的吗?那就是六眼受伤了?
    你点头,直哉立即笑起来,那就好。
    你无语,这傻孩子在别人家里也不知道礼貌一点,尽干得罪人的事。
    好在五条悟看起来并不在意你弟弟的冒犯,医生很快赶来,问他现在感受如何。
    我的眼睛。
    五条悟轻轻说道:看不见了。
    什么?!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你立马没心思再管直哉了,跑到五条悟身边,真的吗?
    他点头。
    草!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了简直是,怎么可能啊,五条悟一点伤都没受,怎么就看不见了?
    五条家的人比你更加慌乱,像是天塌下来了那样,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三分钟结束以后,他们还在叽叽歪歪,把你吵得烦得要死,让你本来就变成傻蛋的小脑瓜更加想不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
    你吼道:给我闭嘴!
    私底下给我好好想办法,要是想不出来就别在这里吵吵,现在立刻马上全部滚蛋!
    五条悟把头侧到你这一边,你揪紧他的手,是不是把你耳朵吼疼了?
    他摇头,痛的不是耳朵。
    痛的不是耳朵,那是哪里?
    你摸摸他的眼睛,眼睛和脑袋还痛吗?没事的,应该只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五条悟不说话,五条家的人麻溜地滚了,现在也很晚了,到了睡觉的时候,可是你们身上都是血,得先洗洗。
    你牵着五条悟走进浴室,让桂子姐姐帮你洗澡吧?
    不必。
    五条悟闭着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是感知还在。
    这家伙看不见了还在逞强,摔倒了就有他好受的了!
    你有点不放心:那这样吧,我转身闭着眼睛,你好好洗澡,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就叫我。
    你转过身,拿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你放心,我是正经人,我绝对不会偷看。
    五条悟对此没什么意见,他刚刚打开水龙头,浴室的门就被大力推开。
    直哉气呼呼地跑进来,六眼!
    他和那些人一样叫他六眼。
    咒术界的人都这样,他们都叫他六眼,叫他神子。
    就他们好像根本不知道五条悟的名字。
    你不要脸,你道德败坏,不知羞耻,你小小年纪,竟敢在我姐姐面前脱衣服,你
    直哉冲进来就噼里啪啦一顿骂,你都听懵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都说了别吼!别吼!
    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一不高兴就吼人,吼人有用吗?完全就是浪费嗓子的傻蛋行为!
    你吼他:给我出去!
    应该出去的是姐姐才对!
    直哉也吼你:现在直哉来帮他洗澡,姐姐总该放心了吧!
    真的?这小子能有这么好心?你才不信呢,他该不会是想趁着五条悟看不见就做坏事吧。
    你想了想,现在五条悟蛮危险的,你必须贴身保护他才行。
    于是你和直哉就像两个门神一样站着,直到五条悟洗好澡,你也洗好澡,你打算睡大觉了,直哉这个混球还黏在你们身边。
    他非要睡在你们中间。
    你也没所谓,岛国的床都是分开的,一人一张小被子,裹起来暖乎乎的。
    就是不够暖。
    你想宿傩了。
    想他香香暖暖的怀抱了。
    你好想他。
    这个傻子变成手指头了,如果按照原著走向,要等到虎子长大,把他的手指吃下去,他才能苏醒。
    那时候你都快30了,说不定早就通关回家了,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抱着枕头偷偷摸摸哭,你以为五条悟和直哉都睡着了,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还没睡。
    五条悟坐起来,直哉直接钻进你的怀里。
    他不知道你哭什么,但是双生子可能有奇妙的反应,你哭了,他比你哭得更伤心。
    姐姐不哭
    直哉哇哇大哭,紧紧搂住你,舔你的脸,就和电视上的小狗勾一样:姐姐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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