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作者:作者:特别清纯的一三三
    校园文(45)
    进楼之后,就算是在同一个地方,每个人碰触到的东西也都不一样,这说不定也是造成他们毒发先后顺序和严重程度不同的原因之一。
    不过,我毕竟没有中毒后的感受,也不好把这个假设当成肯定的论断。想着想着我感觉头有点痛,少了胖子的跳跃性思维,又没有烟草这个好帮手,自己一个人拼命往关键词上套各种假设还真有点难度。
    到这里我停了一下,捏了捏闷油瓶的手,惊讶地发现他手臂的硬化好像消退了一点,我差点跳起来,又小心翼翼地试了试,不是错觉,皮肤按上去有了些微弹性,有点像按在橡皮擦上一样,而且他刚开始时急促的呼吸也慢慢舒缓了下来。我又看了一下他的脸,虽然他还是很疲惫地半阖着眼,但神志肯定是清醒的,眼珠子也能够动了。
    我按捺住内心的高兴转头看了一下胖子,他娘的,我竟然听到了轻微的呼噜声,一时间我又好气又好笑。
    看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我边想边把闷油瓶放在地上,起身检查了一下其他人的情况,尽管改变很轻微,不过我发现他们都在逐渐好转,恢复应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我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血似乎真的起了作用。
    我不免有些得瑟,没想到我这血时灵时不灵的,关键时刻竟然超常发挥了一把。兜了一圈后又回到闷油瓶边上,我习惯性去看他的脸,一低头冷汗就下来了,他双眼紧闭,脸色非常苍白,呼吸细弱得几乎听不见,连胸膛都不带起伏的。
    这什么情况!?难道血没用?
    我心里一惊,赶忙伸手拍了拍闷油瓶的脸:小哥,醒醒!
    手才碰到他的脸,他就猛地睁开了眼睛,但我能看出,他在努力让自己清醒,而且足足花了几秒的时间,他才让双眼的焦距聚到我脸上,比起以前一靠近他,他就瞬间清醒的警觉,这几秒已经够长了。
    吴邪?闷油瓶的声音哑得就像抽了几大盒雪茄,听到他声音的同时,我感觉整个人都要软下去了。
    我操,睡个觉都能睡得像死了一样!真是吓坏我的小心肝了!
    我听周围的呼噜声一阵响过一阵,看来其他人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就让闷油瓶再睡会。
    他摇了摇头,用手撑着地起身,中途他晃了一下,我立即扶住他,让他靠在我身上。过了几秒,我看他捏了捏眉心,应该是缓过来了,就低声问他有没有事情。
    闷油瓶又靠了一会才坐直,哑着嗓子说:没事。
    他的下巴上全是干涸的血迹,我抬手替他搓了搓。看着手指上的暗红色,我直觉周围的人睡死成这样,应该跟我喂给他们的血脱不了干系。
    我把之前有关他们中毒的一些想法和推测告诉了闷油瓶,他一直沉默地听着,直到我说完,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我的看法。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条里到底哪一条他觉得猜对了,就问他我的血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
    他这次头点得很坚定,停了之后还道,或许这世上唯有我的血能够破解这种咒毒。
    咒毒?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不由得又重复了一遍。
    闷油瓶接着告诉我,这种毒其实是以自身的血肉下的一种诅咒,或者说,这个诅咒就等同于病毒,一旦处于铜人粽所在的空间,无论接触不接触它,都会被诅咒,也就是中毒。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张家古楼里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西方科幻也有,东方灵异也有,难道真的是中西方结合作用好?
    我看闷油瓶知道这么多,估摸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一些,和张家古楼有关的应该至少想起来七七八八了。想到这里我就问闷油瓶还知道点什么,比如为什么我们下第五层的房间,跟我在梦里以及样式雷上看的都不一样。
    闷油瓶摇了摇头,沉声道:吴邪,我还没有全部想起来,只是看到张家古楼里的东西,脑子里会出现相关的记忆。
    我啊了一声,心道,看到的东西才知道,那不就是说没看过的就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相信我的那个梦?相信我梦到的是正确机关?
    我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就问闷油瓶想起了什么。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反而抓起我的左手,拆开绷带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然后又替我把绷带重新扎了一遍。他手的力气极其轻柔,在这个过程中我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我看着他搭在我手背上的两根发丘指,担心他趁机把我的问题绕过去,就又问了一遍。
    闷油瓶看着我,似乎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只是一些片段。
    我听了心里一乐,心说这个闷油瓶子现在是愈来愈上道了。可还没笑上几秒,我忽然发现闷油瓶的回答很有技巧,尽管他摆出一副坦白从宽的态度,但如果他真的不想答,完全可以用还没想起来搪塞我。
    我琢磨了一下,从一肚子问题中挑了一个他最有可能回答的问:这是张家古楼的第六层吗?咱们这次没走错吧?
    闷油瓶皱了皱眉,道:只有找到下一层的入口才能确定是否走对。
    我愣了一下,说:这么说,即使有样式雷也没什么用?
    闷油瓶摇了摇头,道:我们手中的样式雷也许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回想了一下样式雷上的图样,并不同意他的说法:不可能,那的确是完整的构造图和楼层平面图。话音刚落,我想起刚才看到的壁画,如果真如壁画上画的,张家古楼每层楼都由不同的人负责,修好后都会被杀掉(说是人殉,其实谁都知道是灭口),这样一份完整的样式雷根本不可能流传于世,图纸和烫样理因第一时间就被销毁才对。
    想到这我便让闷油瓶把样式雷拿出来看看,这一下还真看出了问题。样式雷共13张,霍老太有7张地盘图,闷油瓶手中则是5张机关图和1张地盘图。下斗前,霍老太找了信得过的人将图印制在防水纸上,她和闷油瓶各执一份。
    样式雷的建筑图纸可以算是古代建筑设计图纸绘制的顶峰,完整的设计图其实包括地盘样(平面图)以及透视图、平面透视图、局部平面图、局部放大图等分图,由粗到精绘制,而精图确定后,还要绘制准确的地盘尺寸图,这基本上已经跟现代建筑设计差不多了。
    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我从一开始就认为这就是张家古楼的全部地盘和机关图,所以并没有注意图上的尺寸标注。现在仔细一看,发现这些样式雷上的尺寸标注并不完整,但尽管如此,我大概算了一下,第一层的楼层平面图的尺寸和机关平面图的大小怎么算都对不上。我心里一紧,又算了余下几层,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里一下就炸了,第一反应就是样式雷是假的。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前面除了第五层的图纸出错之外,第一到四层都还是正确的。
    那会不会楼层图和机关图的排列顺序错了?所以楼层图和机关图上的面积大小才对应不上?毕竟就算前面四层的样式雷顺序是对的,也不能排除第五层才开始出错。但这样就有一个悖论,因为即使一到四层的样式雷顺序没问题,但楼层图和机关图的尺寸一样对不上号,我们不能以尺寸错误作为依据去推断第五层的楼层图和机关图顺序是错误的。
    转念一想,是不是图上的尺寸标注有问题?在李三疆的宅子里闷油瓶就说过,机关图被改了,当时以为被改的只是机关布置,或许图上的尺寸标注也被改了。可想想又觉得说不通,每个人做事都有目的,如果改图是为了保密,那不如索性把样式雷给毁了,让人无法找到张家古楼,而改图这种做法更像是故意要把进楼的人一步步带上错路。如果下第五层前不是因为我那个莫名其妙的梦的话,说不定我们就交代在打开入口的机关上了。不过想达到这样的目的,只需要改掉机关布置点就行,根本没必要去动尺寸标注。
    我感觉脑袋有点发胀,抬眼去看闷油瓶,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旁的胖子呼噜声震天响,要是他醒着肯定会说我脑子里老是那么多弯弯道道,什么事都怎么复杂怎么搞。以胖子那种单板的逻辑思维,遇事都先往最简单的方向想。
    想到这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按照胖子的逻辑,楼层平面图会比机关平面图上标注的建筑面积大这么多,第一个可能性应该是张家楼每一层,除了我们走过的地方,应该还有其它墓室和夹层。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第五层楼的墓室,会和样式雷上(以及我梦到)的都不同。
    我把想法给闷油瓶一说,他点了点头,就问我能不能算出楼层图标的建筑面积和机关图标的建筑面积大概相差多少。
    我摇了摇头,因为所有图上的尺寸标注都不完整,而我本来也不太会看样式雷,让我根据残留的尺寸标注去推算整体数据根本不可能。但进楼时从外看到张家楼所在的山大小,去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外围建筑,一层楼怎么也能有千把平方米。
    我估算了一下,道:下第五层时,流沙陷阱所在的墓室有二十来平,相邻的墓室有两百平左右,如果真如我推测的,张家楼一层有一千多平方米,那在这一层里这样的房间至少还有六七个,这么说样式雷上所画和我梦里的墓室也许都存在。
    闷油瓶听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下,手指点着样式雷道:你看这个,从第三层起,每层楼都有。
    他手指着的是楼中间的一个圆形结构,看起来像是个天井。张家楼的设计原本就是楼內完全不采光,那为什么还要专门造个天井?
    闷油瓶看我转头看他,又道:这不是天井,是用来放置大型机关的。
    二十四章
    听闷油瓶这么说我心想,这张家楼第三层到底层几乎占了半座山,楼中央的机关至少有百来两百米高,也不知道什么用途。如此大型的机关真是听都没听说,触发出来的效果想必也是惊天动地。
    闷油瓶把所有的机关图排了一圈,然后道:我刚发现的,你看这边的形状。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发现机关图上墓室的边边角角虽然奇形怪状各不相同,但被闷油瓶这么一摆,朝內的一侧勉强看出了弧度。
    你的意思是我有点不太确定道:张家楼每一层应该都是这样?几个墓室围着中间的大型机关?
    不是每一层都如此。闷油瓶摊开楼层平面图,道:张家楼是塔式结构,前两层基本上两张图上的建筑面积差别不大,从第三层开始才有变动。
    我看了一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就问他:中间的机关看来相当重要,到底是什么?
    闷油瓶沉声道:这应该是张家楼所有机关的核心。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光用看的都能知道这玩意有多牛逼。说起来这机关总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大概是秦岭留下的后遗症,看到这种又高又大中间还空心的柱状结构时,我都会下意识的感到有些恐惧。
    大概我脸色一下不太好,闷油瓶边把样式雷收起来边告诉我,虽然他想不起来,但这机关很可能就是造成下第五层时,我们看到的墓室和样式雷上以及我梦里的墓室不同的原因。
    我估计还是见的少,一时半会也搞不明白这机关的奥妙,索性也就不想了,转移话题道:既然看到楼里的东西会触发相关记忆,那你看到黑眼镜有没有想起什么?
    闷油瓶闭了闭眼,似乎在思考,半晌才回答:有,三连响。
    我一听就来劲了,立马坐正,问道:三连响真的在黑眼镜手里?
    闷油瓶摇摇头,笑了笑后,道:不,在我这里。
    我不知道闷油瓶想起什么会笑成这样,但看来应该是好事,不由得也跟着笑了一下,才问他三响环到底长什么样?那东西怎么会在他手里?为什么齐家以三连响持有者的姿态找黑眼镜算账?
    闷油瓶轻轻松松就把我打发了:那是一个铜镶玉镯,他是从黑眼镜手中弄过来的,之前三连响的确在齐家。
    我注意到他说的是在齐家,而不是齐家的,看来最开始这并不是齐家的东西。说起来三连响价值连城,当年张大佛爷也花了大力气去找它,结果如何爷爷的笔记里也没记载,没想到最后竟被齐家得了。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三连响若只是个玉镯,就算它玉质再好敲一下能响三下,如果只是为了钱,不太可能让齐铁嘴瞒着张大佛爷把三连响藏在自己家里。
    想到这我忽然记起之前黑眼镜说过,三连响是齐家从张家摸出去的,那怎么可能张大佛爷会不知道?那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张大佛爷默认齐家拿走三连响;另一个就是,所谓的张家,很可能并不是特指张大佛爷那一门。不过黑眼镜也就是陈皮阿四,他怎么会知道三连响的事?先不管黑眼镜是如何从齐家把三连响弄出来,刚才我明明还听到他对钱东升承认东西在他手里,怎么现在闷油瓶又说三连响在他那?
    我把疑问给闷油瓶一说,他告诉我,黑眼镜手里的是二响环,而二响环是三连响的仿品。
    我心说原来是个西贝货,见他今天合作,再接再厉问他三连响有什么特别?他当初接近黑眼镜是不是为了三连响?他要那玉镯来干啥?
    这几个问题一出闷油瓶的瓶盖就又拧了起来,坐在那就开始发呆,我看他又摆出一副这些你不必知道的死样,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悻悻地在心里骂了几声娘。
    我还在寻思着如何曲线救国,看能不能从闷油瓶嘴里多掏点货,还没等我想明白该怎么下口,他猛地站起了身。
    吴邪。听到闷油瓶的声音我猛地回过神,抬头就见他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
    啊?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等我。看闷油瓶的行进方向,他应该是打算去探查拱门内的情况,叫我一起过去岂不是表示我的下斗技术得到了他的认可,想到这我不免有些得瑟起来。
    由于心情大好,我也不再继续纠结刚才那堆未得到答案的问题,乐呵呵地从地上爬起来朝他走过去。
    闷油瓶估计被我一脸的傻笑搞得有点莫名其妙,看了我两眼才转身往拱门里走。我跟上前几步后,忽然觉得眼前的情形相当熟悉,我靠,闷油瓶似乎总用这招对付我,最后结果常常是气氛一改变,刚才的话题也就没法再提了,偏偏我还吃他这套。
    在我乱想的时候,闷油瓶已经走到了拱门下,他忽然停了下来,用手电从门柱开始往上扫。
    我两步跨到他旁边,就看到手电光照下的门梁上密密麻麻地画着奇特的文字,这些文字每一行都不相同,来自不同的文字体系,我在其中还看到了天书文字。
    我无法解读这些文字,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闷油瓶看了一圈,然后转头看着我。
    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闷油瓶摇摇头: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道:你不是说看到张家楼里的东西,脑子里会出现相应的记忆?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道:我说过,只有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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