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动心 作者:作者:徐书晚
    全文徐书晚 (20)
    没。
    她左顾右盼,因为房子里静悄悄的,好像就他一个人住,马上就快过年了,感觉好冷清啊,大年三十那天要不要大发慈悲请他到家里吃年夜饭呢?
    你家里就你自己住吗?她问。
    差不多。
    这房子我记得是用来出租的。
    最近没找到租户。
    她又问:我原来以为你也是租户。
    我不是,我是收租的。
    厉时屿将行李箱一一搬进走廊最里边的一间房间里,出来后,他先是洗了手,然后从柜子里找出拖鞋,拿了两双,其中一双是女式的。
    他把拖鞋递给颜书,颜书愣了愣,然后问:这么久没人住了你家还需要换鞋吗?
    ?
    厉时屿抬眼扫了她一下,那目光让她感到一阵凉风从背后卷过。
    下一秒,她听见他咬牙说:有人打扫过。到底换不换?
    呃,抱歉,是我眼拙了。不过我要回家了,明天见。
    林敏玉此时发来消息。
    【母后:怎么还没有回来啊?你注意一下形象。】
    【母后:明天家里包饺子,可能吃不完,你叫上你那位学长来家里吃吧。】
    【颜书:好的,我问问他有没有空。】
    她调皮地走到门口,又探一颗脑袋进来问:学长,明天有空吗?我妈说请你到家里吃饺子。
    厉时屿脱了一件大衣,身上只穿一件衬衫和针织衫,领口半开,露出锁骨,在颜书看来,他这副样子说不出的性感。
    颜书的目光轻扫过他的喉结和半露的锁骨,然后是下巴,唇她口干舌燥起来,于是迅速移开滚烫目光。
    她看着地面,听见他说:可以。
    她眼睛一亮,说:那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饺子啊?猪肉韭菜馅儿还是别的?喜欢吃虾仁馅儿的吗?
    他目光微敛,笑,都可以。
    ˉ
    回家后。
    颜书刚换好鞋,颜明台就哼着声调走过来,拧眉道:七七呀,大半夜的你怎么能随便去男生家里边转悠呢?万一他对你图谋不轨,你是很危险的呀
    颜书坐到沙发上,林敏玉给她端来一碗清汤馄饨,她加了点儿家里边自制的辣椒酱后,慢吞吞吃起来。
    爸,我觉得你想多了。我对他图谋不轨的几率会比较高。
    颜明台惊愕得胡子都飞了飞,背着手回房一趟,又走出来说:吃完了快点睡,明天爸爸带你去钓鱼。
    又钓鱼啊?那么冷钓什么鱼啊,我不想钓鱼,我想在家包饺子。
    你什么时候还喜欢帮你妈干活儿了?
    我现在喜欢了嘛。爸爸你自己去钓吧。不要去野湖钓哦,万一你跌进去半天没人捞你怎么办?你又不会游泳。
    要去正规的有很多钓友的地方钓,听见了吗?这样你失足跌进湖里才有钓友会捞你。
    林敏玉在厨房笑了半天,颜明台却取下眼镜夸张地抹着眼泪,老泪纵横起来,说:我们七七还是很会关心爸爸的
    林敏玉端了又一碗馄饨出来,说:你那位学长他明天来吗?
    颜书嚼着馄饨,鼓着腮帮子说:来的。妈,我明天和你学包饺子行吗?
    可以啊,不过你包的总是那么丑,能拿出来见人吗?
    颜书指指自己的老爸,说:丑的就让我爸吃。
    颜明台笑,好啊好啊,七七包的饺子我一定通通吃光。
    颜书喝了一口汤,问:妈,我们楼上的住户我记得都是租的,你认识真正的业主吗?
    林敏玉说:知道啊,是一户姓苏的人家,他们搬进来时你才两岁所以不记得,这家人住了没三年就搬了新家,听说搬到棕榈城那边去了,那边房子好贵的,可能是家里忽然富起来了吧。后来这边的房子就用来出租了啊,不过你那位学长我倒是有点印象的,我好像还教过他,在他读初中的时候。你这么一说起那户人家我就稀奇了,你那学长应该也跟着搬去住棕榈城才对,怎么他是一个人住在这边啊?
    颜书愣了半天,才说:我怎么清楚啊,妈,你的意思是我的学长是那户人家的儿子吧?那他怎么不姓苏啊?
    林敏玉反问:他不姓苏吗?
    他姓厉。厉时屿。
    厉时屿?我想起来了,以前教那个班级的时候,有个学生是叫苏时屿。怎么好端端的改姓了啊?
    越说越迷雾重重了。
    颜书把碗筷收进厨房,洗干净后出来对林敏玉说:可能父母离婚他就改姓了?找个合适的时间,我悄咪咪问一下他应该不会很过分?他会不会觉得我侵犯他的个人隐私啊?
    林敏玉笑说:人家不想说你就别问了。
    哦。好的。
    ˉ
    翌日,阳光浓烈,气温回归至二十度左右,这样温暖的天气,适合穿好看的衣服。
    因为昨天坐了一天车,晚上又是一点之后才睡的,颜书便睡到了中午十一点才起。
    林敏玉在房间门口催她起床时,她还窝在被窝里睡觉。
    快起床了大懒虫!再睡下去你和猪有什么区别?
    亲生的。颜书继续躺。
    过了会儿。门外响起颜明台的声音。
    七七还没起吗?爸爸的手机好像坏了,你帮爸爸看看呀。
    哦好,我马上起。
    三十分钟后。
    颜书抓起一件家居服套身上就开门走出去,头发乱糟糟的,和街上的流浪汉一般。她走到客厅,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对着颜明台的背影道:爸,你的手机有没有重启试试看啊?
    颜明台回头笑呵呵地说:七七起床了啊,你的学长已经帮我弄好了。
    ?
    颜书一愣,揉眼睛的手顿住,目光缓缓上移,才发现沙发正中间坐着一个人,男的,穿白衬衫和一件针织开衫,眉眼冷冽干净,帅得她整个人都惊愕了。
    虽然他很帅。
    但是。
    她穿着。
    睡衣。
    出来的。
    而且。
    她没穿。
    bra。
    第20章 最甜
    她想说脏话。
    但是。
    比起说脏话。
    她更应该回房换衣服。
    可是。
    她现在。感觉。
    好羞耻。
    操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她不是什么巨杯, 但不穿bra,隔着一层衣料,某个部位还是会突显得很明显
    尴尬的气氛下, 颜明台抬手推了推眼镜,端起一杯茶。
    厉时屿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她那里,哑然无声, 他将目光移开, 喉结微微滚动一下, 不合时宜地感觉口干舌燥,他垂下目光,也端了一杯茶喝。
    他握着玻璃杯的那只手骨节分明, 力道突显, 除了他自己,无人察觉。
    那份压抑的隐忍终日蛰伏, 藏在阴暗角落里, 难以窥见天光。
    但她是一味药引,轻易点燃那份名为欲/望的焚火。
    颜书迅速背过身子, 声音闷闷地道:我我我回房换件衣服再出来接客!见客!
    厉时屿:
    颜明台:
    颜书疾步回了房间,砰一声,锁上门。颜明台放下茶杯,笑呵呵看向厉时屿,道:我们七七在家散漫惯了,你不要介意哈。
    厉时屿目光微动,放下杯子, 微点一下脑袋, 说:是我不请自来, 抱歉。
    其实她从小就这么活泼可爱的, 特别招人喜欢,你不知道吧?我们七七从念小学那会儿就好多男生给她送情书了,一帮小鬼头不好好读书就知道搞这些没用的,每次都被我骂回去。
    颜明台叹了口气,看着阳台的花草,又说:到初中的时候就更不得了了,我们七七简直就是班里的红人,那些兔崽子一个比一个过分了,送情书不算,有一次我去学校接七七,正好撞见有小混混把她围在班级门口,要我们七七和他谈恋爱呢!气得我抄起鞋就揍了那小混混一顿,后来没敢再来找我们七七,我就这么一个独苗儿,谁敢欺负我们七七,我拼了命也要保护好她呀没想到一转眼她都这么大了,一想到她要被外边的猪拱,我就好伤心啊!
    厉时屿喝着茶,咳嗽一声。
    此时林敏玉端着切好的水果从厨房过来。她切了苹果和梨子,还有一些甜橙,用竹签插好,摆盘很漂亮,富有生活气息。
    她将果盘推到厉时屿面前,笑着说:小厉你吃水果哈,不要客气。
    谢谢阿姨。
    厉时屿的目光落在果盘上,随后拿起一丝甜橙品尝,他的吃相斯文,落在林敏玉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喜欢。
    林敏玉又说:我们是晚上才煮饺子吃,中午的话我们就煮个四菜一汤,小厉你看怎么样?
    是我打扰了,阿姨随意做些就行。
    没有打扰没有打扰,都是邻居说什么打扰啊,你们聊哈,我去摘菜。待会儿七七换好衣服出来让她洗完脸进厨房,我有活儿让她干。她平时很会干活儿的。林敏玉昧着良心说道。
    颜明台瞪着眼睛看林敏玉,说:七七才刚起床还没吃早餐呢,你让她干什么活儿啊?再说冬天那么冷,别把她的手冻坏了,什么活儿啊?我来干。
    林敏玉同样回瞪他一眼,说:都快十二点了还吃什么早餐啊?待会儿吃午餐。七七就是你宠成这样的,哪有姑娘睡到十二点才起的,让人家看笑话。今天那么热,冻什么冻?
    颜明台反驳道:七七昨天回来那么晚才睡,她不睡久一点怎么有力气起床啊?
    林敏玉把手一撂,一副山寨女大王的姿态,笑说:你再和我呛待会儿我就不准你吃饭,看着办吧。
    颜明台气得胡子飞起来,眼睛瞪大呼出几口粗气,哼一声,端起茶继续喝,假装刚才和太太拌嘴没有人听见。
    厉时屿全程没有说话,这些家常的拌嘴虽然琐碎,但他并不觉得烦,也不会觉得吵,反而觉得温馨,这是他不太能经历到的日常,所以反而觉得很有趣。
    他起身走到阳台。
    阳台不大,各种花草拥挤又整齐地摆放在栏杆内测,有的是放在用木头和竹子以及废弃的建筑材料DIY成的架子上,一排一排的,凌乱中有秩序,小小的矩形阳台就像一方小天地,有着自己的生态圈。
    窗台延伸一盆吊兰,碧绿清脆,他的目光一一越过架子,茉莉、三角梅、仙人掌、金桔、沙漠玫瑰
    有人从后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对上一双漫着星光的眼睛。
    颜书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也洗漱完毕,随意化了淡妆,樱粉色的唇娇艳欲滴,她化的咬唇妆,很可爱,身上穿一件白色的镂空薄款毛衣,里边搭了件打底衫,下身着一条浅灰色毛呢长裙,粉色毛茸茸的拖鞋上一只立体的毛绒兔子。
    她仰着头晒日光,伸了伸懒腰,随后一一给他介绍阳台的花草。
    这盆是沙漠玫瑰,其实和玫瑰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也叫天宝花,夹竹桃科,耐酷暑不耐寒,还好我们南淮气候四季温暖,不然早冻死了。还有这几盆,是三角梅,号称开花神器,再过段时间吧,满阳台都是这种花,粉红粉红的特别漂亮。
    颜书打了个喷嚏,剩下的我就不给你介绍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叫什么花。
    厉时屿垂下眼睑,抬手,指尖轻掠过一盆吊兰,然后说:这盆吊兰可以移到窗台,温暖湿润半阴的环境比较适合它生长。
    哦,我明天挪回去。
    为什么不现在挪?
    我今天的衣服是新的,不能做大事,请尊重我的新衣服。
    挪盆吊兰算什么大事。
    厉时屿感到十分无语,他将吊兰移到窗台阴着的位置,回屋洗了手。
    颜书看着他挺拔的身姿,用手机对他拍了一张,他侧着脸,听见快门声时,神色有微微诧异,但并没有制止她的偷拍行为,随后蓦然想起来她父亲的那句她喜欢存帅哥的照片。
    可能她是真的喜欢吧。
    厉时屿抬手捏捏眉骨,微微勾起的手指骨节分明,修剪得干净的一双手修长利落,颜书微微一笑,保存好照片。
    好看的人连背影都是好看的,端盆花也像是在搞艺术。她感叹。
    林敏玉端了盘煮好的菜出来,对厉时屿说:马上就开饭了,你等一下哈。
    谢谢阿姨,我不急。
    他的手机还放在客厅的桌上,没设铃声,手机开始振动,是来电。
    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的角落,温柔的三角梅的枝桠将他包裹缠绕,连眉目也跟着柔和,但下一秒,他的脸上划过诧异。
    你疯了?怎么一个人跑来南淮。
    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太胡闹了。
    他的语调严厉却也藏着温柔。颜书微微一怔。
    他在听了对方几句话之后,脸上划过一丝错愕和讶异,很快又被他淡漠的本色粉饰太平,他蹙起眉毛,随即应了一声,说:等着,我马上过去。
    他的语气参杂一分急躁和怒意,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用力,利落地挂断电话。
    颜书在吃水果,看他的脸色不太好,忙问:学长你怎么了?是有事情吗?
    他点头,午饭我不吃了,替我向阿姨和叔叔说一声抱歉,我有事情现在就得走。
    他说完走到玄关,换好鞋后打开门,颜书追过去,手指自然地抓在他的衣袖上,他一怔,她也错愕一秒,随即笑着松开手,说:那你晚上还来吃饺子吗?
    她的目光虔诚,神态里含有几分期待和甜蜜。
    他一怔,说:如果不来,我会给你打电话。
    嗯,那你记得不要放我鸽子哦,放我鸽子就绝交。
    他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和迟疑,那一瞬间的表情让颜书感到一丝慌乱,直觉告诉她,他似乎真的有事情,晚上也许过不来了。
    她抿唇扯了个笑,然后朝他挥挥手,目光浅淡平和,对上他漆黑瞳仁,说:我开玩笑的,你既然有事情就好好处理完再过来,如果实在过不来,你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告诉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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