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带着嫁妆跑路了 作者:作者:浅浅浅可
    晋江(68)
    姜如倾觉得甚是有理,补充笑道:不过表姐还是可以继续在这里住着,这里就是表姐的娘家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握着表姐的手,心里一阵温热,经过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她早已将表姐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了。
    嘿,你们俩夫妻有没有良心,我帮你们打理生意,怎么能说是白吃白住?冯涔夹了个肉包很是自然的放在俊书的碟中。
    不过,他继续说道,作为你们的表姐夫,自然不能和你们这帮小辈住在一块,我打算等开业后,回苏都城将宁王府重新修葺一番,将你们表姐迎进门。
    他面色揶揄地看着裴文箫。
    后者皱了皱眉,他突然觉得表姐嫁给冯涔也不是太好,竟然比他辈分大了,那以后见面岂不是都得和倾倾叫他一声姐夫?
    他还未说什么,俊书很是不留情面地在桌下踹了冯涔一脚:别倚老卖老。
    冯涔吃痛,马上垂首:好好,都听你们表姐的,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姜如倾将一派风流的冯涔完全受表姐拿捏,忍不住拢嘴笑了笑,说道:小王爷,那你定好何日开始做我们的姐夫啊?
    那赐婚诏书上只许了婚约,但未写具体的吉时。
    还没待他们回答,姜如倾面色一红,往下说道:要不等秋狩结束吧,我们一同都到那个温泉山庄办酒席去,两对成亲,多热闹啊。
    冯涔自是觉得不错,和姜如倾已开始讨论届时要请哪些人,该如何布置,婚服的设计,俊书也被他们热切的你言我语所感染,也搭着话。
    三人脸上均洋溢着喜悦,唯裴文箫在一旁默默无言。
    姜如倾的注意力都在冯涔和俊书这,倒未察觉裴文箫的冷淡,她笑道:这样一说,感觉要准备好多呢,要不去封信给道义,让他一同前来商量商量?
    她偏了偏头,看向裴文箫,后者吃了口淡茶,道:待秋狩后,小王爷就是新帝了,他的婚宴会由礼部一一打理。
    这话虽说得不假,但却像在炎炎烈日浇了盆冷水,将他们刚刚的热情都散灭了。
    这一打断,众人的心思都不在婚宴上了。
    冯涔若有所思道:靖之,我和你表姐昨晚也探讨过这事,你浸润官场多年,且屡次出战平定乱世,让魏国免受战火之中,而我肆意惯了,真握了皇权,恐百官不肯听信于我,这皇位你来坐比我要合适的多。
    裴文箫摇了摇头:冯涔,你有经邦纬国之才,且是魏氏正统,切莫妄自菲薄,我定会在你身边辅佐你。
    他的声音低沉,姜如倾本就爱听他说话,虽然他很快略过,但她还是没有错过他后半句话中的停顿,她皱了皱眉,心里有丝不好的预感,正要去抓之时,便看到他起了身。
    身影有决绝的清癯,她竟觉得自己要抓不住他了。
    她叫住了他:靖之。
    他回头望向她,本是面无表情的容色有了几分柔和。
    你要回来啊。
    他俯身,在她额间轻落个吻:嗯,我上值去了。
    她来不及细想刚刚的念头,他们虽然私下卿卿我我,但他从来没有在有人的时候做这样的举动,她面色一红,推着他往外走。
    直到他走出好远,还在一步三回头向她招着手,姜如倾的心才渐渐安下。
    裴文箫直到出府,才将笑意放下,他本想对冯涔说,我若在秋狩不死,定会在你身边辅佐你。
    可一想到倾倾在身侧,那双明眸正专一不移地盯着他,满眼都是他时,他的心猛得被目光刺疼,在她面前,他说不出这么狠心的话了。
    他要在秋狩前,告诉她千千万万遍,他爱她。
    她好不容易熬过这一切的昏暗,就让她尽情快乐吧,若他不在了,至少,还有这段时光能盈香满怀。
    作者有话说:
    阿愉:各位,我再申明一次,我是猫,不吃狗粮
    第102章 、生辰
    晨起暮落。
    当人快乐时, 日子就愈发往前跑,姜如倾不禁想,是不是因为时间快了, 所以人就感受不到平静之下的暗涌,也就只剩下乐了。
    她还来不及细思, 这就到了裴文箫的生辰。
    九月初八, 正值素秋, 蝉声已歇, 水儿微响,燥热尽褪, 只余温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大人的生辰在初秋的关系,姜如倾在四季中最爱秋。
    裴文箫虽一早就放出消息, 今年不太平,生辰不摆宴,也不收生辰礼, 但姜如倾想这是重逢后他的第一个生辰,虽不大操大办,但就他们府中的人小小庆贺下也是合乎情理的。
    她早早地就给在苏都城的表姐去了信, 邀他们在今日前来参加晚宴。
    这都过晌午了,也不知道表姐和涔涔走到哪了?
    姜如倾在庭中踱步,时而翘首往廊下看, 时而择枝在地上作画,自从万悦城开业后,冯涔就带着表姐回宁王府逍遥去了。
    算下来, 他们这也有半个多月没见了。
    花树下, 在藤椅上看书的裴文箫抬眸, 见她这副呆不住的模样, 不禁莞尔:过来。
    姜如倾缓步靠近,她今日着一身赤缇轻纱留仙裙,拢了个清雅的发髻,延颈秀项,淡描柳眉,轻点朱唇,是为了他的生辰用心打扮了一番,从漫天花落下走来时,珍珠耳坠被风倾倾吹动,愈发显得她面如莹雪,明眸灵动。
    无论看她多少回,裴文箫总会不自主地屏息凝神,就像有人用墨笔在他心头上一拂,他想抓住那墨笔,却发现自己的心,早已鬼使神差地跟着墨笔游走。
    她就是那执笔之人。
    姜如倾见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拿枝条点了点他,怎么,裴大人没见过仙女下凡啊?
    还没等裴文箫回答,她自己倒破了功,忍不住笑了。
    裴文箫勾着她的腰肢,一把拉过怀中,偷偷下凡来渡我么?
    姜如倾对上她似笑非笑的漆眸,弯了弯眼眉:是啊,这在我们天界是重罪,可别走漏风声了。
    裴文箫低笑了声,应道:好,那我送仙女一物,仙女日后可莫忘了我。
    姜如倾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竹节和田白玉镯套在了她的手上,玉色润白,熠熠如美人之肌,应是镯中上品,粗看就让人惊艳不已。
    外缘浅浮雕篆字,姜如倾轻抬皓腕细看,竟刻满了吉祥语,带着主人的祝福和心愿套在了她的手上。
    姜如倾很是欢喜,在阳光下左右端详,笑道:今日是你生辰,怎么反倒送我礼?
    裴文箫见她满意,自也开怀:你就是我的生辰礼啊,你开心我就开心。
    这个师傅手艺极高啊,整器细腻,在哪打的,下次我也去找他做玉器。
    裴文箫点了点她的珍珠耳坠,是同一个师傅做的。
    前世他就知道她特别喜欢这珍珠耳坠,知道这是他丈母娘留给倾倾的唯一之物,所以这次去齐国的时候,他特意找到了这个师傅,让他打个玉器。
    姜如倾一愣:找到此人不容易吧?
    这是齐国尚宝司之物,玉雕之人是宫内的人,也不知道他怎么寻到又说动的。
    裴文箫不置可否:是费了番周折,不过师傅手艺确实不错,没枉费一块好玉。
    他其实本是想在两月后,在她的生辰上送给她,但怕没机会了。
    姜如倾自是不知道他现在心里的酸楚,她眼眶发烫,知道他实在避重就轻,虽说得轻巧,区区周折二字,就知道其中的难度,而且在齐国那时,她对他简直就是像躲瘟神避之不及。
    但他却在为她满天下找打器之人,两相对比,她更内疚了。
    姜如倾勾住他的脖颈,玉镯顺着她丝润的玉肌滑到手肘,带着她的体温,传递到他的身上,一阵酥麻。
    她在他耳边,轻轻唤道:仙女不回天庭了,一辈子在你身边,不对,是生生世世在你身边,可好?
    裴文箫被她搂着,心也跟着软绵绵,轻笑了声,还未作答,就听廊下一串踏响。
    哎呦,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来人虽这样说道,但脚步还是不停,你们都没有厌倦过渡期的么?
    是冯涔和表姐来了。
    姜如倾忙从裴文箫的身侧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拢着自己的发髻,听到他的后半句,接话道:你不会这么快就对表姐
    冯涔叫苦连连:我哪能啊,是你表姐。
    俊书走下玉阶,面色红润,气色比离开时还要好上三分,看来是被养得很好,连向来淡漠的神情都添了几丝柔和:我可向来如此啊。
    冯涔忿忿不平道:是,趁你们都在,刚好帮我评评理,她竟然又叫我娶妾侍,说是免得扰她清梦,你们听听,这是正妻该说得话么?
    哪个妻子会三番两次地上赶着让自己丈夫纳妾的,他真是闻所未闻,便天天在她枕边耳提面命,纳妾的种种弊端,诸如家宅不宁啊,一夫共享啊,嫡庶纠纷啊,家产掏空之类的
    谁知这人竟只轻飘飘地哦了声,继续睡去,像是要把过去二十年来未睡够的觉一一补回来似的,他也心疼,但总不能一沾床就睡吧。
    想要做点什么,都得在她睡醒后再说,不然就是一句我明日就帮你去找几个美人吧。
    他委屈,她怎么就不能知道,他眼里哪还有别人。
    姜如倾被逗乐,打趣道:表姐大度,这不是你的福气?
    冯涔看姜如倾还跟俊书帮腔,怪道:那你问问你家的裴大人,这福气他敢不敢要。
    裴文箫不紧不慢道:我们家没有这个困扰。
    又转向俊书,表姐可常来舟府常住,这里没人敢扰你清梦。
    冯涔被这三人开涮,倒也不恼,羊脂白玉扇一折,笑道:也罢也罢,还是找我的阿愉去。
    众人皆乐。
    只有要冯涔在,气氛必定热闹,说说近况,聊聊琐事,插科打诨着,一下午便过去了。
    暮色四起,红日西沉。
    晚宴在正堂摆了两席,一桌是他们,一桌是府内的仆从,舟宅的人皆落坐于此,余霞散绮,璀璨的晚辉从排窗内倾洒进来时,人人脸上的笑意皆镀了层金光。
    四方食事,不过是一碗人间烟火。
    冯涔举杯祝酒:靖之,从你救我那日起,我就当你是自己的亲兄弟了,你是我心中真正的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有长风破浪之势,凌霄九天之志,日后,我愿与你荣辱与共,福祸相依!这一碗,我干了!
    这一番词说得令人动容。
    在场的仆从皆抹泪,他们跟着舟府的两位主子经历了不少事,心性也长了不少,竟也有了从军者的豪情壮志,都举起碗,共说道:荣辱与共,福祸相依!
    裴文箫不多言,举碗示意,一饮而尽,一切情意他都灌入腹中,送至心里。
    众人连连叫好,纷纷酣饮。
    觥筹交错间,姜如倾更觉当初和冯涔立这同舟共济之约的妙。
    当初是他们两人的小船,竟在一次次的险象环生中生存下来,承载着更多和他们志同道合的人,一同逆流而上。
    倾倾,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为何要建万悦城啊,冯涔三碗下肚,明显有些醉了,面上潮红一片。
    姜如倾自然是想到了,当初他们是想在魏国挣了钱之后,充盈齐国的国库,以保证大齐有银两买兵马应对齐魏之战。
    而她则计划在赚够银两后,云游四海,当时还和冯涔探讨过买七个面首大概需要多少银两。
    一天一个,腻了就换,谁也不做痴情魂。
    可谁知,才刚过半年,她当裴夫人已经很得心应手,而且她已有自信,齐魏两军在她活着的这一世,是不会交战的。
    但姜如倾从来没把这最初的目的和裴文箫说过,眼见冯涔就要往外吐出真言,她心下一惊,怕他口不择言说出面首之事,忙道:表姐,快将他的嘴堵住。
    裴文箫正在另一桌答谢大家的生辰礼。
    往年的镇国公府都会被百官送礼踏破门槛,今年他放出消息后,倒是清闲了,可没想到跟着他的人倒是备了礼,这些生辰礼和那些大臣送的不同,有自己做的灯笼,上面描有鲤鱼抱胖娃娃,有手缝的床帐,上面绣着百子嬉春图,还有大红剪花,剪得是一家七八口都是多子多福之意。
    子孙满堂,他从没言说过的心愿,但被这些朴素的人以这样的形式勾勒在眼前,他自是心中漫溢,好好收着。
    他听到了这桌的动静,眼风扫了过来,就见姜如倾面色绯红,冯涔在边上嘟囔,而俊书自是满脸吃惊。
    裴文箫觉得听力异于常人还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现在,他就听到冯涔摇着酒杯笑说着,倾倾,你还记不记得你那时说,七个面首肯定都得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但每个人的个性要不同,要有温柔小意的,甜言蜜语的,骄矜高傲的,也要有沉默寡言的,才望高雅的
    还没说完,姜如倾已经用一个大馒头堵上了冯涔的嘴,她看着面色渐沉的裴文箫正一步步走来,眸底是可见的不好惹,讪讪地笑了笑:小王爷说醉话呢。
    谁醉了,我可没醉,冯涔咬着馒头,晕沉沉笑道,我们算了下,集齐这样七个一年得十万呢,
    俊书已经将他连拽带拖离开了正堂,只是冯涔声音如阴魂不散,若隐若现地飘来:你当时还嫌贵,说是裴大人一人就可胜任了,裴大人值这么多钱么
    姜如倾双颊发热,恨不得赶紧溜走,可面前杵着一座不动的高山,正直直地盯着她。
    她窘尬地笑道:喝醉了真可怕啊,还是我们家靖之好
    好在哪?他打断了她的话,俯身和她平视,桃花眼眸清清浅浅,唇角微勾,七合一么?
    作者有话说:
    裴大人,我就不祝酒了,先笑为敬哈哈哈哈哈哈~
    第103章 、有喜
    好在哪?七合一么?
    短短几字, 满满透着不说清楚就别想走的架势。
    姜如倾更是恓惶,知道这七个面首一事轻易混不过去,笑趣道:那些凡夫俗子哪能和裴大人比?仙女初下凡迷了路, 现已迷途知返,日后还要裴大人指点迷津呢。
    她又看他怀中各色各样的生辰礼, 也没来得及细端, 赶紧将话锋一转:夫君还没看过我准备的生辰礼吧, 走, 回房,我带你去看看。
    她的声色似黄莺出谷, 柔中带媚,虽带着几分讨好的嫌疑, 但却令人一听之下,倍感舒适,再看她杏眼弯弯, 双目清澈,男人刚刚心中的不忿也扫光了大半。
    裴文箫腾出一只手,去牵过她的素素纤手, 皓腕上的竹节和田白玉镯随着两人的走动,不经意地拂过他的衣带,他的笑意闪过一丝促狭:哦, 回房,姜先生是又有新知识要传授了么?
    姜如倾一愣,见他的眼神扫过衣带, 自然想到那晚她的荒.唐, 玉润的耳垂迅速涨红, 莹白小脸也红成一片, 她横了他一眼:咳咳,我是有正经生辰礼相赠的。
    裴文箫低笑,不置可否。
    这摆明了就是不信,姜如倾气呼呼道:我送的肯定比任何人都好。
    裴文箫挑了挑眉,怀中沉甸甸的,浅笑道:这次可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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