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重生靠养首辅暴富 作者:作者: 水z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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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一反常态,只瞥了眼她身后,倒也没问她来龙去脉,两人走出苑子,宾客四下散去,这门外长街也没了来时的喧闹,芸娘提起裙角正要朝着停在路边的马车走去,可刚跨出去一步,手腕就被一拉,整个人就被带到马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身前人一打鞭子低喝一声,凌厉的似夜风中划破长风的声音。
    笃笃的马蹄声响起在长街上,芸娘仿佛被人笼在怀里一般,淡淡的酒味从风里传来。
    马驶过白日里看过的宣德门,驶过旧巷新街,红色的衣袍灌满了长风,马蹄声响彻长街,所到之处带起些微风,汴河畔枝头的花卷落在身上,芸娘靠在身后人胸膛里,仰头任由那夜风擦过脸侧:
    我白日里就是在这里看到了你。
    那胸膛微震,清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也听见了你的声音,可一转身就是寻不到你。
    想到白日里的那场景和那些人的话,芸娘望着远处化不开的浓稠黑夜,带着些自己都没发觉的委屈道:
    状元提名,他们都在挤着看你,我也挤不进去,再说那么多人我去不去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身后人听到这话,抿了抿唇,倒是没说话,一扬马鞭,飞驰到了城门楼前,守城门的巡兵拦了下来,
    什么时辰了,还敢闯城门。
    可待看到灯照亮来人的红袍,又是一激灵,这不是白日里的状元郎吗,只听他端坐在马上,一副谪仙面貌,声音清朗,
    我带家眷有要事要出城,还望容个方便。
    守城的只扫了眼他怀里,只见有个人影缩在里面,看不清面貌,匆匆一瞥,急忙垂下头,连称客气,将人放行了出去。
    马蹄声顺着官道驶出去,直到了靠近城池最近南山的半山处,立在山腰处,任由那风吹过两人发丝,芸娘望着山下汴京城里的点点灯光,如夜空中的星星点点,
    顾言,来这里做什么?
    只听那声音在身后淡淡道:
    今日游街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人看景没什么意思,若得空我一定要打马带你看尽这汴京城。
    芸娘怔了下,扭过头望向身后人,只见那双眸子仿佛映着皓月长空,又仿佛在那里有她的影子,
    芸娘,你很重要,起码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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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清炖牛尾汤(捉虫)
    圣人可有休息?
    暮色沉沉的大殿外压着些积云, 像是个牢笼把人锁在这皇城之内,风中带来些黄纸符咒烧化的灰烬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裕王站在殿外, 看着眼前弓着腰的大太监陈荣,只见他虽卑躬屈膝的样子, 可那话里却一点也不落人下,
    回殿下, 圣人这几日才做了法事, 身体虚弱,怕是不大方便见殿下。
    裕王听到这话, 冷笑一声,这老东西自从和老三勾搭上, 惯会干些瞒天过海的营生,这宫里的人惯常有个念想才好拿捏,可这老东西没了念想, 倒越发地贪婪,他压低了声音,
    我说陈公公, 是圣人不大方便见,还是你让圣人不大方便见?
    陈荣敷了□□的面皮一拉,操着尖细的嗓子道:
    殿下说这话, 老奴可就听不懂了。
    裕王上前一步,俯下身子,望着远处那半圆的落日余晖, 微微眯起眼,
    陈公公, 我要是你, 就不把宝压在一人身上,否则你那柳巷后院埋着的那么多金银珠宝怕是没命享了。
    陈荣身形不动,像是钉在了原地一样,待那影子拉出去些,他这才抬眼,抖落两下脸皮,
    殿下,老奴不过是条狗,何必跟老奴一般见识,圣人醒着,只是吃了仙丹又吐了血,心情不大好,殿下进去后慎言。
    说完,陈荣侧开身子,头放得低低的,似要与那影子融在一处。
    裕王只在眼底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从他身边掠过,一脚踏进阴沉沉大殿之中。
    明明外面还有余晖的光,可到了这殿里,只觉得四处都是森森的阴冷,层层帷幔后坐着一个老者,他穿着宽大的道袍,形容枯槁,像个被掏空的躯壳坐在这宽大的基座之上,咳嗽声从帷幔后传来,裕王在殿中站住,行了个礼,低下头恭敬道:
    父皇。
    帷幔后的人深深喘了口气,目光扫了眼底下的人,拉长了嗓音,
    可是为了那新科状元而来。
    裕王神色未动,只站在这莹莹烛光之中开口道:
    父皇,顾言文试出身,现封翰林院学士倒是合理,可要再派到西北镇灾,怕是不合常理吧。
    西北怎么了?老皇帝用帕子捂住嘴,轻轻咳嗽两声,
    现如今朝中都是一堆老家伙,不让他去,难不成让那些七老八十的跑去西北吃沙?
    倒也不是这个
    裕王拧紧眉头,关键是景王的封地就在陇右,西北今年闹蝗灾一分钱都没落下,要说跟老三没一点关系,朝中上下谁能信,再加上边关又不太平,这让状元出身的顾言去,到时候悄无声息地死在漠北都没人知道。
    老二啊,虽然太子那事终究是有隐情,但你不想做第二个太子吧。
    苍老的话音从帷幔后传过来,裕王背后一凉,急忙双腿跪在地上,额头抵住冰凉的地板,上回在殿试时,只翻了太子私藏祥瑞的案子,给顾家洗了冤,重创了旧党,可到底是没把老三的手扯进来,要说心里是没点不甘心倒也不是真的,裕王张了张嘴,
    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心,倒是三弟
    够了。老皇帝一只手抚住额角,朕服用了仙丹,道长说不能多操劳,身子乏,下去吧。
    裕王僵在原地,看了眼那帷幔后的人,舌头动了动,可一个字也没发出声来,只得跪着伏下身子告退。待到裕王出了大殿,帷幔动了动,从帷幔后缓缓走出一人,那人立在老皇帝身侧,低眉顺眼道:
    父皇。
    龙椅上的人深深叹口气,话音搅在香炉的烟雾里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大殿,
    朕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邵道长怎么说?
    邵道长说父皇需要尽快作法,才能延年益寿。
    景王抬头看了眼前人,幽幽道:
    父皇放心,那人已经找到了,正是陆家的那亲女陆芸,本想让陆家不动声色地解决此女,但谁知陆家没用,反让此女嫁了人,现在闹得满城风雨,这次儿臣亲自出手,必将此女送上祭坛。
    这也是你让顾言去西北的原因?
    老皇帝瞟了他一眼,悠悠道:
    老三,别以为你打着什么心思朕不清楚,太子虽懦弱些,可若不是有人怂恿,他能杀了巡抚司使?
    景王听到这话,变了脸色,噗通双腿一弯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一直殚精竭虑为父皇着想,绝没有旁的心思。
    老皇帝仰着脑袋,望着悬梁上的飞龙,
    你们最好没有,朕知道,你们都盼着朕死,可仙人说朕死不了,这江山到底是朕的,谁也拿不走
    悠悠声音散在香炉的烟雾之中,景王把头垂下,把眼里的厌恶和贪婪压在眼底,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顾家娘子!
    清晨的阳光洒在街面上,昨日放榜过后,汴京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芸娘被顾言带在马上,连夜城外城内跑了一圈,回到家天刚泛亮那圣旨就到了,跟以往的状元郎一样,顾言被分去了翰林院,等到顾言前脚去述职,芸娘刚打算睡个回笼觉,就听见有人敲门。
    芸娘打着哈欠,一拉开门就见那车帘一掀开,一个脸熟的人下车来,芸娘愣了下,这才想起是昨日琼林宴坐她旁边的那位女眷,只见她抱着一篮子东西,立在车边,望着她盈盈直笑。
    我叫江秋月,可多谢你了,你可不知道,我昨儿当着那么多人面是路都不会走了。
    窗户的菱格里斜斜洒下些光,芸娘把泥炉拿下来沏上水,见江秋月推了推手边的篮子,利索地掰开个杏递在她手边,
    快尝尝,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跟汴京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芸娘接过杏笑了笑,你也是同你家相公才来的汴京?
    来了有个把月了。江秋月捂着腮帮子,叹了口气,说了不怕你笑话,我家里就是打渔出身的,成亲那时,他家里也穷,都考了好几年了,谁都觉着他考不上了,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这回就考上了。今儿一早官职都下来了,说是在礼部做官,当那什么,起居注人,说是就在圣人面前晃悠,到现在我都还跟在梦里一样呢。
    这不是好事,你愁什么?
    芸娘在桌边坐下,这江秋月难得在这汴京城里遇见也是个直肠子,两人聊起天来倒也不费劲。
    江秋月叹口气,唉,以前没发达的时候,觉着他穷,可穷就穷点吧,总算这日子能过。可现在出人头地了,反倒是我心底不踏实了,我就是泥腿子,没读过书,看着那些小姐夫人,打心里就犯怵。
    有什么犯怵的,不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嘴,她们不在乎你,你也不在乎她们不就完了。
    听到这话,江秋月也咯咯笑了起来,她看向芸娘道:
    我打一眼就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样,昨儿那些人说的话客客气气,嘴里可没一句真心话。
    那你就不怕我也骗你啊。芸娘揶揄她道。
    你?江秋月瞟了她一眼,两条粗眉毛一扬,我江秋月虽然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倒也不傻,分得清好赖人。
    芸娘笑了笑,江秋月又拉了拉芸娘,凑个脑袋过来,你可不知道,昨天你那事都传遍了。
    芸娘一挑眉,看向她,什么事?
    就状元和榜眼为你打起来那事啊。江秋月说起来眉飞色舞,可真有你的,这事我可只在戏文里说过,你是不知道,后来席面上那些人说起这事酸的哟要我看汴京那些小姐夫人嘴碎起来同我们村里的婆姨也没什么差别,不过就是人打扮得好了点
    一想起林贺朝昨天那事,芸娘也是头大,那人怎么就记着前世的事呢,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
    那事是误会。
    行了。江秋月拿胳膊肘撞了下她,我可见你相公了,那顾状元长得一副神仙面貌,你可是有什么特别的法子?
    什么,什么法子芸娘一怔。
    江秋月看着她,小麦色的脸上也泛起了一坨红晕,
    就,就亲热嘛。
    我,我没芸娘脸色泛红,咬着嘴唇。
    你不会江秋月瞟了她一眼,也怔了下,你成亲多久了?
    四,四个月。
    江秋月瞅着她这副格外羞涩的模样,睁大了眼睛,声音不由得高了些,
    难不成四个月还没圆房?!
    小声点,小声点。
    江秋月把嘴里的杏核赶忙吐出来,凑到她身边,
    你家顾状元看着模样好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以前村子里有个郎中做的土方子
    没,没问题。
    说着芸娘心里也没了谱,这顾言平日里看着身子骨挺好的,可两人又确实没怎么亲近过,有些犹豫道:
    应该没问题吧。
    瞧你那害羞样。江秋月拉住她的胳膊,我给你说,当初我找我相公,他家在村里穷得要死,还背着一屁股债,我图什么,就图他长得好看,但他不喜欢我,可后来成了亲你猜怎么着,照样对我服服帖帖。男人嘛你就得勾着他,否则在外头给你不着五六的,尤其是做了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心就不在你这里了,到时候心不在你这儿,钱就不在你这儿,哭都没地儿哭。
    芸娘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可她听明白了一点,人在钱在,人没钱没,直到把江秋月送走了,那话还在耳边绕着,
    有没有问题,你试一试就知道了,可别让外面的狐狸精把人拐跑了。
    那就试一试?
    芸娘想了想,开始行动起来,她打扮了下,做了一桌子菜,好容易盼着天黑,到了顾言回来的点,翘首以盼地在房子里等着,终于听到院子外的马蹄声,再是门被推开的声音,只听那脚步声将近,她一转身,清了清嗓子,极尽温柔地喊了一嗓子,
    夫君,你回来了 ~
    院子里的顾言听到这声,脚下一顿,目光复杂地看向屋内,思忖了下,还是走了进去。
    芸娘见顾言走进来,急忙迎了上去,没等他自己解开外袍,就上前替他将扣子解开,顾言盯着她嘴上殷红的胭脂,眼神有些深邃难测,幽幽道:
    今儿怎么了。
    芸娘抬起头,清亮的眼眨了眨,
    没怎么,我想着你昨日骑马带我跑来跑去,今日又早早去了公署,定是乏了,今日用了饭不如早些休息。
    顾言一挑眉,没做言语,只是在桌子边坐下,芸娘替他盛了碗汤递过去,
    今日头一天去述职怎么样?可有人为难你?
    顾言松了松领口,用帕子擦了擦手,接过碗,抬手捏着汤匙舀了两下,微微吹了下,慢悠悠道:
    那倒也没有,日后这些人还得往六部分,就是按照惯例去走个过场。
    他刚把这汤送到嘴里,眉梢一挑,撩起眼皮看向芸娘,
    这是什么汤?
    芸娘撑着下巴,咬咬嘴唇,微微一笑,
    清炖牛尾汤。
    听到这话,顾言有些意料之外,咳嗽了两下,芸娘急忙起身替他捋了捋背,她俯下身子,
    你看你平日里这身子弱的,喝个汤都能岔气,别是真的有个什么问题
    话还没说完,芸娘便觉得手腕被拉住,整个人倒在了床上,她仰头看着上方的人影儿,只见个人影压上来,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她脸侧,微微带着丝凉气,过了半晌,那声音似乎是气极反笑,
    芸娘,谁告诉你我有问题的?
    作者有话说:
    谁说顾言不行的,给俺站出来!!!二妞妞我知道是你!!!!受死吧!!!感谢在20220502 22:51:54~20220503 21:54: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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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抉择
    灯下的人跟平日里看着不大一样, 薄薄的里衣隐约能看到修长的身条,神情比白日里有些松散随意,但微挑的凤眸却一直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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