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于标记有效期内 作者:作者:像野
    小说全文(21)
    话音刚落,忽然有人从大门走进来。
    众人抬头一看,发现几个身穿联盟新政警署制服的警察,走进来气势汹汹道:谁是赵覃。
    所有人一懵,全都面面相觑。
    而江弃则百无聊赖靠在柜台边,在众人不敢说话的间隙,笑了笑,道:三五年太短。非法经营、组织卖yin、人口买卖,凑一块儿,你大概要待十年以上了。
    话音稍落,那几个走进来的警官向江弃敬礼,瞅准还在愣神中的赵覃,将人拷住。
    还由不得赵覃辩驳,江弃忽然走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位警官的肩膀,肃色道:这事牵连到多年前的一桩案件,查仔细。
    明白,您放心。新政本来就对这种旧制下的违法乱纪要求严加整改,我们一定认真查办。
    赵覃一听便急了,他风光几十年,头一次被这些片儿警逮捕,竟然忘了耍威风,直接破口大骂: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回过头去十年光景,别说你们这帮小片儿警,老子连督查都不怕,直接摘了你们脑袋
    江弃刚走到门口,听闻此话,忽然回过头去看赵覃。
    那一刻,他好像忽然从这间酒店看到了过去的残影。
    那年的燕也然就是在这里,被人污蔑,含冤被捕。
    江弃沉下脸色,眼神冷冽淡漠,嘴角却又扯出一个阴鸷的笑来,说:
    很好。贿赂前联盟督查,藐视联盟新政,明知故犯且拒不整改,那就数罪并罚吧,我会帮你争取死刑。
    *
    到达R市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
    燕也然看到他远离十年的家乡,丝毫没有怀念的感觉。
    十六岁以前,燕也然是跟着父母在国外生活的。
    后来出了意外,他没有了监护人,才回到了本家。
    自从爷爷离世后,燕也然的父母就和燕家分家了,后来因为地契的事情面上吵得难看,因此从不联系。
    这样的关系下,燕也然回来,和燕家人自然也算不上太亲近。
    但明面上,燕家人作为监护关系还是照顾这个孩子。但他们并不管燕也然的生活,学习,和成长。
    燕家的其他孩子都去了市里最好的私立学校,但燕也然被放养在离家最远的普通中学,被燕家人打发着去住了校。
    他接受燕家的安排,乖乖去上学。
    在人生地不熟的时候,很努力地和人打交道。
    还好他足够讨人喜欢,新学校没有人为难他,没有人笑话他的口音,更没有人孤立排挤他。
    只有他的同桌很不一样。
    燕也然对江弃的第一印象,其实没有那么喜欢。
    他感觉出来江弃这个人很凶很酷很难相处,但是燕也然觉得,应该要和每个人打好交道,所以他努力地和江弃搭话。
    起初江弃对他很凶。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下课时如果燕也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座位,江弃就会嫌弃地拎着他的衣服,把他整个儿地提溜到一边,自己再臭着脸走出去。
    燕也然后来就教他,说:你想去厕所就告诉我哦,你拽得我的校服都走样了。
    江弃大概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把燕也然的话放心上,尝试着用嘴跟他沟通,下课的时候,会大发慈悲赏一句:让开。
    只要燕也然认真回忆,就会知道,打从一开始,他们的相处就是靠他的没骨气,厚脸皮。
    十年前是那样,十年后还是。
    燕也然会感到疲惫,可能是因为十八岁那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过短暂。
    短到只有几次接吻拥抱和夜里交缠的片段。
    他们没有来得及做情人可以做的事,更没来得及一起从从少年人走向成熟。
    燕也然的那份爱始终停留在十八岁。
    他觉得他和十年后的江弃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还在用过去的方式接近江弃,拙劣地模仿着那时候天真青涩的自己。
    可他毕竟已经不是十八岁的燕也然。
    所以他疲惫。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燕家。
    燕也然对燕家人的恨有一个排序。
    最恨的,是当年因为他分化,而果断将他关在家里,并安排了联姻的大伯,燕贺。
    他深深记得燕贺是怎样把他的手脚捆住,逼他录下了那段录音。
    如果去联姻,就给他地契。如果联姻失败,就别想拿一分钱遗产。
    燕也然哭着,声嘶力竭。
    说他不要了,不要房子,不要遗产,他只想去找江弃。
    于是燕贺就抄起棍子,生生打断他的腿。
    燕也然是疼晕过去的。
    当时燕贺不知道腿是真断了,还让他躺在家里,直到夜里高烧,伴随着分化,燕也然陷入不省人事。
    即便这样,燕贺也没有收手。
    燕家只有这么一个omega,而宗家只要omega。无论燕也然干不干,必须去。
    后来,联姻失败。燕家没能得到宗家的助力,就把地契卖了,换来了一次转机。
    他们把燕也然的一切夺走,还住在父亲给他的房子里。
    燕也然觉得恶心。
    他拖着行李箱,走到燕家大门口,按响门铃。
    没有人来开门。
    这是当然的
    半个小时前,燕也然约了整个燕家人出去。
    按理说,燕家这些人根本不会听燕也然的,但燕也然有他们一个把柄。
    当年,卖了地契,拿到几千万的周转资金,燕家为了重拾辉煌,不想慢慢来,便找到了一家外资企业合作。
    他们用燕也然的个人身份创办了一家公司,并进行一些并不合法的交易。
    燕也然得知后,立刻和燕家划清了界限,脱离了燕家的户口。但那时候已经晚了,因为公司是在他的名下犯的事情。如果他告发燕家,那么他自己也会被牵连。
    所以燕也然忍气吞声,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今天,他就用这件事要挟燕贺他们。
    燕也然已经不在乎了。
    他的十年什么都经历过,再倒霉不过再进去一次。但是他不想再看见害苦他的燕家人,住在属于他的家里。
    他将手中的行李放倒,打开后,里面是一桶汽油,和一把燃火器。
    既然他笨,他没有手段复仇,那就用最简单了当的方式解决吧。
    燕也然要一把火烧了燕家。
    他将油桶抱起,沿着大门开始倒。边走边自嘲道:反正都要走到这一步,之前是怎么忍的呢。
    忍着所有的倒霉,乐观积极地生活。
    结果生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遵从内心的想法,烧了燕家,状告燕家,和他们同归于尽。
    然而就在这时,燕贺他们的车却突然开了回来。
    大伯小叔两家人匆匆赶下来,他们看到燕也然的动作,吓得顿在原地。
    你是不是疯了燕也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燕也然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说:知道。我要烧了我自己的房子。
    别发神经了,这房子现在写的事燕家的名字,你已经不是燕家人了
    大哥,你别刺激他。你没看他已经疯了吗。
    小然,小然啊,你别着急行吗?咱们有什么好好说,你伯伯叔叔的话别放心上,你给婶婶讲,成吗?
    燕也然忽然笑了。
    好好说?他耸耸肩,你们跟我好好说过吗?
    他扔掉已经倒空的油桶,忽然爬上一旁的树上,手中拿着燃火器,道:我不明白,你们占了那么多便宜,把我的人生都毁了,怎么还是不满意呢?为什么要和江弃说那些话,十年前拆散我们不够,十年后还要再来一次是吗?看我倒霉就这么好玩,那我陪你们玩吧
    说着,他就将燃火器打燃火,举起手要往下扔。
    不要!!
    住手燕也然
    就在这时,房子里忽然传出一声啼哭。
    燕也然愣住。
    小孩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婶婶忽然冲到门前,打开大门便往院子里跑。
    燕贺咒骂着:燕也然,你敢纵火,难道还敢杀人不成?!你这杀千刀的,当年我就该打死你!
    大哥你别刺激他了,他这种人,一无所有,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燕也然眨了眨眼,手中的燃火器开始发烫。
    对啊,他一无所有。
    他本来应该什么都干得出来。
    可是最后,火熄灭,他的手臂垂落。
    脑袋里的火光冲天没能实现。
    杀人放火只是在他脑海中的一个画面,他憎恶时,恨不能将他们剥皮抽筋。
    但清醒时,他做不到。
    燕也然走了。
    燕贺两兄弟赶紧去清理那些汽油,嘴上喊着我一定要弄死他
    夜色的角落中,江弃靠在树旁,脚边一条听话的警犬正一动不动观望着燕家大门。
    江弃的目光从燕也然离开的方向收回,对两条狗道:去。
    忽然出现的犬吠声将燕贺两兄弟吓得不行。这狗和一般宠物犬不同,身量大得惊人,声音也洪亮,牙齿咬住就不松口,十分凶悍。
    大哥小心,他怎么追着你!?
    这谁家的狗快、快拉走啊!
    燕贺的腿忽然被死死咬住。
    他大喊救命,可是他弟弟也躲在一旁根本不敢靠近。
    鲜血很快渗出,燕贺痛得撕心裂肺。
    救我救我啊!
    这时,江弃从黑暗中走出来,拎着一根警棍,笑着说:好,我来救你。
    不过片刻,那警棍便数次落在燕贺的腿上,燕贺在剧烈的疼痛中昏厥。
    狗已经不知何时跑开,燕也然的小叔燕文气势汹汹指着江弃说:我要报警!
    江弃面不改色,问他:以什么罪名?
    你这是故意杀人!
    江弃说:我是在帮你赶狗。
    你打断了大哥的腿!
    哦。江弃冷着脸,说,所以你们十年前,也报警了吗?
    燕文早就认出江弃,他以为江弃是和燕也然商量好的,一前一后来找他们麻烦,于是怒上心头:十年前的事有什么好说!就算你现在要报警理论,也没人给你们做主!我告诉你,江弃,别以为你现在搞个公司赚了些钱就自以为厉害了,我们燕家的根基你是动不了的。真想好好过日子,就别他妈在我们面前惹事!否则
    否则如何?
    江弃打断他,挑了挑眉,慢声细语道,你们和国外的合资企业涉嫌套汇、洗钱、偷税漏税恶意钻联盟新政初期的法律漏洞,至今仍不见企业内部整改,看来是想要挑战一下新政法官的量刑力度。这个好说,正好我和本市的监察局比较熟识,可以帮你们争取争取,从重处理。
    燕文闻言,登时一急,冲过来就要动手,嘴上喊着:你他妈的搞清楚,那公司以前是挂在燕也然名下的,你敢告,他就跟着一块儿遭殃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江弃三两下制服,警棍就立在脸旁边。燕文瞪着眼睛,闭了嘴。
    或许我应该提醒你,我身上有新政特权,现在就算杀了你,也没有人判得了我。
    江弃笑说,所以,当在我和你讲道理的时候,你就好好听着。
    江弃作为特训营的退役军人,确实是有特权在身。
    不过联盟政府也没有给他胡乱杀人的权利,他说着话,很大程度只是为了吓唬燕文。
    你、你别欺人太甚!现在我大哥的腿已经被你打成这样,还不够吗?!
    够不够,我说了不算。
    江弃收起棍子,没有穷追猛打,忽然就松开。
    他退了一步,看燕文敢怒不敢言,知道对方是明白了厉害,正在合计。
    江弃没有跟他打商量的意思,只是不容置喙地通知他:
    把手续准备一下,明天我会派人过来交接。这房子,也该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燕也然:我是个废物,笨蛋,我做什么都做不好。放火也不敢,杀人也不敢,我还是走吧。
    江弃: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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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燕也然就知道,江弃是锐不可当的一阵风
    R市的夜里总是降温。
    燕也然就趴在大桥的护栏上, 双手伸出去,能摸到翻涌的江水卷上来的风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只觉得好像没有了接下去要走的方向, 因此就留在这这里。
    燕也然的报复手段十分稚嫩,他只有满腔的果敢,可是又不会耍心眼。
    他找冯源, 以为录音能留下什么把柄, 可是却失手伤了冯源, 反倒给自己留下一个蓄意伤人的破绽。
    他去找赵覃,想要为自己平反, 可非但没有见到人,反而得知了对方这些年仍然逍遥法外,过得十分得意。
    他想放火烧了燕家, 最终却功败垂成,潦草收手。燕家人住在他曾肖想过的家,仍然事事如意,阖家美满。
    燕也然很努力地尝试了, 可是他只做到这样的程度。
    他以前就觉得自己挺没劲的, 什么亏都吃,什么麻烦都忍。大家说他性子好,那是因为他从来不找别人的事情。燕也然有一种很神奇的自我消解痛苦的本事。
    可是燕家是把他人生毁掉的凶手,他怎么还是下不去手。
    杀人放火怎么了?他都是个背着莫须有案底的人,大不了再进去坐一回牢。
    可他怎么还是做不到。
    我这种人还活着干什么
    燕也然:?
    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喊声, 转过头发现是个穿着校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正撑着护栏往上爬。
    边爬边哭着:反正我什么都做不好, 什么都差一截,跟别人比不了, 跟自己比也没有什么进步,我这种人活着干什么,我死了算了!
    燕也然站在原地没动,看她爬。
    好半天,那女孩儿腿还搭在上面,起也起不来,下也下不去。
    她尴尬地转过头看了燕也然一眼。
    燕也然给她指了一个方向,说:那里好爬。
    女孩儿:?
    他说的地方刚好是个接口,脚一踩就能跨过护栏。这东西十年前就有,现在也没修缮。
    你怎么这样?女孩儿收了脚,本来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听到燕也然冷漠的话,她就更难过,万一我今天真的往下跳,你可就是帮凶了!
    燕也然淡淡瞥她一眼,没说话。
    真要跳,根本就不会跑到他旁边来。离得这么近,分明就是不敢跳,但是又想要发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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