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仰头大叫,从喉咙的位置噗的溅出血水,陈桓洛看住时机快步上前用匕|首狠狠扎入他胸口正心。

    毛团浑身是血滴子,嘴里发出威慑的低吼声,小圆黑眼里尽是狠戾,它张嘴吐出一片血红的人肉。

    邵堰搀扶着陈焕匆忙赶来时就看到这一幕,他焦急的大吼一声洛儿。

    听见声音,陈桓洛心里松一口气,咬牙将匕|首一点点拔掉,捂着腹部坐在尸体旁低低喘息,眼前发晕。

    邵堰大步上前抱住他,扭头问,“还能走吗?”

    陈焕手臂上一道血口子,他弯腰拾起毛团,“可以。我们快出城!”

    天色渐明,雾蒙蒙的晨曦掩盖着高耸城墙。

    城门刚刚开启,远处就有人大声吆喝快关上城门!

    邵堰三人身形迅速消失在城郊外的雾气中。

    “大人!”驻扎在城外的副官从密林中突然出现。

    “大人,城中发生何事?我们收到信号灯但无法进入城内。”

    邵堰抱着陈桓洛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宣布命令。

    他高高扬起长鞭狠狠甩在马背上,“立刻传令下去,起营,朝北走!从深山老林中走!”

    马背颠簸,陈桓洛被掩在披风下紧闭双眼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刚结束的逃亡如今又要生死未卜前路茫茫。

    邵堰带三百精兵连夜调转马头,沿路上歌声不断。

    ——如今拜的当朝为相,墨笔染江河

    ——真龙诞真龙,为谁护得坤乾王国

    邵堰眸中带火,身后骄阳冉冉升起金光大亮,他从如火如荼中的光芒中走出,披一身金麟盔甲。

    ——皇上,您这么迫不及待想杀了臣吗?

    朝堂上,皇帝冷眼看跪着的几位老臣。

    “你们为邵堰求情,可知道民间流传的是什么!”

    “皇上,不能杀有功之臣啊。”

    “他若没有私心,又怎么在临近王城时突然起营朝北逃去?朕给他机会,等他回来解释,可现在兵权在手他却挟精兵逃窜,你们却还为他求情!”

    皇帝勃然大怒,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邵堰挟兵逃窜,怎不让他愤怒!

    “兵部”

    “臣在!”

    皇帝怒火中烧,“立刻派人给朕抓捕他邵堰等人!”

    地上瑟瑟发抖的老臣老泪纵横,“皇上,丞相刚灭叛王,此时兵力还远在西境,若再加派人手会造成朝中兵力空虚,皇上,如今拜虎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不可再另生枝节啊!”

    “他叛贼有功,朕是不是就该将皇位让给他了?!‘真龙诞真龙’,这是天下人在警告朕啊!不用再说了,朕心意已定,立刻搜捕丞相府!退朝!”

    皇帝拂袖离去,留下几位忧心忡忡的大臣以及站在远处相互用目光传递信息的臣子。

    书房中,木青端来清火凉茶,低声道,“皇上,小皇子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皇帝笔尖微顿,墨汁将将用尽,他长叹口气,问,“刚才可有看准人了?有几位?”

    “回皇上,三位。”

    “盯着他们。”等墨汁干透,皇帝将信纸放入信封中,眉头不展染一抹浓愁,“又要开战了。”

    军队行至三日,从插云如峰的连绵山脉中行走,最后停在一处陡峭悬崖峭下。

    邵堰年少时带兵打战时曾路过这里,远处是峭壁嶙峋,但迂回往幽深的山谷中进入,再走上一两日就能进去峭壁之下的幽谷中。

    人站在峭壁上往下望根本就看不见密林之下的幽谷。

    飞岩瀑布从山缝中经流而下,一路野花遍地盈满清香。

    邵堰让人就地休息,他用水囊接了水喂入怀中昏睡的人口中。

    陈焕的手臂有伤,他靠着石块坐下用另一只手为陈桓洛切脉,“胎动的厉害。胎儿受了惊吓,洛洛身体太弱了。”

    邵堰低头抱着怀里的人,声音沙哑,“这片幽谷很大,前面有村落,他们很少接触外人,我们去村里。”

    陈桓洛紧闭双眸眉头不展,脸色惨白,清瘦的邵堰几乎一只手就能环住。

    邵堰俯身亲吻他额头,“再忍忍洛儿”。

    “邵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邵堰用披风将陈桓洛裹紧横抱起来,“等他醒了再说吧。我已经让人去查歌谣是从哪里流传的了,希望皇上对我的芥蒂还没有太深。”

    他起身带着十人与陈焕往村中走,其他人就地扎营,取水做饭。

    幽谷深处阳光错落的地方有个不大的村庄,村民见到有外人的时候立刻警惕起来。

    邵堰前去与村长交流,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伤害他们,并且允许他们前去查看前方扎营的部队,倘若他们有意伤害,便会让军队打进来的。

    村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听邵堰这么说却仍旧不乐意,村里很久都没有外人了,他们在这里自给自足也活的自在,不想被外界打扰。

    村里人听说有外人来了,全部都出来了,围在村长家外头挤叽叽喳喳等着村中的命令。

    邵堰抱着陈桓洛不敢将他交给任何人,与村长交涉中,怀中的人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村长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他怀中人身上,迟疑的问,“这是何人?是受伤了吗?我们可以提供药材,但村中你们不能进去。我要保证村民的安危。”

    邵堰感觉到陈桓洛的难受,收紧双手将披风拉下一点露出怀中清秀苍白的脸庞,“我夫人身怀六甲,有些动了胎气。我们可以不进村中,还请您允他入村照顾他,我会给你们报酬。”

    村中老婆子听见这话,接话道,“哎呀,你们怎么能让她跟着你们受累,老头子,你就别死犟了,我看这几位像是好人。邵公子是吧,您先将您夫人放入里屋老婆子先看看她的情况可好?”

    “多谢。”邵堰立刻将人放入床铺,拉下披风,掩藏在披风下的人一张清秀消瘦的脸庞,腹部微凸,可这身形怎么看都是男子。

    村长的老婆子一愣了,“这、这是?”

    村中偏远隐于人世,就算是听闻过男子可孕子也只是当成传说听听罢了,如今一时见到让人不由得吃惊。

    已经六个月了,他腹部的凸起却并不明显,不像村中大腹便便的孕妇,反而清瘦的厉害。

    邵堰看在眼里心中发疼,都是他,总是让他跟着自己受累,如今怀了胎儿都不能安稳孕子。

    村长老婆子往村门口吆喝,“阿志啊,快去把你媳妇喝的药拿过来几副,这里有人怀孕喽。都别看了,赶紧回去做饭吧。”

    被唤作阿志的年轻人立刻跑回去取来几副药材。

    老婆子烧了热水给几人喝,“我帮你照顾你媳妇,怀了孕的女子都娇贵更别说这百闻难得一见男儿身孕子。

    邵堰郑重谢过,坐在床边伸手抚平他眉头,眼中印下深深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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