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怀了先帝的崽 作者:作者:三九十八
    小说三九十八(61)
    宋韫提过一袋面粉放在齐胤面前案板上,捻起一小撮面粉点在齐胤鼻尖:和面不用面粉,用西北风。
    韫韫是嫌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么?齐胤抓住宋韫纤细的手,鼻尖一点白,垂着眉眼委屈巴巴,像极了以前黄狸的模样。
    谁让某人逞强非要下厨,还说一学就会触类旁通呢。宋韫笑着挤开齐胤,自己动手倒水揉面。
    齐胤从背后抱住他,挤进面团里找到宋韫的手,紧握着不放。
    放手啊,好好的面被揉得不成样子了。宋韫抬肘抵了抵,齐胤却黏他黏得更紧了,大冷天,过着生日还要韫韫亲自下厨,我却帮不上忙。只能抱着韫韫,让韫韫暖和些。
    这是什么歪理,想占便宜找借口也不找个不那么离谱的。
    宋韫无奈,只能这样别别扭扭地继续揉面:把盐递给我一下白色陶罐里那个刚才忘了加了,面里加些盐会更筋道
    宋韫说着明显感觉抱着自己的人身体瞬间微僵,接下来却没有动作。
    齐胤,得寸进尺得太明显了吧。胆大包天,让寿星亲自下厨不说,连递个盐都使唤不动。宋韫佯怒转身,刚才还可以说是认不得面粉,现在你是连白陶罐都不认
    宋韫话未说完,视线凝在齐胤含笑的眼睛上。他明明是看着自己,目光却没有落到实处,从刚才宋韫进卧室看见他就是这样,难道
    宋韫心头骤然绷紧,伸着手在齐胤眼前晃了晃,齐胤抓住宋韫手和他十指紧扣。宋韫刚松了一口气,听见齐胤说:有风。韫韫手好冷。
    宋韫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双眼泛酸,声音涩哑:怎么会你从前眼睛明明是好好的
    我也不明白,或许是先前用的黑狗本身眼盲,我的灵魂许久看不见,回了本体一时还是转变不过来。或许明天就好了。齐胤贴近宋韫,鼻尖蹭了蹭他的,本来想瞒着韫韫的,怕韫韫心疼,也怕韫韫就此不要我了。瞎眼的齐小狗便罢了,韫韫天仙一样的人,嫁个瞎子夫君,实在委屈。
    鼻尖相碰,宋韫也被蹭了花脸,近距离的呼吸勾人又压抑,宋韫喉头有些干渴:是觉得我委屈,还是你自己委屈宋韫抿了抿唇,快速在齐胤唇点了下,怎么会不要你,即使变不回来又怎样是从前的伤痕疾病都会延续下来吗?齐小狗眼睛看不见,齐小猫齐小猫的尾巴
    宋韫没说完的话被齐胤霸道抵上来的唇堵住了碾碎了,忧虑悬心,此时又有别的打乱心跳了呼吸交缠间,宋韫仿佛渴水的鱼,一寸一寸贴合柔软的唇舌暂得安抚,从唇角到唇峰仔细描摹,鼻尖相碰时才记起来呼吸。
    齐胤声音低沉克制:齐小猫有尾巴,齐胤只有别的。齐小猫断了尾巴,齐胤是完完整整的。
    宋韫阖着眼睑缓缓吐息。有多完整,他当然知道,此时已经清楚感受到了。
    可以吗,韫韫?齐胤埋首在宋韫锁骨处,摩挲往上,鼻尖碰了碰发烫的耳垂,然后含住,发出的声音含混不清。
    面长寿面宋韫后腰抵住灶台上,双手撑在案板上。白陶罐被碰翻,盐粒和干燥的面粉混在一起,已经揉好的面团可怜地滚落在地。
    面,还是麻烦韫韫来做。
    宋韫「唔」了一声,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发软的双手推了推齐胤胸膛:那那你让开
    齐胤顺势抓住宋韫双手手腕,手腕上佛珠碍事,索性褪下,潦草地给宋韫束了散乱如瀑的青丝,然后扣着手腕压下去。
    我先做,韫韫再做。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去。
    或者,我做着,韫韫也做,不耽误。
    正月初一的梅花在暗夜里擎雪曳动,花瓣摇摇晃晃落了满地。
    第86章
    敬茶 ◇
    替庭霜尝尝新人的茶
    宋韫卯时自然醒, 朦胧睁眼,发现自己是躺在卧室床上,换了昨夜那套衣裳穿着柔软的寝衣。
    家里睡衣本来是有现成的, 但肯定不是宋韫自己穿上的。宋韫紧了紧领口,昨夜汗津津的肌肤已经清洁过了, 干爽舒适。但宋韫完全没有这段记忆,连怎么回来的都记不清。
    还能回想起来的内容, 让人脸上发烫心跳急速。
    昨夜实在荒唐, 小厨房里食材翻了一地, 宋韫手脚都软了,头重脚轻仿佛置身云里雾里,竟还真的把长寿面做了出来哪里顾得上把面揉得恰到好处,面太干切得又厚,下锅煮了许久捞到碗里送进嘴还是夹生的。
    齐胤那疯狗, 听宋韫哑着嗓子说「生的」,更加来劲了。
    汗津津的鼻尖抵着宋韫细腻白嫩的脖子:韫韫想生, 为夫当然要多多出力。
    胡说, 生什么生啊等等宋韫又羞又恼,抬手打向齐胤肩头,很快双手便被齐胤一手扣住压了下去,腰却同时凌空了。
    正月寒夜, 炉膛里柴火燃烧着,烘得暖意融融。从厨房到卧室,热度不减分毫。
    宋韫半梦半醒间,听见齐胤说:说好了假一赔十, 这才到哪, 韫韫别睡, 再来
    什么假一赔十,假了才该赔,真得不得了,赔什么赔哪有人刚活过来精力这样好的?从厨房到卧房荒唐了大半夜,宋韫昏了又醒,醒了又睡,只囫囵睡了一个时辰。
    宋韫试着动了动手脚,只微微颤动了指尖就周身散架似的酸疼。好不容易侧了个身,身旁却是空的,不见齐胤的踪影,宋韫下意识心头一紧:人呢?昨夜不会是做梦吧?
    但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宋韫慢腾腾挪动半晌才起身换好衣裳,出了卧房,一路寻找齐胤。想喊两声,一开口喉咙发涩发紧。想到厨房一片凌乱的场景,又是一阵脸红,要是被父母看到真是没法活了宋韫不像齐胤,还是要脸面的。找齐胤倒可以缓缓,趁着父母或许还未起床,先去厨房收拾收拾。
    慢慢挪到厨房,却见里面已经打理干净。地是扫过的,灶台上瓶瓶罐罐摆成一排。乍看是挺整齐的,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糖和盐混在了一起,面粉里掺了小米
    宋韫刚开始还不确定是谁收拾的。现在一看,明确无疑,是齐胤。
    眼睛看不见还到处跑,收拾了等于没收,宋韫暗嗔,顺手重新整理了厨房。
    一转头,灶上锅里有微微的白雾腾起。
    宋韫掀开锅盖,锅中温水里坐着一碗长寿面。
    不会又是生的吧宋韫红着脸低语,端起面碗,挑出一根粗细不匀的面条。出乎意料,咬下去居然是里外都熟了的,咸淡也合适。
    不得不承认,某人说一学就会触类旁通倒也不是完全扯谎。
    可齐胤到底去哪了?他总不能打扫了厨房,扔下自己一个人回宫吧?
    宋韫缓步走出鸣篁居,一路来到前厅,抬眼便见齐胤端端正正跪在堂上。
    齐宋韫快步上前,脚步虚浮跌了一跤。幸而齐胤手快,一把将他捞进怀里。
    韫韫醒得这样早?看来是昨夜赔得不够。齐胤含笑,目光因落不到实处而显得格外迷蒙深邃,他搂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走这么远,腿酸不酸,累不累?
    宋韫拍开在自己腿上不安分游走的手:胡闹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地方天还没亮,跪在这里做什么?
    韫韫家里风水好,我在这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齐胤玩笑一阵,正色道:韫韫你先坐。我在这跪着,等岳父认可。
    宋韫怔了怔,看着直身而跪的齐胤,低声:父亲哪说不认可了,哪需要你这样。
    齐胤摇头:韫韫,没说不认可,但也没说认可。虽然昭告过天下,我们也在菩萨面前拜过天地,就连洞房也入过了。
    但终究还是要拜过高堂,我才安心,觉得韫韫彻彻底底是我的了。我在这里跪了一个时辰,岳父岳母未必不知道,但他们并不露面,想来是还不满意。我便跪到他们满意为止。
    跪了一个时辰,做长寿面收拾厨房恐怕又是一个时辰,齐胤真是一夜没合眼。
    你这不是逼着父母认你吗?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你起来。宋韫挽着齐胤肘弯,双手无力根本拉不动,见他态度坚决,索性双膝一弯和齐胤并排跪下了。
    韫韫齐胤侧身,虽然看不见,但他无比确认,宋韫就在自己身边。
    反正在父亲眼里,我混账胡闹也不是第一次了。宋韫理好了自己和齐胤的衣摆,跪得端正,你我一体,就算父亲恼怒,要把你扔进杂耍班子,我也一起。
    齐胤心头暖热,忍不住笑道:我可舍不得让韫韫钻火圈。
    我舍得。还要让你连钻十个宋韫红着脸把往自己身上贴的齐胤推回去,跪好!
    遵命,殿下。齐胤快速在宋韫耳根亲了一口,宋韫正要教训,他又退回去跪得端端正正一脸诚恳了。
    哪有这样无赖的人,宋韫简直拿他没法。
    齐胤跪了一个多时辰,宋家父母都不露面。宋韫不过在厅上跪了半刻钟,就听见脚步声响起,以及父亲宋谓然不悦的咳嗽声。
    宋韫抬头望去:父亲太傅?
    宋谓然板着一张脸,身后跟着同样面色冷硬的太傅焉云深,二人在上首左右位置坐了,几乎是同时呵斥:混账!
    宋韫和齐胤也不是第一次听这两位斥责了,此时却尤为心虚,垂头任骂。
    反了天了,一大清早在这跪着给谁示威呢!宋谓然看见宋韫这模样就来气,从前在家里顶撞自己的劲头哪去了!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越想越气,拍案而起,这小子好在哪了?让你这样跟着胡来!我要是不同意,他还能下一道圣旨把我砍了不成!说着宋谓然扬起巴掌,还没落下,便被焉云深拦住了。
    虽说闹到太傅面前有些丢脸,但到底太傅是比较斯文理智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嘛,他还是齐胤的老师,说不定还能劝劝父亲
    宋韫心里正想着,却见焉云深抬脚踹倒齐胤:混账!
    宋韫目光来回,看了焉云深又看被踹后翻身而起重新跪好的齐胤,恍惚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父亲要打要骂,宋韫都觉得合理,毕竟是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一朝被别人撬了,心里实在有怒。可太傅
    他是齐胤的臣,向来重视君臣之纲。难道看着齐胤这张脸,认不出他是谁?虽说死而复生之事实在玄妙,但齐胤和裴季狸提前安排好,昨夜太傅在家里过除夕,神色并不讶异,他应当也是知道来龙去脉的,怎么会
    宋韫想不明白。
    齐胤直身而跪,握住了宋韫的手,对面前两位叩头,宋韫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也跟着叩头。
    亲长在上容禀,齐胤倾慕宋韫至深,此生相依性命相托,天长地久碧落黄泉不离不弃。
    曾南面俯视天下人,此时却叩头至尘埃里。字字句句,由衷而发。是誓言,是许诺,是此心信奉的至高格言。
    宋韫心头震荡,与至爱之人十指交握,连心跳脉搏也同速,坚定重复
    亲长在上容禀,宋韫钟爱齐胤至真,此生相依性命相托,天长地久碧落黄泉不失不忘。
    两人深深叩头,跪在尊长面前,共诉誓言,盼望得到父辈的认可和祝福。
    你们才多大年纪,张口闭口就是此生一辈子。你们才见过多少人,就认定非他不可了?一生有多长,中间有多少变数,你们凭什么保证?宋谓然神色依旧是不悦,但眉头皱得不似先前那样紧了,余光扫一眼身旁的焉云深,有的人,看起来也是人模狗样忠实可靠的,结果怎么样?还不是靠不住,做了负心人!
    焉云深脸色沉了沉,没有和宋谓然争辩,而是看着齐胤问:你可清楚,宋韫是个男子?
    最亲近的事都做过了,当然知道是男是女。宋韫思及昨夜,喉头紧了紧,微微侧头看齐胤神色坦然:当然知道。韫韫是这世上最卓越的男子,胜过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
    你选了他,便只能是他,否则做父母的放不过你。
    我有韫韫便万事满足,我们之间决容不下他人。若我有负韫韫,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永堕地狱不入轮回。
    哪怕无子?
    得韫韫已是万幸,夫复何求?
    一连串问题问下来,焉云深掩面长叹一声:既然如此,也罢
    罢什么罢!宋谓然抢白,你算老几?哪里就轮到你决定了。我才是宋韫老子,我不
    你不什么!孩子们情投意合又极般配,这段姻缘是天作之合,轮得到你这个老家伙指三论四?许泽兰端着茶盏快步上前,送到宋韫和齐胤面前,好孩子,敬了茶,礼数就全了。
    宋韫看着满面笑容的母亲心头骤暖,和齐胤分别端过茶盏,举过头顶,齐声:请亲长用茶!
    两盏清茶香气幽幽,勾起往事。宋谓然和焉云深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对故人的怀念。
    喝吧,替庭霜尝尝新人奉茶的滋味。许泽兰抱着茶盘立在一旁,揩了揩泪。
    看在庭霜的面子上,就纵容这小兔崽子为所欲为吧。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庭霜未得到的,宋韫一定要得到。
    宋谓然这才不情不愿接过齐胤奉上的新茶,瞥一眼从宋韫手中接过茶盏的焉云深。
    到底是亲儿子敬的茶,大概是格外甘甜的。那老家伙数十年如一日的死人脸,竟也会笑。
    作者有话说:
    以后改到12点更新了哈,其他时间修修文。
    第87章
    父爱 ◇
    权当生辰贺礼
    喝了茶, 就算宋谓然再不愿意,也得应下齐胤喊的岳父。
    瞥一眼暗暗期待却又不能应声的焉云深,宋谓然心里那叫一个舒爽, 微微仰头捋着胡须,咂摸着岳父二字回味, 很快又沉下脸:叫什么岳父!宋韫又不是个姑娘!
    齐胤是个顺竿爬的好手,脸皮又极其厚, 造作扭捏地对宋谓然行了个古怪的礼:您教训得是。那我就叫您公爹?
    宋谓然看着笑得谄媚的齐胤顿感恶寒,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喊爹就行了!收起你那副嘴脸!宋韫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号人!
    遵命, 爹。齐胤乖巧改口。
    宋谓然看他还是不顺眼,但想起还有事情交代,目光在身形虚浮的宋韫和神采奕奕的齐胤身上来回一遍,脸色更是难看,对齐胤招招手:跟我到后边来, 我有话跟你说。
    齐胤虽说豁得出脸面,但在关于宋韫的事上总是格外谨小慎微, 听见宋父语气生硬, 心里有些没底,急忙向宋韫求助。刚伸出手去,还没碰到,便听见太傅对宋韫说我也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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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三九十八(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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