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爬上手臂牢牢束缚住,动弹不得,他才懒洋洋问:“九皇子打算做什么?”

    耳边低语:“你说呢!”

    混浊滚烫的鼻息喷洒在颈项处,秋凤越不禁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满地,钦佩的口吻调侃:“这你都能发情,厉害!可是你该知道的,老子不好这口儿。打个商量,你去找别人吧,我掏钱”。镇定自若的外表下,心如擂鼓。

    “可是……那晚你可是主动得很”,废弃庙宇三千桃花,合欢树下,红绸寄情。夏景鸢回味,摩梭着那人的唇瓣,忽得被张口咬住,手指吃痛,力道之大让夏景鸢的神色扭曲了一瞬间,压制住抽回手指的本能,却又似是很满意。

    咬手指的感觉并不好,秋凤越清晰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恨不得呕出来,赶忙松开他的手指,扭过头去,顿时被欺上身,赤裎相对,不着丝褛的两人滚作一团,秋凤越恼羞成怒:“他娘的,发情找别人去,老子不奉陪!!”

    混乱间,水花四溅,秋凤越瞄准时机运行内力,刚要偷袭,一股灼热自丹田升起,很快如坠炼炉浑身灼烫难忍。额上的猎艳珠花愈加妖冶,秋凤越闷声喘息,显得愈加痛苦不堪。

    “妄动内力会加速猎艳珠毒素侵入五脏六腑、体肤骨髓,难受的是你自己”,夏景鸢怜惜地抚摸他的脸颊,视若珍宝。猎艳珠与血蛊在秋凤越的体内形成了微妙的平衡,他才得以保全性命,不会死,只是火毒焚身痛苦不堪,怎么舍得?

    有匪岛与寰朝的关系已经僵持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即便是海盗头子秋凤越心性洒脱既往不咎、夏九皇子夏景鸢为爱放下纷争安于一隅,却依旧改变不了对峙的局面。

    ――然而,外界又能影响得了什么?

    “倾尽浮生如斯,换君长相思……”

    一刹那繁花如锦、桃粉梨白,悠悠飘荡着,情话缠绵又似亘古的誓言。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太多的痴男怨女纠缠不休最终仍是劳燕分飞,流传于时空的才子佳人白首偕老,有匪岛下――水晶湾里――冷清死寂的坟墓却是葬着谁的痴恋?三千灼华,又是谁的血染红了桃花?

    倾尽浮生如斯,换君长相思……耳边一遍遍重复着,像是入了魔障,鬼魅的脸上经不起波澜,痴迷的神色竟显得惊恐万状。

    夏景鸢细细亲吻他的嘴角,又柔声道:“你且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些东西过来”。

    秋凤越无可无不可,一脱离了钳制,便经自泡进水里,只留了半个脑袋露出水面,一双璀璨如星辰的瞳眸游移警惕,鼻前偶尔冒出几个水泡泡。

    二十几年的花红柳绿、莺歌燕舞的红尘世界轰然倒塌,如今眼中只剩下模糊而混浊的残影,这无疑是压倒秋凤越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任是洒脱如秋凤越也经不起变成一个废人的打击,可是没有妖刀雪见的话怎么守护有匪岛的同伴?大敌当前,他不能失去雪见,哪怕四肢尽断、五官尽失,人不人鬼不鬼,眼前要做的,也一定要做成。

    明明只差一步了

    沧浪崖底,惊世宝藏。赌上性命、断绝后路的险里求生之招,绝处逢生或是横尸荒野,有匪岛的生死存亡竟是系于几个海盗头子,秋凤越突然觉得自己不堪重负了,眼睛热热的,呛得鼻子难受。

    秋凤越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神色犹豫,苦笑道:“真是丧家之犬的模样,梅子和书生不会嫌弃我这个废人的吧!”

    静静泡在潭水里,他需要时间整理好乱糟糟的脑袋,计划下一步。

    夏景鸢并未走远,桃花仙人妖艳魅惑,绝尘之姿无出其右,他抚摸着细腻清凉的骨瓷,直到指尖的清凉丝丝入骨,冰到了心尖儿最脆弱的部位,隐隐作痛,他才收回了手,近乎于膜拜神祗一般仰视着桃花仙人。

    艳丽、高贵而不可亵渎的仙人,萧家第九代家主萧雪歌,夏景鸢突然从身后抱住了这尊骨瓷,恍如亵玩神祗,下巴抵在骨瓷的肩头,像是入了魔怔,痴迷嗅着桃花仙人的气味,鼻息间尽是桃雾,然后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无忧远远地就看见九皇子对着骨瓷耍流氓,登徒子的模样猥琐无耻至极,无忧嗤鼻,刚要扭头视而不见,却猛地张大嘴巴,表情惊骇无比。

    ――就见夏景鸢怀里的骨瓷突然破裂、倒塌,灼华桃夭万千芳华,残红泣泪,终究不过是亘古的记忆,久远的执念。

    抚摸骨瓷的指尖施力,骨瓷龟裂,桃花仙人的裂纹一发而牵动全身,瞬间变成一堆碎片。

    空空如也的怀抱让夏景鸢有一瞬间的迷惑,似是不明白骨瓷怎么就破了、没有了,但也只是一瞬间,勾起桃花仙人的衣裳,脸上如春风吹过桃花争艳,没有桃花仙人,更没有百年前不可一世的无零山庄庄主萧雪歌,眼前所能看到的,能抓在手里的,唯有秋凤越一人而已。

    回到浅潭时,恰好看见秋凤越泡在潭水里自怨自艾,如主人一般飞扬洒脱的细长眸子却是毫无神采,也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才会揭开自己血淋淋的脆弱,不再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海盗头子,也不再是肩负有匪岛存亡的坚毅果敢的大当家和村长,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乞讨着人世间的庇护。

    说到底,一个乞丐出身的人能有多么坚硬的内心呢?

    欲念由心起,来势汹汹,夏景鸢突然双目赤红,凭空澎湃而起的欲念来得如此迅猛,甚至没有压制的空隙,如觅食的饿狼扑向猎物,咬断喉咙、撕开毛皮,剖开它的肚子露出最鲜美的食物。

    ……唯有这个猎物才能解他的饥饿,将他从死亡的深渊里拉扯回来。

    “秋凤越,只能是你,别人……谁都不行……”

    可怜秋凤越正悼念自己的悲惨际遇,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掀翻进水里,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竟贴上了一个炽热的“墙”,耳边剧烈喘息的声音犹如一团火球,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灼热。

    背上像是着了火,冰凉的潭水也浇不灭的火,连骨头缝儿也烧得难受,一簇一簇的火苗随着炽热的鼻息、烫人的湿吻不断燃起,秋凤越突然打了个激灵,意识到接下来的□□,想逃,可是看不见,眼前一片灰雾……

    眼睛看不到,耳朵却异常灵敏,身后不断传来湿濡的声音如一场噩梦,身体像是着了火,偏偏又使不上力气,流窜的火苗急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这种感觉陌生而美好,明知道是毒,却欲罢不能地继续下去,一旦尝试了,便上了瘾,直到万劫不复。

    “……啊嗯……啊……”

    粗重高亢的喘息夹杂着痛苦与不易察觉的沉醉,枯槁的半张脸狰狞可怖,半张脸媚态妖娆,极致的美、极致的丑交织错杂,竟生出了扭曲的美感,痛苦与快感一波跟着一波,侵噬着神志,驱使身心为之交融,□□。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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