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情其实是很凉薄的,他是孤独的,即使这种孤独是王者的孤独,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也一定不好受,但是谢奇雨的出现却给这个残破的家带来了一种名为“亲情”的东西,林逸闵明显比以前更像个有情绪的人了,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我知道了,逸闵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

    电话那头顿了顿,答道:“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说想你们了,想回家住一段时间。”他也不算说谎,谢奇雨总是拖着他回家,其实并不是他自己多想吴秋秋,而是知道林夫人想念林逸闵了,不过是找个借口让他多回家而已。

    “那就好,我也有点想他了,你早点睡吧。”林夫人挂了电话,看着上面破纪录的通话时长,心里有些感动,人啊,年轻的时候不懂得珍惜,以为小孩子不懂事自己做什么都只需要考虑自己就可以了,等到老了就开始奢望小辈们还能跟自己亲密无间,真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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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家,凌悦坐在沙发上,一张一张地看着照片,林逸闵这几天的生活记录并没有女人出现,但是却有一个长相漂亮的男人,两个人一起出入很多私人场合,而且林逸闵还好几次带这个男人回了公寓。凌悦想到这几天谢奇雨突然不声不响地搬了回去,再加上周围喜欢同性的朋友也不少,顿时就迅速地把那个漂亮男人当成了假想敌。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跟老妈抱怨了几句林逸闵对自己一点都不动心,担心他是不是有其他人了,真的只是随口抱怨了几句而已,凌夫人就立马跳了起来,说她认识一个私家侦探,可以请他调查一下,凌悦本来觉得这样调查别人的隐私似乎不太好,还在犹豫,凌夫人已经果决地打完了电话,凌悦当时看母亲的表情有些狰狞,感觉比她自己的事情还要上心,想起她之前发病的日子,就觉得有些可怖。

    但是现在,坐在她旁边的凌夫人却一副见鬼的惊悚表情。

    “妈,你怎么了?”凌悦刚想挽住她的胳膊,却发现凌夫人全身颤抖。

    “别碰我!”凌夫人一把打掉凌悦的手,尖声喊道。

    “妈,你别吓我呀,你怎么了?”凌悦捂着被打疼的胳膊,委屈地看着凌夫人。

    凌夫人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摇晃着自己的头,过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眼神回复之前的凌厉和清明:“没事,宝贝,我没事。”

    说着抽~出其中一张照片,攥在手心里就往房间里走。

    凌悦没跟着,自然也没听到凌夫人口中的喃喃自语:“他怎么还活着,他不可能还活着!他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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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奇雨从餐厅厨房里出来,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回家,突然发现棠溪出现在他面前,今天并不是棠溪固定演奏的日子,他有些惊讶。

    “我是来找你的。”棠溪解释了他的疑惑。“不介意跟我聊聊吧。”

    谢奇雨觉得棠溪最近开朗了不少,而且他的嗓音也似乎比原来好了点,不再那么突兀粗哑:“当然。”

    “走吧,坐我的车。”

    谢奇雨跟着棠溪走了出去,棠溪发动了他的摩托车:“上来吧。”

    两个人一路飞驰到了a大,棠溪把车往路边一停,两个人坐在湖边的木椅上,柳树垂荫下的夜深邃而静谧。

    棠溪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道:“这里是我第一次见到逸闵的地方,那天他作为杰出校友回来演讲,而我负责给他献花,我们算是一见钟情。”

    谢奇雨默默地听着。

    “他这人,没有别的缺点,就是对谁都好,这点很让人不爽,你知道,他虽然无心,但是不能保证其他人会不会因此就想太多,说起来好笑,以前我也经常因为这个吃醋。”

    棠溪这话像一把利刃深深扎进谢奇雨心里,痛得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呢?

    “他对你也很好吧,看得出来他很重视你这个弟弟。”

    谢奇雨轻轻地嗯了一声。

    “当初我们之间的事情,怎么说呢,其实算是个误会,我并不是自愿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放不下他,我想他也一样,只是我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他,所以这么多年一直躲着他。”

    谢奇雨懂他的感受:“我哥他不会嫌弃你的。”

    “他是不会嫌弃,所以奇雨,我也想得到你的祝福。”

    “我的祝福?那重要吗?”谢奇雨心里在滴血,表面上还要强颜欢笑。

    棠溪看着他:“重要,对逸闵来说,你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之一。”

    只是亲人,吗?

    “好啊,我祝福你们,永远幸福。”一个字一个字地印在鲜血淋漓的心上。

    “谢谢你。”

    两个人坐着坐着,夜便已经深了,路上行人寥寥无几,棠溪提出载谢奇雨回家,奇雨没拒绝。

    坐在摩托车后座上,谢奇雨没带头盔,任思绪如同发丝一般在风中飞舞。

    在十字路口被侧面飞驰而来的轿车撞飞到空中又重重地跌落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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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滴

    监护仪单调的声音在室内回响。

    看着安静地睡在重症监护室里浑身插满管子的谢奇雨,林逸闵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瞬间被抽空了,他握着谢奇雨苍白细瘦的手,恨不得躺在上面的人是自己。

    脑出~血,脑水肿,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医生这样告诉他。

    多么希望他能睁开眼睛。

    多么希望听他再撒娇地叫一声“哥”。

    多么希望那天晚上没有让他独自回去。

    棠溪也受了伤,浑身多处骨折,但好在戴了头盔,谢奇雨就比较倒霉了,受到的冲力最大,被甩得最远,又没有头盔的保护,现在只能靠呼吸机勉强维持,即便是能醒来,也难保不会留下永久的神经损害。

    一身石膏的棠溪拄着拐杖走过来:“移闵,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林逸闵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肇事司机撞完人就逃逸了,现在还不知所踪,他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那个人找出来。

    “我”棠溪还想说什么,被林逸闵打断。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陪陪他。”

    棠溪只好默默地走回去,回头看到林逸闵抬起谢奇雨的手小心翼翼地落下一个吻,如同吻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知道,这个男人再也不属于自己了,或许从再次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林逸闵已经在医院不吃不喝守了两天一夜了,他那么注重仪表的一个人,现在一副胡子拉渣的模样,连林夫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icu的探视时间每天就那么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他就在大门外站着干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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