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
    “喵喵喵喵!”我看你大爷!一眼看不够还想看第二眼?你都戳了你还要看!有那么好看吗!
    骆阳扑腾着四肢,宁死不从!
    容与在那个伤疤上看了好几眼,终于将他放开,见他还是那一副凶巴巴的小模样生着闷气,就忍不住想要在他脸上捏一捏,可还没碰上,就被他一爪子拍开,龇牙咧嘴的怒气冲天。
    “好了好了,不碰你了,别生气,来,喝牛奶,我给你赔罪。”
    骆阳凶狠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看着容与,完全不想搭理他。
    “不喝?那我拿走了?”
    骆阳气呼呼的转过身去不去看他。
    这大色狼王八蛋,把自己看光了,占尽了便宜,还不来哄哄人家!一瓶怎么够!
    容与起身,似乎真要想把牛奶拿走。
    “我真拿走了?今天可没得喝了。”
    骆阳不情不愿的转过来,飞快的看了容与一眼,又飞快的转过身去。
    非礼了我,还想用一瓶牛奶威胁我?休想!
    “好吧,既然你不想喝,那我就自己喝了。”
    骆阳目瞪口呆转过身来,怎么也没想到这大色狼竟然这么不要脸,和一只猫抢吃的!
    他看着容与打开了奶瓶盖,眼看着就要往嘴里倒了,连忙跳下了沙发,跑到容与脚边,两只小爪子扒拉着容与裤腿,立起身子,在他四周蹦蹦跳跳。
    “喵喵喵!”我要我要!是我的是我的!你不准喝!
    容与看小家伙砸吧嘴,喵喵叫,眼馋的小模样实在有趣,心都化成一滩了,可他就是还想逗逗他,蹲下身去,“想喝的话,应该怎么办?”
    骆阳看着容与将脸凑了过来,心里憋着一股气,这王八蛋非礼了我,竟然还想让自己倒贴上去亲他呢!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骆阳当即恨不得两爪子拍上去把这张俊脸给挠花了,看他还去勾引谁!
    可是他又不敢,看着容与另外一只手里的小奶瓶,他好想喝呀。
    咕咚一声——
    算了算了,就当、就当亲了一口大黄好了!
    小家伙两只小爪子肉呼呼的扒在容与脸上,踮起两只胖嘟嘟的后腿,以便让自己能够到容与脸颊上,啪叽一声,狠狠亲了一口。
    容与心满意足将小奶瓶递给他,“慢慢喝。”
    骆阳认为,作为一只猫,他完全没有了猫该有的尊严。
    一小瓶牛奶就能让他咕咚咕咚地喝个起劲,就连容与光明正大的揉他脑袋瓜,捏他肉呼呼的脸颊,摸他软绵绵的小肚子他都能无动于衷。
    心满意足将牛奶喝光后,他这才将小奶瓶扔一边,一爪子拍飞容与为非作歹的魔爪。
    牛奶喝完,不准再摸!
    想继续摸,给大爷上牛奶!
    容与似乎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拿起一块小饼干递给他,诱哄着他,“牛奶咱们先不喝了,待会我得处理些事情,你乖乖的,好不好?”
    骆阳抱着小饼干扑哧扑哧地吃的起劲,听了这话,眼前一亮,好机会啊!
    看骆阳那把所有情绪都写到脸上的小情绪,容与无可奈何摇头,将人抱起,去了书房。
    这小家伙如果能安安分分的,那可真是大白天见鬼了,还是把他锁在身边安全些。
    骆阳吃饱喝足,懒洋洋的躺在容与膝头睡觉。
    他本来想睡沙发上的,可是容与总是黏着他,真是讨厌得很,甩都甩不掉。
    他失踪将近两天,哥哥在家里,估计得着急了,他得想办法逃出去,让哥哥知道这事。
    更何况,往后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折腾非礼自己呢,自己现在还只是一只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奶猫,任人欺负,多吃亏呀。
    可是容与黏自己黏得这么紧,一时半会都不离开自己,他该怎么逃出去呢?
    骆阳趴在容与肩头,想了一会,感觉自己脑袋不够用了,迷迷糊糊的,仰头就打了个哈欠,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容与处理着遗留的文件,见骆阳迷糊的小模样实在可爱得紧,替他挠挠小肚子,“想睡就睡,我不闹你。”
    骆阳呜咽一声,翻了个身沉沉睡了过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安静的别墅终于响起了除容与之外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有些急,又有些迟疑,听声音,似乎还在楼下徘徊了许久。
    容与也不是没有想过会来得这么快,起身,将骆阳抱去床上,坐在一侧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等着人进来。
    没过多久,书房门从外被推开,容与抬头看了来人一眼,没多少情绪,他在小家伙喝的牛奶里放了些东西,够这小家伙舒舒服服睡上几个小时。
    骆阳失踪两天,骆家急得都快疯了,但隐约也知道,骆阳这几天怕是要出事,就怕他孤身在外,饿了冷了受欺负了,不得已,这才求助到了容与身上。
    骆臣接到消息,哪里还顾得其他,风驰电掣,立马就赶来了。
    床上小小的一团蜷缩着身子,偏着头,闭上眼睛呼呼大睡,流了一嘴的哈喇子。
    骆臣当即就笑了。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仿佛是看到了极其珍贵又难得的宝物,谨慎的在他肉嘟嘟的脸颊上戳了戳,软软的,热乎乎的。
    “怎么睡着了?”骆臣自顾自说话,托着骆阳的脊背将他抱起,四条小短腿软绵绵的摊开,张开嘴无意识的砸吧两下,甚至还伸出舌尖,在骆臣的手心舔了舔。
    骆臣全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他紧张的站在那,也不敢动,就这么捧着小家伙,唯恐自己力道大了那么一点点,让他不舒服。
    “阳阳,”骆臣轻轻喊了他一声,小家伙似乎心有灵犀似的,嘴里含含糊糊的呜咽了一声,像是回应。
    骆臣登时笑了起来,“我是哥哥。”
    睡着的小家伙没有动静。
    他转头看向容与,一连串问出了声,“睡了多久了,什么时候找到的,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饿着冻着?”
    容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半响才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你放心,在我这,不会让他饿着冻着,也不会让他受伤。”
    这只是句再平常不过的回话了,可骆臣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似的,脸色骤然变得不大好看,他将骆阳放到床上,摸着他的小脑袋,顺着他的脊背,抚着他的四肢,视线最后落在他的小屁股上。
    骆臣知道,那儿,本应该有条尾巴的。
    但是骆阳没有。
    “现在你该放心了,他在我这,不会有事。”
    骆臣双唇啜动,半响也没什么话好说出口的,只得苦笑一声,站起来,沉默了片刻,“好,我放心。”
    “不送。”
    容与明晃晃的赶人,骆臣没有意外愤怒的神色,转身,半蹲下来,捧着骆阳胖乎乎的小脸蛋亲昵的亲了亲。
    小家伙才刚变成狐狸,他还记得自己吗?
    骆臣心里没底。
    他凑到骆阳耷拉下去的耳朵边上,轻声道:“阳阳,我是哥哥,我是……你的混蛋哥哥,记住了?”
    骆阳仍然是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清醒的痕迹。
    第8章 第八条尾巴
    骆阳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
    那儿有棵古树,矗立在云雾缭绕的崖边,枝叶遮天蔽日。
    古树下有个小木屋,木屋前铺了一地金黄的树叶。
    那仿佛是个人间仙境,重重叠叠的远山,望不到头。
    空寂无人的地方,连片树叶掉下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骆阳似乎看到有个人从那个木屋里出来,一个小小的孩子,蹦蹦跳跳,清亮的嗓音立马传遍了这个空荡的世界。
    听到这空灵的声音,他霎时间就醒了。
    骆阳怔怔抬起头,看着窗外天色昏暗,房间内光线也黯淡下来,他伸出小舌头舔在两只小爪子上,舔弄了好一会,这才百无聊赖的爬起来,环顾四周,容与竟然不在。
    说起来,他住在这也有两天了,可这房子他都没好好参观过,现在放眼望去,装饰倒是别具一格,就是不知道那些摆放在书桌架子上的青瓷器皿是不是真的。
    骆阳扑腾一声跳下床,顽皮的跳上书桌台,一不小心,打翻了书桌上的墨汁。
    骆阳嫌弃的看着桌上流淌了一桌的墨汁,再看看自己粉嫩的爪子上沾染上的墨迹,不高兴了。
    伸着爪子在桌子上的一张白纸上拍了拍,在白纸上留下一个个的脚印。
    桌上没什么好玩的,反而把他给弄脏了。
    骆阳从书桌上一跃而下,落到铺了厚厚地毯的地板上,软软的,倒是不怎么疼。
    他看了眼四周,最终目光落到了一侧书架上,那儿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不少的数据,骆阳走过去一瞧,简直不可置信。
    那大色狼能看这么多书吗?而且,还都是些古书,悠远的历史都能从那些书籍的封面上嗅出陈旧的气息,摆在这估计就是显摆得好看呢。
    骆阳目光在这些书上来回穿梭,他在自己哥哥的书房里也曾经见到过这么多的书,可是哥哥和那个大色狼不同,哥哥的那些书,一定都是看过的,而大色狼的这些书,肯定就是为了装模作样的。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怎么可能会看这么一本正经的书?
    骆阳眼尖,似乎看到那书架最高的地方有东西在发光,他顺着书架往上爬,最高顶的地方,看见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盒里,有一块发着微光的玉佩。
    夜里发光的玉佩骆阳不是没见过,只是这玉佩看起来还挺别致的,但明显只是半块,这半边,雕刻的是一条镂空的尾巴。
    大色狼是妖怪管理局的局长,这玉佩说不定就是从哪个不出世的老前辈手里夺来的。
    骆阳伸手摸了摸那发光的玉佩,竟然发现是暖的,摸上去可舒服了。
    他忍不住想将那玉佩拿出来,两只爪子刚触碰到那玉佩呢,突然一阵寒光乍现,巨大的推力将他从书架上推了下去。
    骆阳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仰头看着那书架顶端,蒙生退意。
    怎么连块玉佩都这么霸道,摸都摸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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