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唯欢素来对人淡淡的,对侄子的热情很不习惯,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道:“你又长高了。”

    晏瑞嬉皮笑脸地道:“小叔又不好意思了。”

    晏苍笑骂道:“没规矩!”

    晏瑞看父亲并未真的生气,便大着胆子道:“父亲放心罢,儿子只在小叔面前如此。小叔可是大英雄,前阵子破了辽东马贼的大案,连上书房的魏侍讲都在夸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不算是副cp其实,因为他们的作用在于衬托主角,然后推动剧情,篇幅占得很小,原谅我这个主角控啊!

    ☆、初露端倪

    他这一说,晏唯欢倒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拿出一柄一掌长短的小刀,那把刀从柄至鞘均刻有古朴精致的花纹,看上去秀气的像一件名贵的装饰品,但当晏唯欢抽刃出鞘时,车厢里顿时光华耀目,霎时一股凌厉无匹的肃杀之气迫向三人眉睫。

    晏唯欢修长的手指抹过刀背,手势温柔,如同轻抚花枝,缓缓道:“这刀是我在辽东是偶然所得,随身携带倒也方便,给你做防身之用罢。”

    晏瑞自幼习武,在晏唯欢拿出那柄刀时便被吸引住了,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瞧着,这时听说小叔要将刀给他,不禁又惊又喜,结结巴巴地道:“这、这真的给我?小叔......我我我......”

    晏唯欢忍不住笑了笑,随手把刀塞进他手里。

    晏苍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这时插口道:“即是你小叔给的,必是好东西,便拿着罢。”

    晏瑞被小叔的笑容晃了下眼,吸了口气接过刀来,大声道:“谢谢小叔。”

    他说着也笑起来,掀起帘子向外做了个手势,又回头道:“瑞儿也有东西要送给您。”他接过近侍从车外递进的布包,双手递给晏唯欢。

    晏唯欢接过来徐徐打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那布包里竟是几块玫瑰酥。

    晏苍探头一看,也是哭笑不得:“这不是昨天晚宴时席上的点心?你这小子是怎么带出来的,还敢跟你小叔献宝?真是丢人!”

    晏瑞不服气道:“皇祖父难得留饭,儿子记得皇祖母说过小叔最爱吃这些东西,才特意偷偷留的。春秋时颖考叔能把庄公席上的肉食带给母亲,瑞儿如今不过是效仿古人罢了。”他一脸期待地转头看着晏唯欢:“小叔您尝尝?”

    若是平日里,为了给侄儿面子,哪怕带出来的是冷馒头晏唯欢也会吃了。可前几日他病发时为了忍痛,牙关咬得太紧,因此伤了牙根,除了清粥什么都吃不了,这时候心中为难,面上便有几分犹豫。

    晏苍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沉声向晏瑞道:“当街进食成什么样子,莫要缠着你叔叔胡闹!眼见就要到方府了,还不赶紧回你轿子里去!给孤拿出点皇孙的样子来。”

    晏瑞素来畏惧父亲,方才仗着晏唯欢在才敢稍稍放肆,这时候见晏苍沉了脸,连忙喏喏起身告退。

    他掀了车帘,又依依不舍地回头嘱道:“小叔,您可别忘了吃啊!”

    晏唯欢松了一口气,点头嗯了一声。

    晏瑞下了车后,晏苍才道:“你最近身子又不好了?刚刚问你时又不说话。”

    晏唯欢道:“没事。”

    晏苍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自小就是主意大,什么事都憋着不说,难受也非要自己挺着。你以为这样便是给我们省心了?怎不想想你越是如此,才越让人翻来覆去的担心。”

    晏唯欢:“三哥......”

    晏苍一抬手打断他:“你想想我和母后,想想你师父师兄,哪一个不是天天惦记着你。你就知道自己逞强,可若是真有了什么事别人却不知晓,到时候岂不是更加让人心中难受?”

    晏唯欢哑口无言,只得道:“是我的不是,不过前几日受了些凉,寒疾发作了一次,现在已经无事了。”

    晏苍见他说话中气不弱,也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他难得逞一回兄长的威风教育弟弟,心情颇佳,向窗外望了望道:“罢了,方府也要到了,今日就先放了你。记着回去好好吃药歇息——我让马车送你去茶楼罢。”

    晏唯欢道:“不必,你这车太招摇,我一会走过去便是。”

    他辞了兄长,下车没走几步,却意外地迎面碰上了方咏文身穿一身新郎吉服,骑在马上走了过来。

    连太子都已到场,他身为新郎官居然不在府中?晏唯欢心中诧异,不由侧头看了他一眼。

    方咏文本来正自出神,这时察觉到他人视线,低头便看见了路旁的晏唯欢。

    他二人本来就关系不睦,特别是方咏文以此次成婚为辱,心气正是不顺,看见了这个死对头,顿时怒火上头,喝道:“你怎么在这里?来看小爷热闹么!”说着他右手一扬,竟将喜服上的一粒珍珠扯下来当做暗器向晏唯欢打去。

    晏唯欢挥袖打开,神色一动,皱眉看向方咏文。

    方咏文被他看的发毛,喝道:“作甚么!想打架?”

    他一身盛装,脸色发红,更显得本就阴柔的相貌男女莫辨。晏唯欢弹了弹袖子,施施然道:“好男不与女斗。”转身便离去了。

    方咏文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顿时暴跳如雷道:“混账!你给我等着!”

    晏唯欢没听见他后面的话,他心事重重,一路思量着去了茶楼,上了二楼才看见楚临凭正在与周覃对酌。

    周覃喝的半醉,抬头见他到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笑道:“正主已到,周某也该走了,今日多谢楚宫主款待。”

    楚临凭也不起身相送,只是坐在原地向他笑着举了举酒杯。

    周覃亦是一笑,转身向楼下走去,经过晏唯欢身侧时,随手一拍他肩膀,长叹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晏兄弟是有福之人,可要珍惜当下啊。”

    晏唯欢刚要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差点被他这一巴掌推下去,他扶住栏杆站稳,莫名其妙道:“什么?”

    周覃越走越远,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转过头,只见楚临凭坐在窗前倚着阑干笑看着自己,长风顺着雕窗浩浩直入,浮动衣袂如云。他身后是晴空如洗,高木花繁,春阳和熙,正照在窗前,楚临凭的紫衣之上也就覆了满襟的花影,重叠斑驳,天光明灭。

    一行白鹭骤起,飞上蓝天,晏唯欢也忍不住弯了弯眼睛,似乎那满腔的心事纷扰,也都没那么重要了。

    两人各怀心事,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片刻,终于是楚临凭笑道:“周兄喝多了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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