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孙建国配给的那辆绿皮,馨妍抿着唇角很不满意:“不要,你的那辆车子太打眼了,我们是出去玩,不是开车出去让人家围观,药厂那边有一辆,前几个月我批了他们又买一辆宽敞的,到时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在说吧。”
    孙建国张嘴还想再劝,馨妍不肯从,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孙建国舔舐着馨妍的手心,也不在提了。孙建国倒是想让他们用,至少在他们安全上面,看到他们开的车都要少了不少麻烦,馨妍既然不肯,只能回头多跟小黄小王吩咐几句。他不能亲自跟着一起,心里总是不能放心的。
    馨妍手心酥麻,想收回来却被孙建国握住,抱着她开始不老实起来。他们两人很长时间没做最亲密的事,先是娘亲身体不好,后来馨妍身体又生病。。。。常言道小别胜新欢,被点燃起的激情,孙建国就像一团火一样,煨烫的馨妍也跟着一起燃烧了起来。身体柔软如水,被孙建国酱酱酿酿的折腾了半夜。
    等馨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羞红着轻咬着唇角,馨妍哼哼的在床上躺了一会才起床。酸软的腰肢和双腿,让她有种走路都是轻飘飘的感觉。本来打算去药厂那边安排些事情。也只能作罢,只能休息一天再去。吃了迟来的早饭后,爹爹不在家里,应该是去菜场转悠顺便买菜,馨妍索性继续去做衣服。
    顺之喜欢白色黑色,用白色的的确良布,给顺之裁剪出一件衬衫,比原本的尺寸放宽松了一寸,夏天天气热宽松一点也凉快些,太过宽松就会不合身了。顺之越大越像白家宝,七分相似的五官还罢了,最相像的是两人身上的气质,都带着俊朗的儒雅。唯一不同的是白家宝的儒雅是温和,而顺之的儒雅却是冷清。
    调换了缝纫机里梭心线颜色,先把前后衬衫片肩膀缝合,在接上半截袖,把缝合的部位从外面压上一道明线,上好领子压好衣摆袖口边,在把两侧的缝隙缝合上,一件衬衣已经做好了大半,只需要挖扣眼钉扣子,再用熨衣斗熨烫一遍就可以了。钉扣子很容易,挖扣眼却是件繁琐耗时间的事,在剪开的扣眼上,用针线均匀细致的镶边。
    领口的扣眼才镶了半圈边,就听到大门被敲响,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还不到十一点钟,她在家里后,苏嫂子只需要早中晚过来,简单的打扫卫生洗衣服就好,不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而爹爹去菜场,回自己家也用不到敲门。心里有些疑惑不解,馨妍是放下手里的活,去前院开门。
    门刚一打开,馨妍眼前灯光一闪耳边听到一声照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响,微微眯起被闪到的眼睛,就见外面站着的竟然是昨天来的那个记者。年轻女记者手里拿着相机,笑着冲馨妍摇了摇,语气和神态都比昨天的要亲热和煦,道:
    “你好凤大夫,我们今天又来打扰你了,我们的采访很快,只是聊上几句话题而已,再给你拍张照片我们也就完成任务了,我们主编都已经下了命令,要是拿不到你的采访稿,我们两个回去都得吃瓜落呢。”
    馨妍心里呵呵,客套疏离道:“非常抱歉,我不接受采访,也没什么可采访的地方,二位请回吧。”说罢就要关门,被年轻女人我快的挡住门,急忙对馨妍劝说着。
    “凤大夫医术好,名下又有药厂,生产的药品通售到全国各个地方,怎么会没有采访的内容。只要半个小时就可以,请凤大夫给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行,拜托拜托。”说罢还可爱的冲馨妍眨眼睛。
    馨妍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没谁规定你们要采访我就必须要配合,我对上报纸这事没兴趣,以后请二位不要在上门来打扰,二位请回吧。”
    那个跟着一起来的男人,推了推下滑的眼镜,礼貌又客气的也开口劝说:“我们登门叨扰失礼了,我们采访过你治疗过的病患,对你的医术和治病的细心都很敬仰,也想让更多的医者和病患了解到你悬壶济世的精神,所以请凤大夫好好考虑考虑,接受我们的采访,让更多人都能从中受益。”
    馨妍看向男记者,资深的果然不同,知道怎么说话让人听着顺耳。不过。。。“不好意思,我不接受采访,看病时我是医生,不看病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想学医术可以去学校去买这一类的书,请回。”
    坚定的态度,任两人说什么,馨妍都没被说服接受他们的采访。在两人失望离开前,馨妍冲那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女记者冷淡道:“之前你未经我的允许就拍下我的照片,请把底片销毁,否则我有权利追究你的责任。”
    年轻女记者脸上青白一片:………
    第158章
    接连上门来的记者, 馨妍也没忘记跟孙建国提,对记者这个行业馨妍了解的不多, 孙建国知道后只说他会去报社打招呼, 让报社不要在派人过来打扰。登报太高调, 他们家的人就没有喜欢张扬做事的。以孙建国目前的军职,派人去报社说一声,比馨妍自己拒绝的更有效果,之后果然没有记者上门要采访。
    药厂那边的事查询一遍,在把医馆安排好后, 三个儿子也已经放暑假了。暑假的第三天, 馨妍就收拾了衣服和随身用品,第四天一早吃过早饭,在孙建国的目送下, 馨妍跟爹爹儿子们坐上后面双排座, 小王和小黄两人在孙建国再三的嘱咐下,进了驾驶座和副驾驶,按定好的旅游路线出发。
    仙山位于西北快到边境,他们从京都出发, 要绕过不少的城市, 每个城市都有值得去观光的风景点,确认路线后途经地方是风景点当然也不能放过。反正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吃喝玩乐的来回一趟,途经会云省盆地省和拉市。小黄开车很稳当,上了京都的国道后就加了车速, 乐之顺之康之兄弟三个把前背靠背放下来,跟他们爷爷四个人打扑克玩。
    馨妍侧坐在爹爹旁边,心情很好的老牌,偶尔还会给爹爹指牌。有说有笑的车厢内,连汽车的颠簸也不明显,一点也没有旅途中的不舒服。凤天幸更是高兴,就是输了也乐呵的很,最后充当赌资花生,都被顺之给赢了过去。眼看快到中午,小王回头询问馨妍要不要停车吃饭,馨妍点头同意后小黄熟门熟路的开着车,在与京都相接的河省地带找了公路饭店停车。
    怎么可能很多公路饭店都有黑买卖存在,陌生又势单的人进去吃饭,等你吃完饭以后付钱,那价钱可跟之前问的不一样了。讲道理什么的,在对方的拳头下都甭想不给钱。乾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说的不外乎如此,想直着走出去,就得乖乖的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当然了,馨妍他们有小黄小王两个彪形大汉跟着,一行人开着车一看架势就知道不会是普通老百姓。
    小王和小黄两人又是懂行的兵痞子,馨妍他们进店点了菜,吃完饭付钱离开也没碰到遇到这种事儿。下午开车的是小王,你骑小玩的沉稳,小黄性格活络,上午开的车没敢分神,吃完饭上车换个驾驶座,没一会儿就能跟孩子们打成一片。小黄说话也是泡语连珠,逗的凤天幸和三个孩子都哈哈大笑,他本来就在医馆做保全,以前上门看病的病人也闹腾出不少笑话。
    有些就是馨妍都不知道,也听的饶有兴味的,小黄捏着嗓子,绘声绘色的学着排队等着看病的两人互动,一个上年纪的病人大娘,跟一个来求医的女病人对话。
    病人大娘:“哎呦,姑娘啊,大娘瞧着你年纪轻轻的来找凤大夫看什么病啊?别看凤大夫年纪轻轻,那手本事可真不小,大娘我的偏头疼,三付药下肚就好了一大半,这也睡得好了,更是吃嘛嘛香,姑娘看啥病啊。”
    年轻女病人被问急了,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小声对大娘耳语几句,那病人大娘瞪大双眼,惊讶的咋呼着:“什么?治疗那啥玩意儿,那玩意娘生天长的,还能吃药给折腾大?”
    给他坐着排队等着看病的人,闻声都望向两人方向很好奇,年轻女病人脸更红了,随着脑袋支支吾吾没吭声,那病人大娘拉住年轻女人的手,很是语重心长道:
    “姑娘啊,大娘瞧着你现在就很好,甭折腾自个儿。别说不一定能整,就是能整也要喝苦药汤。唉,好女不嫌家贫,好儿不嫌娘丑,要是因为这些影响终身大事,要不大娘给你介绍介绍?你家哪的?今年多大?没有工作单位?想找个什么条件的?跟大娘说,保准能给你寻摸个合适的。”
    年轻女病人脸颊爆红,吭哧吭哧好一会,被人给盯得没法子,才不得不解释两句:“我有对象了,不用麻烦大娘了。就是我对象老爱拍我脑袋嫌我矮,这才打听了来,听说凤大夫的本事大,听说有人吃了她的药才仨月,就从一米二长到一米五,这才来试试看。我不贪心,只要在长十公分就心满意足了。”
    不明所以的人依旧不明所以,常来的病人有些还是知道这回事的,她们后面边排队边下棋的俩老头哼了两声。这时候小黄一整脸上的表情,做出不屑愚昧状,沉着嗓子学老头声音说话:
    “屁,人家孩子才十来岁,有什么晚发育的病,本来就是还在长身体的年龄。你这姑娘也得有二十了吧,还想二十三往上蹿一蹿。”年轻女病人捂脸,也不排队了直接羞跑了,其他人都乐呵呵的看了场笑话。小黄嘿嘿几声,一脸好奇冲馨妍问道:
    “嫂子,吃药能长身高不?不是都说什么爹娘遗传吗,很那啥什么爹秃秃一个娘秃秃一窝吗。”
    凤天幸笑着听完,想了想摇头叹息:“只要骨头没有闭合,用药还是有增高的可能性的,也是依情况来决定的。”
    凤天幸话刚落音,车子就听到轮胎爆破声响,小王冷着脸紧握方向盘,头也没回的大喊一声扶稳,车子高低踉跄在国道剧烈颠簸了十几米远的距离,就被小王停到了公路边上,免得影响过往的车辆通行,也方便他们查修车子。小王跟小黄前后开车门下车,馨妍确认爹爹跟孩子没什么事,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就见两人盯着车前胎表情都不好看。
    馨妍只看到右边车前胎瘪着,一看就是扎破了轮胎没气了,好在他们出发前做的准备还是很充足的,冲两人出生询问:“后面有工具箱,轮胎和工具都准备的有。”
    小黄一脸怒色,没忍住骂道:“靠,让我知道是哪个龟儿子,老子打断他的爪子。尼玛,竟然把钉着长钉的木板扔公路上,一看就知道这是故意的,不然,这年头谁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扔铁钉浪费就为了玩。”
    小王沉着张冷脸,皱眉跟着咒骂一句,冲馨妍道:“嫂子不用担心,还好我躲得及时,不然就不单单只爆一个轮胎了,铁钉扎得太多也太深,补了不一定有能撑多久,换个轮胎省心稳妥些。”
    馨妍点头,专业有术攻,不懂也不用去瞎指挥他们,干脆道:“嗯,我不懂这些,你们两个商量着怎么办就好。”
    说罢馨妍就开了车门,一家人都下了车子,车子不行使车内闷气有些热,车外虽然有太阳晒着,不过馨妍找了几把伞出来遮挡,悠悠的风吹着比车里舒服不少。小王小黄两人也没废话,从车顶的工具箱里拿了替换轮胎和扳手出来,要先把爆胎的车轮卸下来,装上备胎后继续行驶,晚上找到合适旅馆住下在修补坏轮胎也不迟。
    三个孩子也不嫌热,收了伞恩在地上围着小黄小王两人,看他们用扳手卸轮胎,馨妍给爹爹撑着伞在车头看着,见爹爹额头有汗怕他口渴,把伞递给爹爹拿着,馨妍去车箱里拿不锈钢的水壶,里面还是早上装的冷白开,让爹爹喝点水,等会换好轮胎后都该渴了。人多不说,馨妍也接受不了都张着水壶喝水的举动,带来的有方便携带的塑料杯,都放在后备箱里装着。
    出来旅游,馨妍带来不少东西,急用的药丸,安全措施针灸外,连防身必备的蒙汗药也带了些,都单独分开装在不大的帆布袋里。三种颜色的塑料杯,也用塑料袋装着跟帆布袋放在一起的。塑料杯压在帆布袋上面,可能因为车子颠簸的原因,帆布袋的手提绳跟塑料袋扭到了一起。
    馨妍伸手正打算解开拿被子,身后就传开戛然而止的停车声,国道上来往的车辆也是三三两两的路过,半个小时的功夫也路过了四五辆车,路过看他们情况的司机有,停车的这还是第一个呢。不等她回头询望情况,身体就被一只大掌猛烈向后一扯,瞬间被卡住脖子不说,一柄锋利的刀尖侧对着她动脉处。
    “娘。”“嫂子。”“妍儿啊。。。”
    馨妍紧紧攥着手里的塑料袋个帆布袋提手,耳边听到儿子们和小黄小王的惊惧大呼,顾不得思考眼前的巨变,抬眼望向站起身想要冲过来,却又被小黄小王迅速拦住的三个儿子和爹爹他们,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带着惊怒之色,尤其是看到自己脖子上驾着的刀子,三个孩子都紧握拳头,恨不得扑过来咬死她身后卡住她脖子的歹人。
    小王最冷静,小心警惕地观察着歹徒的动作,判断他们的下一步,嘴里安抚道:“道上混的不容易,兄弟几个要是求财,咱们就是把车子跟行李都留下也没关系,只要人能抱个平安,咱们保证绝对不会继续追究。真要动起真章来,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馨妍脖子被卡着,还有把明晃晃刺眼的刀在脖子上,僵硬着身体没法回头看不到身后的情形,而她身后的人根本就不理会小王的话,身后过来一和头戴黑布套的人,吊三角的眼睛看看馨妍几眼,冲掐着馨妍脖子的人点头,冲馨妍身后做了个手势,馨妍脖子上的刀没移动,身后的人掐着馨妍脖子在往后退。
    馨妍脸色煞白,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努力压下突变后的惊恐。这些人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眼下脖子上驾着刀,小黄小王碍于她的安全也只能束手无策的干着急,康之扶着站立不稳的爹爹已经无声的哭的一脸泪。乐之紧咬牙根一脸扭曲,顺之更是一脸阴冷,紧握拳头死死盯着她身后倒退到车门口的人,带着如野兽般蚀骨的杀意。
    馨妍忍着眼泪,在被拉上车之前,声音带着诀别的哭意,冲儿子们喊道:“照顾好爷爷,一定要照顾好爷爷。。。”
    刚说完就已经被拉扯到车上,小黄小王冲上来之前已经关上车门,车子如剑一般被撞向扑过来阻拦的人,极速飞驰而去。爆破的轮胎还没有换上,等小黄小王换好也追不上这辆车子。黑色的轿车里坐着四个男人,馨妍被两个黑头套的男人按坐在后排坐的中间不能动弹,右边的男人从怀里掏了块黑布,二话没说先给馨妍眼睛蒙上,双手也用粗麻绳捆绑起来。
    馨妍紧紧抓在手里的白色塑料袋和不大的帆布袋他们倒是没动,塑料袋里面一看就知道是杯子,小帆布袋在他们看来也装不了什么东西。被绑的手里握着的东西,是馨妍此刻恐惧中唯一的安全感,静悄悄的车厢内没一丝语言交流,隐忍的眼泪满满浸湿了蒙住眼睛都黑布。车子开的速度很快,虽然看不到车外的情景,可馨妍也能从车子七拐八转的颠簸中猜到,现在已经不在国道上了。
    馨妍在惊恐中。只能别无他法的紧咬唇角等待着,车子大概行了一个多小时突然在什么地方停下来,没多大会功夫,馨妍就被人推搡着下车,手上的绳子连着双脚被捆住,嘴吧也被堵,绑她的人为了保险起见,还用不布巾在脑后扎上一道,防止她吐出嘴里的布,然后她被扔进一个垫着东西的狭小空间,身上还盖了些东西做掩饰。
    没多久馨妍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猜测自己现在应该被藏在后备箱里,比起被人盯着坐在车厢内精神紧绷,狭小又散发着机油味的后备箱让馨妍有冷静的时间思考。细思今日的种种巧合,出了京都后在河省地带车子爆胎,换轮胎之际竟然突然出现劫持她,甚至不给小王和小黄反应时间,就迅速退走。。。怎么会那么巧的事。
    一件事情可以说是巧合,两件也能说巧合,可同一天巧合多了就是阴谋了。这帮人的目的就是冲着她来的,究竟是谁绑架她?目的是为了什么?名利还是金钱?后面又会怎么对付她?种种疑点都想不出答案。爹爹和三个孩子亲自看到她被绑走。心中会是怎样的懊恼和悔痛,爹爹又该自责于都是他要出来旅游,才有今日的祸事,还有接到消息的孙建国,肯定都急疯了。。。。
    眼泪晕染开布巾的颜色,馨妍抽了抽气压下哭意,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眼下她最该做的就是尝试着自救。换成反向捆绑的手指一点一点拉扯帆布包袋,等摸索到帆布包时僵硬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嘘了口气喘息片刻,才惊觉自己已经浑身汗的湿透。凭着直觉摸索着帆布袋,包是她亲手做的,东西是她整理放进去的,就是不用眼睛看也清楚怎么打开。
    除了装退烧感冒和拉肚子防晕车的药的塑料瓶之外,还有一包蒙汗药和针灸的小布袋。以防万一被搜走东西,馨妍摸索着把针灸的布袋扯开,双腿弯曲向后,摸索着把七根特制的金针,用巧力使劲插进脚上穿着的千层鞋底里,一只鞋底插三根,另一只鞋底插上了四根。她因为担心长久坐车腿脚水肿,给爹爹还有孩子们都穿的是吸水又松快的千层底布鞋,现在才能隐藏下金针。
    至于塑料盒里装着的蒙汗药,馨妍想了好一会也没地方放,胸口的内衣里倒是个稳妥的地方,只是双手在背后没法凑到身前,最后裤子的口袋里。以后找到时机在转移。做完这些馨妍已经浑身法力,又热又浑身颠簸的酸疼,半睡半醒见养精蓄锐,毕竟想要逃走体力最关键。
    第159章
    馨妍在黑暗中大致估算, 最少要接连着三天,车子都在日夜不停的赶路, 这期间绑匪除了给馨妍喂些水之外, 没有给她任何吃的东西。本就是柔弱的身体哪里能承受的住, 紧绷的神经也让她身心疲惫,馨妍自嘲自己太高看自己,现在那些绑匪就算给她松绑,馨妍也没有体力逃跑了。
    馨妍不清楚绑匪的模样,甚至于连声音都没听到一声, 也就见到两双眼睛而已, 这伙人行动明显很专业,又是有目的性的绑票,馨妍就是死了也只能做个糊涂鬼了。不过, 这么久都没有动她一丝寒毛, 可以肯定暂时不会要她的性命,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在准备要赎金不成?
    怀着这样的疑问,车子终于停下来熄火, 不是加油也不是打着火去买口粮, 而是停止不动等待着什么。馨妍的心在等待中旋提在嗓子眼,连日来被捆绑着僵硬疼痛的身体也顾不上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馨妍在后备箱里隐约听到马达搅动的水浪声。不等她仔细听,后备箱就被拉开了。
    身体被人从后备箱里抱出来, 带着咸湿味的风马达声,靠岸的撞击声,水浪拍打声,种种声响馨妍心里大致猜测应该在海边,由远及近的几个脚步声踏着风和海浪声在慢慢靠近,馨妍心里的紧张和恐惧,让她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无力的迎接她眼下的厄运到来,脚步声在她附近停了好一会,耳边顺着海风传来叽里咕噜的卷舌话。
    馨妍愣住?这口音她在哪里听过,想了很久才记起,以前乐之康之爱看的港城武侠电视剧,里面的歌曲跟着口音很像,听儿子们说这是白话,部分南方沿海地区和港城那边的人的方言,而沿海跟港城只隔了一条海。这里究竟是在哪里?脚步声再次移动,身后传来汽车门的开合声,隐隐的有女孩子的低泣传来。
    馨妍曾经听孙建国说过,沿海地带不少走私贩卖人口的犯罪行为,他曾经打击的人口拐卖犯罪份子,就跟港城那边有来往。可国家还没有收回港城的政治权利。,不少事都处在灰暗地带,就是有心因为顾忌太多,也只能束手无策。而且这年代,沿海的g省还属于特治区,出去都需要出入证才行,不然都是非法进入查到就要被遣送。
    在胡思乱想之间,馨妍听到女孩子们的哭声变得清晰,呜哇哇的交杂在一起,也分不出究竟有多少人。直到馨妍脸上的绳子被解开,被人连拉带拽的往前扯着走,脚下踉跄着磕磕绊绊,路过某个地方时,听到一个说话卷舌,说话声带着嘶哑的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要是事先知道你能牵扯这么大,要知道你真正身份,我们兄弟肯定不会冒险,钱在多没命也花不了。但干我们这一行,开弓就没回头箭,以后如何全看夫人你自己的命了。”
    馨妍来不及细想,就被人拖着走动几步,木板被踩踏的特殊咯吱声,脚下的地面随着水声晃动,应该是被带到船上了。馨妍跟着被人伸手一推,人顺着不高的楼梯滚到楼梯下面,身下柔软的触感和□□声,让馨妍大致猜到应该是船舱。酸疼的身体用尽全力翻动,才算从身下的人身上挪开。
    耳边女人的低泣声一阵起伏,馨妍嘴上绑着的布巾在滚落中掉下来,馨妍趁机吐出嘴里塞着的布巾,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却是怎么也挣脱不来。馨妍气妥的摸索着退到船壁的空地靠着坐下,身心疲惫的听着耳畔的哭声。现在尘埃落定了,身体的酸疼慢慢涌现,迷迷糊糊的昏昏沉沉睡下。
    察觉到有人给她解开了眼上的黑布,从昏沉中立刻警醒的睁开双眼,就见面前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清秀的脸上哭的眼睛红肿,见馨妍醒了睁眼静静的看着她,这姑娘抽抽鼻子哽咽几声,也没说话低头推了推馨妍让她侧身,花了好一会时间才给馨妍解开手上的绳子。
    双手被释放,馨妍咬牙活动着手臂和肩膀,一双眼睛却看着这姑娘在她旁边坐下来,弓起身体抱着自己的双腿,下巴放在腿上哽咽哭了一会,才沙哑着声音对馨妍道:
    “我们镇上有人来南方打工,他是我们镇上最有钱的人家了。我家穷供不上五个孩子念书,我就想辍学跟着一起来南方打工。听工头说南方遍地是黄金,想去的人可多了,可有门路进去的人就不多,那个城市没有门路都进不去。我跟爹娘都心动,求了好久那人才松口带我来南方打工,一同来的还有两个女孩,都长的挺漂亮,谁知道。。。。”
    姑娘说道这里。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馨妍一直静静的听着,等姑娘哭够了,才继续开口道:“那人一路好吃好喝的带我们坐车来南方,到了地方还给我们安排地方住,谁知道睡了一晚在醒来,就跟其她姑娘一起被塞进车子里。。。。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卖了。。。。”
    这姑娘伤心过度,哭得都岔气了,馨妍抬手在她穴位上按了几下,这姑娘缓和过来,馨妍声音带着干涩的沙哑,转移她的情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知道这里是沿海哪个城市吗?知不知道咱们会被卖到哪里?”
    这姑娘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好像被馨妍的镇定感染,声音哽咽却也吐字清楚:“我叫阮梅香,也是第一次离开家,一路上都是那个带工的安排坐车吃住,南蛮子说的话听不懂,好像是个挺大的渔村,卖到哪里也不知道。那个昧良心的杀千刀。都是乡里乡亲竟然能干出这种缺德事,生儿子没x,活该断子绝孙。”
    阮梅香越骂越起劲,馨妍叹气靠在船壁上,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以馨妍对地理位置的猜测,她们这船人或许先被卖到港城,至于卖到港城后,会不会被转卖就不得而知,她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既然是买卖人口的非法勾当,被当做牲口买卖的人又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她们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去。
    靠在船壁上,趁着人不注意把蒙汗药藏进胸口的胸衣里,这个地方至少要比裤子口袋要安全些。闭上眼睛不去听船舱内的哭声,身体能感觉到船身的摇摆和晃动,压抑的饥饿疲惫也越发清晰难耐,馨妍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在慢慢上升。手搭在额头试了试温度,她现在已经起了烧,从口袋里拿出药瓶,找到装在一起等退烧药吞咽下去。
    吃了药馨妍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船舱上面的舱盖被人推开,从上面扔下来一大包馒头和水,毫不理会这样扔东西下来,会不会砸到下面的人,接着一个粗狂的中年男音,语气不耐烦的说了句食饭,就再次把船舱盖上,馨妍侧耳凝神,还听到了上锁和挪动重物的声音。
    不仅把船舱盖锁上,还用东西遮挡住船舱位置,除了防止船舱里的人逃出去,更多的应该还是为了隐藏。馨妍想要逃走也只能等,让不识水性的人从船上逃走,不亚于自寻死路。粗狂声音的中年男人扔下来的馒头和水并不多,不足以让一二十个姑娘人手一份,馨妍趁着其她姑娘哭泣没动静前,拖着酸软的身体拿了一个馒头一瓶水坐回原位。
    阮梅香跟馨妍靠的近,馨妍坐回去时也赶紧过去拿了两个馒头一瓶水。馨妍没精力理会其她人,拧开瓶盖先喝了小半瓶水润润干渴的喉咙,用最快的速度吞咽着手里的馒头。被饿了几天,馨妍一个馒头下肚继续喝水,其她反应过来的姑娘都已经开始挣抢着为数不多的馒头和水。
    在恐惧中为了生存填饱肚子,人类往往同野兽没什么区别的。瓦黄昏暗的灯泡下,饿肚子的人哪里还能管那么多。馨妍旁边的阮梅香,她手里的第二个馒头就被人抢走,还被扯着头发挠了几把,捂着脸疼的直吸溜的哭起来。侥幸躲开争抢的馨妍垂眸看着手里的空水瓶,淡淡问道:
    “不是还有几个跟你一起被卖的同伴吗?她们一起你也有了照应,至少不用担心挨打被抢馒头。”
    阮梅香嘤嘤地哭起来,泪雨道:“呜呜……我们没有被一起卖,被分开带到不同的车上的,这里面并没有认识的人。。。。。”
    馨妍哦了一声,退烧后觉得脑袋都比之前要清醒冷静不少,已经这样了也没继续紧张恐惧了:“别哭了,哭和眼泪也会消耗体力,还不知道后面要面对什么,哭也改变不了现实,也解决不了眼前的困境,还不如保存体力。”
    阮梅香红肿的眼睛看向馨妍,抽抽咽咽的点头,也觉得馨妍的话很有道理。船舱里其她姑娘也哭累了,三两个靠挤在一起坐着,好似这样才多些安全感。馨妍闭上眼休息,就听到阮梅香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觉着你跟我们不一样,一看就像是有学问的人,说话做事都有章法,不像我们都跟没头苍蝇一样只知道哭,别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怎么被卖的?跟我不一样吧?”
    馨妍睁眼望向阮梅香,面无表情道:“你叫我孙凤就好,我跟你们没什么不同,都一样被卖到不知道的陌生地方去。趁着现在没有危险,你也赶紧休息一会,后面有个什么事也能有力气挣扎。”
    阮梅香面上明显不信,不过馨妍有句话说的很对,她们的确都一样等着被卖的命运。阮梅香情绪有些低落,也没了说话的心情,蔫蔫的朝馨妍靠近点,也跟着闭上眼睛睡觉。馨妍睡的很警醒,船舱里有点动静就会立刻睁眼,头顶的舱顶有动静时,馨妍就立刻惊醒,听到两三个声音在叽叽咕咕嘿嘿说笑着什么,馨妍听不懂却不妨碍声音里透出的淫邪之意。
    推了推身边的阮梅香,见对方迷迷糊糊揉眼睛,冲她指了指上面的动静,冲她招了招手,馨妍快速的爬起来躲到角落里一个木桶的背光处藏着。阮梅香虽然不明白,可她见馨妍的举动,直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也跟着馨妍身后,两人挪了挪木桶,都挤在木桶背光处角落。还好现在是夏天两人又瘦,木桶能挡住两人身形减弱存在感。
    舱门的一阵挪动的声音,接着是钥匙开锁的声音,一个大嗓门的男人,大声笑骂着一起的同伴,道:“叼 你老 母,顶你个肺,鸭群北妹仔豆黑雏鸡,知木知雏鸡价钱由多金贵。干,丫个够耍便知足了,余多多卖钞票的拉。”
    接着就是几个人的□□声传来,馨妍听的半知半解心里不禁陡然一紧,屏气凝神紧紧握着从胸口拿出来的蒙汗药,但凡有对她不利的,即便是死也要搏一搏。舱顶的盖子被拉开,四五个个头不算高不同程度深眼窝厚嘴唇的男人,陆续怪笑着踩着木梯下来,木梯咯吱咯吱的响声带着莫名的恐慌,船舱里不少胆小的姑娘都被吓哭。
    五个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眼底肆无忌惮的淫,欲仿若实质一般,聪明点的都挤在角落里呜呜的不敢吭声。就算不聪明,眼下的情形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其中有三个男人用脚踢来踢去的看女人身材长相,嘴里□□手顺便在姑娘身上摸来摸去的卡油。永远不要用正常的人性,去评价恶心的邪念,他们是没有正义和三观崩可言。
    应该是他们老大的中年疤脸男,顺手扯了挤在一堆人最外面的姑娘,推给其他人说了骂骂咧咧几句,五人拖着那个挣扎哭闹的姑娘上去了。那群人并没有走远,只在船舱上面就动手动脚起来,被拉上去的姑娘不住哭喊着救命救命放开我,可却逃不开几个男人的控制,其中一个胖子嫌女人太吵,直接用东西堵住了女人的嘴。。。。
    上面的撞击声,女人痛苦的呜呜声,男人粗喘着的嗯嗯淫骂声,都仿佛最令人恐惧的利刃,船舱里侥幸的人都挤成一团呜呜直哭,馨妍被阮梅香紧抱着手臂哭的紧咬唇角,可她一个弱女子根本就没法救人。她的能力有限,自救都是问题,哪里还能顾得上其她人。牺牲自己去换取她人贞操,别说一直就很保守的馨妍,就是圣人也未必做得到。
    仓顶的动静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女人的动静要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消失,初经人事就被几人当做泄欲工具,下场可想而知的被折磨的昏迷过去。男人的欲望全都得到满足,船舱的再次被拉开,衣衫褴褛近乎□□的女人,被折磨的昏过去不醒人事,被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带进船舱里随便扔在地上,就哼哼着小调一脸饕足的离开。
    落锁声和重物挪动声响起在消失后,馨妍才放下悬起来的心脏,松了口气看向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心里情形却也悲哀着。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女人一身青紫,双腿呈不自然的僵硬伸展着,□□血渍和白色恶心粘液黏在臀上和大腿内侧,馨妍克制住恶心的感觉,见一直没人上前查看那人,终是警惕上前,把人放躺好,切了脉后只能让女人昏睡。
    馨妍被绑架时,身上只有一件穿的脏的快看不出颜色的浅紫长袖衬衣,下身一条黑色长裤,有心给女人一件遮羞物也分不出衣服给对方穿,甚至给对方喝些水都没有。在确定对方只是昏死过去,馨妍颦眉叹气也无能为力,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的回到木桶后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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