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的欢心。寒澜是个好的师父,教导弟子时尽心尽力,但也只是尽心尽力。她永远站在国主和师父应有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座下的徒弟,那些孩子在她面前恐惧瑟缩又怀着隐秘的期待,期望自己的名字能写在青丘之国的玉牌上。
    除了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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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渊和那些孩子格格不入,他缩在角落里,枕着自己的长尾,金色的瞳子里倒映出雍容美丽的女人。
    同为九尾狐,不能拟造人身的也是被排挤的对象,直到第十二年,慎渊拟造出一副人身,他照样被同门所厌弃。他太漂亮了,不过是孩童的样貌,眉心却点着红印,眼尾扫着极淡的红,像是用石青和朱砂描出的眼妆。
    同门的几位师姐在池边耻笑他的脸,说他长成这个样子,不如拟造一副女身,看着还顺眼些。慎渊掐诀藏住气息,缓缓走到师姐背后,突然出声,吓得她们一脚踩空,一连串地掉进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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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花乍起,慎渊心里毫无波澜,他扭头去找寒澜。
    寒澜说要考他幻术,于是他在殿中平铺幻术。空旷的大殿上瞬间起了风声,星垂四野,一弯冷月悬在空中,寒澜从呼啸的风里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慎渊站在门口,隔着浩瀚的平原和寒澜对视,他面无表情,从寒澜的眼睛里看见的是惊惧。
    此时有人哭哭啼啼地闯进殿里,正是先是失足落水的那些师姐。漂亮的女孩们围在寒澜身边,她们已经长大了,知道该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哭起来也是梨花带泪,让人一看就心生不忍。
    她们含着泪,指责慎渊如何惊吓她们,慎渊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他知道不必解释,因为寒澜必不会信他。
    寒澜也确实没有信他,甚至没有问一问的意思,直接把他关进了石牢。
    石牢yin森,慎渊要被关七天。他修的是承天道,到第三天时饿得难受,喉咙里干得像是生吞了胶,犬齿咬在嘴角,磕破时渗出粒粒的血,自己tiǎn到都觉得有种令人饱足的腥甜。
    他在石牢里辗转,等来的是先前池边领头的师姐。
    师姐站在笼外,隔着刻有符纹的立柱羞辱慎渊,先挖出他当年如同野狐一般在荒原上乞生的事;再辱他在寒澜门下修行,不知修道,却不知廉耻地拟造出这一副漂亮的人身。
    一套话说完,师姐舒服了,微微抬起下颌,脸上有种残忍的快意:“你在师父门下,也不过是辱没师父,不如我送你一程。”
    她抬手掐了个诀,正对着石笼释放。
    下一瞬慎渊感觉到石笼里压力骤降,他被压得不自觉地曲腿。他忍着身上的重量,强行把膝盖打直,双腿站直的瞬间,他听见膝骨jiāo错断裂的声音,不得不伸手去扶立柱。
    立柱上的符纹陡然亮起,在掌心上烫出红痕,皮肉熔脱,森然的白骨清晰可见。
    慎渊痛得浑身颤抖,但他死死咬着牙,把呜咽声吞回去,牙龈都渗出血来。
    他不能哭,也不能叫,他的痛苦不会让人心疼,只会引来嘲讽。
    “你也配在师父门下吗?”师姐心满意足,缓缓俯身凑近石笼,眼瞳里倒映出狼狈至极的男孩,“礼义廉耻,六艺渐成,你又懂得哪个?”
    慎渊低着头,一手紧紧握住立柱,忍着令他浑身震颤的痛,另一只手从宽敞的柱间伸出,扯住师姐的衣领,生生地把女孩扯到笼前。
    他居然朝着师姐笑了一下,然后凑近她的脖子。
    女孩的颈间肌肤白皙,细腻的皮下血管轻轻跳动,慎渊在她颈上闻到了多年前荒原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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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口咬了下去。
    尖利的犬齿咬合,他清楚地感觉到刺穿皮肉的触感,再下一瞬咬断血管,新鲜的血泵出来,口中全是铁锈的气息。
    慎渊听见女孩高亢的尖叫,身上剧痛,分不清是撞到了立柱还是被术法打了,但他死死地掐住女孩,喉头滚动,把热烫的血一口一口吞下去。那一瞬间他何其畅快,恰如当年和敌手搏斗一夜,最后一口咬断对方的喉咙。
    此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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