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白月光同我私奔了 作者:作者:炎炎原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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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缨心绞痛得厉害,现如今,一切都晚了。阿墨,阿墨
    他看向程深墨,问道:你真的不再属意我了吗?
    程深墨郑重地点点头,挎住喻安卿打伞的臂弯,无声又坚定地表明决心。
    好,很好。
    韩缨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水,满心愤懑,咬牙道,你们且等着。
    说罢,弃伞,淋雨离开。
    程深墨被韩缨最后那双血色红眼吓住,担忧道:韩缨不会报复我们吧?
    喻安卿弯眉笑道:良姜哥哥放心,有我在呢。
    韩缨不知道,在背后保护他的人就是自。韩缨的死活要看他是否尽职罢了。
    良姜哥哥,做戏要做足。等雨停了,我便差媒人上门,把礼节补全。喻安卿拍了拍程深墨的手,笑语盈盈。
    程深墨心里酸涩:安卿真心待他,他却馋人家的身子。
    虽说喻安卿看着对自温柔体贴得过分,程深墨心里却没谱。安卿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一直把自当做挚友,或许他对自的所有维护,只是出于朋友的赤诚之心,没有其他的想法。
    不用不用,若真传言出去,对你不好。
    喻安卿不赞同地摇头:你也看见了,韩缨着实难缠,必须把戏做足才行。
    程深墨像吃了青涩的酸山楂,又苦又涩。他鼓着脸,喃喃道:那万一万一事情发展出乎所料,最终我们不得不成婚,岂不是对不住你?
    喻安卿微微弯腰,红罗伞向程深墨倾斜,水滴从伞面落在喻安卿的肩头。
    两人双目平视,离得极近,近到程深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与这雨水的灰尘味混合,那是山间雨落时的味道。
    若真如此,倒不失为一件美事呢。喻安卿轻笑调侃。声音被大雨声稀释,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程深墨眼眸下移,猝不及防地看见喻安卿的嘴唇。唇形好看,薄且红,像用最鲜艳的红梅涂抹过,冬日里唯一的亮色,瞩目得移不开眼。
    红梅是什么味道?或许是甜的。
    程深墨这般想着,撇开脸,乌发藏着的红色耳尖暴露在喻安卿的面前。
    喻安卿欣赏着心上人的羞涩,拍拍他的脑袋,笑道:不同你开玩笑了。这就害羞了,一点都不禁逗。
    程深墨冷哼一声,酸涩更甚。喻安卿你个混蛋胚子,我惦记上你,半分怨不得旁人,都怪你自不懂分寸。
    过了两日,秋雨停了,空气寒凉几分,石府却热闹得很。
    媒婆上门,吹吹打打,送上十几抬的聘礼。
    红色的聘礼单展开,从手里可以垂到地面,足有一米多长。
    石鹤看得惊叹:墨儿,你不说就做个样子吗?这哪里像是做样子,简直比国公世子娶妻的排面还要大。
    我看礼单上的东西也不似拿普通的东西作假,金玉书画皆是顶好的有半数是皇上赏赐!斜律郎颇受圣上隆宠,赏赐丰足,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多,完全不像七品官,恐怕一品大员也不曾有的待遇
    石鹤越说越觉得后怕,喻国公一个小小的庶子哪里来得这般丰厚的家底?
    他猛然想起,喻安卿的娘亲平素珠在世时,他曾上门诊治,见孤儿寡母很可怜,便时有照料。有一次,他去时,似乎看到过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那背影有一些眼熟。
    那时,他还只是太医院资历最浅的太医,不似现在这般常常见到皇上,没有细想。
    不几日后,平素珠便被抢劫谋害,他亲眼见到喻国公上门,旁边还有一人,正是当今圣上。
    他当时猜测,平素珠既然曾为绣娘,长得又美丽不可方物,喻安卿会不会是皇上的私生子。但没过多久,喻安卿被送到喻国公府上抚养,成为三公子,他才打消了念头。
    如今这个念头又蹦了出来,吓得石鹤脊背生寒,不敢细想。
    退回去吧。石鹤皱眉道,这门亲事做不得准,让喻安卿把婚书还回来。
    媒人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赔笑道:石大人,您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眨眼功夫说翻脸就翻脸呢?难道是喻国公大人没有亲自来,您心生不满
    媒婆,你把东西留下就是,我会同师父说。程深墨摆摆手,让媒婆赶紧走。
    石鹤想拦,媒婆如被人赶的鸭子,眨眼没了身影,气得他狠狠瞪儿子。
    墨儿你糊涂!聘礼如此重,你怎么能收呢?这喻安卿肯定没留什么好心。
    程深墨笑呵呵道:这不是做给韩缨看吗?排场越大越好不是?等会儿,我告诉喻安卿,把东西偷偷从后门接回去,不就得了。
    你懂什么?这聘礼单,你看看。他小小的庶子哪里来得如此贵重的礼品?为师为师
    石鹤有意把猜测告诉程深墨,又觉得不能忘议圣上,含糊道,为师怀疑喻安卿在背后没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程深墨瞥一眼礼单,确实瞧着挺贵重的。但他常年在乡野,也不懂这些礼物到底价值几何,又是什么人家才配拥有的。所以,没放在心上。
    师父,我来京三月余,天天同喻安卿呆在一处,他的人品,我可以保证,纯良简单。再说
    程深墨羞涩一笑,不瞒师父,我喜欢喻安卿。虽说这婚事是假的,可我的心里却盼着哪一日能成真。
    石鹤怔住,不敢置信。
    你前几日不说他是密友吗?没同他在一起。这才几日啊,你的心思未免变得太快了!墨儿啊,做人不能如此轻浮。
    程深墨被说得有些惭愧,道:我喜欢喻安卿,但是喻安卿不知道,这般说来,是我算计了他。至于我的心思嘛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心思漂泊,没有定性。
    不过此时此刻,我喜欢喻安卿,这般的情绪是纯粹的、炙热的。我不想放弃,只想把这份心意传达给他,至于将来结果如何,我不计较,我只求当下。
    任性妄为!这简直是胡闹!石鹤气得拍桌,却又拿孩子一点办法没有。他从未参与过孩子的成长,亏欠良多,只想全然合孩子心意
    可孩子喜欢的人可能是皇上的私生子啊,就算他愿意,皇上怎么可能看得上太医家。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程深墨硬是不退让。
    他虽把石鹤当做师父敬重,说到底两人相处时间很短,在他心中,石鹤不及喻安卿的分量重。且他是现代人,骨子里便是万事自做主,即便亲如生父的菖蒲师父在世,也说不动他半分。
    下人禀告,喻安卿登门拜访。
    石鹤沉着脸,不说话。程深墨拽拽他的衣袖,撒娇似的说道:师父,您可千万别说漏嘴啊。我知道您疼我,但我有自的主意。师父,您就依我的心意吧
    先让人进来。石鹤摆摆手,心力交瘁。
    石叔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喻安卿作揖道。
    他听了媒人所说,赶紧上门看看。
    你的父亲,当真愿意你同阿墨成婚?
    石鹤也不能确定喻安卿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孩子,只好试探着问道。
    喻安卿不做怀疑,说道:父亲向来不怎么管我,他不会反对。
    石鹤强调道:我是说,你的生父,你明白吗?
    喻安卿大骇,看向石鹤,只见他眼神坚定,朝自点了点头。
    你母亲在世时,我们交好。你母亲离开后的第三天,我曾见你父亲登门我也是今日见到如此丰厚的聘礼,才明白过来,你父亲很看重你。我实在担心,若你和墨儿成婚,墨儿为你父亲所不喜。
    石鹤话中有话,既表明之前并不知晓,今日才有的猜测,也问出心中最担忧的事。
    石鹤继续道,我痴迷医术,孑孓一生,并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怕墨儿过得不好,希望你能给个真话。
    喻安卿撩袍跪下,言道:安卿已禀明父亲,他是同意的。不瞒师父,如您二十年所见,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外室子,留在人世,只能给父亲的英名抹黑。于父亲而言,他不希望我有任何逾距的行为。良姜很好,既有贤名,身份也简单,是极佳的儿婿人选。
    那就好,那就好。石鹤手扶胸脯,长长舒气。没想到喻安卿能说真话,再看喻安卿认真笃定的神色,他的心安了大半。
    石鹤扶喻安卿起身,叮嘱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心性如何,我也是了解的。墨儿与你也算登对。
    虽心里不舒服,到底拗不过孩子,谁让孩子喜欢呢。
    喻安卿:谢谢师父成全。
    程深墨听得一头雾水,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呢。
    怎么搞得真像丈人嘱托儿婿似的,看得我都傻眼了程深墨费解地问道。师父也就罢了,知晓自喜欢喻安卿,喻安卿怎么也跟着演得和真的一般。
    傻徒弟。
    石鹤白他一眼,喻安卿摆明对他真心实意,想要求娶,他还在那心向明月,月不知呢。石鹤没有戳破,年轻人间的小情趣,等墨儿自发现吧。
    程深墨挠挠头,不明所以。
    等师父走后,程深墨手指戳戳喻安卿的胳膊,问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演给谁看呢?
    喻安卿眼尾上扬,笑意缱绻。
    谁让师父不收我的聘礼?我想,必然礼节没做到位吧。
    这话不是程深墨想听的,至于想听什么,程深墨自也不清楚。
    他不满地皱了皱鼻头,道:还不是你给的聘礼过分了!你拉回去吧,反正我们俩的事是假的。
    你的千两黄金不就在我这?我暂且把礼品留你这又何妨?
    喻安卿伸出青葱白似的手指,勾了下程深墨的鼻子,你难道不把我当兄弟?
    哦吼,兔子气得眼睛都红了,委屈鼓脸的样子真可爱啊。
    喻安卿不无变态地想,兔子这么可爱,要细细咀嚼再吞进肚子里,才更觉有趣呢。
    作者有话要说:  茶茶套路玩得爽,小心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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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再入皇宫
    京城皆知两人定亲, 程深墨想到喻安卿家里住是万万不能了。
    近些日子,师父下值后,忙得不亦乐乎, 府内仆人进进出出, 见到自己都得说上一句程大夫, 恭喜。
    程深墨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便被请进宫里, 替李贵妃把脉。
    天气突变,贵妃感染风寒, 信不过宫里的太医, 非要让他来诊治。
    贵妃娘娘脉细速快, 舌苔少而淡红,应当是阴虚感染风邪, 无甚大碍, 煮葳蕤汤来喝上三天, 便能大好。程深墨摸过脉搏,恭敬地回道。
    李贵妃面色苍白, 微微颔首:有劳程大夫费心。
    身旁侍奉的大宫女流鸢猛地跪地,对皇上磕头, 哭啼道:皇上,娘娘一直叮嘱奴婢不要生是非, 唯恐皇上担忧, 可奴婢不得不说。娘娘盗汗难寐,昨夜好不容易睡下了, 竟然梦见有邪灵压身起来便咳了血这怕不只是风寒,而有人在背后施法,用些邪术陷害娘娘, 谋害龙嗣啊!
    唐皇听此,勃然大怒:竟有此事!来人,宣皇后过来,朕定要彻查后宫,看看到底是谁谋害朕的妃嫔!
    程深墨抿了抿唇,小心回答道:启禀圣上,娘娘夜来盗汗,咳中带血,亦是阴虚感邪的症状,草民可再添一副葱白七味饮的药方,为娘娘扶正解表,治咳血之症。
    李贵妃微怔,气弱道:程大夫所言极是。臣妾怀有龙子,后宫内无人不知。臣妾的饮食生活皆有皇后认真照料,想必没人敢在背后使绊子。皇上不必为臣妾大动干戈,免得伤了龙体。
    爱妃如此懂事,朕甚感宽慰。朕让程深墨在宫中服侍,随时应召诊治,保护爱妃身体康健,顺利诞下皇子。唐皇脸色稍霁,安抚似的拍拍李贵妃的手。
    小民遵旨。程深墨跪地叩首,郁郁不乐。贵妃怀胎六月,要在宫中闷好几个月见不到安卿呢。
    待众人离开,大宫女流鸢小心翼翼地扶贵妃躺下,气恼道:这程大夫好不识抬举,亏得娘娘赏他黄金千两。
    李智兰掩帕轻咳,神色平淡:程大夫的医术确实了得,只是人过于憨直了些。历朝历代巫蛊祸事那般多,皇上英明,怎会轻易相信邪术之说,本宫没打算就此扳倒皇后,不过为皇上提个醒,有人要害本宫,方便接下来的行事。
    娘娘,这程大夫如此憨傻,为何您不选相熟的太医,偏让他来进宫?流鸢不解地问道。
    李智兰眼睛微眯:你懂什么?程深墨从民间来,宫内无人与他有牵扯。正因如此,他说的话定不会受人指使,不会偏颇,更能令圣上相信。
    流鸢道:娘娘明智,奴婢自愧不如。
    李智兰摸了摸高隆的腹部,眼眸狠厉。十几年了,皇上总是偏爱皇后,眼见太子地位渐稳,她的皇儿还怎么继承皇位?这是她最好的机会,即便舍弃了这一胎的孩子,也定要扳倒皇后。
    程深墨住进距离贵妃的兰坤殿不远的一处小殿,名为如菊宫。
    侍奉的宫女约莫十六七岁,样貌可爱,性格颇为活泼:程大夫,奴婢是内侍监调过来伺候您的,名为翠莲。奴婢进宫前,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懂些药理,您尽管吩咐奴婢。
    程深墨点点头:你不用近身伺候,有什么我会叫你。太医院把贵妃娘娘的药送过来了吗?
    刚送过来,奴婢这就去煎药。翠莲道。
    程深墨:你把药材交给我,我亲自煎药。
    他拿过药材包,一一认真查看,用鼻子轻嗅,确认药材没有被动手脚后,从包袱内拿出自己带来的小药罐,亲自看药煎药。
    翠莲惊讶道:程大夫好谨慎啊。
    程深墨露出两颗小虎牙,报以假笑。他心里苦啊,上辈子的宫斗电视剧不是白看的,自然要处处谨慎,可不想无缘无故没了脑袋。
    一刻没敢离开,把药煎好,放入食盒,又亲自端着送到贵妃面前,看贵妃服用后,再跪拜离开。整个环节不假于人手,唯恐出了乱子。
    忙活一下午,天色渐黑,程深墨跳到寝殿床上,滚了几圈。蚕丝缎子被柔软暖和,稍稍缓解了他满身心的倦意。
    脸颊在缎被上蹭了蹭,程深墨想起上次进宫与喻安卿同住的那夜,不觉露出了笑容。
    才两天没见,他好想安卿啊,也不知安卿现在做什么呢。
    正胡思乱想着呢,翠莲来报,说平乐公主身体不适,想请他过去诊治。
    平乐公主?程深墨微微蹙眉,暗想来者不善。
    他内心忐忑,随太监进了公主寝殿。
    唐喜心正为一盆亮黄色的向日葵修剪叶子,脸色红润,明眸皓齿,瞧不出半分的病色。
    公主,程大夫来了。太监回禀道。
    赐座看茶。唐喜心摆弄着向日葵,并未看程深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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