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白月光同我私奔了 作者:作者:炎炎原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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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妹妹,不是,小姐。老夫人好、小姐好。
    程深墨赶忙往回找补,深深作揖行礼,结果越紧张越磕巴。
    韩老夫人冷脸,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韩木羽冷冷哼一声,心中暗骂一句狐媚。她的闺中密友平乐公主一直钟情哥哥,迟迟不嫁,痴心不悔。谁承想哥哥对公主的殷勤不假辞色,心中只有喻国公庶子喻安卿。
    为了喻安卿,不惜屡次顶撞祖母,搅得家宅不宁。祖母不得已退让,如果能平定南蛮战乱,重振武侯府威望,祖母就同意他娶喻安卿。
    结果,战事打赢了,人却失踪四个月,差点没了性命不说,好不容易回来,又勾回一个小狐媚。
    哥哥未免太多情了。
    这一声哼流露出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程深墨耳尖得很,听得真切。
    他抬头看向小姑子,桃花眼柳叶眉,眉宇有英气,与韩缨有三分相似,是不可多得的小美人。
    太好了,是美人啊,能一眼记住呢。他冲韩木羽友好地弯了弯眼。
    韩木羽心脏噗通通直跳,不自在地错开眼,红了耳尖。暗暗心惊,笑得那么甜,果真是个会勾人的小妖精。
    韩老夫人的脸色很快恢复如常,威严中透着几分慈祥。她拍拍手,丫鬟端上托盘,金元宝个挤个,整整齐齐码满盘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谢谢程大夫救回我孙儿。这里有一百两黄金,作为您的报酬。
    这就是传说中的给我一百万,离开我儿子嘛。豪门经典戏码,有点心动唉。
    程深墨握拳在嘴边,假意咳嗽两声,客套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韩缨一把摁住程深墨悄咩咩伸出的爪子,沉声道:祖母,你不必如此!阿墨不是那样的人。
    缨子,你是了解我的,我就是那样的人!程深墨内心疯狂独白。
    多谢老夫人,我哎呦手心被狠狠掐了一下,程深墨翘起的嘴角渐渐拉平,痛心疾首,不对,大义凛然道,治病救人是大夫的天职,当不起如此多的报酬。
    既然如此,老朽不好辱没程大夫的声誉。韩老夫人摆手,让丫鬟带金元宝退下。
    程深墨:就这?就这?您尽情辱没啊,拜托了。
    韩老夫人又道:程大夫舟车劳顿,护送缨儿回府,大恩大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祖母显然把阿墨看成别有所图的小人,屡屡试探,实在过分。
    韩缨忍住满腔怒火,低声道:我生命垂危时,阿墨不知我身份,尽心尽力照顾,从未索求过什么。祖母一再试探,过分了些。
    程深墨麻了。车马费给报一下呗,很贵的。
    韩木羽脾气火爆,掐腰骂道:哥哥,你怎么和祖母说话呢?你失踪的几个月,祖母日夜垂泪。你一回来,不过问祖母的身体,反而为一个外人,责问祖母。你还是不是人?!
    祖孙三人火药味越来越重,尤其哥哥和妹妹,争得面红耳赤,似乎下一秒就能打起来。
    这就是武将家嘛。长见识了。
    程深墨开口道:我饿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韩缨缓和表情,恢复稳重:先用膳吧。
    武侯府的晚宴,极为丰富,足有三十三道菜,山珍海味摆满桌。
    程深墨咽了咽口水,等老夫人动筷后,才开始夹菜吃饭。
    慢点吃,别噎着。韩缨温柔说道。
    韩木羽小声嘀咕:乡野鄙夫,毫无教养。
    碗里的饭突然不香了。程深墨无甚表情地放下碗筷。
    韩老夫人示意丫鬟,把东坡肉放在程深墨面前。
    程大夫来自南方,老朽特意让厨子做了江浙名菜,东坡肉。
    程深墨勉强尝一口,捧场道:香而不腻,好吃。
    自然好吃,五花选用的是七里香。七里香,程大夫听说过没?韩木羽笑语盈盈。
    七里香,小乔木,多产自琼州,性温,味辛苦,可活血化瘀,解毒止痢。显然,韩木羽说得不是这个。
    程深墨默不作声地摇摇头。
    皇家贡品小香猪,又名七里香,非御赐不可得,一年进贡数量只有二十头。多少达官显贵之家,都不曾享用过。今日,程大夫可算吃着了呢。
    程深墨不是傻子,韩木羽暗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拿出青色手帕,擦擦嘴角:再怎么难能可贵,就是块五花肉。我吃不碍事,身为大夫,却要劝老夫人少吃为妙。老夫人步履斜走虚浮,面红目赤,易怒焦躁,有阳亢的先期征兆,现在虽没什么大碍,保不齐以后呢。我建议老夫人少动怒,多吃素。
    老人家最忌讳别人说有病。更何况韩老夫人连风寒发热也极少,身体硬朗,怎容许他人污蔑。
    她眼神锐利如剑,恨不得一刀劈了程深墨。但自诩身份尊贵,不愿与贱民费口舌。
    韩老夫人:缨儿,你既已归家,随我去祠堂,祭告先祖的庇佑。
    是。韩缨应下,临走前,深深看程深墨一眼。
    那一眼既有担心,更有责备。
    程深墨鼻子一酸,低头扒饭。他说的是实话,老夫人确实有高血压的征兆嘛。
    程深墨独自享用过大餐,返回厢房,天色已全然黑了。
    袖中藏了半块馒头,程深墨掰成小块,发泄似的扔进池塘,投喂锦鲤。
    韩缨悄无声息地走来,抢过馒头,叹道:锦鲤有下人定时喂,你这样,它们会撑死的。
    它们撑没撑死,我不知道,反正我快要气死了。
    程深墨拍拍手上的残渣,食指戳戳韩缨的腹部,感受坚硬的腹肌,愤懑的心情得到缓解。
    大手紧握住程深墨不安分的小手,轻轻摩挲。
    韩缨低声安抚:你别生气。祖母向来如此,我喜欢什么,她就偏不让我做什么。我不喜打仗杀人,她偏逼着我上战场,让我为她争脸面。我喜欢你,所以她来阻拦。
    喜欢我?程深墨如吃了蜜一样甜。嘿嘿,这是韩缨第一次对他说喜欢呢。
    两人确定心意时,没有对彼此说一句喜欢。
    那天,程深墨到隔壁村出急诊,半夜时分,天寒地冻,狼群在暗处嘶吼。他吓得瑟瑟发抖,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然后,他看到了韩缨,满身寒露,望见自己的那刻,眼睛霎时被点亮。两人相顾无言,不知是谁先拥住对方。
    想起过往甜蜜,程深墨变得坚定。反握住韩缨的双手,笑道:你放心,我会让老夫人看到我的真心。
    韩缨将眼神看向别处。他的心里想着另一个人,一个霁月清风的人。
    他向祖母挑明心意,要娶程深墨为妻。祖母反问他,喻安卿怎么办?
    喻安卿是他心中的皓月。韩缨远赴边关,建功立业,为的是让祖母同意,向喻家提亲。
    撇下大部队,抄山林小道,疾驰回京,遭遇山匪,九死一生,为的是早日见到喻安卿,表明心意。
    老天为什么那么喜欢捉弄人?他失忆后,又与阿墨互许终身。
    阿墨孤苦伶仃,只有他了,韩缨无法背弃。喻安卿于韩缨,爱意已深入骨髓,亦不能忘却。
    韩缨想,他只是在不同的时间,爱上了两个人。两个人,于他而言,皆是独一无二的爱,都不想辜负。
    翌日,日上三竿,太阳晒在脸上,热度惊人。程深墨脸皱成包子,艰难睁眼。
    园林别院好归好,蚊子太多。昨夜被蚊子咬了半宿,不得不爬起来点了蚊烟。
    程深墨起床洗漱。
    青玲正打扫院子,看到他,眼睛一翻,权当没看见,继续打扫。
    程深墨叹气,主动向前问道:韩缨呢?
    青玲敷衍地欠了欠身:小侯爷一大早,进宫面圣去了。公子莫要乱走,奴婢为您端早点。武侯府可比您想得要大,省得迷路。
    青玲前脚离开,程深墨后脚出了府。
    搞笑嘞,头一次来京城,必须得到处逛逛,顺便买副床帐。
    京城繁华,街道纵横,商店林立。程深墨到早餐店,喝了豆汁油条,填饱肚子。又询问路人,来到南市,买好帷帐、驱蚊灯。
    程深墨不想韩缨两头为难,准备到药坊,替老夫人抓副治血压的药,再到香粉店,为小姑子买盒胭脂。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程深墨相信,假以时日,一定可以靠真心感动她们。
    有人晕倒了。
    忽的一声大喊,不少人围成一团,指指点点。
    程深墨撂下东西,摇动腰间虎撑。圆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让一让,让一让,我是大夫。
    游医走街串巷,以虎撑铃声招揽生意。大家听到铃声,自动地给程深墨让开位置。
    程深墨看向昏迷之人,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用手试额温,体温滚烫,皮肤无汗。这是中暑高热的症状。
    他中暑了!人群散开,保持空气流通。
    程深墨爬起身,试图搬起人,搬不动。大声道,来人搭把手,抬到阴凉地方。
    一双纤细修长、皓白如玉的手出现在视线里,帮忙握住昏迷者的腿部,合力将人抬起。
    抬动之间,程深墨瞧见助人者腰腹遒瘦,别了一支长长的白玉笛。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千万别绊倒啊,不然一摔摔三个,不是帮忙,而是添乱。
    两人将昏迷者挪动到阴凉处,摆好平躺。程深墨半跪在旁,快速解开衣领扣子。
    大夏天的,衣服穿这么多层,你不中暑,谁中暑。
    程深墨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一边解衣,一边在内心吐槽。
    谁打盆凉水来。
    凉水。清朗温润的声音。
    谢
    程深墨抬头,好美的一张面容!像黑白风景里突然出现的一道七色彩虹,美得让人眩晕。
    你你离我远远点。
    程深墨结结巴巴道。
    他无法呼吸了。
    喻安卿微微一愣,识趣地放下水盆,往后挪了两步。
    第3章 三人相见
    程深墨用帕子拧冷水,为昏迷者擦拭四肢,冷敷额头。昏迷者悠悠转醒,程深墨长舒一口气,叮嘱中暑的人注意事项。
    眼神却四处张望,瞥见玉笛尾端缀着的玉龙环佩和青色流苏一闪消失,青蓝身影从人群退了出去。
    等等。程深墨拨开人群,冲到美人前面,再看一眼,羞涩垂眸。
    真的好好看!是程深墨两世见过最好看的人。
    眼睛是中国古典丹凤眼,清澈明亮,眼尾上扬则勾魂夺魄,垂眸则娇而不媚,别有风情。明眸皓齿,鼻梁高挺,每一分都精雕细刻一般,恰到好处。美得贵气十足,理应是陈列在艺术馆最中心的艺术品,不需要聚光灯,也璀璨夺目。
    抱歉。程深墨鞠了一躬,继续道,刚刚不是故意凶你,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你在旁边,我没办法专心救人。
    下巴被玉笛挑起,程深墨被迫抬头,望进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忽的心跳如鼓,面皮发烫,眼神飘忽,完全没有办法直视。
    喻安卿勾唇浅笑:你都不看我,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程深墨速速瞥一眼,又急急后撤两步,慌忙摇头:不行不行,我有脸盲症。猛然看见你,就像从空气稀薄的高原,重新进入平原,容易头晕。
    别人醉氧,他醉美人。程深墨也是第一次发现,见到一个人像是醉酒一般,醺醺燃如飘飘欲仙。
    喻安卿向前跨走两步,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在下孤陋寡闻,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症,着实有趣。该如何治呢?让你多看一会,能减轻吗?
    不敢不敢。我就解释一下,怕你误会。告辞!
    程深墨后退两步,撒腿就要跑,被玉笛拦住去路。
    在下喻安卿,安定的安,卿云的卿。阁下怎么称呼?
    程深墨。深颜色的深,黑土的墨。
    喻安卿轻笑两声:黑土,我记住了。
    一颦一笑皆动人。程深墨脑子里一团浆糊,说都不会话了,不知该如何办时,搭眼瞧见一身绯红官服的韩缨。
    看见救星了。咻,如仓鼠一般飞窜到韩缨身旁,扯住他的衣袖,问道:韩缨,你来找我吗?
    喻安卿眼波流转,从紧抓衣袖的手上略过一眼,拱手道:韩兄。
    韩缨下意识挣脱程深墨的手,上下嘴唇碰了碰,说不出话来。
    韩缨知道,眼神再不从喻安卿的面上离开,阿墨可能会发现异常。
    即便如此,他却怎么也挪不开眼睛。在与敌厮杀的两年里,在每一个充满血色的夜晚,韩缨唯有想着喻安卿,方能入眠。
    你你你还好吗?
    韩缨紧张地吞咽口水,喉咙发紧,好不容易挤出声音。
    喻安卿嘴角轻扯,流露出一丝压抑的痛楚: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可说的。
    似乎不愿再提起自己,喻安卿笑道:韩兄失踪那么久,如今安然无恙回来,实在是一件大喜事。择日不如撞日,不知韩兄可有什么别的安排?小弟想请韩兄喝压惊酒。
    韩缨心里如揣了只小麻雀,在欢快跳跃。
    我刚从宫中回来,圣上念我大病初愈,准我半月休假,有的是时间。
    程深墨听得云里雾里。有一点可以确定,两人认识,而且关系颇好。
    岂不是要经常见到绝世美人?这等盛世美颜,不知自己多久才能脱敏啊?
    程深墨拿余光偷瞄,被喻安卿逮个正着,回他一个浅淡的笑意。
    噗通噗通噗通。程深墨双手捂住胸口,糟糕,他好美,我好爱。
    我在听月楼存了几壶好酒。程公子如果不嫌弃,不如同我们一起?喻安卿问道。
    韩缨脸上的笑意凝结,不自在地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突如其来的见面,是韩缨从未想到的,也是他不敢面对的。
    他俩怎么会认识呢?还有说有笑?
    程深墨将相识过程简明扼要地叙述一遍,羞赧地摸了摸鼻头:天下无巧不成书,我们三人好有缘分。
    程深墨爱好看美人,韩缨是知晓的。他也知道,程深墨是以欣赏的目光看待,并无什么非分之想。
    怎就这般巧呢?韩缨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备受煎熬。不能!不能让他们有接触。
    韩缨顾左右而言他,询问道:阿墨,你怎么自己出了侯府?身边也没有人跟着,青玲太不像话了!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我先送你回府。
    不碍青玲的事,我自己偷摸跑出来的。我又不是孩子,出来逛逛而已,没必要那么紧张。
    程深墨没发现异常,继续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既然这么有缘分,必须喝一个。我酒量还可以哦。
    你喝过吗?我可没见你喝过酒,不要逞强。韩缨的语气已带上了些许不耐烦。
    笑话!人送外号千杯不醉。程深墨邪魅一笑。当然咯,上次喝酒还是上辈子。
    师父认为喝酒误事,于医德有亏,明令禁止他饮酒。这么多年,一次没喝过呢。程深墨舔了舔唇角,想喝。
    千杯不醉?在下定要好好讨教一番。喻安卿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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