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重新恋爱 作者:作者:张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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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长看着没有动静的荣荀,轻叹口气:你多少吃点东西,这样也不是个事。
    他还想再劝什么,病房就被人轻轻敲了一下,随后就见公鸭嗓推门而入。
    他走到荣荀身边,俯身轻声说:老板,人都抓回来了。
    马勃闹着要见余先生。
    荣荀望着余今,终于开口:把他舌头和手指切了。
    他的声音沙哑,语气冷戾,没有半点感情,即便是公鸭嗓,都有被惊到,更何况是院长。
    在这一刻,院长才深刻地意识到这个男人执掌的不是什么简单的公司。
    他是从荣家爬出来的。
    荣家前身
    公鸭嗓稍微迟疑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干过这事了。
    还有许立雪。荣荀淡淡道:那么爱跑爱说,腿和舌头一并砍下来让她自己吃了吧。
    公鸭嗓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老板,您不是说这是犯法
    荣荀偏头,瞥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让公鸭嗓彻底闭嘴。
    救命。
    他老板其实平时也不这么疯。
    虽然他打架是不要命,也进过几次局子,但是每次进去都是调解出来的,而且那几次都是他老板正当防卫啊!!!
    公鸭嗓绝望了。
    怎么一碰上余先生的事,他老板就这样了呢?
    公鸭嗓没有立马就走,因为他知道荣荀还有事情交代。
    荣荀动了动唇,还没说后续的话,床上躺着的余今就好像是被他的声音吵醒一样,呢喃了句:荣荀。
    余今的声音很轻,因为长久没说话,还有点哑。
    院长和公鸭嗓是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的,但是荣荀却毫不犹豫地倾身,靠在了病床上,贴近了余今。
    他的声音在刹那间由暴雪转晴,温柔得仿佛进行了一次人格切换一样:我在这。
    余今头疼到要炸开,无数的声音交叠在他的脑袋里,让他拧紧了眉头。
    他要忘掉所有的一切,忘掉所有的人和声音,他不能记得
    不然哥哥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他只有忘掉,哥哥才有生还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因为他记得的话,许炀哥哥也不会
    不。
    不对。
    许炀哥哥就是荣荀。
    荣荀荣荀是他的男朋友。
    他好好的活着,他就在他身边。
    荣荀沙哑低沉的声音就好像是一把刀,那句我在这劈开了所有缠绕着余今的痛苦,落在他身上时却又在瞬间转化成了一片温柔的花瓣。
    还带着点清香的那种,让余今安定下来。
    他稍微侧了下身子,被手背上的针管弄疼了:嘶。
    荣荀果断摁住他的手臂,将他捞在了自己怀里,整个人坐在了病床上:别动,你还在输液。
    余今稍微缓了缓,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彻底安心:别离开我。
    他的意识还有点混沌:哥哥疯男,你别走。
    荣荀垂眼,心疼胜过了本能的愉悦,他轻吻着余今的发间,安抚着他:我不走,我就在这。
    他顿了顿,低声说:这一次我一直守着你,我没有离开。
    目睹了全程的院长和公鸭嗓愣了愣,两人对视一眼,公鸭嗓打了个手势,带着院长悄悄离开,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荣荀这句话就像是触发了余今的什么记忆一样,让余今的眼尾湿润了起来:就算要死也一起死啊。
    他没有输液的手紧紧拽住了荣荀的衣领,偏过头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荣荀,你听见没?
    我不许你比我先死,我也不许你比我晚死。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你就来殉情,同理,你要是出了意外,我也会为你殉情。别给我玩双标!
    荣荀稍停。
    这话余今小时候说过,只不过那时说的不是什么殉情。
    当时荣荀觉得他还小,没有把他的这些话放在心上,只觉得是小孩子不懂事。
    现在看来
    荣荀没忍住低笑了声。
    余今已经缓过来睁开了眼睛,他又不是小时候那种脆弱到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废物点心,稍微缓一下就好了。
    笑什么?听见我说话没有?
    我只是在想你签了遗体捐献,我们怎么合葬?
    余今:你也可以签,回头我们一起在大学的解剖室见。
    荣荀幽幽叹了口气:那我可能会因为吃醋诈尸,怎么办?
    余今:
    不愧是你啊。
    荣荀勾着唇,在他唇上落了个轻吻:小金鱼。
    俏皮话点到而止,荣荀抱着他,喊了他后又沉默了会儿,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但余今却没有这些顾忌。
    他拽着荣荀的衣领,将人狠狠地拽在了自己面前,用力地吻了上去。
    在他撞上去的那一刻,没控制好力道,磕到了荣荀,一点血腥味就跟着他的声音一块落下。
    我说过的。你抱了我,我的清白没有了,你就得对我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
    荣老板:吃醋诈尸
    #求医学生心理阴影面积#
    第80章 八十尾金鱼
    余今的主动权很快就被荣荀掠夺。
    荣荀的吻总是带着要将他吞食下腹的凶猛架势, 从一开始就是狠戾的。
    余今会因为这个起鸡皮疙瘩,也会因为这个感到一点头皮发麻,但他从来就不觉得恐怖又或者可怕。
    所以他没有推开过荣荀。
    哪怕他的舌尖又被吮破了皮。
    他只是会在荣荀松开他、替他擦拭了唇上的水渍后准备再低头亲下来时, 抬手挡了下, 气息不稳道:差不多就行了。
    然后荣荀就会克制着亲一亲他的指尖,再在他的唇上落一个轻吻,起身。
    没压到你手吧?
    没。
    荣荀重新抱住他,沉默了会儿后, 到底还是说:对不起。
    余今舔着自己嘴里的血味:你又不是第一次咬破我的嘴皮了我都习惯了。
    荣荀哑笑了声:那这个也对不起, 下次我小心点。不过也不能怪我啊,牙太尖了,有点没办法。
    余今:
    他无言的同时,也是明白了荣荀第一声道歉指的是什么。
    他一时间也有些沉默。
    绑架案是横在荣荀心里的刺, 也是他这儿过不去的一道槛。
    但就算前面是悬崖,他也要拉着荣荀一起跳下去。
    是我该跟你说对不起。
    荣荀稍停:什么?
    余今抬眸看他:你怪过我吗?如果那天不是我在, 你其实当时就可以跟严兹走,后来也不用受那么多罪, 更不用在鬼门关趟一遭。
    荣荀身上的旧疾, 是因为他留下来的。
    我没有,荣荀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解释, 甚至于语速都有几分快:我怎么可能怪你?如果那天不是因为你认识我,你都不会遭遇那一切;如果不是我对你说
    他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荣荀已经明白了。
    就像余今在看见他有点急着想要说明白时也懂了一样。
    余今勾唇:谢谢。
    他顿了顿:不是和你客气, 只是很想说这两个字。
    荣荀没有吭声。
    余今继续道:我不是安慰你,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
    荣荀, 我爸妈对我并不好, 他们不爱我, 他们爱的只是他们的面子。
    他考得好, 他就是他爸妈口里的我家孩子,他们带他治病,也只不过是为了一个面子和名声。
    那时所有人都在夸赞他们对他不离不弃。
    可他们根本就没有让他好好接受过一次完整的治疗。
    你别再想什么如果我没得这个病的话也可以好好长大了,不可能。
    余今平静道:我小时候就在想,等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就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放把火,把他们和我都锁在里面,把一切都烧干净了。
    无论是惩罚、还是小黑屋又或者是那些辱骂,全部全部都烧掉。
    余今感觉到荣荀的手臂收紧,是那种想要把他嵌入怀里,生怕一松手他就溜走的力道。
    余今微微拧了下眉,却没有推开他。
    他只是觉得好笑,同时心脏也被胀满。
    我不在意了。余今轻声安抚着自己过度没有安全感的男朋友:荣荀,事情都没有发生,现在很好,不是吗?
    荣荀沉默着低低应了声。
    余今勾唇,慢慢引导他:所以你别说对不起,也别觉得对不起,我也一样,好吗?
    荣荀安静了会儿,哂笑了声:你很像在哄小孩。
    余今莞尔:谁让我男朋友好像有一颗玻璃心呢。
    他顿了顿:答应没?
    荣荀垂眼:你让我再亲一下我就答应。
    余今:
    不愧是你啊。
    眼看着荣荀就要亲下来,余今立马道:我饿了!这打得什么?葡萄糖吗?不用输了吧?
    荣荀喊了护士进来。
    公鸭嗓再一次跟着护士一起进来,护士在拔针,荣荀嘱咐公鸭嗓:去买碗小米粥。
    两碗。余今偏头补充:你肯定也没吃。
    公鸭嗓一愣,荣荀失笑:行,两碗。
    余今又说:再加点别的,两碗粥吃不饱。
    荣荀顺从地说好,跟公鸭嗓说了点别的。
    这医院附近就有一家属于荣荀但不在荣荀名下的餐厅,公鸭嗓直接去那加急了两份小米粥、一笼奶黄包还有两杯豆浆。
    等他把东西拎到医院时,余今也在荣荀的陪同下做完了检查,正好吃东西。
    余今接过荣荀递来的碗筷,随口问了句:马勃呢?
    荣荀微顿,眼神很凉。
    察觉到什么的余今有点无语:我都想起来了,你是真不记得他了吗?
    他嘀咕道:当初第一次见他还是去等你放学,撞见他饿到盯着草走得摇摇晃晃的,我那时候跟你说,那个人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找老师,你说给他点东西吃大概会更有用。
    然后荣荀掏出了个馒头,说他早上吃剩的还有一个,本来打算去喂流浪狗的。
    余今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把那个馒头从他手里拿走,给了马勃。
    荣荀恍然:是他啊。
    他记得小余今拿他馒头给谁的事,但确实不记得那谁是谁。
    他又说:我都不记得他叫什么,你却记得。
    直觉不对的余今:我那也是因为他后来来我家有跟我做自我介绍
    他跟你做一次自我介绍你就记住了。
    不是,他也跟我说过几次
    是啊,他还和你说过别的话。
    余今:
    他面无表情:荣荀,你差不多就行了。
    荣荀幽怨一叹:你现在还要为他和我吵架。
    余今一脸的冷漠在他这句话下绷不住,到底还是咬着奶黄包闷笑出声。
    别笑了。
    荣荀收了自己的架势,哪怕心里真的酸溜溜的,还是柔声道:别呛到。
    余今咽下嘴里的食物:我只是忽然想起你每次见到我和朱征他们在一块时都特别冷漠,难不成你那时候就在吃醋吗?
    天。
    荣荀小时候吃醋真的好可爱。
    余今还记得十二三岁,那时候还叫许炀的人轻抿着唇,冷言冷语地怼他,还把他往外推,他要真迟疑了走了,他又不高兴,偏偏又不说。
    那时候的荣荀好闷啊。
    荣荀没吭声。
    余今凑近他:荣荀?
    荣荀垂眼:我不知道,但是那时候只有你跟我玩。
    他小时候性格不好,就像小余今说的那样,不温柔。
    而且因为早熟早慧,他和同龄人格格不入。
    有些基因也是真的会遗传的。
    荣家一大家子没一个正常人,他的亲生母亲许立雪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生下来就和寻常小孩不一样。
    这点他一直都知道。
    荣荀说的是实话,余今却莫名地被扎了一下。
    其实那些事情已经很久远了,哪怕他现在记起来了,那些记忆也还是像是随着年岁被蒙上了一层纱。
    余今也说不出当年他对荣荀究竟是什么感情,又为什么非得纠缠着这一个哥哥。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安静,还是院长拿着余今的检查报告敲了门,才打破这份寂静。
    身体上都没有什么问题了。
    院长看向余今:头还疼吗?
    余今摇摇头:不疼了,谢谢爷爷。
    院长没多想,只以为是荣荀跟余今说了他把他当爷爷的事。
    院长把检查报告放在桌子上,余今眸色微动,想起什么似的:安平爷爷,今年我们一起去给安和爷爷扫墓吗?
    院长一顿。
    他像是没听清一样,茫然地看向余今:你、你刚刚说什么?
    余今冲他勾唇: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好了我,我记得您跟我说过您叫洪安平,还有洪安和爷爷,他教过我怎么把脉。
    难怪。荣荀轻轻嘶了声:你是通过把脉知道我胃不好的是吗?
    他一说这个余今就想起自己还有好多账要跟他算,故而瞪了他一眼:骗子现在别跟我说话。
    荣荀故作委屈。
    余今却不理他,只是笑着看着眼眶泛了红,混浊的眼睛里蓄了泪水的老人:欸,爷爷您别哭啊
    他又撞了一下荣荀:快拿纸巾给爷爷!
    荣荀这辈子就只这么心甘情愿地被一个人支使着跑过腿,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只有这一个人,能让他一点怨言都没有。
    荣荀起身,把纸巾递过去后,洪安平还有点受宠若惊地感觉:谢谢。
    主要是真的和荣荀打交道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乙方的卑微身份啊!
    洪安平忍不住问:那、那下个七天你还会忘记吗?
    荣荀眸色微沉,有一瞬间的寒凉。
    余今却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到了再说吧。
    他顿了顿:不过我觉得我可能不会忘记了。
    他会忘记,不过是因为他给自己下的心理暗示,是因为他以为是自己记住了那些人,所以害了哥哥。
    而且当时受到了太大的刺激。
    一个六岁的孩子,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哥哥在自己面前被划破手臂,被打折双腿双手没出现其他问题都是他心志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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