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 作者:作者:勤劳码字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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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怎么会想到这个形容。而且那些草很稀薄,看起来像有人后来扔进去再盖上似的。井里面的味道也很怪异,除了长期干燥的霉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焚烧味。
    井里面怎么会有焚烧味道呢?这些干草也没有被烧过的痕迹。
    有个人拍了拍她,她看到他们做出挖的手势,并示意井下面。江谣突然丧失了所有勇气,她不敢再深入挖掘,她怕真的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不是警察,更不是救世主,而且做了这事后甚至觉得有点荒唐,他们是精神病啊,精神状况和思维方式都跟正常人不一样,她竟就乖乖听他们的话跟他们胡闹了这么半天?万一他们只是想戏耍她呢?这又不是电影,一口小小的破井,她不指望下面还能挖出来宝藏。
    江谣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拍拍手想走,几个病人慌忙拉住她,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急欲告诉她挽留她一样:余医生,余医生...他们口中念叨着,无法表达,又看着那口井。
    他们话中传达的信息让江谣心中一震这跟余舒有关?
    谣谣。耳边余舒的呼唤让她如梦方醒。曾经天籁一样的声音到现在只觉得像从地狱传来的魔音,那样深不可测,那样可怕。
    你在这儿干什么?声音近在咫尺,她一回头,竟然看到余舒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张医生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我午饭还没吃就来了,正巧看到你也在这儿。你是想来代替我吧?走,我们回去说。
    江谣转过头,心跳剧烈,没有看她。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手心里都是汗。余舒抓起她的手,担心道:是不是太热了?今天天气很闷,你总是穿的这么厚。
    又伸手帮她翻领子,江谣错开身子,她的手扑了个空。
    余舒没有说什么,只是笑容敛下来。
    车里,江谣说了第一句话:那房子里的怪声怎么回事?
    是野猫,余舒撩了撩头发,若无其事的模样,今天让师傅修整了一遍,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野猫?江谣明显不信,房间里的门窗不是关的好好的吗,野猫怎么进去的?
    它进的是花园。余舒笑容满面,可她的回答在江谣看来明显是心虚避讳。
    她知道问余舒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她是不会告诉她的。
    余舒也觉察出江谣对她的态度反常,她转过头,语气轻柔地问江谣:谣谣,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忙于工作疏忽你了,你觉得我对你不够好所以不高兴?
    江谣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还宁可你别对我那么好。
    余舒一个急转弯,车拐进无人的小巷里。江谣还没反应过来,余舒就急刹车,一只手探进她衣服里捏揉她的身体,吻压下来。
    我们好久没做过了,只有在床上你才不跟我闹。
    江谣又羞又恼地推开她,脸转到一边就是不让她靠近:这是在大街上!公共场合!你有完没完?
    余舒掐住她下巴,扳过来吻住她嘴,她死命晃着头,身体也挣扎抵触,余舒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强烈的反应,仿佛她在强暴她一样。余舒颓然松开手,见江谣狠狠瞪着她。
    为什么不跟我做?余舒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也阴得可怕。
    没兴致。江谣敷衍地答道,把头转到一边。
    晚上你也是这样,余舒捏起她的脸,强迫她面对着自己,是不是对我已经完全没兴致了?
    她威胁性的话语并未让江谣屈服和害怕,只是好笑她永远只会这样咄咄相逼。四目相对之中,她望进余舒的眼睛,并未见到她想象的狂风骤雨,而是隐忍至极的惶然和悲凉。
    她已经猜到余舒下句话想说什么,不是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就是你要离开我了吧或者是更狠的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只能伤害我自己。
    可悲至极。
    跟绑架又有什么区别。
    许久,余舒动了动眼珠,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江谣心情复杂,如鲠在喉:你做的什么,你自己清楚。
    第10章 狼吻
    江谣没有回家,跟余舒的对峙中,她选择了先下车,表情平静,不置一词。
    夜色朦胧,江谣想起也是这么春风沉醉的晚上,她和余舒坐在车里,幻想未来,一切都是那么充满希望。
    一转眼,物是人非,什么时候起,开始只能靠猜忌和怀疑度日?夜风袭来,江谣搂住自己,不管穿多少衣服都无法抵御寒冷似的,脚下飘飘荡荡,只有一个执念在支撑着她。
    哎,谣谣?老妈诧异地打开门,你怎么大晚上跑来了?还脸色这么不好?快进来。
    江谣进屋喝了两杯茶,发现屋子里确实光洁一新,还添置了一些新的家具。正沉思着,忽听老妈问:是不是跟余医生吵架了?
    江谣看向老妈,又低头,没回答。
    不管你们俩闹什么矛盾,但我能看出来,余医生是真心对你好,我看你啊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她也恨不得给你摘下来老妈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意有所指,谈恋爱嘛,不就是要一个用心嘛,心诚,大于一切。
    对,心诚,江谣有点想讽笑,她连坦诚相待都做不到,如何要求两个人都诚心以待呢?
    妈,白天余医生整修房子的时候,你在不?她放弃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切入正题。
    我上班去了,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她走。
    江谣有些失望,又问:她当时就一个人吗?有没有哪儿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老妈有些莫名其妙,她是一个人啊,说有事就先走了,不过她让师傅搬出来了个大箱子,说是把这里她以前的东西都拿走。
    箱子?江谣捕捉到这个关键点,直觉告诉她这是可疑之处,她后来把箱子放哪了?
    恩...抬到她车里的后备箱里了,怎么了,你问这么细致干吗?
    江谣思索片刻,只说了句我知道了就起身离开,老妈叫了几声,也就由她去了。
    江谣迅速找到上回通向地下室的楼梯,下扶梯的过程中她的心一直悬着,脚步也有些颤,短短的楼梯在她看来那么漫长。下最后几节赫然看到原本紧锁着的地下室门敞开着,她快步走过去,找灯,发现并没有。
    因为已是夜晚,地下室里更是漆黑一片,她只觉扑面而来空荡荡的寒意。拿手机照了照,是一个密封的不大的屋子,原来应该是仓库,因为她闻到贮藏东西那陈年腐味。
    可让她奇怪的是,这里面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剩味道的气息痕迹。余舒带出的那只大箱子里,也许装的就是这里的东西。余舒为什么要把它们搬出去?而且...她最想知道的是这间地下室,哦不,仓库,为什么之前是锁得严严实实的。
    余舒现在把它腾空,这种做法从哪一角度看都是有鬼。
    她顺着仓库转了一圈,观察每一个地方的蛛丝马迹,可都干干净净,太干净了,连丝东西蹭在墙上的痕迹都没有,这是还留有味道的仓库啊,怎么像从没用过似的?干净的令人生疑。
    显然是余舒又打扫过。搬出去又打扫,她是在掩盖什么吗?江谣不排除这一种可能性。在走到一处墙边的小角落时,她突然闻到一丝几不可微的异常味道,循着这味道趴下去,是从墙缝里发出的。
    她几乎全身匍匐在了地上,用手机吃力地照进墙缝,几滴干涸的暗红痕迹。与此同时,她也闻到了这一方跟其他地方不同的气味,人生活过的味道。
    就像一间房子,无论你打扫的多干净,只要有人住过,也跟冰冰冷冷的新房不一样。
    有血,有人。江谣很快得出这两点结论。原本忐忑的心在这一刻也反而镇定下来,大概是这两天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诡异事情,她知道要彻底摸清楚余舒,这还是第一步。
    谣谣,谣谣...你去哪了?外面传来老妈叫自己的声音,江谣先出去应了一声:我在这儿!
    你怎么又跑到楼上去了?老妈穿着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我刚睡下,又听到了地板下面的声音,这怎么回事啊?你明天再跟余医生说说......
    不用说了,江谣笑了,因为那声音就是我发出的。
    她想她弄清楚了一些秘密以前地底下的声音就是从这儿,地下室发出来的,而这里之前肯定有人,能发出声音也就不足为奇。
    联想那之前的动静,移动声,捶打声,还有哭声,这个人在底下经历了什么?还有血...她不会忘,虽然被洗刷干净,有的洇入墙角里,却是无法抹去的。最重要的是...是余舒让她这样的吗?余舒带的那个大箱子,很可能就是转移她,是把她放了,还是到什么别的其他地方去了?
    她不敢想,然而千头万绪指向最不容辩驳的结论就是,余舒跟这件事有关。
    不光这件事,还有她临阵怯逃的枯井疑团。
    晚上,她为了不让余舒怀疑和她激烈地做爱,她进入的越深她越惶然,她们明明合二为一了,她却觉得她们越来越远。
    江谣睁开眼睛,她枕畔躺着熟睡的人,然而她越发觉得身边这人如一潭死水,没有呼吸。她转头看了一眼,差点吓得魂飞胆颤,哪是余舒,而是一颗光秃秃的头颅!那张对着自己的面皮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她呼的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整个床上都是断肢人骨,而床下也都是赤身裸体的尸体,堆积如山。
    无数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自己,她的头快要炸裂开了!然后它们张开了嘴,说话了,说出口的却是
    谣谣,谣谣...这让她肝胆俱颤的声音是从她枕边发出的,她一看,刚刚躺在她旁边的尸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笑的余舒。余舒坐起来身,爬到她面前,而后用那把手术刀一刀一刀地割着脉,温热泛着腥味的血流到她的脖子里。
    你不能离开我...她的声音恍恍惚惚,江谣大张着眼睛,惊骇到极点,却不能动弹。哦,她的身上还绑着昨晚余舒为了增添情/趣把她绑在床上的锁链呢。很快,余舒也抓起来她的手,把她手腕割开了,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冒出来,然后又被余舒吮吸到嘴里。
    她像一个吸血鬼一样,用刀剜着江谣的每一寸皮肤,江谣看到自己身上如喷泉一样绽放出了殷红的花,余舒贪婪地把它们都吸入到肚中,也将自己冒着血的手腕放到了江谣的嘴里。
    江谣痛苦地呜咽着,流出了泪。
    我会杀了你的哦,谣谣。
    我们死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遍地的尸体中,鲜红的血漫延了她的视线。
    江谣快要窒息的喘着气,猛地睁开眼,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四周是平静的夜,和钟表走时的滴答声响。
    好半天呼吸才平复下来,一只纤细的手臂无意识地搭上她的腰,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她看了看旁边正熟睡的余舒的脸,又把目光转向漆黑的天花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第11章 谎言
    再吃点。余舒把饭菜推到江谣面前,不把这盘菜吃完,我就不让你出门。
    江谣没办法,只得快速地吃着东西几天了,她空余的时间余舒一直形影不离,让她根本没办法去继续调查。
    她甚至怀疑余舒这么死死地吊着她,是察觉了什么。
    今天总算找到了机会,她以车子拿去洗了为由,借余舒的车带着母亲去兜风,余舒欣然同意,毫无心虚紧张的样子,还给她做了很丰盛的午饭,但满腹心事的她只草草扒了两口就要走,余舒当然不依。
    再喝点这个,专门给你熬的肉汤。
    江谣有些应付地舀了两勺,皱了皱眉随口道:这什么肉啊,怎么有点发苦,不是排骨吧。
    是排骨啊,余舒的笑僵了僵,是我做的方法有问题?回来我再研究研究。
    行吧,我不吃了,还要去接我妈,走了。
    江谣拿起包匆匆地跨出门去。
    直到把车开出离家,离余舒视野所及的地方几百米远,江谣才下车,迫不及待地去开后备箱。
    手停在车盖上的那一瞬江谣心跳得飞快,神经紧紧绷成了一根弦,后备箱在她手下缓缓打开,她的心也随之一点点揪紧
    里面空无一物。她探进去仔细看了看,连放置东西的痕迹都没留下。
    看来箱子已经被余舒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她最有可能藏在哪里?江谣脑中一道光闪过,一个地方呼之欲出。
    精神病院,那个可疑的欲盖弥彰的枯井。那儿一定有线索。
    她跳上车,几乎是一路飞奔地到了医院。
    有几个当值的医生拦住她,她一时只想急冲冲地到这儿,连理由和借口都没想好,上两回都可以说是余舒,这一回...又何尝不可?
    于是她煞有其事地道:我是来拿东西的,余医生有东西落在这里了,让我帮她取。
    他们都知道江谣和余舒的关系,也都认识她,于是不疑有他让她进了。
    院子里很静,难得的没有一个人,好像正是午休时间,宿舍病房的门都锁着。
    她径直地来到井边,低低看向下面,铺在最上层的草似乎厚了,也把这井衬得愈加短浅。她找了根长棍,挑动那些枯草,然后在草堆里发现了意外的收获。
    一枚小小的,银亮的东西。反射出来的光刺到了她的眼睛里。她没丝毫犹豫地,小心翼翼跳到井里去,井檐很窄,也就勉强能容通下一个人。她没法移动身体,就在极其艰难的条件下拿到了那个东西。放在手心里她才赫然看出,是一枚戒指!而且,她的心猛烈跳了几下,这戒指她见过,就在第一次她跟余舒来这里她的值班室的时候,她拉动抽屉,掉下来的那枚在她口中是前女友的戒指。不过后来被她扔进了垃圾箱,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戒指,像是不小心掉进去的,没有刻意掩藏,也很难让人发现。这个巨大的发现让她心若鼓擂,很快就把上面那层草拨了开来。
    让她当头一击的是草下面竟有一个金属罩子,用铁丝一圈圈地缠起来,她怎么敲击怎么拉拽都稳稳地固定在上面,好像是钉到了井檐里头。
    用一层网罩隔着,是证明下面一定暗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回想这加厚一层的草堆,掉下来的戒指,自她上回见到的这井底,这之间,一定还有人来过。
    她暗暗猜测,那神秘消失的箱子,还有里面的东西,甚至里面那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很可能就被余舒藏在这下面。
    那么,这戒指是余舒掉的,还是...受害人掉的?
    她无从知晓余舒把那个大箱子带回来后,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余舒那天突然给她打电话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会一直爱你......
    但如若离开了,会怎样?
    她联想到自己的那个梦,还有每次余舒情绪失控时拿着刀的狰狞,打了个寒颤。
    江小姐?不远处突然传来医生的声音,是你吗江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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