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爱我呢 作者:作者:野风不见
    野风不见野风不见(23)
    表情兰盛珩为难道:当时他都快吓死我了,哪敢看表情,而且光线也不是很亮,就没注意。
    兰因一头雾水,他把洗好的碗一个一个往出拿,完全分析不出贺屿连衣服都不换且枯坐一夜的理由,就算是他刚提出离婚并拒吻的那晚,贺屿也没这样。
    难道是怪他去喝酒?
    下午,孟仁来了电话,说想跟他打壁球。
    兰因心里乱糟糟的,在家也待不住,跟兰盛珩说了声便出门,不过他没心情打壁球,提出在楼下咖啡厅坐坐。
    孟仁对他向来包容,两人就去了距离公寓不远的咖啡厅。
    兰因想找个人帮他分析一下贺屿的心理,干脆就把他想跟贺屿离婚的事说了。
    孟仁捏着咖啡杯的手一顿,那双浅褐色瞳仁凝聚出难以掩饰的亮光,眉宇间的阴冷被惊喜所代替,确认道:你要跟他离婚了?!
    呃,兰因奇怪看着孟仁,撇嘴问:你怎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咳孟仁放下咖啡杯,握拳抵在唇上轻咳一声,将方才的表情压下去,换作一副欣慰的神情。
    他朝兰因怅然笑了下:说什么呢,我只是为你终于能放下一个不爱你的人感到开心,你这个决定,很对。
    对吧,我也觉得,与其这么互相耗下去,不如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没错。孟仁眼神柔和注视对面的兰因,温声道:所以现在是他不签字,对么?
    兰因挠挠头,苦恼道:嗯,而且他态度很令人费解,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签字。
    这个简单。孟仁低笑道:可以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被伴侣性冷暴力,这种情况会被强行离婚。怎么样,需要帮你介绍律师吗?
    听到性冷暴力这几个字,兰因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与此同时他耳根子染红,在孟仁微妙的目光注视下,迟疑道:这样不行吧,他要是那个了呢。
    孟仁神情猝然变得阴冷:他碰你了?
    没有没有,兰因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就是假设,万一他知道我离婚的理由又愿意那个了呢?
    兰因没法把他和贺屿的事说得太直白,他自己也剪不断理还乱,说不清的。
    孟仁正要说话,兰因手机响了,侧目一看,竟是贺屿。
    现在才下午四点多,贺屿不应该在公司么,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兰因来不及想,冲孟仁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说话,这才接起电话:喂,怎么啦?
    对面没停顿,语气平平问他:你在哪。
    兰因想到贺屿讨厌孟仁,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掩饰道:跟兰盛珩在外面,他要喝楼下的奶茶。
    这次,对面停了很久,久到兰因以为信号不好时才听到对面冷冷嗯了声,而后不待他回答,挂了电话。
    兰因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从今早开始就伴随着他的不详感又加重了些,莫名的,他倏地扭头看向窗外。
    只有烈日下匆忙的行人和来往车辆,对面的早餐铺关着门,门前一个大爷在遛狗,并没什么反常。
    被这一打搅,兰因也没心思跟孟仁聊下去了,拿了手机就想回家,同时道歉说以后请孟仁吃饭。
    孟仁今天心情很好,也不计较,只说会给他介绍律师,兰因一心回家,随口应了声便出了咖啡厅。
    兰因输入指纹时,眼皮猛地跳了下,他打开门,皱眉走到玄关,边换鞋边道:盛珩出来,哥跟你说件事。
    方才在电话上撒了个慌,就得用别的慌来圆,他需要先跟兰盛珩通个气,让他不要穿帮。
    他换完鞋走到客厅,看到落地窗前那个背着光高大的身影时,浑身汗毛簌然竖起,脊背发寒,表情僵硬,与正在好整以暇睨着他的贺屿惊恐对视。
    刚跟孟仁在咖啡厅聊什么呢。贺屿意味不明低声问。
    这时,兰盛珩把脑袋探出门,露怯地瞅了眼贺屿,而后小声叫兰因:哥,什么事?
    兰因蜷了蜷手指,视线不离贺屿,背对着兰盛珩僵硬道:没事,你回去吧。
    兰盛珩缩了缩脖子,噢了声回到房间,轻轻关上门。
    啊,他怎么感觉嫂子那眼神好像要吃了他哥一样
    空气冷凝的客厅,兰因实在撑不住贺屿犹如实质的摄人目光,他扯出一个蹩脚的笑,也不问今天贺屿怎么下班这么早,主动解释:刚刚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觉得你不喜欢孟仁,怕惹你生气,所以就对不起啊,跟他也没聊什么,只是闲谈。那个,你饿不饿,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贺屿用视线描摹完兰因的五官轮廓,而后轻叹一口气,走到沙发旁坐下,抬眸凝视兰因。
    少顷,他用鼻子嗤笑一声,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阴晴不定,幽幽道:我从没像今天这样如此清晰地欣赏你这张漂亮的皮囊。兰因,你的眼睫在打颤,是在心虚什么吗。
    兰因胸口传来一阵窒息,他硬着头皮走到贺屿身旁坐下,垂着脑袋弱弱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贺屿歪头瞧了瞧兰因低垂的脑袋,半晌,竟是勾唇笑了下,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拍对方僵直的后背,在他耳畔轻声道:不要自责,不会怪你的。你之所以撒谎,只是因为太在意我的感受、太喜欢我了对么。
    兰因怔怔盯着贺屿身后的虚空,不知道为什么,贺屿的怀里很冰凉,比孟仁的手还冷,即便揽着他腰的掌心很温柔,他也依然感受不到丝毫温暖,被无边的寒意重重包裹着,冷的他瑟瑟发抖。
    怎么不回答我?贺屿低声问,吐出的气息洒在兰因白皙的脖颈,令他不由自主抖了下。
    兰因下意识道:是,的确是因为太在意太喜欢你了。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离婚呢。
    贺屿说完,疲倦地将下巴搭在兰因清瘦的肩上,懒洋洋道:知不知道,我两天两夜没睡了,很累,就想赶紧和你睡一觉,像以前那样。
    兰因干笑两声:现在也可以睡啊,我会陪着你。至于为什么离婚,只是想给你自由,不想再也爱你的名义囚禁你。
    是么,贺屿淡笑:这世上或许再也找不出像你这般用情至深的人了。我真幸运,遇上了你。
    兰因轻声反驳:不,能遇上你这么完美的人,我才是最幸运的那个。
    贺屿闭上眼,细细回味兰因这句话。
    良久,放在兰因腰上的手突然用力,贺屿将兰因紧紧抱在怀里,与此同时,他凑到兰因耳边低声道:
    既然我们彼此都觉得幸运,索性别离婚了。你可以继续喜欢我、拥有我、明目张胆地表达爱意,而我再也不会推开你,会对你好,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之前不是抱怨我不碰你么,前天晚上想吻你也被你害羞地躲开了,以后不用这样,不用不好意思,如果你想要
    贺屿说着停顿两秒,薄唇轻柔触碰到兰因发红的耳垂,状似调情道:我今晚就可以给你。
    ??第33章 每天陪我去学校。
    这可给兰因整不会了。
    贺屿觉得遇上他很幸运以至于不想离婚?
    谁会对一个恶劣逼婚的二世祖生出这种情感, 除非除非贺屿被他pua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拿捏住了贺屿?
    这一结论实在太过玄幻,兰因没法接受。
    他一没不断否定贺屿, 二没阻断贺屿的社交圈, 还跟侍候皇上一样陪笑暖床做饭几个月, 要说他pua了贺屿, 还不如说贺屿喜欢他比较令人可信。
    但这也绝非可能, 贺屿喜欢的是原著那个救赎他黑暗人生的小白花,作为男主,怎么可能半路喜欢上别人。
    所以说来说去, 贺屿刚才那些话,估计是些花言巧语,以此达到不离婚的目的。
    那么,贺屿究竟想从这段婚姻中得到什么, 兰氏集团董事长侄媳的身份?
    兰因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开诚布公问问贺屿。
    兰因心下拿定主意, 便没之前那么慌张了。他深吸一口气, 让自己保持冷静,正了正神色, 从贺屿怀里挣扎出去。
    贺屿眸色幽暗, 宛如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凝望着兰因的眼睛问:怎么, 不想让我抱吗。
    兰因烦躁地揉乱头发, 半晌严肃开口:贺屿,你说你想要什么吧,能给的我都给。就算让我把现在拥有的一切都给你, 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或者你想要公司哪个职位, 我也可以跟二伯提提, 况且就算没我,以你的能力,不出几年也会做出成绩。
    这是兰因第一次不带任何演戏成分地面对贺屿。
    以前跟贺屿说话,他都在故意卖嗲,语气助词都用上了,什么好哒怎么啦干嘛呀,说得他快肉麻死了,还要眯起眼睛甜甜笑,不乱发脾气,不在贺屿面前抽烟
    拜托,他心理年龄都28了,早过了可爱的年纪,硬装可爱其实很别扭。
    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在贺屿身上感受不到杀意了,距离安静平稳的生活只剩一步了,可就在这时,贺屿又不知道闹哪样不离婚。
    人耐心都是有限的,他为了活下去,已经做了太多,实在不想再给自己找罪受,对着贺屿天天飙戏周旋了。
    无论贺屿对他有没有杀意,但在他的认知里,贺屿仍是危险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让他如何和一个曾经想杀自己的人朝夕相处一辈子?
    以前是迫不得已,现在既然能摆脱这个人,他自然不想再继续下去。
    贺屿听到兰因面无表情问他想要什么的时候,深谙的眸子掠过一道冷芒,唇角显出一抹难以遏制的自嘲。
    他在兰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么。
    贺屿绷紧下颌骨,尽量不让情绪外露,他起身去冰箱拿了瓶冰水,仰头一口气灌完,想浇灭体内快将他焚烧的火气。
    直到口腔被冰的快没了知觉,贺屿才面不改色低声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想要什么?兰因,如果非要说我想要什么,那就是你了。
    兰因皱眉:我?
    贺屿淡笑,走过去再一次将兰因搂进怀里,温声说:嗯,只想要你,跟你一直过下去,一辈子。
    兰因震惊,一辈子!
    这是想让他当一辈子无偿保姆啊。
    可惜他又不能硬离,万一让贺屿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再次激起贺屿的杀心,就得不偿失了。
    知道贺屿不离婚,既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事业,更不是喜欢他,那恐怕就只剩下被他侍候得太爽了,尝到男保姆的甜头了。
    这可真是,令人生气啊~~~~~~
    他不想一辈子当男保姆啊~~~~~~
    兰因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稍微推开贺屿一点,近距离直视他俊美的脸庞。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兰因微眯一下眼,忽然笑了,他长呼一口气,轻声道:真的嘛,真的只是因为我这个人?
    贺屿似笑非笑:不然呢。
    兰因羞涩一笑,别开贺屿灼人的眼神,垂眸小声道:可我有很多缺点,抽烟喝酒什么的,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缺点。
    没关系,我不嫌弃。
    兰因重振旗鼓:就算这样,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以防你未来后悔今天的决定。
    虽然我确定以后不会后悔,但是,你说。
    我那些缺点相处时间长了才能看出来。比如花钱大手大脚,很懒,衣服不想洗,饭也懒得做,有时候澡都不想洗,身上发臭了才会去浴室。我还会酗酒,正事不干只想纸醉金迷,醉生梦死这样的我,你,你真的能接受吗?
    哼,看不吓死你!
    呵,借口倒挺多。
    前一句是兰因的腹诽,后一句是贺屿的嘲弄。
    在兰因略带期待的眼神中,贺屿扬了扬唇,抬手亲昵摸摸兰因的脑袋,含笑道:这有什么,身为你的丈夫,你花钱大手大脚我可以挣,衣服我可以洗,饭我可以做,澡也可以帮你洗,至于酗酒,会看着你照顾你,不想工作的话,以后我赚钱养你,你只管享受就行,好不好?
    嘶
    兰因被堵得哑口无言,终是放弃跟贺屿用嘴皮子对弈了。
    无论他把自己说得再不堪,贺屿都没见过,不痛不痒的,没什么用。
    兰因觉得相关经历很重要,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贺屿,跟他这样的人绝对无法生活一辈子。
    但他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这种事需要循序渐进,不能一下子转变,不然会丧失可信度,像是演戏。
    当天晚上,贺屿跟兰因同床,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提做|爱,就像以前那样各自睡觉。
    贺屿很懂分寸,明白现在提这种事会让兰因为难,所以他在等,等一个心甘情愿。
    时间日复一日过去,转眼间贺屿在兰氏集团的实习工作已经结束,在超额完成公司用来考核他的项目后,他获得了五万奖金,并且公司还向他抛出了橄榄枝,无论什么时候,兰氏集团都欢迎他的加入。
    贺屿对基金股票等比较了解,大四开学前他名下已经累积了几十万存款。原著中,他就是靠这些钱做大,一步步登上了金融圈的顶峰。
    可现实是,最近兰因在以光速败光他这些钱。
    自从兰因不再提离婚,贺屿发现兰因不再只花自己的钱,相反的,只要出去吃饭逛商场,兰因都会让他付款,几千块的短袖也会使用他的卡来刷。
    贺屿每月除了给他母亲打钱,大多全砸兰因手里了,如果让他母亲知道他给她儿媳这么花钱,估计得气成高血压。
    当然,贺屿的流动资金并不多,大头都买了基金股票之类的,卡上也就小几万,因此不出半月,在兰因的挥霍下,他卡上余额减成了两位数。
    贺屿心里清楚,兰大渣男这是在逼他主动提离婚。
    但,他又怎么会让兰因如愿呢。
    只要是兰因提的,多贵他都出,这种花钱如流水的手法,与他每天坐公交车上下学勤俭节约的行为形成强烈反差。
    贺屿丝毫不为钱心疼,在他看来,钱没了可以挣,但兰因要走了,就再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而贺屿分清了,兰因却暴躁了。
    合着他大手大脚花贺屿的钱都逼不退这人?贺屿居然一点都不心疼。
    这步棋没走对,兰因只得找了个借口,还了贺屿十万。
    他目的只是想让贺屿提离婚,并不是为了花贺屿的钱。
    贺屿收到兰因转给他的十万后,一点都不意外,只好奇兰因下一步会做什么。
    这期间可喜可贺的是,贺屿被保研,眼下完全没有升学压力,毕业论文也早交了,每天除了学习上的事,其余时间都挺闲,应对兰因绰绰有余。
    这天下午回到家,贺屿脱掉外套,进门后发现兰因正跟条咸鱼似的瘫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贺屿见状低笑一声,走过去居高临下瞧着兰因,微挑眉梢问:身体不舒服?还是又想逛商场了?
    兰因心里翻了个白眼。
    逛个屁!花你钱你都不离婚。
    不过受挫一次,兰因察觉到一个重大失误。
    贺屿固然缺钱,可不跟他离婚的原因是因为他这个男保姆啊。他一开始的出发点不对,他应该做的,是败坏自己男保姆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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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风不见野风不见(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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